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儘管迷茫，我還是跟在程淺陽身後走上樓，那羣女人的眼光簡直可以放禮炮了。
還是如果，如果，我知道程淺陽要告訴我的事情是那件的話，我寧可不要上樓，寧可永遠不要知道。
因爲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所以，我跟在程淺陽身後上樓了，進了他的辦公室。想想這是我第三次來這裡，沒有什麼變化，仍舊是空落落的大。
坐。
不用了，總經理。在不知道他找我究竟是什麼事情之前，我還是小心點爲妙，在公司誰不知道我們這位總經理陰晴不定啊。我還沒有傻到自己往槍口上衝。
蘇染，你喜歡錢是吧。
什麼問題啊？這個......總經理，這個，是我的私人事情吧。不過，告訴你也沒有什麼關係，誰不喜歡錢呢？
你覺得我有多少家產？
我怎麼知道？不過應該很多吧，聽說，去年你不是還登上了什麼排行榜的鑽石王老五首位？你問我這個幹嘛啊？
我記得，我第一見你的時候，問過你，我們是不是見過是吧。蘇染，我記起來了，你是那個在福利院門口要過我一口的女孩是吧。雖然，這麼多年你變了好多，但是眼神沒有變。我沒有忘記那個清晨，一個花癡倔強的丫頭對着我的手臂咬了一口，其實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你爲什麼要咬我？後來，我明白了，原來，一個丫頭，是希望我記住。
真是個聰明人，我以爲我自己的那點小心眼會瞞住這個男人，誰知道，只有我一個人認爲是秘密而已。我挑眉，那又怎樣，我成功了不是嗎？
然後是安靜，不，應該是寂靜。雖然我和程淺陽不是很熟，但我也知道，他不可能單單找我是到辦公室懷舊的，有事情，而且不是什麼好事情。
你覺得歐揚這個人怎樣？
怎麼又扯到歐揚身上了啊，這男人跳躍性思維不錯，不愧是我喜歡的男人。
不錯，人帥，有錢，而且還沒有有錢人的架子，平易近人。這是實話，雖然我經常對着歐揚大吼，但不可否認，他是個好男人。
以上是一個19歲的女孩對好男人的評價吧。
確實不錯，那你喜歡他嗎？或者是對他有好感嗎？
腦子裡浮現出歐揚那張欠揍但是好看的臉，我搖了搖頭，不喜歡，這種花一樣的男人，只能做朋友的，做戀人，終究痛苦。
我真是服了自己，怎麼那麼願意說實話呢？還是，我對着我喜歡了12年的男人說不出一句假話？神啊，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愛情。怪不得，我叫蘇柒柒呢。
蘇染，嫁給我怎麼樣?
嘎？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我是不是出現幻聽了啊，他說得是嫁給他？我拍拍腦門，強烈要求自己鎮定下來，他說，嫁給他？
你說，要我嫁給你？我盯着他的眼睛，問了一遍，那雙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一絲波瀾。
是的，我說，嫁給我怎麼樣？
我沒有聽錯，他是說了讓我嫁給他，可是我也沒有看錯，他的眼睛裡沒有感覺，至少是沒有一絲對我的感情。
程淺陽，你不是開玩笑的是吧。開玩笑就不是我認識的程淺陽了。
沒錯。
爲什麼呢？我看不出你哪裡喜歡我啊，至少我從你的眼睛裡看不到情愫，你該不會告訴我，因爲我在你想結婚的時機出現，所以，你就選定了我吧，據我所知，想爬上你的牀的人呢多的是，怎麼也輪不到我啊，程淺陽，你有什麼目的。
嘖嘖，說話還真不像一個19歲的丫頭，這說明我沒有選錯人，蘇染，你沒有必要問那麼多，你只需要說，你嫁還是不嫁就可以了。
嫁？我才十九歲啊，你讓我嫁人，法律不允許吧。
我可以等，但若是你等不了，我們可以到別的國家結婚，反正，這點小事我還能辦了，就算你非要在中國結婚，我也能讓你被法律允許，蘇染，你可想好了。
好，我嫁。
啊？這次論到他吃驚了，他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那麼痛快的答應，有點愣住。不過，畢竟是見過市面的人，只一會，就恢復，他輕笑着，說，蘇染，你很有趣，以後就算是我們離婚我也會給你一大筆錢的。
呵呵，真是諷刺，剛求完婚就說離婚的事情，這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殘忍啊。我想，這可能是我這一生做過的最草率的決定，嫁人，聽起來不錯的一個名詞，可是，爲什麼我不能和童話故事裡的公主一樣，嫁給我愛的愛我的男人呢？
程淺陽，我會讓你愛上我的。
還是那句話，如果有早知道，我當時暗暗發誓的時候一定會咬掉自己的舌頭。
好吧，你回去吧，我們下個周訂婚，然後，先談個戀愛吧，我知道你們小女孩喜歡這個，結婚，不急，等你長大點再說。
這個男人，竟然可以把結婚這麼大的事情說成這樣，也是一種成就吧。
好。
我轉身離開，手觸到把手的時候，轉身問他，程淺陽，你有喜歡的人了吧，那個人不是我。這僅僅是感覺，我試探性的問他。
是啊，可是我們永遠不可能。
不可能？還是永遠，該不會是......
蘇染，你真是悲哀啊。
方格子一臉欠扁的樣子出現在我面前，怎麼樣，他找你幹嘛了？
沒有幹嘛，我心虛的別過頭，我總不能說，他找我求婚了吧，我說，格子，我們要努力啊，總經理說很看好我們哦。這句話，我是說給所有豎着耳朵聽我隱私的女人們的，沒有辦法有些時候，人們還是偏愛八卦滴。
蘇柒柒你心虛了吧，我太瞭解你，不可能。
我拉了她一把，拖她進洗手間，到處看了一遍確認沒有人，我說，程淺陽說，讓我嫁給他。
嘎？彗星撞地球了？還是你腦袋發燒了？說着她就把手湊了上來。
什麼都沒有，是真的。他說，讓我嫁給他，然後，連離婚後財產分配都說好了。我苦澀一笑，掬一把水拍到臉上，方格子，我應該是高興的啊，可是我不開心，他不愛我，這不是我要的結果，可是仍舊像個傻瓜般答應了他的提議。我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了，以爲我是爲了錢才和他一起的，但是，我甘願。這就是我對程淺陽的感情。
方格子抱着我，下巴抵到我的肩膀上，幽幽的說，柒柒，你總是這麼讓人不省心，值得嗎？
那你和彭家川呢？我沒有記錯，你已經兩個月沒有來了吧，而且，你明知道，他已經變心，你幹嘛還要......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真正心意，可是我喜歡他，這就足夠了，就像你喜歡程淺陽一樣，這就足夠了。
是啊，我們都是傻瓜。
拍打着臉，讓自己努力鎮定下來，然後，深呼吸，開門。
什麼情況？
所有女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們倆身上，疑惑、不解、嘲笑、諷刺、不甘......從來沒有看過女人有這麼豐富的表情，我
撲哧笑了出來。作爲我的死黨，方格子當然知道我笑得是什麼，她也不顧形象的大笑，我看到程紫的表情僵了一下，說，歡迎未來的總經理夫人！
這次換到我愣了，怎麼回事，我不是小看八卦的傳播力量，只是，也太神速了吧，我貌似剛出來不到十分鐘。
原來，隔着那羣女人我看到了在一旁悠閒的坐着，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程淺陽，這個男人到底安的什麼心，存心是讓我難看吧。
誰怕誰。
我昂首挺胸的走到程淺陽身邊，將手搭在他的肩膀說，柔聲對那羣女人說，你們說的沒錯，剛纔淺陽向我求婚了，而我也已經答應了，不過，眼見爲實，淺陽，我把目光投向程淺陽，嬌嗔的說，你不介意在大家面前求一次婚吧，畢竟，還有人不信呢。
我清楚的看到他的眸色加深，看不懂的陰翳。
良久，他緩緩開口，好！他單膝點地，伸手從桌上拿過一隻可樂拉環，套上我的無名指，染，嫁給我好嗎？
好老套的求婚方式，神啊，我蘇染竟然也有被拉環求婚的一天，以前看書的時候覺得超級浪漫啊，爲什麼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會是那麼的——無奈！
可我終究還是接受了，已經答應了不是嗎，那還裝什麼矜持？
那一秒，我看到程紫的眼睛裡多了一種神采，是因爲以後再也沒有人和他搶段晴天了嗎？亂了，全都亂了，從我接受的那一刻起。
方格子分明的是在心疼，可我，卻努力無視。
消息真的像長了翅膀似的，飛遍了每個角落，先是段晴天，國際長途啊，他只是問我，蘇染，是真的嗎？你要嫁給他？
我說是。
那端便再也沒有了聲音。
良久，他說，原來錯過了，就是永遠。
對啊，錯過了，就是永遠。
然後是歐揚，他沒有段晴天的陰翳，只是說了聲祝福你，就掛斷電話，時間快到，我都沒有來得及說謝謝。
最後，連長久不露面的彭家川也打電話來了，他說，蘇染，你要想清楚，雖然我不贊成，但是，你決定了，我就祝福你。
還是這小子說話比較中聽。
等所有一切都停下來的時候，我開始思索。
不是我故作深沉的用這個字眼，只是我真的是在思索，並且開始假設或者是說，開始聯想着驗證假設。
從來到程氏的第一天，見到程淺陽開始，我就覺得有種奇怪的氣氛，第一次來的時候，是和歐揚一起吧，然後，我看到程淺陽，還有他的那身衣服，是知名的“禁愛”。第一次，第二次......每一次的相見他似乎就沒有換過其他品牌的衣服，說是對自己家衣服的支持，也不用這個程度啊，而且，禁愛給我的感覺正如程淺陽第一次給我的感覺一般，絕望。
也許是開始的時候我太花癡忽略掉他的眼神，但是，仔細想想，他看歐揚的時候，確實是這樣，絕望、哀傷還有濃濃的愛意。
神啊，劈了我吧，我竟然會認爲我未婚夫是同性戀，努力搖頭，卻怎麼也搖不掉這個想法，彷彿根深蒂固般，深植我的腦海。那個男人是我喜歡了十二年的男人，他竟然喜歡一個男人？是不是很殘忍。
而有另一個聲音告訴我，你應該相信他，不應該猜測，若是，實在想知道，就去問問吧。
那就去問吧，不然，我覺得自己會睡不着的。
想到這裡，我暗暗握緊拳頭，走出辦公室，直衝總經理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