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禹來到走到醫院大門口,又往前走了幾步,正好看到一個空車,她揮手攔下,上車。
“師傅,商貿大廈。”
司機一打方向盤,離開。
路上,司機邊開車邊說道:“姑娘,你也在商貿上班吧?你可不知道,昨天夜裡就你們商貿大廈,有家叫千秋飯的,一夜間化爲灰燼,還連帶燒了樓下好幾家,哎,都是有錢人啊,要是我們……”他感慨地說着。
伏禹聽後,她兩隻手不斷地攪在一起,心裡頓時五味雜陳,索性把頭別向車窗外,不去接話。
司機見她沒說話的興趣,也不在開口,專心開車。
車子很快停在了商貿大廈附近。
她付過錢,下車。朝大廈走去,遠遠地看到,商廈出口處拉着警戒線,幾個警察像是對出入的人們,做着例行檢查。
她走到商廈出口處,收住腳步,本能地擡頭看了看,千秋飯店的樓層,上面除了有部分燻黑的牆體,好像什麼也沒看到。
正在這時候,突然從旁邊來了一波記者,伏禹被她們圍住。
“喬總,請問由於您們飯店的失火,引起了你們下一層的商鋪連帶被燒,這一筆龐大地賠償金,你們是怎麼達成協議的……”
“喬總,請問失火和中毒事件,接連不斷地發生,是不是因爲你們得罪了什麼……”
……
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不斷地拋向她。
“事情在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會妄加推測,更不會片面地回答你們的問題。”她鏗鏘有力地迴應着,說完,她就推開人羣,準備離去。
“喬總,請上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說着,那人來到跟前,她擡眸,是小曹。
伏禹和她一起推開記者們。
上車,快速地關上車門,小曹發動車子離開。很快記者被遠遠地拋在身後。
路上,伏禹掃了一眼車內的裝飾,是孟讓的。
她側目地問道:“是孟總,讓你來的?”
小曹握着方向盤,回頭看着她笑着說:“是的喬總,早上我還沒起牀,孟總就打電話給我,讓我主動聯繫被燒的各家商鋪,他說你也會來的。”
伏禹鼓足勇氣地問道:“樓下有幾家商鋪被燒?”
“喬總,一共燒了七家店,一家飾品店,三家國際品牌的男裝和二家女裝店,還有一家國際品牌的鞋店。”小曹報告着。
她聽完這個這驚心肉跳的數字,指甲不知什麼時候,已陷進肉裡,生疼,只有疼的感覺,才讓她有片刻的甦醒。
過了一時,伏禹側頭問道:“那些商鋪怎麼答覆的?”
“商鋪的負責人大部分都說遲幾天,他們會把具體的損失數據,報過來。”
“小曹,你重新買臺電腦,把之前保存在雲筆記裡的備用資料,都調出來,店員的工資,讓財務這兩天算好發給他們,然後解散大家,另外,有原意留下來的,就讓他們到孟總的公司上班。”
說完,她擡眸注意到前面不遠處,就到步行街路口,這裡離她家不遠,最多有兩站路。她想一個人走走,心裡實在悶得慌。
於是,她指着前面的路口說道:“小曹,過了前面的紅綠燈,就把我放下來。”
小曹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看她,發現她臉色不太好,擔憂地問道:“喬總,你不舒服嗎?我送你到醫院吧?”
她擺擺手趕忙說道:“我剛剛從醫院裡出來。”
正在這個時候,伏禹的手機響起。
“你怎麼不再睡會兒,就去現場。”周肅關切地問道。
她輕嘆着說:“有些問題遲早要面對,要解決,躲起來也不是事兒。”
電話裡,他暫短的沉默,接着說:“那也好,不過有什麼問題,打電話給我。”他強調地說道。
“好的。”
說完,她掛斷電話。
小曹已把車子停穩,她下車,朝小曹擺了擺手。
車子離去。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擡腿走路時,才發現雙腿像綁着鉛一樣,異常沉重。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極大的力氣,她腦海裡不斷地翻滾着,賠償金額的事……
就這樣。她慢悠悠地走在人潮裡,哪怕被人撞到,她也像是沒有反應的木偶,更不知躲閃。
不知不覺,她走到步行街的盡頭明淨廟旁,這裡人羣相對稀少。
“啪”地一聲,一個東西掉在她的前面,她愣怔了一下,收住腳步,半晌,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猛然間,她驚醒了。
“這錢包怎麼和自己的一模一樣?它不是在自己的包包裡嗎?怎麼會飛到地上?”她下意識裡打開錢包看了看,裡面都空空的。錢,銀行卡,身份證都沒了。
會不會是巧合?只是有人買了和她同款的錢包,她帶着僥倖地心理,趕緊打開包包查看,才發現包包的拉鍊是開的,確定無疑地上的錢包,就是她的。
她有點懵,用手扶着額頭,思索着到底是什麼時候被偷的?
原地轉了一圈,掃視着周圍的人羣,還真的看到,不遠處有一背影,回頭看了看她,就急速地朝步行街小巷那邊竄,她本能地斷定那人就是小偷,可她就是邁不開腿去追,眼看這那人漸漸地消失在視野裡。
她依然立在那裡,想着小偷爲什麼偷過東西,還把空錢包丟給她,難道是因爲,看着她穿着一身名牌,其實就是個窮光蛋,氣不過所以又把錢包丟給她。
“抓小偷啊。”她好像聽到有人喊了一聲。
她又擡頭四下巡視了一番,那小偷早就不見蹤影,還上哪裡去抓?
就低着頭繼續走着。
沒走多遠,身後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美女,請等一等。”她沒有理會繼續走着,大街上美女多的是,不信你喊一句美女,會有很多女子回頭。所以不見得就是喊她。
見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那人來到她面前,攔住她的去路。
她擡頭看着對方,臉上帶着茫然,一個陌生青年男子,站在她面前。他身後還跟着一個男人。
“什麼事?”她有氣無力的問道。
“就是這個人,他剛剛偷了你東西。”他解釋着,又把那小偷拉到她面前,並喝斥他老實點。
伏禹剛剛遠遠地看了他一眼,沒看清楚,這才認真的打量着小偷,還真的是一副賊眉鼠眼相。
她定了定神,正想問他:“爲什麼偷了她錢包,還把它丟到地上?”
“諾,他偷你的證件,還有少量的現金都在這裡,你看少不少?”那人打斷她的想法。
說着,他把手裡地東西都遞給她,並讓她清點一下,看看可少了什麼。
伏禹看了看,擡眸搖了搖頭表示沒少。
那人開心地笑了笑。
小偷見他放鬆警惕,猛地掙開他的手,撒腿就跑。
他大叫一聲,“抓小偷。”話音剛剛落下,他又追到跟前,重新逮住小偷。把他摁在地上,背過他的手,疼得小偷嗷嗷直叫。
正在這個時候,聞聲趕來兩個巡警,上前詢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人和他們說清楚後,小偷被巡警拷了起來。
這時,伏禹走到跟前,那個那個年長的警察,已知她是被偷的人。對她認真地說道:“姑娘,趕快謝謝這個小夥子,現代這樣英雄救美的事蹟,可不多!”語氣裡帶着讚歎。
說完,他們押着小偷,上了巡邏車,離開。
這時,那人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嬉笑着說:“媽呀!這算哪門子的救美啊?估計那個警察浪漫情懷氾濫。”
“噗……”伏禹忍不住笑了,感覺這人的反應幅度有點大,別人都走了那麼遠,他纔想起這茬。
見她笑起來,還那麼好看,他也跟着笑,說道:“我叫兆雲哲,很高興認識你!”說完,伸手就和她握手。
他今天是來步行街上,給商鋪送花的,剛剛送完, 就看到有人在偷她錢包,她像沒察覺到繼續走着。後來,那個小偷不知出於什麼心裡,把裡面的東西一搜空,把空包又丟到她面前。他看到真是又氣又笑,氣那小偷太猖狂,笑那小偷運氣太差,竟然遇到他。
伏禹不是那種和人自來熟的個性,看他伸手,遲疑一會兒,才伸手。
兆雲哲好像猜到,搓了搓手,坦然地笑着說:“我這人就這樣,粗枝大葉的。”
“謝謝您。”見他沒有好像誤會她的意思。隨即,她又補充一句:“謝謝您,您是個好人。”
“哈哈,我又收到一張好人卡,真是有意思。”
她笑了笑,不語。
說完,看到她精神不濟,也沒繼續問。和她就地告別。
在步行街的不遠處,阿良撥通周肅的手機:“周總,喬小姐剛剛被偷,人沒有傷,正當我們的人上前時,一個年輕人,已經……”他如實報告着。
“從現在開始,不管什麼任何接觸她,都要調查。”周肅冰冷的丟下一句話,掛斷電話。
喬家。
伏禹走到家門口,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進門。
喬爸在廚房裡忙碌着,喬媽在幫着打下手。今天是什麼日子?他們一起下廚房。要知道在喬家,平時都是喬爸下廚房。
聽到門響,喬爸仍然低頭切着菜,嘴裡卻吩咐道:“是伏禹回來了吧?今天是你媽60歲大壽,給你哥打個電話。一起回來吃個團圓飯,熱鬧熱鬧。”她應聲。
突然,她發現自己竟然忘記了,喬媽的60歲大壽,真是不應該,什麼禮物都沒爲她準備。腦袋裡一團漿糊。
她知道喬媽不會在意有沒有收到禮物,那麼,她也不能在喬媽生日的當天,告訴她店裡出事了。喬媽不上網,應該還不知道她店裡,發生了什麼。只要不看電視就好。
於是,她用手揉了揉小臉,試着笑了笑,帶着輕快的語調喊道:“爸媽,可需要我幫忙啊?”
“不用你幫倒忙,哦,沒有鹽了,你下樓買包去。”喬爸應聲。
出門,下樓。
她就撥通喬青的電話,電話接通,還沒等她說,他們就告訴她,已往這裡趕了。
原來,就她一個人忘了喬媽的生日,內疚感更是攀升。
很快來到社區超市,進店,買了兩包鹽。出門。
往右邊瞟了一眼,“嗯?小區裡什麼時候開了一家花店?”估計開了很久,只是她沒注意而已。她突然想到喬媽喜歡花,只要是花她都喜歡。那麼,買些花送給她也不錯。
幾步走到店門口。
進門,店裡放着輕柔的音樂。
“歡迎光臨”坐在電腦前的老闆,見有客人來,起身相迎來到她跟前。
“咦,你就住在這個小區麼?”那人驚訝地問道,眸中帶着喜悅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