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草沒有說話,或許當局者迷,可是他們這圍觀的旁人卻看得很清楚,羽穆珩對葉子依是有情的。
但是所有人都明白,羽穆珩的心裡要的是什麼。真的到了他該娶賀家大小姐的那一日,他要把葉子依放到什麼位置上去,沒有人說得明白。在他的心裡……大約終究是權利要大過兒女私情。
在秀州的這些日子裡,葉子依對鍾離慈是能避則避。她看上去很正常的樣子,依舊是****都忙碌着給人治病,但是或許只有在她身邊天天伺候着的碧草才感覺得到,葉子依與以前不一樣了。
在秀州待了大半月,京都的援軍也到了。羽穆珩雖然成了殘王,但他到底沒讓百姓們失望。在援軍趕到之後,短短十日的時間就將烏合和大葉的聯軍打退,全數收復失守的秀州。
至此,羽穆珩在北境的地位,已然無人能撼動。
與此同時,江湖上的勢力也在逐漸變化着。百草堂在秀州已經得到了百姓的擁護,雖然藥材仍舊匱乏,但是比起門庭冷落的玉秀堂來說,百草堂的門前可謂是車水馬龍。
甚至有其他地方的人不遠千里來到秀州,就爲了在百草堂看一看病,抓一抓藥。
藥谷自然也想過法子,可是軟的百草堂不吃,來硬的又有百姓相互,一時之間,藥谷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百草閣一步步地崛起。
回到乾州的時候已然是深秋快要入冬了,回府的這一日,羽穆珩都不在府中。
也不知是不是他已經知道了鍾離慈對自己說了這樣的一番話,回府一連幾日,葉子依都沒有見到羽穆珩。就連藥浴,也是羽穆珩派人拿去營中,沒有讓葉子依親自來。
葉子依其實是想要見一見羽穆珩的,鍾離慈說的話她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還是要親自問過了羽穆珩纔好。可這些日子羽穆珩到像是故意躲着她一般,讓她無從問起。
她沒找到羽穆珩,羽穆珩卻在一日陰沉的天兒裡找到了她。
她在藥浴房仔仔細細地檢查着要用的藥草,他卻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葉子依的背後:“你是否有話要問本王?”
他的突然出現嚇了葉子依一條,天兒本就陰沉得很,葉子依轉過頭,卻發覺羽穆珩的面色比那天氣還要陰沉許多:“是。”
“好。”羽穆珩捏緊了拳,盯着葉子依,眼中卻再也沒有半分柔情,“正好本王也有話要問你。”
到了這個時候,葉子依的心裡已經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妙。他們之間的關係彷彿又再度回到了她嫁進珩王府的那一日,讓她感覺到了無盡的寒涼圍繞在身體旁邊。
“有什麼話,王爺先問便是。”葉子依低下頭,卻不知道要如何面對羽穆珩這張陰沉的臉。明明是他先利用在前,難道被她知道了之後,他就要這般變回原樣,連敷衍都不願再敷衍於她了嗎?
聽到葉子依對自己的稱呼再度變回了“王爺”,羽穆珩的心頭彷彿被沉重的木槌敲打了一下,說不上是很疼,但也絕對不是不疼的。但是那疼卻又不尖銳,只是蒙在心中,讓人不管如何都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