第二天早上,賈公正和張恆一同去了紫岩基站。老張正忙着朝工具車上收拾工具,準備轉移工地。鐵塔工人正在安裝最後一節鐵塔構件,今天肯定能完工。
“賈工辛苦了,想你想得想喝酒!”老張一隻手握着賈公正的手,一隻手拍着賈公正的肩膀說。
“貧嘴!人家你老人家是中國的戈爾巴喬夫,日理萬機的,見你難啊!”賈公正藉着話茬說。
“可別寒磣我了!”老張笑着,“咱受得可是皮肉之苦啊!這幾天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男人累了是腰直不起來,你老張也這把年紀了,也不愛惜點自己的腰?是不是夜夜當新郎了?”賈公正笑着說,“電視廣告上不是推薦六味地黃丸嘛,回頭我給你買兩盒,腎好身好甚好,你好我也好!”
“你可別取笑我了,我現在是有賊膽沒賊心了,自己的玩意自己最清楚,倒是賈工如日中天,正當年啊!回頭我給你找兩妹妹,我們新城的小妹妹可都機靈着呢,你說咋辦就咋辦,你說辦啥就辦啥,你說用多大勁她就使多大勁,美得很呢!”說完,老張先笑了。
“哪裡哪裡,你老張纔是寶刀不老呢!你沒聽說過薑是老的辣?割塊女人的紅肉嚐嚐也好品品鮮嘛!”賈公正笑了。
“哈哈——”工人們也跟着笑了。
賈公正喜歡跟工地現場的人時不時開開玩笑,還是那句話,幹活的工人都不容易,工作簡單重複,枯燥乏味,所有的苦累也許在開玩笑中可以緩解。
“說正經的,別的施工隊都開工了,你是怎麼考慮的?再等又要過年了!”賈公正正色道。
“這就開工,今天工人就轉移過去,”老張接着說,“張恆挺負責任的,比王巴強百倍,是個好監理,賈總能不能讓張恆監理我的施工隊啊?”
“我們張恆還小,防備不了你的‘糖衣炮彈’襲擊啊!萬一不幸中彈,我怎麼向公司和他的家人交代啊?”賈公正笑道。
“‘炮彈’都在自個的‘小兜’裡呢,誰捨得給別人啊!”老張笑着說,“人一輩子就一億顆‘子彈’,誰用光了誰就完蛋!像我都用了一大半了,而且‘槍架’也沒原來結實了,我哪還捨得給別人‘子彈’啊!不過,張恆的‘子彈’充足,一打一個準,萬一我被擊中了怎麼辦?萬一把我打得缺胳膊斷腿怎麼辦?”
“一看老張就是**湖,我倒要看看是張恆的‘子彈’厲害呢還是你的‘糖衣炮彈’厲害!”賈公正微笑着說,“你們對着‘打’吧,但最好別傷了別人,別讓人家新城移動公司抓住把柄。新城移動公司打你們就不用‘炮彈’了,直接用重型武器了,直接就把你們毀滅了!”
“你放心吧,我一定跟張恆配合好,最起碼我們也是一家子,一個小張一個老張嘛!”老張給了賈公正一支菸,又給了張恆一支,“高俅就是偏心眼,把最遠的和最難乾的基站給了我,把新城市的給了他弟弟,這叫狗眼看人低!呵呵,不過,也行,遠是遠點,八個基站也夠我幹了。”
“對,人要知足!”賈公正笑着說,“找高俅幹工程的施工隊排着隊扭秧歌呢!能讓你幹就不錯了,而且一下給了你八個,比你基站數少的施工隊是不是也和你一樣罵娘呢?”
“別人咱不管!”老張振振有聲,笑着說,“賈總說得對,知足者常樂!明天就讓張恆跟我一塊去曲河,我倆要來場‘上甘嶺戰役’,吹響衝鋒號,勇奪大山頭,堅決完成這期基站建設任務,賈總就在‘後方’等着好消息吧!老張不能再給咱監理公司丟人了,更不能給咱監理公司臉上抹黑了!”
“好!我等你們的好消息!”賈公正笑着說,“不過,你這幾個基站怎麼組織施工呢?是同時開工還是依次施工?按照規定,你們施工單位應該報驗施工組織設計方案,讓我們監理簽字的,念於工期緊和你們本身條件差,咱們就等工程實體結束後再補吧!或者你有時間就安排人填寫與整理資料,遲早的事情,資料必須有。”
“我斗大的字不識一個,好幾次都把10元人民幣當100元花了出去,我哪會弄什麼施工組織設計方案呢?”老張笑着繼續說,“完了讓張恆幫着弄弄拉倒,新城移動公司沒人看這些資料。”
“你這人歪理一大堆,一說正事你就慫了?看不看是人家移動公司的事,弄不弄資料是咱們的事,資料必不可少!”賈公正正色道,“我不管是你弄還是你讓誰幫忙弄,必須把資料也當回事,紫岩基站也要有。對了,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怎麼組織施工呢?”
“我先把這幫人放在曲河,曲河基站多,也好協調。”老張接着說,“曲河正好在德保和關偏中間,張恆住在曲河,跑工地也方便些!”
“那德保和關偏的基站你不着急了?”賈公正問。
“咋不着急!賈總你也知道,咱西天人大錢掙不了,小錢看不上,現在找工人比吃屎還難呢,我給的工資都老高了,像樣的技工還是不好找啊!主要咱們的工程也沒有銜接性,一個基站幹完下一個還不知在哪裡呢,我再抓緊聯繫人吧!”
“你可要抓緊了,再難也要找幾個好技工,別老弄那脫了褲子放屁的事情!”賈公正拉着臉說,“工期新城移動公司也有要求,你要是真有困難,我給新城移動公司建議下,把你的基站分給別人幾個。”
“可別!咱們不就是說說嘛!我今晚回去就落實,讓施工隊明天上人,德保和關偏先各上一個隊伍。”
賈公正知道,新城移動公司分期建設基站這樣的工程,大的施工單位找不下,找下了也沒有用,人家也不會幹。施工資質倒是都不小,都是總承包的資質,都是“掛靠”而已,都是“掛着羊頭賣狗肉”罷了。僅靠基站工程是養不住施工單位的。雖然賈公正目前還不清楚每個基站鐵塔基礎和機房移動公司會給施工單位多少工程款,但肯定是有限的,跟一棟辦公樓或住宅樓項目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要不讓張恆今天就跟我們一起過曲河吧?”老張收拾完工具,發動了工具車後才說,“正好這輛車過去,也省了明天過去找不到施工隊了!”
“你坐的是飛船啊,上天去啊,找不見你!”賈公正笑着說,“也行,讓張恆回城取上行李。”
老張邀請賈公正一塊回城,順便中午一塊吃飯,賈公正拒絕了。賈公正留在了紫巖工地,鐵塔工人正安裝鐵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