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虛無縹緲, 沒有絲毫重力的世界。在那裡,我們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只能無助地四處遊蕩。
只有我和我的世界.........
她和我長着同一張絕世麗顏,足以傾國傾城。她一身黑色盛裝出現, 代表了屬於一切黑暗的東西。而我則是聖潔的白色戎裝, 代表了一切屬於白色的東西。
我就是她, 她就是我, 我們是兩極的分化。
可是, 我們爲什麼要分開呢?
“我們爲什麼要分開呢?”她幽幽地問我,眼神曖昧地像兩灣春水,足以讓天下所有的男人爲之瘋狂。
“你知道的, 我是不會讓你亂來的,死也不會。”同樣的臉卻是一臉聖潔, 英勇無謂。“你也應該知道, 只我我一死, 你也會跟着我一起完蛋。”
“哈————”她似乎特別不屑地仰起頭。然後一改常態嫵媚至極地對我說:“跟我合二爲一吧,你也撐不了多久了.........”
“不要再妄想了, 就等着和我同歸於盡吧。”近乎無情,冰冷地回答。
她惱羞成怒,猙獰着一張美麗的臉:“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要不是你一直壓制着我的神識,要不是你強行將本就是一體的我們分開...........你在怕什麼?..........”
另一個好象是被她的話踩到了痛處, 不得不放下尊貴的臉色, 出口制止:“你最好馬上給我閉嘴, ......不要在說了........”
“.........你忍得很開心是嗎?你什麼事都忍着, 喜歡的, 不喜歡的,愛的, 恨的............”
閉嘴!閉嘴!不準再說!
“.........爲什麼不讓我說,承認了吧!承認你是個膽小鬼,承認自己的懦弱傷害了那麼多的人.........”
閉嘴!可笑!傷害了誰?
“.........你還不知道嗎?你就是我,你愛的人,同樣也是我愛的。你愛獨孤天痕,你愛東方湘焰,你愛南宮清冰,甚至你還因爲一時的可憐對南宮非常動過心............”
不是的,你說的不是我,那是你,那都是你的想法啊!對!是你的想法!
“........怎麼?又想把所有的罪過都賴給我嗎?你傷害了多少的人?天痕爲了你至今還躺在冰雪魔域裡,焰也不在像以前那個不可一世的帝王了,還有躺在你身邊奄奄一息的清冰....你害了多少的人,你還不嫌夠嗎?......”
不!他們都不是我害的,我那麼愛他們,又怎麼會去害他們呢?不........
“...............就是因爲你可笑的什麼遊戲紅塵的想法,明明自己也放不下,還要逼着身邊的每一個人陪着你一起逞強.............”
外界的病牀上,他們恭敬的殘妝夫人。
令所有大夫費解的是,她明明已經是一個死人了,爲什麼還可以進行正常的活動?
那張美麗的臉上,一會浮現出痛苦的神情,一會又是妖冶嫵媚的風采。讓旁邊守着的人,都不明白他們的殘妝夫人到底是怎麼了。 шшш☢ тt kΛn☢ ¢ ○
“........你什麼都不敢做,爲什麼不和我容爲一體,讓我給你力量支撐你那殘破的身體活下去,而且,到時候你就可以做你真真正正想做的事情了...........”
妄想!我永遠都不會讓你如願的!
“........讓我提醒一下你真正的想法嗎?好啊。你的想法無非就是兩個:佔有和毀滅。讓我幫你,佔有你喜歡的所有人,毀滅所有你討厭的一切...在這裡,是有真愛的.......”
在這裡,是有真愛的..........有真愛的.............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躺在牀上的人喃喃囈語,痛苦得無法再忍受一分一秒的神情顯露無疑。
心蘭和英菲小心地湊了過去,兩人分別拉住殘妝人的手將她抱在了懷裡。“殘妝夫人,您說什麼?是不是想喝水啊?您快醒醒吧,我們這裡亂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您醒過來啊..............”
“這世上是沒有真愛的..........”突然,牀上被心蘭抱在懷裡的人大聲喊出了唯一一句讓旁邊的人聽清楚的話。然後,又是一陣寂靜和等待。
果然,他們換着守了三天三夜的人有了掙開眼皮的趨勢。
醒了,終於醒了.........
殘妝夫人掙開雙眼,卻沒有人留意到她紫色眼眸下一閃而過的邪魅紅光。
“水,給我水............”我只知道我需要能量,需要好轉。還有好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快,給夫人拿水來.......”隨着乒乒乓乓的聲音,一杯溫熱的水遞到了牀邊上。
我喝了水,滋潤乾涸的嘴脣和喉嚨。又靠在心蘭的懷裡歇息了一會。
養足了精神後,纔開口對滿屋子的人說:“清冰呢?他怎麼樣?”其實,不用問也知道他肯定好不到那裡去。
所有的人都露出了爲難的表情,只有單純的橙茴和綠萍兩個小姐妹頂着哭成了花貓的臉說:“大人他,........嗚........大人好象已經不行了............”
旁邊的人趕緊捂住了她們的嘴巴,還送上了幾個責怪的眼神。“沒什麼的,只要大人好好修養,他就一定會好起來的。........夫人您就安心的養身體吧,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你們都退下去吧,也好好休息一下,這幾天一定很忙了吧。還有,幾位大夫麻煩你們留一下。”
旁邊十幾個大夫還正愁着怎麼跟這一大幫人交代自己疹看的結果,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詳細地問一問本人,事後也好有說辭推脫。
女素瞭解地應了一聲便帶着滿屋子的人款款而去。
人剛走,我便隔着好幾曾的牀紗請牀邊的一位看似很老了的大夫幫我取來紙墨。
整個房間都顯得很詭異,靜得連呼吸聲都聽得見。
過了一會,紗幔裡面才傳來聲響。“請把這付方子交給外面的人,讓他們把這上面的藥抓了給大人吃。麻煩您了。”
老大夫忙說着不麻煩,又趕緊把方子交給外面的侍女。
牀幔裡又傳出來幽幽的聲音,在這樣的詭異的氣氛再聯想到路過天堂大門時看到的情景更顯得陰森。“大夫您看我的病情如何?”
我問完這個問題,房間裡又是一陣沉默。
過了好一陣,纔有一個大夫開始他的胡謅:“夫人,您的脈象很是不正常,時有時無........所以老夫懷疑您可能是得了什麼未曾出現過的疑難雜症。”
我冷笑說:“既然這樣,還真是費了大夫們的心。”從牀帳裡伸出一隻拿着包袱的手,大夫會意地拿了過來,將信將疑地把包袱打開。
滿滿的一包袱面值超過十萬的銀票。
“小婦人深知自己患了見不得人的惡疾,所以.......希望在場的各位不要將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否則...........”一時間,我的話又讓他們聯想到路過天堂大門的一幕。
等他們唯唯諾諾拿着可以讓他們富足一輩子的錢離開後,我才又脫力地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