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這樣的事嗎?”顏十七很是驚訝,“我可聽聞那解春義很是搶手呢!好多人家都想招婿呢!前兩天還聽祖母說,我那姑婆婆要跟探花郎結親呢!怎麼?這探花郎挑來挑去,竟是相中了清雅侄女嗎?真要那樣的話,清雅真是不簡單呢!”
“你姑婆婆?”杜氏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了。
顏十七道:“就是我夫君的姑姑啊!姑父原先是知府,最近剛剛升了巡撫呢!姑母一直滯留在京裡,爲的就是表妹的親事呢!”
杜氏一下子明白過來,顏十七所指的就是沙家的人了。
而顏十七嘴中所謂的表妹,也不是別人,正是沙毓穎,在以往的聚會上也是見到過的。
不過,那沙鎮升了巡撫又如何?身後站着衛國公府又如何?其女不還是輸給了清雅嘛!
想到這一點兒,她就忍不住的得意,“我可聽說,小趙的那個表妹之前可是有意跟衛國公府結親的!”
“哦!顏十七眸光沉了沉,“且不管誰跟誰結親了,反正都與我無關了呢!”
高氏冷笑,“清雅的親事是交換了八字還是下了小定?”
杜氏面露尷尬,“就這兩天的事!”
顏十七道:“那就祝清雅侄女的親事一切順利了!”
面上笑的一派天真。
但話語落在杜氏和範氏的耳中卻是怎麼聽怎麼彆扭!
總覺得顏十七話裡有話似的。
婆媳倆的面色就有些不好看了起來,但笑容卻還在往外擠。
到了習氏的院落,院子裡的僕婦一大堆,可以預見,今兒來的人還真不少。
張氏、騰氏和田氏一起從花廳裡迎了出來。
二房的人果然早來了,還來的很全乎。
跟在她們後面的是顏清雅和顏清靜。
雙方互相見了禮,高氏和顏十七就被迎進了花廳。
花廳裡,習氏端坐在正位上,笑的那叫一個紅光滿面。
顏二、顏四和顏六圍坐在她身邊。
顏十四坐的有些遠。
見她們進來,幾個出嫁女連忙起身。
高氏就帶着顏十七先給習氏見禮,母女倆俱想着,這應該是最後一次見禮了吧!
一旦事情捅開,就算顏壽泉不休了習氏,但他們四房也不會到習氏面前盡孝了。
認賊做母,就算顏秉正做的出來,相信顏如鬆也不會同意的。
習氏笑的合不攏嘴,“嗯!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啊!人老了,就稀罕個熱鬧!”
顏二等四人也上前給高氏見禮。
顏十七衝着她們福了福身子。
顏六道:“十七妹妹真是好風華!自從嫁人後,竟是一日比一日水靈了。可見,十七妹夫養的好啊!”
“衛國公府就是養人啊!”老夫人接過話去,“十七!來!到祖母身邊來!”
顏十七站在高氏身邊不動,笑着道:“這麼多姐妹都在這兒,祖母只喊了十七到跟前,姐姐們會埋怨祖母偏心的。”
習氏不以爲然的笑笑,“就你最小,祖母偏疼你,也是應該的!”
顏十七道:“怎麼十七成了最小的?不是還有十八妹妹嘛!對了!”眼睛往四周掃,“怎麼不見十八妹妹?莫不是快定親了,躲羞呢!”
隨着話音落,花廳裡氣氛一冷。
顏十七清楚的感覺到了周圍有人在屏息,不覺蹙了眉頭。
這大氣不敢出,爲的哪一般?
莫不是顏十八鬧騰狠了,被習氏給罰了?
顏清雅很突兀的咯咯笑,“十七姑姑真是哪把壺不開提哪把!十八姑姑那還真不是一般人啊!”
“不提她!”習氏冷厲道,“今兒難得人到的這麼齊,別讓那掃把星觸了黴頭。”
高氏拉着顏十七到旁邊落座,“老太太這話說的!這麼多年來,只有我們槿兒從小被稱爲掃把星,怎麼到了現在,居然轉移到大房的嫡女頭上了?還真是新鮮啊!”
諷刺完全的不加掩飾。
還着重把“大房的嫡女”五個字咬的特別清楚。
習氏面色一沉,眼睛剜向高氏,如同帶了刀。
高氏壓根兒不去看她。
有些人的臉,的確不好看,那又何必去看?
範氏見場面尷尬,連忙打圓場道:“四弟妹你是不知道,那十八她就不是個省油的燈。這姨娘教導出來的,真是出產不了什麼好玩意。你們也都評評理,我們三房好心好意操心受累的給她安排了門好親事,她竟然嫌棄。還以死抗爭上了。還真是晦氣!”
“以死抗爭?”顏十七掀了掀眉毛。
心裡也是咯噔一下。
她還以爲,像顏十八那種人,永遠都不會絕望呢!
像是壓在巨石下的種子,歪着也能發出芽來。
看來,還是她高估她了。
以死抗爭絕對是一步臭棋。
當然,真的想尋死,又另當別論了。
“抹脖子上吊唄!”顏清雅快言快語道。
顏十七冷冷的看過去,“清雅侄女好像很得意呢!顏十八自打來到京城後,好像一直都是跟清雅侄女走的很近的。我還以爲你們會有很深的感情呢!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就只剩下落井下石的份兒了。”
“胡說!”顏清雅瞬間變臉,“我和她纔沒有感情呢!她就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庶女,我能瞧得上她?以往肯讓她站在我身邊,不過是因爲她心機重,很會巴結人。”
“呵!”高氏冷笑的看向習氏,“老太太,一筆寫不出兩個顏字呢!清雅連自己的長輩都瞧不上,還能瞧得起誰?老太太就從來沒告訴過清雅您當年也是庶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