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然是很懂得這些人的想法,她自然也不認爲那落紅帕上會有什麼東西,可薛洛宇對着這夏盼兒的不同她也確實是看到了的,這帕裡只怕是不會有些東西的,所以她也不忙,親切的看着夏盼兒低下去的頭柔聲道:“容王妃莫不是在害羞?這樣的事經昨夜一晚,大概榮王妃也是明白了一些,從今日起,你可就是個大人了,得多多爲榮王開枝散葉纔是。”
開你妹!夏盼兒低着頭在心裡暗罵着,可嘴上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還嘴應對纔對,那個帕子,那個什麼落紅帕她什麼也不知道,而且昨晚她和薛洛宇根本沒有做那樣的事情,又怎會有落紅帕?
再者,她沒怎麼看到有人進她的房間拿這個東西?
算了,還是想想待會怎麼解釋纔好,要不說自己小時候騎自行車騎的?不對,這朝代有什麼自行車?那說她爬樹爬多了?不對,哪個大家閨秀爬樹啊!
啊啊啊,這怎麼辦啊!薛洛宇,你死哪去了,來救命啊!
“皇后娘娘所言極是,這帕子依嬪妾來說,不看也罷,榮王殿下定是愛極了榮王妃呢,這榮王妃一看就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妙人,這帕子真的不看也罷。”
“夏家無論怎麼說也是一個神醫世家,那種事情怎麼會發生呢?”
“就是就是,快看榮王妃被我們說的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了,這落紅帕還是撤下去來的好,不然讓榮王妃親自來揭也是好的。”
坐在下方的一些分位低的妃子開始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而且討論的時候還不忘拉上夏盼兒說上一說,這樣的一個好機會可以好好擠兌人她們怎麼會捨得放過呢?自然是要好好動口一番纔對的起自己。
之前夏盼兒還是有些怕怕的心思,可是聽着她們的話,她又淡然了,不過就是個落紅帕,有什麼好怕的?沒有便沒有,她就說她月事來了,這不是也可以說的通嗎?難不成因爲她月事來了沒和他做那樣的事也不行?
想通了,心也就寬了,當下她就眼觀鼻鼻觀心的開始老僧打坐起來。
吳皇后愉悅的看了一眼衆妃,示意她們安靜,然後瞥了一眼那還在低着頭的女子,這樣的舉動在她看來自然不是害羞,而是害怕,害怕什麼呢?自然是害怕這落紅帕!那害怕落紅帕的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她看了一眼那老嬤嬤,然後笑着說道:“這是自然,即使你們不說,本宮也是相信這榮王妃的,這落紅不用看也肯定是有的,只是這檢查是慣例,馬虎不得。”
見老嬤嬤拿着落紅帕來到自己的身前,她笑着就是隨手一揚,她無比自信,自然是自信這上面是白茫茫的一片。
夏盼兒自然也是知道這是白茫茫一片,所以她已經做好了接受挑戰的準備。
只是,那挑戰許久未來,倒是聽到了一陣陣的抽氣之聲,這反應怎麼這樣奇怪?
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她將視線轉移上去,目光卻在一瞬之間匯聚在了一處——那落紅帕的中間。
不是想象中的雪白,而是一抹鮮紅,像是冬日裡開的一朵大紅色的梅花,那樣獨特卻又美麗。
“砰。”不知是誰碰翻了茶杯,發出一個清脆的聲響,頓時,全場有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這是誰都控制不了的震驚和震撼。
這上面的是什麼,衆人心裡都很清楚,可是榮王怎麼會寵幸這樣的一個女人?雖然長的極美,可是那冰冷的榮王也不該寵幸她啊!
那可是南晉朝最讓人心動的榮王,是南晉朝最讓人尊敬的王爺,也是從不近女色的榮王殿下,那可是在所有少女心中像是一樽神一樣存在的男人啊,那個人,她們只敢在夢裡稍稍的臆想一下而已,也絕不敢越雷池半步。
可是今日,她們竟然看到了一個物證,一個不容的抵賴的、榮王寵幸了一個女子的物證!
剛剛那些話說的超級歡快的幾個妃子,更是有些啞口無言之感,只是在心裡不住的問着: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吳皇后拿着落紅帕的手一陣頓住,面容接近慘白,若是能觸摸到那拿着落紅帕的手定是一陣的冰涼不已,夏盼兒勾起嘴角,心裡暗歎這薛洛宇的詭計多端,明着起身對着吳皇后一個欠身:“母后,臣妾想向您討一件東西。”
這一句話起,吳皇后纔有些回神,將落紅帕無力的遞給身後的老嬤嬤,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覺得心中的恨意又開始升起,可是看着下座的那樣多的人,也只能咬着牙問道:“什麼東西?”
她還以爲自己能在今日把夏盼兒好好侮辱一番,可到了最後,到底是誰侮辱了誰?
見吳皇后如此氣急敗壞的模樣,夏盼兒更是覺得有些幸災樂禍,她看着那老嬤嬤手上的落紅帕,面上一紅道:“臣妾想要那條落紅帕作爲紀念,昨晚王爺已經允了臣妾的請求,現在只差母后同意了。”
這話一出,又是平地一聲雷,本來已經平靜的湖面上,突然又涌起了風浪。
她說,榮王允了她!
榮王殿下連話都不願意和別人多說,可他卻是允了她!
只要再腦海裡想着一臉冰冷的榮王殿下抱着這樣的一個女子,然後一臉的溫柔繾綣說“好。”就覺得這一切都是這樣的不真實,心中早已動盪起了無數的波瀾,只怕從今日之後榮王就不再是她們心中那樽冰冷的神了。
吳皇后的嘴角一抽,大袖中的纖手已然握緊,冷聲道:“好,那榮王妃可要收好纔是!”
夏盼兒盈盈一笑,直起身子從着老嬤嬤的手中接過那落紅帕,好生的疊着拿在手裡道:“臣妾自然會收好的。”
她當然會收的好好的,這可是一個證據,證明這個吳皇后曾經輸給自己了,這感覺賊爽!不過那個薛洛宇也是不行,竟然偷偷做了這樣的事還不和她說,讓她剛剛還真是好一陣的擔憂,再者,現在時間過了這樣久,他應該來找自己了吧?
“啓稟皇后娘娘,榮王殿下求見。”她剛想完,就聽到一太監聲音急急傳來。
夏盼兒面上匆忙勾起緊張的一笑,連忙轉頭看向幽客殿的門口,只見着從遠處快速的走來一個男子,一身的淺紫色長袍,一頭墨色的長髮,一身的飄逸身姿,他的模樣她看不清楚,可是她就知道是他,從他的身形她就已經看出來了,這個人就是他。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身形竟這樣深的種在了她的心裡,讓她不用去仔細的看他的臉也能知道那個人是他,彷彿他早已是她心裡的人,彷彿他早已是屬於她自己的東西,所以她才這樣的熟悉。
他的身形慢慢清晰,面龐也逐漸映入她的眼簾,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嘴角正越來越彎,能感覺到自己心中那越來越滿的滿足,越來越滿的甜蜜、幸福。
薛洛宇的速度極快,不過一瞬的功夫就已走到幽客殿內,站在夏盼兒的身旁,看着身邊的人如此癡傻的模樣,他想笑,可是自己的臉被夏盼兒施了針竟是動不起來,只能保持着這樣有些冷俊的面龐。
一邊的妃子們看到極速走來的榮王殿下,看到他依舊如以前一樣冰冷的眼角和臉龐,只覺得自己剛剛所幻想的東西都是虛幻,甚至都懷疑着這夏盼兒剛剛所說的都是假的。
榮王殿下怎麼可能會那樣溫柔!
薛洛宇看了一眼吳皇后隨口一說:“兒臣給母后請安。”隨後看了一眼身邊的夏盼兒道:“母后,兒臣還有急事,先行告退。”
話畢,他伸手自然地拉過夏盼兒的手就朝着幽客殿外快步走去。
獨留下一殿的人,望風而嘆,又將着心中的震撼拉起,榮王確實對榮王妃很不同,也確實對榮王妃很溫柔。
那一天,被人稱頌。
榮王殿下來着榮王妃在皇宮裡狂奔,兩人穿着同色的衣裳,看起來就好像是兩隻紫色的蝴蝶在空中自由飛翔一般,沒人前來阻攔,也沒有前去打擾,彷彿他們的世界就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不過只是一瞬,這兩隻蝴蝶就消失在了皇宮門外的馬車裡。
“小盼兒,你看能不能將我的臉恢復一下?我用着這張臉去見父皇,差點沒被父皇給打死,說我不尊重他。”薛洛宇一本正經的看着夏盼兒,伸手指着自己僵硬不已的臉龐。
只覺得臉龐像是石塊一樣,想要一笑,卻發現困難不已。
夏盼兒看着對面的人,一張俊臉好似初見時般的冰冷,她覺得滿意極了,拉過他的手道:“別呀,你這樣纔是真俊俏!一雙冷眼看世人,多好!”
她忍不住的要揚起笑臉,可看着他絲毫動的不了的面容,她又使勁兒的忍住了,在一個不能笑的人面前狂笑,真是太傷他自尊了!
“好吧……”他委屈的音響起,然後他朝着她的面龐快速傾去。
順利地親到了她的臉頰哈哈笑道:“即使不能動彈,我依舊能親到你,足矣!”
夏盼兒無奈的看着那個半張着嘴笑着的薛洛宇,只覺得她的人生有些失敗,她還真是小瞧了這個人,不過看着他的這副模樣,她也莫名的感覺到了喜感。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