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我老婆是隻狐狸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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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碗伸到江釗面前,“老公,我還想再吃一碗。”
江釗轉身在茶機上扯了張紙,替朵兒擦了擦嘴,“不能再吃多了,等會你還要跟女賓一起吃夜茶,如果到時候一點也吃不下,人家會覺得你不會待客。”
朵兒絕望!
天哪!
這麼多規矩,聽都沒有聽說過的規矩,哪個老祖宗定下來的?
江釗看朵兒那表情,就把她手裡的碗拿過來,放在茶機上,在她邊上坐下,又扯了張紙,把她的手放在他手裡,替她擦了擦,“忍一忍,就這兩天,過了就好了,其實外公還想包辦大婚,被爺爺給否了,堅決不同意。比起江家,秦家的規矩是多了點,但平時這些規矩也用不上,就是因爲受重視,排場和規矩才這樣多。雖然我只是外孫,但外公從來都是將我當秦家人看待的……”
朵兒內疚,覺得自己不會做人,一家人這般看重她,並沒有說一切從簡,她還在這裡挑三揀四,太不懂事了。
便靠在江釗肩上,挽住他的臂,撒嬌,“我沒說不想去,老公,我只是覺得你剛纔給我拌的飯好好吃,晚上等我跟女賓喝了夜茶,你再給我拌一碗好吧?”
“嗯,給你拌一大盆。”
“討厭,我又不是豬。”
“我以後把你當豬養。”
“討厭,豬吃的東西很差。”
“你以後叫貴賓豬,天天給你吃鮑翅。”
“討厭,可你說我是小狐狸。”
“好吧,狐狸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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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兒再次到了餐苑,一進去,所有人都感覺到她容光煥發了,笑對賓客,儀態端莊。
管家吳伯拿着電話走到主座邊,跟秦家老爺子秦榮方說,“老爺,席老爺子的電話。”
秦榮方剛剛說了句,“喂。”
那邊席振天就開始破口大罵,“老不死的,娶孫媳婦居然現在纔跟老子說,你趕着去投胎啊!”
秦榮方也知道很多人都會罵,但沒辦法,他以前就說過,他的孫子孫女哪個都要大辦,落到釗釗這裡怎麼可能不辦訂婚宴就扯結婚證的?他心裡會有個疙瘩。
他跟所有人的解釋也如跟席振天說的一樣,“我不趕着去投胎,但是今天日子好,說我釗釗若是今天辦酒,那就會福大運大,我信這個,就擇日不如撞日了。”
席振天又哪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心知這裡面有很多現在不太方便說的東西,發發火也就算了,“我現在這邊私人飛機在機場不能起飛,這孫媳婦的茶,你必須得給我留着。”
秦榮方爽快道,“那是,我讓他們給你下跪,賠不是。”
“好!這個主位,我是一定要坐的。”
席振天還在酒店,掛了電話後,看着恩佑正斜靠在大椅上看書,抱怨道,“這老秦肯定是遇上麻煩事了,哪能娶孫媳婦這麼匆忙的。明天大霧散了,回去一定要好好問問他。”
恩佑有些淡漠道,“爺爺,你就是盡操些閒心,秦家的麻煩事,也不用我們擔心,我們纔是人生地不熟呢。”
“年輕的時候也是生死之交,哪能不關心,不過恩佑,以後你得和非言跟釗釗走得近些,我老了,這天下總歸都是你們年輕人的,我們一定要在正道上佔一席之地……”10sp9。
“我知道,爺爺放心……”恩佑淡淡說完,繼續看書。
朵兒暈頭轉向的請安,請到後來,脖子上手腕上全都被套滿了金子,壓得她要累死了。
看着一個手上套十幾二十個金鐲子,脖子上套着幾十條金鍊子,還在項圈,朵兒呼了口氣:果然是暴發戶的女兒,瞧這樣,真是太暴發了。
秦家看似大戶,但男尊女卑的思想整體看來還是很重,從男客和女客的區分就能看出來。再高齡,男女都不同桌用餐。
秦珍跟朵兒說,其實也就是這樣的場合纔會這樣明顯,平時自己家裡倒不在乎這些虛禮。
男人有時候即便思想再前衛,還是講求面子。
所以在這樣的地方,縱使你再累,再餓,再口渴,都要忍着,否則就是丟你家男人的臉。
朵兒聽着秦珍這樣的教誨,知道都是善言,若是婆婆真不待見她,是不可能說這些給她聽的,很乖順的點頭說:“媽媽,我知道了。”
不敢多嘴問旁人什麼,生怕哪句話問得不對,讓人家笑話。
想問問江釗可不可以先拿些首飾下來,這些首飾太實在了,脖子快斷了,即便不能拿下來跟他發發牢騷也好的,可是左右都沒看到江釗的人。
朵兒想到餐苑外面去看看,才一到門口,就聽到有下人在議論,“釗少爺怎麼說現在也要結婚了,即便以前再喜歡歐陽家的小姐,那也是過去的事了,妍小姐也應該注意點的。”
“誰說的啊,你沒聽昨天妍小姐在老爺面前哭成那樣嗎?還說雲家的小姐強迫釗少爺娶的。”
“現在的女人真是厲害,新媳才十九歲,這心思可太深了。”
“是啊,釗少爺可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女人。”
“釗少爺應該找個妍小姐那樣端莊的,倒是非言少爺應該找個女人強迫一下。”
“哎,要不是怕等會釗少爺發現了吃了不兜着走,真想在後院花園聽聽妍小姐在釗少爺懷裡都說了些什麼……”
“你想得美,當下人的可得注意點。”
朵兒閉着眼睛,握拳呼吸,婆婆說,再累,再餓,再口渴,也要忍着。
可是婆婆沒說,心疼的話,應該怎麼辦。
鬥得過小三,打得過流氓……
總不能這樣就放任吧?
步子一轉,問了下人,後院花園怎麼走……
後院左角花園處花架搭得很高,很寬,是紫藤和薔薇混編在一起的,這時候薔薇開得真好,香氣幽幽。
花架下郎才女貌,江釗拍着抱住他的歐陽妍的背,安撫她的情緒,“妍妍,你別一個勁的哭,你如果沒什麼話說,我就先回去了,你嫂嫂年紀小,秦家比雲家規矩多,她什麼也不懂,等會又得闖禍……”
歐陽妍一聽江釗直接把雲朵兒的名字代成了“嫂嫂”就哭得更厲害了,抱着男人的腰又緊了幾分,“二哥,你說過會等我回來,一直等我的,二哥,你是一諾千金的人,你怎麼可以娶別的女人,我都回來了,你怎麼可娶別的女人!”
歐陽妍抽泣得無法自制,從來不知道江釗會背棄承諾,她的人生是衆星捧月的,誰都知道江釗喜歡她,即便是當時她分開,要離開海城,他也說等她。
怎麼說等就等成別人的老公了?
江釗嘆了一聲,剛欲開口,朵兒的聲音便闖了過來,“老公,媽媽說等會要我們一起送賓客,差不多一起過去吧。”
江釗突然推開歐陽妍,卻不知道自己的力氣有多大,歐陽妍踉蹌着退了好幾步,扶在花架柱子上才站穩。
男人朝着站在後院門口的朵兒,這纔多大會不見,弄得這麼金燦燦的,滿身的金圈子鏈子,看着真是又俗氣又可愛,大步朝她走過去。
歐陽妍咬着脣,眼睜睜看着男人離去,卻不能阻止。
朵兒看着江釗走過來,他還是這麼英姿煥發,不會像她這樣狼狽。
慢慢把緊握的拳鬆開,將眼睛勾成月牙,掛上明媚的笑靨,她實在無法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她只能當什麼事也沒發生。
朵兒的笑,太真,看在江釗眼裡,是扎眼的,這女人果然不在乎他,明明看到了,卻能笑得這般無所謂。
他在想無論怎麼樣,還是應該給她解釋一下這件事的過程,他們現在是夫妻。
才擡步到了門坎邊上,朵兒就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不看歐陽妍便攥着他轉身,發着牢騷道,“你都不知道,剛剛媽媽說要送客的時候我都發暈了,而且她說晚上有些客人要住在後院這邊,還要等這些人全部安排好了,我才能去睡覺。可我現在都困死了。還有啊,我身上帶這麼多東西,簡直要命,好重,能不能拿些下來。”
朵兒每說一句,心裡都惦記着後面還有一個女人,說笑的時候,覺得心都在被人揪扯。
江釗徹底沒勁了,再一次證明了她說的那句“我們之間又沒有感情”這句話的含義,她不僅不要解釋,連醋都不會吃,即便是看到自己的老公懷裡有另外一個人,她也可以裝作什麼也看不見。
他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沒心的。
可是高傲如他,她都不在乎他,他還要自作多情的去顧及一些人家不需要的感受嗎?遇到這樣的妻子,真是無可奈何,誰叫那一通電話窺破了他的心思?“不能拿下來,這些都是長輩給的祝福,拿下來就不吉利了。”
朵兒點點頭,“哦。”她就迷信這一次吧。
朵兒迷信的結果是戴着這一堆金器睡覺了,過了十二點也不肯拿下來,江釗想跟她親.熱,要給她摘下來,朵兒就炸了毛,站在牀上,做出要對打的動作,瞪着江釗的眼神就像看到山賊劫匪一樣,“我的我的,都是我的,不準動!”
江釗一看朵兒這模樣就覺得好玩,這老婆也挺好,有時候還弄得他蠻開心,她還小,也許壓根還不懂感情是怎麼回事,“乖,摘下來,我改天送一箱金條給你。”
“不行,不行,不摘。”朵兒一看江釗也要站起來了,看起來是要來硬的了,便直噹噹的坐下,腿一伸,仰起頭,“哇”的一聲哭了。
江釗傻了,趕緊也坐下來,摟着女人直哄,“好了好了,你的,不摘了行吧?不是怕你這樣累嗎?這些都是你的。”
“你這個壞人,你就是想害我,你明明說摘下來會不吉利,你還叫我摘,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想害我,你怎麼這麼討厭,這麼壞,你怎麼就知道欺負我,你挖空心思想害我……嗚嗚嗚……”朵兒是真傷心了,傷心得直抽抽,這男人明明知道這些忌諱,還這麼幹,肯定是想什麼時候就跟她一拍兩散,然後去跟那個“妍妍”結婚。
江釗真是哭笑不得,這女人真是魔怔了,居然這麼迷信,他哪有想過要害她?欲加之罪,“都過了十二點了,沒事了,已經不會不吉利了。”
“真的?”朵兒的哭聲說收就收,江釗卻笑了,“雲朵兒,你再賤一點啊,再清演得真一點啊。”
“再演得好,你是不是要把我弄去娛樂圈發展一下啊?”朵兒抹了抹臉上的淚,然後再當沒哭過似的,一邊說着,一邊把鐲子項鍊取下來。
“做夢!”
朵兒看着面前一堆小金山,喜滋滋的說道,“好吧,那就不做夢了。”
江釗摟着她就親,“好吧,那就洗個澡,做個愛吧。”
“可是老公,今天好累。”
“可是老婆,每次幹活的都是我。”
……
第二天一大早,江釗就領着朵兒去了民政局,結婚證必須得領下來,不能讓任何人有話說。
也不麻煩,還挺便宜的,兩個紅本九塊錢,照了個即取的快照四十。
朵兒不高興,“爲什麼照片居然比結婚證還要貴這麼多,好多倍了。”
江釗想,這女人問的問題要這麼白癡嗎?明顯是人家想要撈點油水,工本費是規定的,照片又沒上限,這也不懂?“因爲照片可以證明這是你的結婚證,光拿名字出去,人家分不了真假,但有照片的結婚證,一目瞭然,貨真假實。”
朵兒點頭,很肯定的說道,“嗯,這個錢,花得真值!太值了!”
江釗滿足的嘆了一聲,這丫頭!
恩佑跟席振終於在下午三點過回到了海城,席振天一直覺得不爽,老友家娶孫媳婦的訂婚宴錯過了,今天倒好了,差點把老友壽宴都給錯過了。
“什麼破天氣!”席振天坐在車裡還是忍不住啐了一口。
恩佑靠着車門,看着窗外,嘴角勾了勾,“爺爺,其實昨天我們可以坐高鐵,幾個小時就到了。”
席振天腦門像是被人夾了一樣,臉都漲紅了,聲音都氣得高了起來,“啊?你怎麼不早說?”
恩佑無所謂的聳聳肩,那雙清水似的眼裡笑意外滲,“呵呵,我喜歡看你生氣時罵罵咧咧的樣子,特別有意思,那比較像真的你。”
席振天看着孫子開心,真是想氣都氣不起來,“臭小子!”
先回到席家,恩佑和席振天都要換了正裝纔出門,恩佑換上紳士的襯衣西裝,胸前襟花是淺淡的清雅紫。藏青色的筆挺西裝讓原本只是素靜漂亮的男孩又多了幾分精氣神。
恩佑走到前門花園等爺爺,空閒擡頭看天,似乎過幾天會下雨了,這雲的顏色有點深了。
席振天剛走到恩佑邊上,手機便響了起來,接起來是秦榮方聲音,“老不死的,你還要拖到幾點,是不是要等過幾天他們回江州辦酒你纔回來?”
席振天道,“到了到了,我會趕在你投胎前過去。”
恩佑從來沒見過幾個老人,左一個老不死,右一個趕去投胎這些不吉利的話對罵,卻又罵得各自都不生氣,還這麼開心。
秦榮方道,“快點,不然我孫媳婦的茶可不給你敬了,老/江是說叫你不準來了。”
“他敢!”
“把我孫子和孫媳婦的照片發給你看看,天造地設的一對,我跟你說,以後他們生的孩子,肯定一頂一的好看。”秦榮方炫耀完了就掛了電話。
剛掛了才十秒鐘,席振天就收到了彩信,打開一看,女人穿着新潮的旗袍,細白的胳膊圈着男人的手臂,頭靠在男人的肩上,笑得很甜,英俊高大的男人大手包住女人圈合在他臂彎裡的小手,笑容迷人。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恩佑,你瞧瞧,你以後可以得給爺爺找個孫媳婦得這麼漂亮的,不能讓秦老頭給我比下去了。”
恩佑敷衍的點頭,淡淡一瞟便算是完成任務,突然腦子裡白光一片,搶過席振天的手機,放大屏幕裡的照片。
耳邊空氣停滯,落葉有聲。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無法接受。
她拋棄了他,居然嫁人了?
不對,是訂婚!
訂婚而已,他不能讓她嫁給江釗,不可以!
他在梧桐街等她,一年多都在那裡等她,都是因爲她闖進了他的世界,才讓他爲她做了一年多的畫師,她怎麼可以這樣?
“爺爺,她叫什麼名字?”也許這世界上就是有這麼長得相像的人,更何況這照片裡的女子看起來比她大一些,要明豔很多,他從未看她化過妝,這人應該不是她。
“老秦昨天跟我說,叫雲朵兒,這名字取得可真省事。”席振天笑道。
恩佑感覺有些煩熱,伸手解開自己的西裝扣,把手機還給席振天,聲音還如平時一樣輕,只是顯得有點躁耐,“爺爺,我要她。”
“恩佑?”
恩佑將脫下來,拽在手中,提高音量,“現在還是隻是訂婚,我要把她帶走,她是我的,是我的!她只能嫁給我!”
他從不知道那顆被換過的心臟原來還會那樣跳,跳得好象不是自己的,他從來不敢有自己的情緒,因爲他已經養成養護心臟的習慣,再也改不過來。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是覺得這樣的感覺真好。可從未想過她會突然消失。
這一個多月的日子簡直是煎熬,他想過,找到她就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再也不准她離開了。
可是……她卻要嫁人了。14885527
席振天一看孫子情緒上來,擔心他的身體,便趕緊安慰,“恩佑,天下女人多的是,這丫頭漂亮是漂亮,但比她漂亮的還很多,你喜歡,爺爺明天開始就安排海城那些豪門千金來跟你見面,你看上哪家姑娘,爺爺就去給你提親,好不好?”
“除了她,我誰也不要!”恩佑將手中的西裝狠狠砸在地上,目眥欲裂的暴吼道。
席振天對誰都可以發狠,唯獨這個孫子不行,他對恩佑從來都是百分之一萬的耐心,“恩佑,老秦上午就打電話來說過,他們今天上午就已經領了結婚證了,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你……這段時間反常,是不是跟這丫頭有關?”
恩佑垂着肩望着天上的雲,呼出輕輕的一口氣,修長的指節緩緩綣起,緊握,眸子裡卻一片清冷,輕輕說,“爺爺,我九歲就開槍連殺13人,我的子彈、飛鏢從來都是百發百中,如果……她結了婚又無法離異,那麼……我在今天就要用消音狙擊槍,讓她……”
恩佑凝氣一頓,轉頭看着已經一臉震驚的席振天,眸色厲狠的,一字一頓的吐出兩個字,“喪、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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釗釗和朵兒的互動有木有愛?碗將兒紙公。
我在羣裡曾說過,恩佑這孩子沒有看起來那麼純。小臺灣說想看殘殺……所以晚上的壽宴會發生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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