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從周決定出兵後並沒有再猶豫,不過三天的時間便已經準備好一切。率領一萬元從軍步軍,一萬韃靼義從入潞州,不過葛從周卻並沒有準備領兵走出潞州地界。所以一直找了個藉口搪塞李罕之,駐紮在潞州南部的長子。
卻不想李罕之爲人疑心頗重,見葛從周駐步不前,便剛愎自用的認爲葛從周這不是來救他,而是來奪他基業。慌忙調集心腹來,以妻子生下孩兒的名義,邀請葛從周來,並設伏殺了葛從周,吞併了他手下兵馬。卻不想其中有一名心腹認爲現在哪怕李罕之的計策成功,也難逃滅亡。李存煥有多麼厲害就不用說了,更別說葛從周多麼精明的一個人,能不能被你算計得了也是兩說。
而且你還講朱溫、李存煥這兩大北方霸主你都得罪了,你李罕之還指望活到什麼時候?那名心腹立刻派人通知葛從周。告知葛從周這次李罕之的邀請有埋伏。葛從周剛開始還不怎麼相信。心道:李罕之不會傻到這個程度吧?殺了自己難道他以爲憑藉手下的兵馬能夠扛過朱溫和李存煥的進攻?
不過這種事情也容不得馬虎,也幸虧李存煥現在接受了河東內衛入錦衣衛,在在河北道的監控力度強了不少。葛從周求助於留在河東的左鎮撫使郭大忠,同時減慢行軍速度,怎麼樣也要自己有個時間反應。
郭大忠隔了一天就傳來消息,從李罕之一名親兵口中套出話來,似乎李罕之近段時間準備設伏斬殺某位大將。不過沒有得到確切要設伏斬殺的人是誰。
葛從周便知道這事情恐怕十有**是真的,到了潞州治所上黨還有三十里的地方。葛從周就往身體內多套了兩件軟甲,爲了不讓李罕之懷疑,這纔在外面套了一件長袍。這種防禦得用蹶張弩近距離射纔可以射穿,所以葛從周頗爲放心。
到了上黨五里外,李罕之就出來迎接葛從周。
葛從週一向都認爲先下手爲強,後下手先遭殃李罕之剛剛到了近前,便一聲令下,命令手下人擒獲李罕之。李罕之也是心中有鬼,反應不慢,一方面下令埋伏的神箭手射殺葛從周,一方面下令士兵抵抗,自己則是想溜之大吉。
卻不想葛從周早有後手,驍將王存賢策馬飛奔而出,不過兩三個回合就殺光了李罕之身邊三名親兵,一手將李罕之從馬背上捉起來,摔下馬,將李罕之摔得昏頭昏腦,被王存賢拿着長槍指着喉嚨猶不自知。這個時候給葛從周通風報信的李罕之的心腹也率領手下兵馬反水,餘下人見大勢已經去了,便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再無人繼續反抗了。一場幾乎鬧劇的兵變就結束了。
王存賢也大大的鬆了口氣,這王存賢不是別人,卻是李克用麾下的十三太保中的十太保李存賢,既然投靠了李存煥,自然就不能夠再是李克用的義子了,便恢復原本姓氏王姓,這次王存賢可是下了死力,畢竟是第一次以盧龍軍的身份作戰,沒有撈到什麼功勳,恐怕葛從周不說,心中也會嘀咕這個王存賢是恢復了姓氏,但卻是身在盧龍心在河東。
現在王存賢也送了一口氣。因爲他擒獲李罕之的緣故,上黨不戰而降,潞州其他州縣也望風而降。出於保護潞州的緣故,葛從周率領兵馬出兵長平關,此地屬於澤州地界,還是著名的長平之戰發生的地方,附近還有一個省冤谷,便是趙括身死,數十萬趙軍投降之地。這也是從澤州北上的必經之路,而且此地甚爲險要。
不過被朱溫留在澤州的軍師李振也不是一般,他立刻發現葛從周的動作,便從中琢磨出李罕之多半不妙。便說服主將張歸霸率領大軍搶佔澤州,葛從周僅僅佔領長平關一關之地。不過澤州已經被李罕之搞得千里無人煙,葛從周也不大覺得澤州被朱溫佔領了有多大的可惜。
倒是李振頗爲無奈,因爲李罕之食人魔王的關係,整個澤州居然只剩下一千戶人,也就是四千多人罷了,而且十之**還是老弱婦孺。恐怕一縣的人數也不過如此罷了。
張歸霸聽從李振的意見一方面在長平關外的高平駐紮,一方面派人通知朱溫。葛從周也沒有派兵和張歸霸死磕的意思,不過也沒有讓出長平關的意思。另外也派人給李存煥送信,說了這次的緣由。
不想李存煥的回信還沒有到,李存煥的命令已經到了。讓葛從周有些好笑的居然是,李存煥的命令是讓他支援李罕之,伺機奪取潞州,爭取也佔領澤州,不過注意不要和朱溫爆發戰事,可以將澤州讓給朱溫也沒有關係。讓葛從周誤打誤撞的提前完成了的計劃。
當然,李存煥這麼大方和澤州已經被李罕之搞殘了有很大關係。
現在已經回過頭來的朱溫也頗爲苦惱,澤州對於朱溫而言簡直就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此地乃是和河東接壤的一個州,拋棄經濟上的地位,此地非常關鍵,進可以伺機奪取河東藩鎮,退可以防止李存煥進擊洛陽府。
皆因澤州背後便是懷州與河陽,特別是河陽,河陽有一道河陽橋,橫跨黃河。被稱之爲天下要津。過了河陽就是洛陽府腹地,此地農業發達,可是朱溫的糧倉。偏偏懷州地狹城小,而河陽固然堅固,但懸於黃河以北,對方一旦鎖住河陽橋,任你有百萬大軍想要支援,也得望洋興嘆。
但守住澤州卻是要廢不少錢糧,李罕之在澤州十數年,建設沒有一點,破壞卻做了十成,都將澤州變成了鬼域。出了重要關隘天井關、長平關等少數幾處地方城防還可以,比如澤州治所晉州已經有近八年沒有修葺過了,更別提其他地方。偏偏北門唯一一座城防堅固的長平關還在葛從周手中。
不過朱溫無奈歸無奈,到了現在他也得從牙縫中擠出一批錢糧,留大將張歸霸爲河陽節度使,鎮守河陽、懷州、澤州三地。北御葛從周,西面還得防守河中節度使王珙。
而朱溫自己也無奈回師宣武,皆因朱溫現在也扛不住了,從去年的邢州打到現在的七月,足足歷時一年半,朱溫家底可沒有李存煥豐厚。更別說讓李存煥使了離間計,讓關中、山南道脫離朱溫的控制,還在東面佔領了朱溫的兗州、濟州、沂州三個州,進入宣武腹地搞得翻天覆地。
其實要說到破壞,李存煥還是不如一個人。誰?李罕之,食人魔王,進入洛陽就嚇得洛陽百姓四散逃離。撤退的時候也將洛陽能夠燒燬的燒燬,能夠拉走的拉走。所過之處堅決實行三光政策,將朱溫的錢袋子和糧倉洛陽搞得支離破碎,也是因此朱溫堅決決定解決了李罕之,這才準備去找劉知俊算賬的主要原因之一。
不過此時李存煥在幽州接到葛從周送來的捷報也來不及細看,讓馮道送去兵部那邊按照慣例該怎麼派人去確認就該怎麼派人去確認,該怎麼封賞就怎麼封賞。
皆因前些天,剛剛被被任命爲御史臺御史大夫還沒有半個月的聶夷中便在早晨上表,參任安東藩鎮漢州刺史、漢州團練使、安東行軍司馬吳延珪。別看這個御史大夫不過是正三品,一府長官府尹都比他高上一個品階,但權利着實不少。
不過聶夷中捅出來的可不是一般大的簍子,因爲安東都護府的治所遷移到了漢州所在的平壤,所以漢州刺史權利不少,掛上安東行軍司馬的官職。因爲李存煥有意仿照後世常委會的關係,節度副使、觀察使、觀察副使、行軍司馬、長史、監察御史等對節度使有頗大的制約,不至於一家太過獨大,雖然節度使的權利依舊不少,但已經不是到了那種想造反就造反的程度。
所以別看高行珪是一個普通的刺史,但官職權利着實不少,在安東重大決策上有一定的影響力。另外還掛着團練使的職務。掌握有一定的兵權,雖然說現在安東的主力依舊是軍隊中的士兵,但依舊是擁有一定影響力的人物。
更加重要的是,高行珪有一個好老爹,和一個好弟弟。高行珪的父親是熊津都督府大都督高思繼。而弟弟則是軍隊中的新星,現任振武藩鎮行軍司馬、振武軍前鋒騎軍都指揮使、振武遊奕使的高行周,深得周德威的寵信。
而高行珪犯下的罪行也談不上多大,當然也小不到那裡去,首先是疏忽政務,這個起碼可以讓高行珪評價上得一箇中下。還私自設立稅關,將經過平壤的布帛絲綢多加繳稅,中飽私囊。根據聶夷中所言,已經中飽私囊四千貫。而漢州一年所獲得的稅收也不過是五千貫。而高行珪才爲官兩年而已。
不過當時擔任司功參軍的範延策卻看不過眼,便勸說高行珪。高行珪自然是不理會了,範延策就在一次州縣的主要官吏的時候,當面和高行珪爭辯,將高行珪說得啞口無言。迫使高行珪有所收斂,但高行珪自然是不甘心被人斷了財路。剛好有一隻戎軍兵變鬧事,高行珪就將責任推在範延策身上,聲稱範延策暗中策反。
不想卻被當時在安東巡視的聶夷中知道了,過來一查,結果便真相大白,聶夷中自然就是勃然大怒了,當即要求拘禁高行珪。高思繼愛子心切,便讓高行珪逃到熊津,反正漢州和熊津接壤,雙方距離非常的近。
聶夷中自然是氣憤填膺了,帶人回來直接在早朝上上表,擺明讓李存煥秉公辦理,一定要捉拿高行珪。而剛剛被李存煥調過來擔任組建神策軍節度使的高思繼,此時正跪求李存煥放過高行珪。
李存煥苦思良久,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對祝霽龍吩咐道:“高行珪發配到單于都護府爲一邊卒,什麼時候他成爲一軍廂指揮使便讓他回來吧範延策不畏強權,升爲盧龍錄事參軍。”
“諾”祝霽龍應道。
走出去,只見人高馬大的高行周跪在書房外,祝霽龍走到高思繼身邊,低聲說道:“節帥,殿下有令。高行珪發配單于都護府,爲邊卒,什麼時候成爲一軍廂指揮使便回來。請節帥回去吧”
高思繼聞言,臉露無奈,沉默了半響,這才站起說道:“末將這便回去,請祝將軍轉告,請殿下放心,末將會派人將這孽子送到單于都護府”聲音有些複雜,自己兒子的性命好歹保住了,不過也好不到哪裡去,振武那地方雖然有高行周照顧,但想回來就得拼殺,立戰功。這事情上高行周也幫不了多少忙,皆因冒領戰功是非常大的罪,請則革除官職,重則五馬分屍,全家流放邊疆。
祝霽龍聞言,猶豫了下,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高行珪是繼錦衣衛都指揮使陳長火之後落網最高的官員,對於貪李存煥一向都打壓,不過他也鼓勵手下官員多置業多經商,畢竟事情都不能夠一味打壓勾*結固然可恨,但也比之貪污不勞而獲要好。
不過到了八月,卻傳來了一個好消息,朱瑾上表,請求入朝。朱瑾這些年勢力一直被限制在密州一帶,一直依附着李存煥半獨立的存在着。手下有兩萬兵馬,不過南有楊行密,北、西有李存煥,東面是大海。朱瑾一直就猶豫着投降誰好了。不過朱瑾是一員不錯的戰將,李存煥和楊行密都有所拉攏。
按道理說朱瑾一直依附着李存煥投降李存煥也沒有什麼,但問題卻不是那麼簡單,這不僅僅是楊行密的原因,還有環境的原因。不過李存煥派去的說客,明顯沒有讓李存煥失望……
七月的密州顯得比北方更加炎熱,讓郭崇韜不太適應的是密州的熱的溼熱,不同於在往日在河北的燥熱,讓郭崇韜頗爲不舒服。
不過讓郭崇韜更加不舒服的是朱瑾的反覆,想到這裡,郭崇韜不由擡起頭,看向遠處的閣樓。雖然朱瑾竭力遮擋,但錦衣衛可不是可以小瞧的,李存煥每年往錦衣衛投入的金錢都足夠養一支五萬人的精兵了。這還是在錦衣衛有不少走私商隊的緣故,否則李存煥還得貼更多錢下去,但這麼多錢也是物超所值。
通過在密州的錦衣衛,郭崇韜知道三天千楊行密派人來了,來人都打探清楚了,乃是楊行密麾下三謀士之一的戴友規,號稱謀傑,號稱數言決策,直探本源。
…………
此時戴友規在朱瑾面前款款而談,臉上帶着誠懇的神色,讓人不由自主感到幾分信服。不過朱瑾也不是一般人,並沒有收到戴友規多大的影響,沉吟半響,直接開口說道:“秦王殿下待某家不薄,某家無緣無故的率州投降,恐怕……”
戴友規笑了笑,對於朱瑾的話並不如何相信,李存煥對朱瑾有恩不假,朱瑾對李存煥有感情也不假。但朱瑾不是那種爲了義氣可以不顧一切的人,說到底,立足在這個天下才是最主要的事情。不過戴友規也不揭穿朱瑾的把戲。
戴友規笑道:“秦王殿下的確是天下少有的英豪,吳王也經常稱生子當如李存煥不過秦王起家於北地,手下騎將無數。使君武能夠比李存孝?”
朱瑾坦然的說道:“不能”李存孝那是什麼人?簡直就是人形洪荒巨獸,自己最多也就是他七八回合的對手,如何能夠和他媲美。
戴友規又笑道:“秦王麾下騎將有周德威、高思繼,使君認爲可比否?”
“不如”朱瑾臉色有些難看了。
戴友規又問道:“那麼便比守城攻略,使君可比現任平盧節度副使孫鶴否?”
“不能”朱瑾搖搖頭道,孫鶴憑藉幾千人硬是讓朱溫五萬大軍耗費近半年都攻不下河間府,朱瑾自問自己也沒有這麼大的本領。
“那麼步戰可比王茂章、符存審呼?”戴友規繼續問道。
“某家擅長騎戰,步戰不過平平,自然不如也”不過朱瑾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他也知道幾分戴友規這些話的用意了。
戴友規臉上露出幾分笑意,開口說道:“另外還有一水戰,不過這就不用問了,倒不是學生看不起使君,而是使君從來未曾……”
“行了行了”朱瑾擺擺手,打斷戴友規的話,開口說道:“先生就快人快語吧某家是大老粗,不喜歡說話繞彎轉角。”
戴友規也不在意,笑着說道:“既然如此,學生就直說了。自古有云,寧爲雞頭,不爲牛尾。我淮南並未有成氣候的驍勇騎將,如果使君願意歸附淮南。吳王願意以節度副使之位相候,使君麾下兵馬不大亂編制,依舊由使君統帥,並以泗州、海州二地爲駐兵之所且,淮南素來擅長水戰、弓弩,使君於淮南當執騎軍之牛耳另外還撥騎軍三千於使君”
朱瑾聞言,不由心動了,幾乎想就立刻答應德育課。不過朱瑾他也知道這事情不能夠貿然決定。這種站位的問題當三思再三思而後行,皆因一失足,便成千古恨到時候悔之已晚了慌忙將到了喉嚨的話咽回肚子裡。
沉吟片刻,朱瑾開口說道:“先生下去休息吧這事情某家也不好獨斷來人,帶先生下去休息,記得好生招呼”
戴友規也不催促,點點頭說道:“那學生這便退下了告辭”
戴友規的話沒有錯,這個世界寧爲雞頭的人多,但寧爲牛尾的人卻沒有多少。正如戴友規所言,到了盧龍,自己事事不如人,如何能夠得到重視,最後恐怕也不過是成爲軍中上層排名靠後的人物,恐怕朱瑾自己也不願意。
但朱瑾也有他的顧慮,現在李存煥兵威正盛,誰敢保證李存煥不會一統天下。而自己投靠了楊行密,恐怕就算日後李存煥肯接納旋即,朱瑾也混得好不到哪裡去。
忽然有僕人在外面稟報道:“老爺,郭崇韜郭司馬在外面求見”
朱瑾聞言不由眼皮一跳,心道:郭崇韜怎麼在戴友規前腳走了,便過來呢?莫非是巧合?還是有意爲之呢?郭崇韜此舉到底是爲什麼呢?
不過朱瑾還是吩咐道:“快快請郭司馬入內算了還是我親自去迎接吧”
朱瑾親自將郭崇韜迎了進來,郭崇韜臉色淡然的,讓人渾然看不出他才二十四歲。和朱瑾談笑自然,一點也沒有給人誠惶誠恐,也沒有倨傲的感覺,就彷彿兩個相熟的老朋友之間的普通見面。讓朱瑾不得不心中暗暗佩服郭崇韜爲人處世的老道。自己那個兔崽子,現在還沒有學會騎馬,更被提有郭崇韜這樣的本領和城府了。不由得讓朱瑾感嘆。爲什麼兩人年紀相差不過四歲,差距便如此的大。
進入客廳,朱瑾讓人上了香茗,便揮揮手,讓僕人退下,侍衛也退到客廳外的走廊上。
“不知道郭司馬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呢?”朱瑾彷彿老牛河水一般一口氣喝了手中的香茗,一邊將茶杯放在手邊的茶几上,一邊開口問道。
郭崇韜也拿起香茗微微抿了一口,感覺剛剛此茶入口便感覺到苦澀,旋即便是一陣甘甜清香,暗合苦盡甘來。見了朱瑾的飲法,心中不由暗暗可惜,心道:果然是牛嚼牡丹浪費了這等好茶可惜可惜
不過郭崇韜爲人城府頗深,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聽到朱瑾的問話,笑着說道:“只是來給使君說一下殿下的情況。我剛剛接到消息,殿下已經班師回幽州,哦現在幽州已經升爲北京府。估計現在殿下已經到了幽州。”
朱瑾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心中納悶道:郭崇韜就爲了這事情找自己?秦王班師關某傢什麼事情?爲啥特意來找我說話?嗯這事情肯定沒有納悶簡單
郭崇韜臉上露出幾分猶豫的神色,開口說道:“哦我記得使君的妻子好像落在朱溫手中。”
朱瑾聞言臉色猛然晴轉多雲,滿臉烏雲密佈。厲聲喝道:“郭司馬莫非是來調侃某家不成?”
郭崇韜慌忙擺擺手說道:“使君多慮了崇韜也不過是想讓使君得以報仇罷了”
朱瑾爲什麼如此憤怒呢?這還得從當初丁會偷襲兗州的時候說起來,當時朱瑾在齊州幫王師範打朱溫,丁會則是按照葛從周的定計偷襲兗州,大將康懷英守護不了兗州,率領兵馬突圍,只是來得及救了朱瑾的兩個兒子出來。
朱瑾的老婆便被朱溫掠去了,當初還好,朱溫好色,朱瑾的妻子也是有名的美人,當時不過二十七八,貌美如花。朱溫便想佔有她,但朱溫的老婆張氏爲人賢惠,並吃得住朱溫,派人請朱瑾的老婆來,當時朱溫就是在一邊:“我們本來是同姓,理應和睦共處。他們兄弟之間爲一點小事而兵戎相見,致使姐姐落到這等地步,如果有朝一日汴州失守,那我也會和你今天一樣了。”
朱溫聞言也心有慼慼,畢竟自己說到底對朱瑾不厚道。現在別人的地盤也佔領了,再把老婆也佔領了,恐怕就已經不是不厚道可以形容了。朱溫便讓朱瑾的老婆到寺廟出家。
不過張氏沒有多長時間便讓錦衣衛暗殺了,朱溫便又想到這個如花似玉的人*妻,開始還好,到了後面便已經將朱瑾的妻子接入自己的府邸中,幹了什麼事情就不用說了。
朱瑾親自受辱,如何能夠不氣憤,被郭崇韜一說,便勃然大怒。立時翻臉,可以想象朱瑾對朱溫的恨意了。當朱瑾聽到郭崇韜後半截話,不由心頭一動,開口問道:“殿下欲對宣武下手”
“這可就要看使君了”郭崇韜笑了笑,說出一句讓朱瑾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的話。
朱瑾心道,看我幹什麼?莫非我還能夠影響到李存煥說打那就打那不成如果是這樣,我早就帶兵剷平了朱溫了,哪裡用得着躲在密州,如此窩囊的看着朱老三那混蛋辱我妻
想到這裡,朱瑾臉色更加氣憤了。直接開口問道:“郭司馬這話是什麼意思?”
郭崇韜笑道:“如果使君投靠淮南,殿下便惱羞成怒反正盧龍有水軍三萬,戰船五百艘列陣汪洋大海上,淮水、長江天險對於我盧龍而言也不過如此罷了殿下便會揮師十萬下江南如果使君願意投靠我盧龍,我願意保奏使君爲一路先鋒並且保證如果生擒朱溫,便又使君來行刑絕對不會讓朱溫繼續活在這世上”
朱瑾聞言,不由吃了一驚,李存煥在海是有水軍他也知道,不過想不到李存煥如此捨得下本錢,居然已經有了三萬水師不說,戰船也有五百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