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白松節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陽穴,緩緩說道:“徹底刪掉吧,這段視頻對吳睿來說其實價值不大,他們之所以費盡心思來搶,是爲了在視頻裡找到能夠威脅我的東西,所以還是刪了的好,杜龍……”
白松節突然睜開了眼睛,挺直了身體,目光如電般向杜龍射去,杜龍嗯地一聲擡起頭,雙方目光在空中一陣交錯,白松節沒能看透杜龍的墨鏡,杜龍卻感覺到了白松節目光的凌厲,只聽白松節說道:“杜龍,你沒有把剪切出來的視頻偷偷保存吧?那東西事關我女兒的名節,我不希望有任何差錯!”
杜龍忙道:“白書記您放心,我敢用我的生命來保證,絕對沒有私下保存剪切出來的東西,要不天打五雷轟!”
白松節一連幾天沒休息好了,精神有點憔悴,沒有聽出杜龍話裡的機關,杜龍確實沒有保存剪切出來的視頻,而是直接把完整視頻給打包加密上傳到了外國安全公司的加密網盤裡了。
杜龍向白松節要求一臺能上網的安全電腦,白松節就給他安排了自己的秘書餘雁宏,帶着杜龍來到技偵科,冰雕美人嶽冰楓正在加班,她對杜龍的到來並沒有任何驚訝,給他安排了一臺安全的電腦,杜龍登陸了自己的網盤,當着餘雁宏的面把網盤裡存的文件徹底刪除了。
“白書記交代你刪除了文件後就可以離開了,白書記會宣稱拿到了視頻,不會再有人威脅你的安全。”餘雁宏對杜龍說道。
杜龍卻道:“能借個電話一用嗎?我也許還有點事要麻煩一下白書記。”
餘雁宏把自己的手機借給杜龍,杜龍撥了個號碼,夏紅軍很快就接通了電話道:“杜龍,你沒傷着吧?怎麼現在纔來電話?”
杜龍道:“我沒事,領導把我抓去談了會話,所以耽擱了點時間,你在哪裡?目標沒跟丟吧?”
夏紅軍道:“哪可能那麼容易追丟,他們現在在南疆區,我要一個人殺進去還是等你找人來抓他們?”
杜龍道:“把具體方位告訴我,我請示領導再說。”
夏紅軍把具體地址告訴了杜龍,杜龍在餘雁宏的帶領下再次找到白松節,他已經不在辦公室裡,而是在審訊室隔壁的監控室,杜龍進去的時候,只見白松節正隔着一塊單面透視鏡看着正在接受審訊的吳睿。
白松節聽了杜龍的彙報之後立刻將朱秋強叫了進來,朱秋強詳細詢問了一下目標的人數和持械情況,夏紅軍觀察得很仔細,杜龍一一轉述之後朱秋強很滿意地帶人走了,杜龍把夏紅軍的電話告訴了朱秋強,朱秋強聽到夏紅軍的名字後頓時一愣,說道:“夏紅軍?你居然認得夏紅軍!”
杜龍心中一閃,望着朱秋強道:“你難道是他的戰友之一?”
朱秋強激動地點點頭,說道:“對,我正在找他呢,沒想到纔來玉眀市就聽到他的消息了。”
杜龍笑道:“那你就快去找他吧,把那些歹徒全部抓起來,雖然多數都是嘍囉,不過裡面肯定還有一兩條大些的魚的。”
朱秋強興致高昂地告辭了白松節,一出門就聽到他撥號的聲音,他們的戰友情分還真令人羨慕啊。
朱秋強走後白松節繼續看着裡面紀委的人審吳睿,把杜龍給遺忘到一邊去了,杜龍看了一會突然說道:“白書記,這樣審吳睿是不會老實交代的,我看他現在還沒昨晚老實呢。”
白松節一愣,回頭對杜龍說道:“杜龍,你還在啊,你說他現在比昨晚還不老實,難道你昨晚曾經問過他什麼?”
杜龍道:“是啊,昨晚上我在等援兵的時候隨便逼問了他一些東西,他都老老實實地交待了,哪像現在這樣狡猾。”
白松節本想責備杜龍,不過轉念一想,他說道:“昨晚你問他什麼了?他怎麼對你說的?”
杜龍道:“我問了他關於賄賂柳局長的事,以及怎麼策劃綁架我們之類的,他一開始還想頑抗,不過我有辦法讓他老老實實地開口說實話,所以最後他就老實了。”
白松節訝道:“你對他刑訊逼供了?”
杜龍嘿嘿一笑,撓着頭道:“我覺得……那不叫刑訊逼供吧……對他的身體又沒造成什麼實際傷害,也就暫時性地疼一陣而已……你們因該檢查過他的身體,他身上可沒有任何傷痕哦。”
白松節身邊的一個人低聲說了些什麼,白松節從他手裡接過一小疊資料,瞥了一眼後白松節對杜龍道:“你把吳睿告訴你的東西詳細說一下,我對比一下他的口供,看看有什麼我們沒有問出來的。”
杜龍歪着頭一邊回憶,一邊把吳睿交待的東西說了出來,說了幾條之後白松節道:“這條沒有,小余你快記下來,杜龍你繼續說吧。”
杜龍又說了十幾條,其中有三條都是吳睿的正式口供中沒有的,白松節搞政法多年,看着手中的資料和杜龍的話一對照,他頓時明白過來,吳睿的口供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交待的事情有的不痛不癢,有的卻可以深挖一下,這讓負責審問吳睿的人很奇怪,如今才知道原來吳睿招供的這些都是杜龍曾經問過的,吳睿知道無法抵賴,於是就一條條磨蹭着交待了,之所以這麼散亂無章,自然是因爲杜龍昨晚盤問的時候不懂案情,沒有主線,所以纔會顯得很亂。
想通這一點後白松節他們不禁面面相覷,忙了一整天,原來都是白乾了,還不如早點跟杜龍聊聊呢。
目前所掌握的資料已經足夠把吳睿抓去關上幾年,也挖出了幾條類似於柳公全這樣的大魚,不過還遠遠不夠,白松節很清楚吳睿的能量,他希望能把跟吳睿有所牽連的人一網打盡,目前看來有點難度,因爲吳睿的嘴比想象的要難撬多了,時間拖長了那些跟吳睿有關的人回過神來,他們專案組的壓力就會大得多,所以儘快將吳睿的嘴打開顯得尤爲重要。
白松節和身邊那人低聲交流了一下,最終達成了共識,白松節對杜龍道:“杜龍,你確認你真的可以在不弄傷目標的情況下,儘快逼他說出心中深藏的實話?”
杜龍很肯定地說道:“沒錯,這事本來就很簡單嘛,要不白書記您可以立刻找個人給我試試。”
白松節道:“不用試了,老蔡,你立刻草擬些問題,把那個叫李楠的女人交給杜龍審,杜龍,你若是能把李楠審清楚了,我就把你調入專案組,你覺得怎麼樣?”
“沒問題。”杜龍很自信地說道,不過他轉念又道:“我審問他們的時候最好不要錄像,而且監控室裡最好也沒有人在看着我,要不我會心虛的,被嫌犯抓住這一點就麻煩了。”
杜龍的要求可以說是過份了點,不過白松節並不是迂腐的人,他要的是最終的結果,他點點頭道:“沒問題,我答應你,在你審問的過程中沒有錄像,而且只有我一個人在監控室看着你。”
這已經是白松節做出的最大讓步,杜龍也沒堅持,很快杜龍就被帶到另一個審訊室,杜龍親手關掉攝像機,然後拿着筆錄站在了李楠面前。
李楠見面前來了個年輕的刑警,她有些驚訝地看了杜龍一眼,突然記起他是誰,李楠恨恨地瞪了杜龍一眼,說道:“沒想到你也是專案組的人,我們低估你了。”
杜龍微笑着向李楠伸出手道:“李總你好,昨晚我在浴室裡聽到了你跟小紅說的那一番針對男人的話,真的是一針見血,我對你深感欽佩!”
李楠哼了一聲,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真想不到你早就在裡面了,你莫非是故意讓我們抓住的?爲什麼不早點掙脫把白樂仙救走呢?小紅給白樂仙餵了春|藥,既然老闆沒有嚐到鮮,莫非白樂仙這隻還沒開|苞的小母雞便宜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