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賈公正剛起牀,鐵塔廠家小張就去了新城汽車站,廠裡把紫巖和解原基站的鐵塔竣工資料捎了過來,小張匆匆忙忙去接了車。
賈公正起牀後,先去了解原工地,解原鐵塔已安裝完畢,接地引出線也已焊接完成,具備了初驗的條件。賈公正又去了紫巖工地,鐵塔安裝工人正朝車上裝工具和被褥,準備撤離,工程也可以組織初驗了。賈公正給王靜明打了電話,問鐵塔安裝工程上還有沒有別的事情,順便告訴王靜明張恆去了曲河。王靜明說沒什麼了,等同新城移動公司商議後再說驗收的事情。
剛給王靜明打了電話,鐵塔廠家小張就把電話打來了,讓賈公正速回西山飯店,鐵塔竣工資料需要監理簽字。
賈公正倒是知道竣工資料上需要監理的簽字,可不知道該籤誰的字。工程是自己監理的,可資料上需要監理工程師和總監理工程師的簽字,自己沒有監理證啊!自己若是簽了字,萬一移動公司調查怎麼辦?籤別人吧?只能籤王強丘了,他是總監理工程師,王靜明以前也提過資料簽字的事情,可沒有王強丘的允許似乎又不合適。賈公正做不了主,也弄不清楚了,只好再給王靜明去了電話。王靜明說就籤王強丘的字,並讓賈公正留一份資料存檔。
賈公正回到西山飯店,小張已急得團團轉了。
“你咋又去了工地了呢?新城移動公司讓下午三點把資料送過去,沒有你的大名不行啊!上午白跑了一趟呢!”
“你也沒提前告訴我聲,害得我又去工地凍了一圈。”賈公正真不知道簽字的事情,有點生氣。
“好了,好了,算我失誤!”小張遞給賈公正一支菸,並把資料擺到了桌子上,“您老就抓緊籤吧,時不待人啊!”
賈公正看了下表,已是中午十二點三十五分了,賈公正沒來得及吃早飯,有點餓了,笑着說:“都中午了,也不讓‘進膳’了?”
“您先簽字,等您簽完了,您想吃啥咱立馬就去吃啥。”小張站在旁邊着急地說,“完了咱們打個車,轉遍新城市區,願意進哪家飯店就進哪家,吃光他們‘狗娘娘’的飯店。”
“你快拉倒吧!轉完新城市區估計也該吃明天中午的飯了。”賈公正翻開資料,在資料表格上的監理處簽上了王強丘的名字。
“你那是什麼字體啊?”小張湊過腦袋仔細地看着,“我怎麼看不出來啊?好像不是你的名字吧?”
“有我們的簽字就行了,你管他誰的名字啊!”賈公正又在監理簽字處蓋上了監理專用章。
“我這不是擔心移動公司問嘛!”小張又看了眼,“好像是王強丘吧?王強丘是幹什麼的?”
“你這人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賈公正邊簽字邊笑着說,“王強丘是我們的總監理工程師,公司領導讓籤他的名字。”
“嗐!早知道這樣,我自己就簽了,還等到這會讓您動手!”小張又遞過來一支菸,賈公正正簽字沒點菸。
“這叫各盡其職,造假也不得越權的!”賈公正笑道。
“我知道了,你沒有監理證,工程雖是你監理的,但公司不讓留你的名。”小張笑着說,“你說你們監理公司也真是的,幹得都是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沒辦法啊!人家王強丘就是吃這口飯的,誰好意思奪人家的飯碗啊!”賈公正繼續簽着說。
“照你這麼說,籤他的名字,監理公司還得給他付錢了?”小張問。
“那是當然嘍!”賈公正擡頭看了下小張說,“雖然簽了字可以流芳百世,可畢竟沒有免費的午餐,王強丘能讓監理公司白用自己的監理證嗎?”
“賈工淨說實話了。”小張從皮包裡又抽出一條芙蓉王,扔到了賈公正的牀頭。
兩個基站,一個基站四份竣工資料,賈公正用了近一個小時才簽完資料,資料的具體內容也沒來得及看下。兩個人一起在樓下吃了口飯。吃完飯後,一看錶快兩點半了,小張搬着資料去了移動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