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韜不是沒有考慮過自己各種花樣作死,會引發怎樣的山崩海嘯,以至被時代的洪流所吞噬;
但如果讓他循規蹈矩,乃至被這個時代淹沒,他又不大甘心。
“這種衣裙叫旗袍.......又叫,又叫‘玲瓏袍’,最能體現女子身段之美.......這件是爲蘭蔻量身縫製,還有誰願意嘗試麼?”石韜不知如何解釋旗袍的由來,卻臨時冒出一句“玲瓏袍”。
青衣的身材尤爲高挑,或許由於習武的原故,身材比例也是相當的完美,石韜因此將目光投了過去。
“啊,郎君,青衣還有好多事要做.......告辭!”
青衣霎時飛逃...開什麼玩笑,你讓我這殺人之士,穿此等羞人之物,那不是要命麼?
除了青衣、蘭蔻,要數羊獻容的身段最佳,見青衣跑得比兔子還快,石韜無奈之下,卻向羊獻容投去求助的眼神。
“我呸,臭銀賊!”雖有絲巾遮面,卻擋不住羊獻容粉頸之上的嫣紅,手提海青道袍,羊獻容邁着小蓮步,也逃之夭夭。
“我擦,都還沒開口呢,一個個就要棄本郎君而去麼?”石韜不禁黯然神傷。
“我來!”見石七郎無人可用,宋禕一臉勇敢的說道。
大美旗袍若是穿在小蘿莉的身上,不知畫面得有多違和,石韜頓時露出一臉嫌棄的樣子:“呃……你行麼?”
“你小看人.......¥~^0^~¥……”如同炸了毛的哈士奇,宋禕頓時噴了石韜一臉的唾沫星子。
抹了一把臉,石韜躲開道:“哈哈,千萬別誤會,我的意思是宋小娘子年紀尚小,這等衣裙並不適合你穿,過幾年,再過幾年,定然亮瞎旁人的眼睛!”
臉色清白相間,實在氣不過的小蘿莉,對石韜甩出一對大白眼,且冷哼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如此一來,原本也想自告奮勇的雨荷,如何還敢開口?
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翠兒,先是瞄了一眼蘭蔻,最後鼓足勇氣問道:“小郎君,不知翠兒可以麼?”
“你.......”石韜順勢看了過去。
其實翠兒年紀不大,個頭也不算高,卻有着一副弱柳般的好身段,又因時常陪伴蘭蔻左右,學得不少撩人手段,算是有了做模特的潛質;
最主要的原因,眼下除了翠兒肯爲藝術獻身,其餘女子都拉不出世,賣不成錢。
“好吧,先讓雨荷爲你量身縫製幾套玲瓏袍,然後本郎君再教你如何走秀.......”
想着自己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翠兒頓時喜不自勝。
蘭蔻斜着瞄翠兒一眼,卻未表示什麼,這浪蹄子的心意如何,她豈能不知,但主僕二人早已生死相依,翠兒敢如此大膽勾引石韜,未必不是她放縱的結果。
“其實也不用你們露面,主要是學會了好傳授別的姑娘,蘭蔻可否再考慮一下?”
“妾身答應七郎便是!”蘭蔻蕙質蘭心,頓時理解了他的意思…石韜只是讓二人學會之後傳給勾欄裡的姑娘,再由勾欄姑娘展示給他人看,如此一來,卻也無需顧忌什麼,權當是滿足石韜的某些低級趣味罷了,因此當即應承下來。
模特有了,石韜對雨荷說道:“過段時日,你們就得出發去洛陽,洛陽那頭也得準備,時間緊迫,因此要辛苦一下雨荷了,你帶着娘子們趕一趕工,儘早作出幾套不同紋飾的‘玲瓏袍’來,好麼?”
“哦!”雨荷應了一聲,似想起什麼,又道:“對了少爺,剛纔蔻娘子穿上‘玲瓏袍’走出屏風之時,美則美矣,可雨荷總覺得還缺點什麼似的!”
“缺什麼?”
別說石韜,就連蘭蔻也是一臉的困惑。
“至於缺了什麼,人家卻說不上來,只覺得剛纔蔻娘子走路之時,稍微顯得彆扭!”
“這樣吧,蘭蔻再換上玲瓏袍,讓我看上一眼!”石韜目光閃爍道。
臉色又是一紅,蘭蔻輕聲問道:“還在這裡穿給七郎看麼?”
石韜眼珠子轉了一圈,然後說道:“要不,還是去我房裡吧?”
幾女的臉色,頓時變得嫣紅。
……
石韜再次大飽眼福,且終於知道差了什麼。
.......
李、羊二人在組織流民進行春耕的同時,還得組織人手修建流民居住之所,郡守府已經建成,四處蒐羅來的匠人還未離開,正好爲流民修房造屋。
一來莊園需要大量的勞力,二來莊園附近也有數千畝土地,因此半數以上的流民都將被安置在莊園附近;
流民居住的房屋,自然不可能按照單家獨戶的模式來修建,而是仍按照軍營模式進行規劃。
住房連成一片,飯堂、澡堂、廁所等配套設施,也都一應俱全。
如此規劃的原因主要有兩點,一是萬畝土地皆以入股的方式得來,實在不好分到每一戶人手裡;二是因爲無論釀酒還是其它產業,都需要大量人手,採用集體勞作的模式,雖然會降低流民的積極性,卻便於他隨時調配人力。
石韜的小山頭已初具規模,卻需要更強大的力量來保護這一切,因此,擴軍成了當務之急。
郡兵的數量已到極限,石韜只能從部曲,及莊丁方面入手。
他打算將部曲人數擴充至百人,且正好是一都人馬;
再一個,莊丁原來有一百人,現在莊園儼然成了一座城外之城,一百名莊丁,顯然已經不夠用了,因此石韜打算再招募一百莊丁。
無論招募部曲,還是招募莊丁,皆有先例可循,因此也沒必要盯得太緊,石韜每日便在流民安置點及莊園等地往來奔波,偶爾也會給孩子們上上數學課,以及講上一段“西遊釋厄傳”,日子倒也過得十分充實。
直到羊家接人的車隊到來。
羊家的車隊,並非從彭城過來,卻是來自兗州,石韜依稀記得,羊玄之的岳父,也就是羊獻容的外祖父,似乎正是兗州刺史孫旂,而羊家車隊打的招牌卻是羊家小女前往兗州治所濮陽看望外祖父,如今返回彭城,正好途徑東莞,作爲一地郡守的石韜,略盡地主之誼,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羊家車隊被安頓在石韜之前的居所,只因大本營搬到西郊莊園,縣城內的居所反倒被閒置起來,此刻卻正好安頓羊家來人。
車隊主事,乃羊獻容一母同胞的兄長羊獻文,接待工作自然交給羊玄道負責。
族兄的嫡子與千金到了東莞,羊玄道不得不打起十萬分的小心接待二人,羊獻文倒是見到了,卻未見到羊獻榮,原因卻是小娘在路上偶感風寒,因此不宜見客.......據說族兄的這位幼娘,非但容貌出衆,更是出了名的小才女,即便過去在彭城,羊玄道也不曾見過一面,心中雖感到遺憾,卻也無可奈何。
……
西郊別院,羊家嬌女正收拾着自己的衣物,不知是因爲即將與親人重逢而感到緊張,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明明沒幾件家當,羊獻榮卻躲在自己的房中,整整收拾了老半天。
門外等候的石韜,愣是等得心中發慌...眼看要甩掉這枚燙手山芋了,可千萬別在這種時候,鬧出什麼幺蛾子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