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四周圍觀之人越來越多,即便是見慣風月的蘭蔻也感到麪皮發燙...大半截手臂露在外面,走動間甚至能看到大腿,這哪裡是什麼衣裙,說是用於增添閨房之樂的情趣之物還差不多。
儘管蘭蔻這般想,但觀衆卻不這麼認爲,尤其是石韜,前世作爲單生狗的他,對這類裝扮可是情有獨鍾,更何況眼前穿它的人,卻是身段風流妖嬈、容貌傾國傾城的蘭蔻,愣是將那一世被稱爲國粹的旗袍之美,演繹得淋漓盡致。
羊脂般的肌膚,被大紅之色襯托得尤爲奪目,而被紅綢緊緊包裹的身段,更是顯得凹凸有致,只需一眼,石韜的雙眼,再也無法挪動。
同樣生活在聲色之地的翠兒,卻能看出這種衣裙的好來,它似乎有着無形的魔力,能將女子的風情襯托到極致,明明只有十分的妖嬈,只因穿上這件衣裙,卻能展現十二分的風情,石韜那綠幽幽的眼神,便是最好的證明。
就連平日最不注重裝扮的青衣,也被眼前無比美好的畫面所吸引……
雨荷總算明白過來,這件衣裙爲何穿在自己的身上並無任何出彩之處,而蘭蔻穿上,光是那前凸後翹的風景,便讓她自卑不已,更不用說那一臉的從容與自信。
宋禕卻是一副咬牙切齒的小模樣,她似乎瞬間明悟,蜜桃與青蘋果,究竟有何不同!
羊獻容面色如常,可心思卻有些混亂...按說,自己年紀雖小,可無論身段還是容貌都不輸給眼前這個女人,唯有那渾然天成的女子風情,卻是她無論如何也模仿不來的,若假以時日.......哎,怎麼跟那小賊的女人比上了呢?呸!呸!呸!
蘭蔻終於吃受不住這樣那樣的目光,且扭動腰身,並逃到了屏風後面,不一會,卻身着平日最愛穿的那件絳紫色襦裙走了出來,出來之時,如胭脂般的粉色,仍浮現於臉頰之上。
“這等.......這等衣裙,在家中自娛…尚可,卻如何能穿出去示人?”蘭蔻一臉羞怯的說道。
“咳!咳!”石韜乾咳兩聲,然後收起猥瑣的神態,卻一臉淡定道:“露太多的確有失體統,但可以將開叉部分放到小腿之下,只露腳裸即可,手袖也可調整至手肘,如此一來,也是能穿出去見人的!”
青衣欲言又止,她本想說,即便將裸L部分遮蓋,看上去依然顯得放浪無比,比如胸脯,又比如腰臀,雖然被綢緞遮蓋,可還是能將女子的身段盡顯無疑,這不跟沒穿差不多麼?
雖然覺得蘭蔻穿上這件衣裙,的確美不勝收,可雨荷跟青衣的想法雷同,穿上這等緊身的衣物,哪怕不露一絲肉,也不是正經女子敢穿的。
宋禕卻不曾想到這一節,她還在爲蜜桃與青蘋果的區別而感到糾結。
從小深受“良好”教育的羊獻容,瞧着蘭蔻穿上此裙,儼然美豔不可方物的樣子,心中嚮往,卻只能成爲一名看客。
蘭蔻與翠兒雖說也有些害羞,可二人畢竟有過風月場的經歷,私下也見過比這更爲大膽的物件兒,但僅限於客人與姑娘們躲在暗處擺弄,讓二人穿着此等衣物示人,多少還是會有些牴觸,因此蘭蔻搖頭道:“這樣的衣物太過大膽,恐怕很難被平常女子接受,不過縫製出來賣給勾欄的姑娘,倒是可以一試!”
石韜也是醉了…大美旗袍,居然被蘭蔻當成了Q趣用品,究竟有沒有眼力見?
恨歸恨,可他並不甘心,“假如將表演的地方,選在忘仙樓這樣的場所,然後花錢請裡面的姑娘穿上此等衣裙,然後展示於人前,卻不知可不可行?”
“或許可以一試,不過.......七郎非要弄出這等噱頭,有何目的?”蘭蔻質疑道。
講真,石韜打算推出的衣物款式,並不僅僅是旗袍,還有更多,一方面,他的確打算用這一噱頭,將“桃花郎”的名聲徹底打響,另一原因卻是因爲內心的某種惡趣味……若不弄出幾件驚天動地之事,豈不弱了穿越者的名頭?
“憑心而論,這件衣裙穿在蘭蔻身上,好不好看?”石韜問道。
“好看!”雨荷與翠兒,竟異口同聲道。
雨荷乃實話實說。
翠兒卻夾雜了一絲討好的意味,她只是蘭蔻的貼身婢女,蘭蔻的未來就是她的未來,但說到底,石韜纔是這裡所有女人的天,爲了自己的幸福,翠不得不施展渾身解數。
宋禕原本打算冒幾句酸,可她畢竟是不請自來的看客,若是被那主僕二人揪住小辮子不放,反倒無言反駁,因此撇了撇嘴,卻未出聲。
“錦袍華貴淑女嬌,玲瓏曲折現苗條。媚態橫生銷魂處,飄然漫步飛燕騷。
在我看來,在座之人恐怕都覺得蘭蔻穿上這件衣裙好看,對麼?
此等衣裙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勾勒出女子妖嬈的身段,讓女子之美盡顯無疑,本郎君追求世間美好的事物,有錯嗎?”
石韜的話,頓時讓幾名女子心情各異。
蘭蔻深知如何取悅男人,既然他說這種衣裙好,那便是真的好……
青衣卻在想,萬一郎君讓人家穿這等衣物,人家要不要穿呢?
羊獻容莫名生出一絲別樣心思,二人的第一次相見,卻是在一個極度令人難堪的場景之下偶遇,那時的她,甚至認爲那是一場噩夢,之後又因爲這個人,讓她失去了家人.......這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彷彿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且無跡可尋,他做的每一件事,表面看似任性妄爲,實則暗含深意,在他那放蕩不羈的外表之下,似乎總隱藏着什麼秘密。
堂堂郡守竟然親自向下人乃至流民傳業授道;
明明才學無雙,卻甘願做一商賈,可一個貪婪的商賈,如何會顧及流民的死活?
羊獻容雖然不清楚所有的細節,但從旁人的議論中,她捕捉到許多零碎的片段。
石七郎明明有着遠大的前景,卻甘願留在東莞釀酒,又以酒水之利換得土地,以安置數千流民。
要說他好色,且身邊不缺女人,可除了蘭蔻,別的女子似乎都和他保持着一定距離。
即使是她,如果對方想要用強,她能倖免麼?
可眼看羊家就要派人過來,並會將她完完整整的送去彭城,這一切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所有的這一切,看似很荒唐,但儘管羊獻榮絞盡腦汁,卻也猜不透對方究竟有何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