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堆屍骸中找出被咬裂的屍骸,這聽起來就讓人覺得瘮得慌。可現在一切嘗試都得去做,因爲不做就是在等死。即使大家萬分不願意,然而如今還得爬進屍骨之中。杜克施讓大家小心,以免屍骨之上也被人做了手腳,除此之外,便是仔細的尋找那不一樣的骸骨。
看着一個又一個的骷髏,杜克施能想象這裡經受的慘劇。但是同時,那波亞力克的話也在他的腦海中迴盪。當初正是西班牙人毀滅了愛茲特克。如今印第安愛茲特克人想要報復這些人,差不多就是因果循環吧。
恐懼,不安籠罩在每個人身上,當一個個骸骨被他們反轉查看時,每個人走覺得四周有一雙雙眼睛盯着自己。這些人的陰魂也許就在洞府之內,他們死不瞑目,他們也同樣懊悔來到這裡。
一番尋找,衆人確實發現了幾個看上去破損的屍骨。杜克施讓大家將那些屍骨集中到一起辨別,在分析出一些是槍傷,一些可能是撞擊在成的骨裂後,他們將關注點放在剩餘的屍骨之上。
杜克施道:“地母神科亞特利庫埃是一個吞噬一切生命的殘酷大地女神。當一個人的生命到了盡頭,她就會以其韌顎咬碎,使其歸還大地。那麼,這個屍骨應該有被咬碎的痕跡。大家有沒有發現屍骨上存在齒印?”
張可頤道:“我也特意看了一下,好似沒發現存在齒印的骸骨。”
馬維宇也聳聳肩膀。另外兩個印第安人也毫無發現,倒是李邦傑指着旁邊的一個頭骨道:“你們看看這個頭骨。”
這一說,便把衆人吸引過來,在李邦傑的旁邊擺放着一個頭骨,而頭骨的鼻子部位和左臉頰部位缺失了一部分。杜克施用手比劃了一下,發現缺失的一部分確實像是有人用嘴巴咬碎之後其中被咬破了空了出來。
“這個頭骨你在什麼地方找到。”
“一堆骸骨的上方。”李邦傑指了指身後,“我看見這個頭骨放置於骸骨之上,好似是特別獨立存在一般。”
杜克施衝了那波亞力克看了一眼,便需要這個印第安人幫忙辨認。
隨後,克羅爾和那波亞力克同時蹲下身來,他們端詳這個頭骨後,最終將其拿在手上。通過四周的手機燈光照射,他們發現從破損部位看過去,頭骨的內部確實刻了一些文字圖案。
那波亞力克認出這是愛茲特克文字:“我的勇士,將會去往東方的天堂。”
杜克施好奇道:“什麼意思?”
克羅爾已經猜出了其中的含義,嚥下唾沫後,聲音顫抖道:“這個頭骨是印第安人的頭骨。”
馬維宇驚訝道:“印第安人的頭骨?你們是說這堆屍骸都是印第安人的屍骸?”
克羅爾道:“不?這裡其他屍骸應該屬於冒險者,但是這個頭骨是屬於印第安人的獻祭者!”
那波亞力克道:“對,是獻祭者頭骨。所以纔會被冠以勇士等稱號,還說要讓他進入東方天堂。”
宗教在阿茲特克人生活中佔有重要地位。居民相信靈魂永存,並相信存在至高無上的主宰。他們崇拜自然神還有諸多神靈,國王被看成神的化身,祭神時以戰俘爲犧牲。其特異習俗之一是以活人爲祭品,每年有數千人被祭神靈。而其中,武士以獻身祭壇爲榮。
在阿茲特克的獻祭儀式中有很多種殺人的的方式,通常是用石刀挖出心臟,或者被斬首,用箭簇或者標槍射殺。而對於獻祭的人,他們一般比較尊重。不管獻祭的人是己方之人還是敵對武士,愛茲特克人都給與很高的評價和待遇。
其中一種“剝人皮”的獻祭方式認爲獻祭者會到達人心中富饒的東方聯繫。在這個儀式中,要求身穿纏腰紙的俘虜全身上下塗上一層白堊物質。在頭上還會塗上橡膠樹的粘稠樹枝,好讓阿茲特克人給他們粘上火雞的羽毛。俘虜們要跳到臺階,但是大部分被處死的俘虜被祭祀直接拉到祭祀石上,被活着挖出心臟,然後他們的屍體從臺階上被扔下去。這樣的行動是具有宗教的象徵意義,象徵着牢記大地的恩惠。
杜克施明白了:“所以被冠以勇士的有可能是印第安自己的獻祭者,也可能是敵對陣營中獲得愛茲特克人尊敬的武士!”
那波亞力克道:“就是這樣。但是一般來說,只有印第安人特別是愛茲特克人才會被呼喚勇士去往東方天堂,所以,我猜測這應該是個印第安獻祭者。既然這個頭骨可能屬於印第安獻祭者,意味着地母神會將這個獻祭者送到東方富裕天堂。”
杜克施道:“地母神撕咬獻祭者!這裡是印第安人設立的陷阱,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印第安獻祭者。除非這裡有國王這個神,又或者有其他的神。”
馬維宇忍不住道:“所以愛茲特克地母神像一定就在附近。”
“準確來說,就在這個頭骨附近。”杜克施示意李邦傑回到找到頭骨的地方。
衆人從一堆屍骨中再次穿過,來到之前李邦傑找到這個頭骨的地方。旁邊是屍骨碰撞的聲音,彷彿在訴說着這些人的故事。而來到之前對方之地,看着旁邊的一堆骸骨,杜克施彷彿看見一隊武士爲了自己的信仰而獻出自己的生命。
那波亞力克將那個頭骨重新放置在屍骨之上,思考着這個頭骨帶給衆人的提示。終於,他們意識到一個一直被忽略的問題。
地母神確實會撕咬死亡者,將其送入死亡。但是真正的勇士會進入東方的天堂,意味着勇士不會向下,而在上。
衆人站在屍骨之下,順着頭骨的方向看去,就在頭骨的後方之上,那個巖壁之中存在一個入口。這個入口看起來非常隱蔽,加上四周昏暗,旁人很難發覺。但是這一次,在一羣人用燈光照射後,他們終於發現了端倪。
“馬維宇,該你了!”
“得,這種活一般都得我來。”馬維宇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即走到巖壁旁。
他在嘗試了攀爬角度後,開始慢慢朝着上方前行。沒有藉助任何工具,馬維宇一步步接近終點,當他的一隻手放在洞口旁邊時,衆人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在然後,馬維宇縱身一躍,直接落到洞口旁邊。他半蹲着身體,打開手電後小心翼翼的看着內部。這個洞口很深,且感覺有些陰森。
下方的杜克施大聲喊道:“什麼情況?”
“還沒看清,我去裡面轉轉。”
“小心點!”
張可頤也擔心馬維宇會有麻煩,隨即道:“我去配合他。”
“這種事不用女人出頭。”李邦傑用手拉住張可頤。他的傷勢雖未恢復,可依然展現一股氣勢。
杜克施道:“你確定可以?”
“你是擔心我使詐吧?杜克施,別把其他人都想的那麼膚淺。如今我們都在同一條船上,沒必要現在就內鬥。你放心,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擔心那傢伙死了。”
說完,李邦傑也是沿着巖壁上前,開始逐步接近洞口。以他的能力想要上到上方自當不困難,可是畢竟李邦傑身上還有傷,所以難免有些狀況。在馬維宇深入洞口幾分鐘後,李邦傑這纔跟着進入洞口。
接下來的時間就只能等着那兩人的消息了,杜克施希望一切順利,他不希望再有其他的傷亡。
“天堂是否還有危險?”
聽到杜克施的自言自語,那波亞力克道:“在愛茲特克人的傳說中,東方代表着富裕幸福,那裡沒有戰爭,沒有危險。且最終到達那裡的武士會成爲戰神。”
杜克施道:“戰神?我怎麼又有中不好的預感。”
張可頤也道:“我也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天堂很美,可到達天堂之路勢必充滿了艱辛,即使他們已經離天堂很近。
馬維宇是第一個進入天堂之路的人,他也是第一個接受戰神考驗的人。在他走了幾分鐘後,他就差點被落下的長矛扎死,接下來,他也差點調入坑洞之中。
他確實在罵娘,甚至於也着了道,沒多久,他便深入水銀之中,整個身體開始下陷。他以爲自己完了,因爲他呼喊救命也沒人搭理。直到李邦傑伸出一隻手,將其從裡面拉了出來。
“我欠你一條命!”
“你記得就好。”李邦傑不想廢話,他繼續向前。
在通過了水銀陷阱後,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座石橋,而就在石橋的對面,他們看見一根石柱上出現了一個神像。那會不會就是愛茲特克地母神像?
馬維宇道:“這裡的每一個東西都不能隨意碰觸,待會先別急着拿神像,我們得觀察一下環境!”
李邦傑冷冷道:“不用你來教我,我在裡面也已經走了一遭。”
兩人度過石橋,於石柱旁邊觀察了幾分鐘。在確定四周並無陷阱機關後,兩人來到了神像旁邊。
他們都沒見過愛茲特克地母神像,所以他們不知道眼前這個神像是否就是他們要找的神物。
馬維宇道:“你和我誰跑的更快?”
李邦傑道:“如果我沒受傷,我應該比你快。”
“哈,那就是說現在我比較快。好吧,你去石橋那邊接應我,一旦石橋有斷裂跡象,立刻高喊,我便和你一起撤退。”
兩人點點頭,便各自做好準備。李邦傑站在石橋一側,做好了隨時衝刺的準備。而馬維宇已經伸出雙手,不斷嘗試準備接近那個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