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挪動神像的一剎那,馬維宇便感覺到石柱在動。經驗告訴自己不能遲疑,便一把抓起神像掉頭就往石橋那邊奔去。
李邦傑更是從石橋一側衝刺而去,頭也不回的朝着外面奔去。當兩人一路狂奔直至後方的聲響消失後,他們再一回頭,已經發現石柱和石橋都已經崩塌。那裡果然又是一處陷阱。
“走!”
拿着神像,兩人快速衝到洞口。沿着石壁下來後,馬維宇將神像遞到了杜克施的手上。衆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興奮,即使他們從未見過愛茲特克地母神像,可如今拿着這尊神像,他們覺得這就是答案。
那波亞力克眼巴巴的看着,直到杜克施將神像遞到他的手上,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杜克施道:“我說過會幫你找到神像,當然,前提是我們都得安全出去。”
“杜克施,你確實是個信守承諾的傢伙。”那波亞力克將神像接過後,仔細端詳,他不敢肯定這就是愛茲特克地母神像,但是他也覺得這確實是愛茲特克的某個重要物件。
“現在我們怎麼辦?難不成還是原路返回?”馬維宇喘着氣,“我可不想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了。”
杜克施道:“不管這是不是神像,我們也確實得想辦法出去。那波亞力克,你是否能從這尊神像上找到出去的辦法。”
那波亞力克道:“我需要研究一下。但是我相信這裡絕對不是死路絕路,這裡一定還會有其他出路。”
當然會有其他出路,否則無法解釋薇薇安娜和納蒂亞在洞內消失,更別忘了新世界的人還在洞內,他們也正在另外的通道前行。拿到了所謂的神像,衆人也不想繼續留在堆屍處。他們繼續前行,按照馬維宇和張可頤的記憶,再加上那波亞力克的指引,他們總算將其中通道的構造弄清楚了。
每一個通道其實都和其他通道相連,只是通過一些設定將通道隱藏或者阻隔,於是讓人迷失在其中。之前大家都不知道那些標識和文字的含義,可這次有了那波亞力克的指引,杜克施覺得他們在走一條正確的道路。
越到後面,馬維宇也覺得這條路是他們之前沒走過。而這條路通往的地方,也讓衆人期盼。薇薇安娜和納蒂亞消失在其中,說不定她們就是走到這條道。
噠噠噠噠,忽然的槍聲讓衆人再次警覺起來,但是子彈並未射向這邊。黑暗中,他們都發現有人影在竄動,聽見慘叫聲後,還有人發現旁邊就有屍體。大家萬分緊張,紛紛注意四周情形。終於,當那波亞力克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後,直接道了句:“是新世界的人!”
原來新世界的人通過另外的通道也到達了這邊。同時,齊大碩還在新世界的人手上,然他現在比較悲催,因爲新世界的人似乎也陷入瘋狂狀態,開始互相殘殺。所以齊大碩雖然擺脫了束縛,可週邊全是危險,指不定就被一個瘋子冒出來殺了。
當李邦傑看見齊大碩後,他便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可他畢竟身上有傷,一個踉蹌便把自己暴露在一羣瘋狂人員中間。剎那間,原本沒射向他們的子彈紛紛朝着李邦傑涌來。李邦傑不僅沒能靠近齊大碩,也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啪啪啪,又是三槍。這次開槍的人是馬維宇。他瀟灑的走位後,一把拉起李邦傑,接着將一把槍扔給李邦傑,而後兩人一起衝到齊大碩身邊。
“這次不欠你了!”還債還的挺及時,馬維宇救人也挺及時。
三人現在身處新世界的包圍圈,可是馬維宇和李邦傑並不緊張。因爲他們相信自己的實力,更何況新世界的人已經大腦不清晰,他們不是兩人的對手。
杜克施看見此景便明白想要聯合新世界的想法也泡湯了。毫無疑問,沒了那波亞力克帶路,新世界的人肯定在洞內遇到了麻煩,且最終他們也吸入了類似致幻劑一樣的東西。現在他們互相殘殺,即使有幸存者,最後也幫不到什麼大忙。杜克施不是不想出去制止悲劇的發生,但是他明白,面對這羣瘋子,此刻自保纔是關鍵。
他們幾個人隱藏在暗中,也只有張可頤配合馬維宇在那邊突圍。再然後,等到新世界的人槍聲逐步停息後,杜克施才讓那波亞力克帶着衆人趕緊朝着前方又衝了出去。
而這一次,前方路途則相對坦蕩,沒有陷阱,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也沒了不時出現的屍骨。更是當前方出現一道光芒時,所有人的內心都燃起了興奮和希望,他們快步向前,幾乎用盡最後的氣力衝刺到出口。在那裡,迎接他們的是叢林,還有四周傳來的鳥叫。
“我們出來了!”張可頤的臉上寫着激動,她的雙目甚至噙着淚水,有一瞬間,她也覺得自己可能會死在裡面。
杜克施更是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因爲在洞內,他有過不止一次命懸一線的時刻,如今總算能安全走出洞穴,這已經讓他覺得賺了,而且是賺大了。也就當大家準備稍作休整時,蹭的一下,一根箭射了過來。
馬維宇的身邊,李邦傑噗的一口鮮血噴出。一根箭直插進李邦傑的心臟位置,這個保鏢瞪大雙目,一句話沒說,砰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還沒緩過神來的齊大碩愣神的看着自己的保鏢,他感覺全身都僵硬,鮮血也已經凝固了。他剛剛纔被李邦傑救出來,而現在,李邦傑就先死了。
一陣嘈雜的聲響後,叢林四周忽然冒出很多印第安土著人。他們確實有人手持傳統的長矛弓箭,可同樣也有人拿着槍指着衆人。
這裡確實是出口,可這裡同樣也是印第安人圍捕獵物的最後陷阱。
一個帶着明顯印第安頭飾,臉上畫着油彩的*在人羣中,他舉着手,像是要做出果斷殺伐的決定。那一刻,克羅爾和那波亞力克終於用印第安部落語言呼喊救命,他們希望讓這些人知道自己是印第安人,他們希望能保住性命。更別說那波亞力克手上還拿着神像,這自當引來那個領頭人的關注。
那人讓那波亞力克和克羅爾上前,交談一番後,便讓那波亞力克將神像交出來。隨即,他將神像捧在手上,對着身邊人耳語一番。這一番耳語後,一羣人涌上前來。他們將杜克施等人的武器繳下,然後將衆人五花大綁帶離現場。
杜克施不知道那波亞力克和那個頭領說了什麼,但是他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按照他之前的猜測,當地印第安人是絕對不會讓人活着出去。所以此時將杜克施等人帶離,不意味着不殺了他們,而是需要用其他的方式處決。
“一有機會就果斷逃離,不要心存任何幻想。”
有了杜克施的叮囑,其他人也明白自己的命運。馬維宇和張可頤的能力不容小覷,他們要想逃跑並非沒有機會。然而,馬維宇和張可頤此行的目的可是要保護杜克施,他們同樣不想讓杜克施出現意外。
終究,他們被帶到了一個印第安居住地。在這裡,杜克施發現斯嘉麗正被捆綁在一根柱子旁,而下方則堆滿了稻草和柴火。
“他們難道要進行某種祭祀儀式?”杜克施忽然想起之前那波亞力克說的關於愛茲特克人的傳說。
馬維宇道:“如果真的是祭祀,那我們算是被俘虜的敵對武士?天啊,這豈不是要被剝人皮?”
“關鍵那波亞力克和克羅爾這兩人現在不知道在幹嘛。”張可頤怒視那邊,所指的便是那波亞力克和克羅爾被單獨關押。
這邊,杜克施、張可頤還有馬維宇和齊大碩被扔在另一邊。四人被捆綁在一起,且有專人看管。
事到如今,在洞內折騰了一整天后,杜克施等人也當這就是休息了。當然,杜克施還是想弄清楚齊大碩此行的目的。
“你到現在還不肯說,你爲何要來尋找愛茲特克地母神像嗎?齊大碩,你帶來的人基本上都死了。李邦傑也已經死了。伍仁青現在重傷昏迷不醒,現在還被困在洞內。這一切值得嗎?”
齊大碩癡呆般的看着遠方,過了好久,才緩緩道來:“傳說,一個關於印第安和東方的傳說。”
杜克施道:“伍仁青也對我說了這番話。從目前來看,愛茲特克人的信仰和東方信仰確實有類似地方,他們也確實將東方譽爲天堂。但是這個傳說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不是一直自詡爲要保護國內的文物。那印第安人的財富和國內的文物有何關係?”
“呵,杜警官。你是個聰明人,很多事情一想就明白。但是爲何在這件事情上,你弄不清楚主次呢?你以爲我真的要找愛茲特克地母神像?”齊大碩眯着眼睛,但是依然可以看見他的雙目微紅。如杜克施所言,這次他的人手傷亡慘重,他也非常心痛,“印第安人,特別是愛茲特克的傳說中將東方譽爲天堂。而在一些傳聞中,美洲的印第安人有部分是夏商周時期的流民。這些人口口相傳關於東方的一切。但是你別忘了,站在印第安美洲大陸這方,中國並不在他們的東方。”
“你是說,印第安人所指的東方天堂和中國無關?而是……”杜克施停頓一下,道,“歐洲或者非洲大陸?我更糊塗了,這些到底有什麼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