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榮府,看到街上的一些小玩意兒,中則好玩的心思就上來了,拉着嶽不羣東逛西逛,買了好多東西,堆的都快比人高了。
"哇,你看,這個東西好漂亮啊!"中則拿起一個晶瑩剔透的翡翠鐲子愛不釋手,老闆一見到生意上門,自然是要好好推銷推銷,"這位姑娘好眼力,這塊玉佩可是上等的古玉,很有靈性的,非常適合姑娘您的氣質,不如叫您的丈夫買個送您吧!"
"他……不是我丈夫。"中則秀紅着臉說道。
"哦,我知道了,是未婚夫吧!沒事的,反正遲早是要成婚的,叫丈夫也不爲過。"
"都說了他不是我丈夫,我不買了。"中則詳裝生氣的離開,嶽不羣倒是樂滋滋的偷偷扔了銀子給老闆,將那塊玉鐲子買了過來,玉鐲的材質確實不錯,中則的眼光還真心不賴,嶽不羣將它小心翼翼的藏到自己的懷中然後快步的追了上去。
明琦城的小玩意兒特別多正好符了中則的心意,逛了老半天,嶽不羣手中捧着的東西早已超出了他的腦袋,害得他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側過來看中則的所在,大街上的人們都竊竊私語的看着他們都認爲是兩個小兩口出來買東西呢!如此其樂融融令人稱獻。
“讓開讓開讓開……”不知從哪裡突然出現了一波人,迅速的清理着街道,嶽不羣因爲沒有看到面前的狀況被推了一把,手中大大小小的禮物就瞬間撒上了天空又重重的掉在地上,中則肉痛的看着地上的盒子,手上一緊想要上去掐架的樣子。
嶽不羣趕緊用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了人羣后面,“你這是幹什麼,爲了一些小物品值得自己這麼冒險嗎?我們現在還不是很安全,切不可暴露了,而且他們的身份都還不清楚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動手,如果這羣侍衛裡有許多習武的人呢?這不是找死嗎?”
被嶽不羣這樣嚴厲的說中則不怒反笑,“你是在關心我呢?”
“誰……誰關心你啊,我是怕如果有人認出我們導致左冷翼找上來,明琦城城主爲了百姓們肯定不會讓兩座城池失去了這麼多年來友誼,到時候我們在這裡又待不長了還要日日趕路逃命。”嶽不羣被嚇得差點說話都結巴了,他雖然喜歡中則但是他不願意說出口,寧願把這份感情藏起來。
“那你剛纔爲什麼這麼緊張?如果左冷翼真要抓我我也無所謂,待在他身邊也許能瞅準時機殺了他,爲爹報仇,若是一直這麼安逸的生活下去我真怕有一天我過慣了那種日子就會害怕生活再次被改變。”看樣子中則要是不親耳聽到嶽不羣說他愛她就誓不罷休了。
“我知道你的難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並不是說在你沒能力的時候就一定要犧牲自己去報仇雪恨就算是給你爹的一個交代,你可以慢慢來,等功夫上去了再去報仇,做人不能僅僅靠逞強去做一件事,知道嗎?”
中則看着他的眼睛點了點頭,雖然嶽不羣的嘴上不說,但中則早已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對自己的關心。
“嘖嘖,真是可憐呦,榮家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是啊,不過平常還真看不出來榮家三小姐居然會是這麼一個不孝女,要她是我女兒早就讓她捲鋪蓋走人了。”
中則和嶽不羣並沒有走多遠,百姓們議論紛紛的聲音都逐漸傳到他們的耳邊,兩人相視一會兒趕緊扒開人羣看向街道,只見榮賢被關押在囚車上,頭髮凌亂的披散在周圍,狼狽的很,唯一比較吸引人眼睛的應該就是白露了,它緊跟在囚車的後面讓侍
衛們也都忌憚三分不太敢靠近它,於是白露和榮賢的距離就保持的比較近。
“這位大哥,你知不知道囚車上的人所犯了何罪?爲什麼大家都對她的意見這麼多?”老百姓們都是比較八卦的,一般有些事情問他們消息可靈通了,因此中則直接抓了一個人問道。
“姑娘定是外來人所以有所不知,這囚車上關押着的是咱們明琦城的富豪榮員外的第三個女兒名喚榮賢,她這個小丫頭片子的性子咱這方圓百里都知曉,雖然性子火爆,卻也直爽,她從來不會看不起窮人,對人都是一視同仁所以大家都還是蠻喜歡她的再加上她以前是個孩子也難怪大家都很寵她……哎,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中則迫切的問道,身邊的老頭跟她嘰裡呱啦的扯了一堆沒用的,可急壞她了,她只是想知道,榮家到底發生了什麼導致榮賢會被押在囚車上。
老頭見她沒了耐性這才搖搖頭說道,"具體是不是真的我也就不知道了,只是傳言榮家自從當家的榮老爺去世後,大權全都掌管在榮夫人手中,近幾年榮夫人的身子越來越不行了,她也一直有意在自己的三個孩子中找一個有能力的人來接管榮家的生意,雖然只有榮勵一個兒子,但榮勵做事不乾脆也是讓榮夫人非常頭疼,聽說今日榮三小姐殺了自己的母親想要奪得榮家的一切,後來陰謀被發現了。"
聽老頭說完,中則皺着眉看了一眼嶽不羣,嶽不羣正低頭沉思着,他們兩個都想的一樣,榮賢雖與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完全可以看得出來她根本不懂的用心計,怎麼可能會殺了自己的母親呢?而且當天他們送榮賢回家的時候,榮夫人這麼疼愛榮賢大家都有目共睹,三兄妹都是其樂融融的樣子,如果榮賢真的要財產的話,相信榮家根本不會有人跟她爭強,除非是有人盯上他們了。
"中則,我們先去一趟榮家,榮賢現在還沒被判刑暫時不會有事,而且有白露在沒人傷害的了她一分。"
"好,我正有此意。"中則點頭應道,跟在嶽不羣的身後一塊來到了榮府。
到榮府以後最讓人奇怪的是既然死了人,爲什麼府上一點悲傷的氣氛都沒有,什麼白燈籠,白綾甚至連靈堂都未設,這未免也有點太奇怪了。
嶽不羣帶着中則從側牆偷偷的溜了進去,今日的榮府確實有點反常,丫鬟下人都不見了,他們先來到了前廳,一個人影都沒有,嶽不羣才決定先從榮夫人的房間找起,事出有因,榮夫人才是關鍵,然而找遍了整個榮府,別說是人了,就連一具屍體都沒有。
"他們會不會是一同隨着衙差去了衙門?"中則的猜測很簡單,如果榮家的兄妹都表裡不一的話,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治榮賢與死地,那麼跟着榮賢一塊去衙門才更有說服力。
"有這種可能,按一般排場來講,押送一個犯人不需要這麼多人,說不定他們把榮夫人的屍體也一併送往了衙門也說不定,我們趕緊走。"
兩人又馬不停蹄的來到縣衙,門口早就被一大羣看熱鬧的人圍住,嶽不羣和中則根本看不見裡面的狀況,乾脆就用輕功上了屋檐觀看,確實公堂上多了一副棺材,榮賢被五花大綁的按倒在地,榮勵,榮怡兩兄妹站在棺材的旁邊,仔細看會發現他們的眼睛都很腫脹應該是哭了很長時間的緣故,白露默默的靠在榮賢的身邊,若是有人敢接近她,它就會發出警告的聲音。
"榮賢,你身爲子女不孝敬母親也就算了,卻最終爲了財產殺害母親,你
難道就沒有一點羞愧嗎?"縣太爺厲聲呵斥,驚堂木一拍在場所有人都一陣驚心。
榮賢慢慢的擡起頭,"我沒有殺她,我一直都很敬重我母親,我怎麼可能殺她,而且我對榮家的財產一點興趣都沒有誰愛要誰拿去,這點我根本就不能承認。"
"放肆,如果不是你,那你母親怎麼會在喝下你端去的粥時嚥了氣?"
"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榮賢嘶聲力竭的哭着,她只是想敬敬孝心,得知母親身體不好就特意熬了粥給她喝,可誰曾想母親會突然暴斃。
"賢兒,你變的讓我們感覺好陌生,你怎麼能這麼做呢?娘從小最疼愛的就是你,你居然……"榮怡氣氛的連手都開始顫抖,臉色蒼白,榮勵則站在她的身邊,免得她氣暈過去。
"姐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害娘,你要相信我,大哥……大哥,你要相信我。"榮賢無助的看着自己的兩個哥哥姐姐,可他們根本不願意相信自己,都覺得自己是殺人兇手。
縣太爺看不下去這麼混亂的場面了,於是用力地拍了拍驚堂木,"夠了,公堂上豈容你如此任意放肆,第一個發現榮夫人屍首的人是誰?具體的事都說來聽聽。"
縣太爺話一說完,就從旁邊走出兩個丫鬟,"回縣太爺的話,我叫小穎和小菊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因爲近年來夫人的身子骨日漸衰弱,於是每日都要飲藥,這次我們嚮往常一樣端着藥走進夫人房間的時候卻發現夫人沒了氣息,而那時三小姐正好呆滯的站在牀邊,手中拿着調羹,而地上則是被摔破了的碗,四分五裂,碎片上還沾滿了粥,夫人的嘴角也有一點粥。"
"報告縣太爺,榮夫人嘴角邊的粥確實有毒,在下已用銀針試過了,榮夫人的喉嚨處有毒,看來她是喝下了毒粥致命的。"兩個丫鬟剛說完話,仵作也已做完了檢查,便將結果告知了縣太爺。
"啪!大膽榮賢,你可知罪?"
"我沒有做過,又何來之罪,所犯何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榮賢冷哼一聲。
"你,常言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本官就判你即日處決,告慰你母親的在天之靈。"
"等等。"突然榮怡制止了縣太爺的決定,"大人,你也知道我們榮家最受寵的就是賢兒,即使她有錯,我相信母親也不會捨得怪她的,所以您若是判了她死刑,恐怕母親會死不瞑目的,所以還請你從輕發落。"
緊接着榮勵也請求縣太爺放過榮賢,看着這一切中則越來越迷糊,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最後縣太爺看在榮勵和榮怡的面子上,沒有下死刑而是下了驅逐令,下令榮賢這輩子再也不準踏入明琦城一步,於此同時,榮勵兩人總算是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這一切的一切嶽不羣都真真切切的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不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你跟着衙役,等他們把榮賢送出明琦城以後就到城外的那條小河邊等我,我要再回一趟榮家,記住,確保榮賢的安全,知道嗎?"
"好。"
申完堂,縣太爺就拖着疲憊的身子走回後堂,榮賢和白露一同被帶離了這裡,中則趕緊跟了上去,嶽不羣則俯下身來,繼續關注榮勵和榮怡的動靜,如果早不是知道他們三兄妹是一母同胞,嶽不羣真的得覺得榮賢是兇手了,因爲一切都佈置的太完美了,沒有一絲漏洞。
榮勵揮了揮手,十多個下人走到棺材邊慢慢的擡起,一行人這才離開了衙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