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輕拍着她的背，“都老太太了，要那魅力有何用？”
顏十七道：“自然是給女兒長臉了！”
“好！那孃親就努力讓自己變成最有魅力的老太太，然後給寶貝女兒長臉。”高氏加重語氣道。
幽草再次進來，“主子，少爺過來了！”
顏十七從高氏懷中彈開來，滿臉興奮道：“哥哥來了！”
說着就要往外衝，被高氏一把拽了回來，“他這就過來了！你着的什麼急？”
顏如鬆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額頭上的汗珠晶晶亮。
一看，就是着急趕路而來。
高氏吩咐道：“趕緊打盆水來，伺候少爺洗臉。”
顏十七道：“我去給哥哥泡茶！”
顏如鬆道：“你別去！讓丫鬟去就好了。毛手毛腳的，可別燙着手。”
顏十七撇撇嘴，“好心當成驢肝肺！”
顏如鬆笑笑，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丫鬟們一通忙活。
一刻鐘後，顏如鬆才落座跟高氏和顏十七說話。
顏如鬆看看喬嬤嬤，“嬤嬤帶她們都下去吧！這裡，暫時不需要服侍。”
喬嬤嬤便帶着一衆丫鬟退了出去。
這般的慎重，惹來高氏的蹙眉。
顏十七探尋的打量着顏如鬆，“父親被三房的人請去了，他們沒有使人請哥哥嗎？”
顏如鬆挑了挑濃眉，“他們使人來請，我就得去嗎？”
顏十七的嘴巴就咧到了耳根，衝着高氏道：“孃親可以放心了！哥哥不會被人拽了溝裡去的。”
高氏道：“嗯！無論什麼，都該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
顏十七道：“只是，哥哥這樣子不買那邊的帳，父親在那邊豈不是愈發難做了？”
高氏咬牙道：“他若是個聰明的，就不該去摻和。”
顏如鬆嘆氣，“父親走這一趟也是對的，我已經讓羅跟去找他了。無論祖父和三伯父說什麼，他都不要應承。這件事，牽扯到六皇子，已經上升到天家的事情了。”
顏十七和高氏對看一眼。
顏如鬆見二人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就知道外面的傳言已經進來了。“六皇子的事情，你們都聽說了？”
顏十七伸出小指頭，“一丁點兒！”
高氏道：“六皇子出事，三房那邊就按捺不住了，爲的還是顏清雅的事情吧？”
顏如鬆點點頭，“我估摸着是！所以，就直接回絕了。六皇子的事情，怕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所以，他們若是聰明，就趕緊把顏清雅送到家廟裡去。”
高氏一驚，“什麼叫沒有轉圜的餘地？六皇子這是犯了多大的事情？”
顏如鬆道：“六皇子就是驚鴻坊幕後的老闆。”
高氏面色一沉，“宏濟觀的刺殺就是六皇子主使的？”
顏如鬆看了顏十七一眼，點點頭，“只怕是的！”
據外祖父說，驚鴻坊的事情是十七捅給皇上的。
那麼，宏濟觀的刺殺跟驚鴻坊有關也就不足爲奇了。
問題是，驚鴻坊的背後是六皇子，這件事，十七知道嗎？
高氏道：“那個畢竟是皇上的親兒子！皇上會不會雷聲大雨點小？”
顏如鬆道：“孃親是擔心十七的仇不能報嗎？”
高氏點點頭，“護犢子是動物都有的天性！”
顏十七道：“不會的！六皇子雖然是皇上的兒子，但皇上可不止六皇子一個兒子！何況，皇家從來都沒有親情可言。六皇子又沒有在皇上跟前長大，是沒有多少感情可言的。唯一讓皇上顧念的，怕就是皇家的顏面了。”
顏如鬆若有所思的看着顏十七，“不錯！皇上若是想袒護自己的兒子，此事也就不會爆出了。”
高氏皺了眉頭，“這事，是皇上主動爆出的嗎？會不會是有心人故意爲之，爲的只是給皇上加壓？”
顏如鬆搖搖頭，“此事，打從一開始，皇上決定徹查驚鴻坊的時候，就沒打算秘密進行。所有經辦人員，對此事都是知曉的，並且從沒接到秘而不發的指令。”
顏十七道：“驚鴻坊的事情，好像查了不短的時間吧？”
顏如鬆道：“據說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驚鴻坊背地后里，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高氏恨恨道：“那種腌臢地方，本就不該存在。原先只以爲是敗壞風氣，沒想到，竟是幹起了殺人越貨的勾當。真該一把火燒了！”
顏如鬆看向顏十七，“十七可知，驚鴻坊給六皇子提供的最大的便利是什麼？”
高氏道：“驚鴻坊那種地方，她一個閨閣女子，連聽說都沒有，哪裡會知道？”
“我知道的！”顏十七老實的承認。
高氏的臉色就白了三分，“別亂說話！”
顏十七撅了嘴巴，“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是知也！我就是知道一點兒！驚鴻坊的姑娘都長得很漂亮，而且都技藝超羣。所以，男人們都喜歡去那裡尋歡作樂。女人如花，去那裡看女人，應該跟賞花差不多。”
高氏暗暗鬆了口氣。
還以爲她是真的知道呢！
正琢磨着，讓喬嬤嬤審一審她身邊的人，是誰亂嚼的舌根。
聽她這麼一說，卻是明顯的只知皮毛。
顏如鬆就乾咳了兩聲。
顏十七親手執起茶壺，爲顏如鬆面前的茶杯滿上。“天熱了，哥哥一定要注意身體，尤其是要多喝水。”
顏如鬆就覺得嗓子更癢癢了，卻又不能咳出，免得顏十七一驚一乍的把五味喊來，只能硬生生的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