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別院,雨荷身着樣式古怪的服飾,卻在銅鏡前不停擺弄。
“少爺不是說,女子穿上這樣的衣物,必定會增色不少嗎?可爲何人家覺得普普通通呢?”
咚!咚!咚!
小妮子正自言自語之際,突然傳來敲門聲,雨荷慌忙問道,“誰啊?”
“是我!”
“呀,是少爺!若是被他看見,還不得羞死人麼!”雨荷心裡頓時如小鹿般亂撞。
過得半響,雨荷扭扭捏捏打開房門,臉色如花兒般嬌豔,眼神卻不敢與石韜觸碰,“少爺來找雨荷有什麼事麼?”
“丫頭,怎麼感覺你有古怪呢?”石韜偵探似的上下打量着小妮子。
“少爺再亂瞟,人家...人家不理你了,哼!”
見雨荷竟然使起小女生的性子來,石韜頓時歡喜不已,經過半年的調教,小妮子總算有了女孩家該有的模樣。
“呵呵,我來找你,是想問問,讓你縫製的衣物,是否完成?”
臉色又是一紅,雨荷嬌聲道:“縫是縫製出來了,可哪有少爺說的那般好看,人家覺得很一般嘛!”
“拿給我瞧瞧!”石韜忙道。
雨荷轉身回房,石韜跟了進去。
接過鮮紅的衣物,觸手時卻感到上面似乎還有餘溫,石韜頓時一愣:“你剛纔試穿過?”
雨荷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低垂着小臉,輕輕的“嗯”了一聲。
“哈...這是比照蘭蔻的身段縫製的,難怪你會說一般,等蘭蔻穿上這件衣物,必定會讓你大吃一驚!”
“大家皆爲女子,爲何穿在蘭姨姐身上就不同呢?”雨荷小聲嘀咕道。
“走吧,讓蘭蔻穿上讓你瞧瞧,就知道爲什麼不同了!”
二人見到蘭蔻時,對方正立於鼓面之上,爲一羣小娘演示如何舞蹈。
“你們仔細聽我的口訣,及至回身還入,迫於急節,浮騰累跪.......”
此際,蘭蔻身着翠綠色的舞者服飾,上身長袖舞衣,下身着翠綠衣裙,赤足立於鼓面之上,騰踏縱躍,併發出有節奏的鼓聲,真個是人如飛燕,袖如迴雪。
石韜自蘭蔻處聽聞,如今最盛行的舞蹈,莫過於漢時的“盤鼓舞”,如果按照石韜的理解,“盤鼓舞”並非純粹的舞蹈,而是集舞蹈和雜技於一體的表演。
石韜自認是粗人,若非蘭蔻容貌傾城,身姿動人,對於這類慢節奏的古代舞蹈,他完全看不下去,卻對後世那種動次嗒次的勁爆歌舞較爲偏愛,因此時常被蘭蔻罵作不懂風情的臭漢。
剛一瞧見石韜,翠兒立即扭腰擺臀的迎上前去,“小郎君怎麼來了?”
一句“小郎君”硬是讓人骨頭酥軟,石韜定了定心神,儼然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朝對方點了點頭,不敢跟小妖精眉來眼去,石韜繼續朝蘭蔻望去。
雖討了無趣,但翠兒非但不見收斂,反倒貼得更近,且時不時做出些撩人的舉動,比如伸伸懶腰,又比如彎腰理一理秀裙,有時還會無病呻Y般的嘆一口氣,愣是讓石韜心浮氣躁。
幸好有雨荷小妮子救駕。
雨荷算是最早服侍石韜的元老級丫鬟,就連面對時常護衛石韜左右的青衣、及石方,雨荷也能保持一顆平常心,唯獨見了蘭蔻,雨荷會有一種天然的壓力……一來蘭蔻曾是忘仙樓的掌櫃,且爲趙王親信,見識與閱歷無人能及,就連青衣也是對其有所忌憚,就更不用說雨荷了;另外,石韜此刻並未娶妻,蘭蔻是石韜目前唯一的女人,光是這一身份,就足以讓許多人心生忌憚,但對於蘭蔻帶來的翠兒,雨荷卻完全沒什麼壓力,大家都是丫鬟,更何況人家還是夫人身邊的老人兒,跟在少爺身邊的時日也是無人能及,惹不起你的主人,還惹不起你這浪蹄子麼?
雨荷一頭擠在二人的中間,嘴裡卻說着淡而無味的話來:“少爺,上次你讓人家縫製的碗狀之物,究竟是何物?如今倒是縫製出來了,卻不知如何穿戴呢!”
翠兒雖氣得不行,可畢竟強龍壓不了地頭蛇,畢竟不如人家跟主子親近,癟了癟嘴,翠兒只能朝一旁走去。
蘭蔻是個有主見的女子,雖見石韜到來,卻仍繼續指導幾個小丫頭練習歌舞。
別院中,蘭蔻、宋禕、雨荷,青衣、羊獻容,乃至幾人的女弟子,都住在同一座用泥巴牆圍起來的獨立院落,彼此之間,相隔並不遠,卻不知爲何,大家似乎被蘭蔻這邊的動靜所吸引,宋禕首先趕了過來,隨即是青衣,到了最後,就連羊獻容似乎也被這裡的熱鬧氣氛所吸引,居然帶着面紗跑來圍觀。
蘭蔻總算結束了今日的課程,翠兒立即上前,且拿着絲絹爲蘭蔻擦拭着香汗。
石韜一手託着鮮紅的衣物走了過去,“蔻兒換上這件衣物,讓我瞧瞧是否合身!”
接過石韜手中衣物,蘭蔻展開看了看,發現衣物的布料竟少得可憐,穿上怕是要露不少的肉,蘭蔻滿臉疑惑:“這能穿麼?”
“試試吧,保證亮瞎別人的眼睛!”石韜鼓勵道。
見四周除了石韜,其餘皆爲女子,蘭蔻擰着衣物去了屏風之後。
不一會兒,蘭蔻自屏風走出。
大家一看,頓時有不少人捂上了眼睛。
真乃新巧紅袍軟腰肢,拈花一笑惹情癡……只見蘭蔻一襲紅色貼身衣物,兩肩裸露,裙衣的兩側各開一道叉,且直至大腿,卻是將玲瓏曼妙的身材顯露無疑。
石韜一面鼓掌,一面十分騷包的走向蘭蔻:“錦袍華貴淑女嬌,玲瓏曲折現苗條。媚態橫生銷魂處,飄然漫步飛燕騷。”
回首,卻見一衆女子正呆呆的望着自己,石韜瞬間膨脹,口中詩詞,竟如滔滔江水般傾泄而出:“柳風中擺,新荷雨中搖。亭亭長玉頸,款款小蠻腰。乍現玲瓏態,憑添嫵媚嬌。從來淑女範,大美數旗袍。芊芊淑女,婀娜旗袍着身,曼妙多姿,笑顏如花綻,玉音婉轉流,皎皎兮似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迴風之流雪。”
閱盡千帆的蘭蔻,竟然也爲騷年赤果果的讚美,羞得無地自容,還好她有了一定的免疫,纔不至於失去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