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嚴師……呃,嚴師妹,你可是越發的明豔動人了。”
“顏師弟,宮師妹,你們這對神仙眷侶,可是不知羨煞了我們多少師兄弟啊。”
人未到,聲先至,隨即便見一個粗獷的漢子走上樓來,毫不客氣的推開了雅間的房門。
衣衫雖不破舊,卻顯得極爲骯髒,好似多少年都沒有換洗過,已經失去了原來的色彩,呈現出讓人作嘔的亮灰色。
滿頭的亂髮隨意的用一根草繩紮了個馬尾,一臉的不修邊幅、鬍子拉碴。
如果說偏要在這個粗獷漢子的身上尋找一處亮點的話,或許就是其腰間隨意彆着的一柄連鞘長劍了。
“嗯……什麼味道,好臭!!”紅衣妖豔女子禁不住捏住瓊鼻,一臉嫌棄的瞪了那粗獷漢子一眼,“蒼劍生,你這幾年都是在當乞丐麼,怎麼搞得這般狼狽?”
“死人妖,你才當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我這叫深邃叫內涵,懂不懂?”粗獷漢子扯着嗓子,隨口反駁了一句,身影陡然一閃,眨眼間便已經到了飯桌之前,抓起桌上那壺美酒就對着嘴狠灌了下去。
寫到這,想必這幾人的身份,便不難猜測了,正是劍閣中劍衣領元老級別的弟子。
紅衣妖豔女子是嚴羋,當然,她現在更喜歡別人叫她嚴羋兒。邋遢的粗獷漢子則是蒼劍生,至於剩下的那對夫妻則是顏修兒以及他的婦人宮般若。
事實上,自從四人中的三個修煉道法尋劍問天小成,各自尋覓自己的劍分身後,四年的時間裡,就少有回過宗門了。可謂將展白這個宗主甩手掌櫃的技能,學了個十足。
當然,四年中,他們已經尋到了各自的劍分身,剩下的時間不過是打着歷練的幌子四處遊蕩而已。
若不是這一次接到了紫青宗主令,撒野成性的他們或許會繼續他們四海爲家的逍遙日子。
“蒼師兄,你真該找個地方,好好清洗一下了。你現在這副樣子,若是讓師尊看到,怕是要吃苦頭。”顏修兒望着不修邊幅滿身邋遢的蒼劍生,也是苦笑不已,說話間,順手將妻子拉到了自己的身側,這擺明了要跟這個乞丐劃清界限。
話說宮般若,原本是萬花苑的弟子,可自從嫁給顏修兒後,便加入了劍閣,並且破格進入了劍衣領,也成爲整個劍衣領中唯一一個不是純粹劍修的弟子。
“嘿嘿,常言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們夫妻二人還是管好自個吧。至少,我若是爲人父母,絕對不會將兒子隨意的扔在宗門,自個去逍遙。”蒼劍生就不是個吃虧的主,哪怕言語上也不行,毫不客氣的反駁道,絲毫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果然,聽到這話,顏修兒神色變得不自然起來,而宮般若更是美眸一紅,顯然被人揭破了傷疤。
“咯咯!!!”一旁的嚴羋坐山觀虎鬥,倒是樂得看熱鬧,尤其是看到三人窘迫的模樣,更是忍不住嬌笑出聲,誰知,正是這一聲笑,卻如何也沒有想到,立即就引來了同仇敵愾的怒火。
“你給我閉嘴,死人妖。”顏修兒跟蒼劍生異口同聲的厲喝一聲。
好吧,作爲關係極好的師兄弟,這下算是有難同當了。
……
“不過話說回來,嚴……師姐還有蒼師兄,看你們現在應該還都是孤家寡人,不如讓師弟我給你們牽個紅線……”顏修兒瞅了瞅兩人,突然說道。
嘔!!!!
話音剛落,一左一右,席面而坐的兩人先是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緊接着便將剛剛吃下的飯菜全部吐了出來。
“顏師弟,你還真是人不可貌相,竟然如此之壞。老子可是正常的男人,怎麼可能看上……嘔!!!!”
“哼,就你這副邋遢的窮酸樣,本姑娘哪怕看上一眼都……嘔!!!”
一旁的宮般若強忍着笑意,狠狠的白了身旁的夫君一眼,並暗示他不要玩過了。
宮般若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別看三人平日裡聯繫的少,可若論其關係來,在劍衣領的衆多師兄弟中算是最好的,這份親近哪怕是楚遲都比不了的。
畢竟,楚遲的年齡比三人都大上不少,加之沉穩的性格,與他們頗有些格格不入。
加上三人的修爲跟戰力,雖然這幾年極少出現在宗門內,卻早已經被譽爲劍閣三傑。
三人同修無意劍典,卻在劍道上有着極大的差異。
這其中,嚴羋兒跟蒼劍生都是追求劍的速度,不過又有不同。嚴羋兒的快,在於劍招,快中帶詭。而蒼劍生則長於出劍的速度,講求的是出其不意。
至於顏修兒的劍道又有不同,算不上多快,卻總能夠後發先至。加之領悟出“貫”以及“獨孤”兩種劍意的緣故,劍招連綿不絕的同時又步步殺機,無招中的隨意揮灑,卻能夠每每直中要害,迫敵自救。
“好啦,不開玩笑了。”三人大鬧一番後,最終還是在顏修兒的協調下正經了起來。
“怎麼樣,兩位說說這幾年來你們的進境吧?”
“六品太玄境!”嚴羋很是“低調”的說道。
“嘿嘿,人妖,這次我可是把你比下去了,區區不才,就在兩天前突破到了七品太玄境。”蒼劍生得意洋洋中扔掉手中的空酒壺,又抓起了一個對着瓶口狠狠的灌了口美酒。
“哼。”嚴羋頗有些不忿的冷哼了一聲,隨即將目光投到了顏修兒的身上。
“五品太玄境!!!”顏修兒略顯尷尬道。
“咳咳!!!!”聽到這個答案,蒼劍生差點沒有把口裡的酒噴出去,“顏師弟,你開什麼玩笑,四年前,宗主迴歸之時,你就已經達到了五品太玄境,怎麼現在還是?”
嚴羋雖然沒有開口,但臉上同樣掛着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說來話長。一來,我不是領悟了兩種劍意麼,所以不得不花費更多的時間,完善修煉這兩種劍意。”顏修兒看似嘆息,但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頹喪,稍微停頓了下,眼見兩人紛紛點頭認同後,才繼續說道,“另外一個原因或許就是因爲它吧。”
說完,顏修兒突然從腰間取下了一個巴掌大小紫紅葫蘆。
“這是……你的劍分身?!”蒼劍生跟嚴羋的目光緊鎖在那紫紅葫蘆上,目光中神彩四溢,充滿了疑惑跟好奇。
好奇自不用說了,之所以疑惑,原因也很簡單,因爲這分明就是個葫蘆,實在難以跟劍聯繫起來。
“不知兩位聽說過沒有,在蜀山之中,有一不傳之秘,名爲葫蘆劍訣。”對於眼前兩位,顏修兒並不打算隱瞞。
嚴羋跟蒼劍生對視一眼,雙雙搖頭。
“這葫蘆劍訣,據說乃是蜀山的鎮山之寶。當然,兩位師兄可不要被這個名字所迷惑了。所謂的葫蘆劍訣,並非是功法典籍,而是一種絕世的飛劍。配合蜀山的頂級御劍訣酒劍仙使用,才能發揮出全部的威力。”這次,卻是宮般若出聲解釋了起來。
宮般若將他們夫婦二人這四年的尋劍之旅詳細的說了出來。不得不說,這宮般若的口才卻是極爲了得,用詞雖然簡練,卻是條理清晰、主次分明,讓人聽了有種身臨其境之感。
要說這顏修兒不愧是大氣運之人。
當年還是個凡俗小子的時候,因爲一時的心善,救了展白,被收歸門下,就此踏上了玄修之路。後來又在廬山劍宗內拜得公孫戰爲師,一路之上的修行可謂是順風順水,即便是四年前踏上尋劍之旅,也是機緣不小,路遇了一個道袍老者,受其指點,最終尋得了自己的劍分身,便是那紫紅葫蘆,並學到了高深的御劍之術酒劍仙。
不過,那老道性格行事卻是頗爲怪異,在助顏修兒尋得劍分身之後,便不告而別,甚至於自始至終都沒有留下自己的名號。
這番經歷,聽得嚴羋跟蒼劍生,那叫一個羨慕嫉妒。
當然有得便有失,這四年中,相比於顏修兒的脫胎換骨,卻是將宮般若耽擱了下來,只是提升了一個品階的修爲外,再無寸進。
“好了,來而不往非禮也了,兩位是不是也該分享一下你們各自的精彩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