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再說這些,再去探究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你自己做過了什麼事情,難道自己不清楚嗎?”唐婉沒有說。
“我做過了什麼?”失憶的事情太過驚悚,我不好說。
“你忘了?”唐琬似乎有些不可思議看着我。
“有些事情我的確記得不太清楚,你跟我說一說吧。”我忽然很想知道爲什麼我會和童望君結婚,一個在高中之前我都還不認識的女人,我爲什麼會和她結婚,還有了兩個孩子。
按照陳珂的年齡推算,童望君懷她的時候,我才18歲,正好是高三那會兒。
“陳進,你真的變了,我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自己做過的事居然沒有勇氣去承擔,這件事情你不該問我,你應該去問童望君,你傷害的人不是我,是她。”唐婉還是沒有說。
我沉默了,唐婉不肯說,我總不能逼迫她說出那些事。
“以後少喝些酒,喝多了容易犯錯,有些錯誤哪怕花費一生的時間也無法彌補。”唐婉站了起來,她要走了。
“錢你拿着,我不需要。”我指着茶几上面的錢對唐婉說道。
“那是你的錢,一天慈善基金的危急公關中你的貢獻很大,前些天吳亦秋跟我打電話的時候還問起過你。你拿10萬塊錢理所應當。”唐婉道,她從桌上拿了5000塊錢,“我就拿這些錢,這是你從我這預支的工資。你不欠我的了,你不用感到歉疚。”
唐婉走了,我坐在沙發上,盯着茶几上面的四萬塊錢,腦袋有些空白。我不相信唐婉只是來給我送錢,她或許是想見一見我,利用這種方式表達歉意。
將錢收好,我趴在陽臺的欄杆上默默的抽着煙,我愈發的肯定了,我對童望君肯定做過不好的事情,這個事與酒有關,而且很可能是在我高中聚會那會兒喝醉酒後發生的。
抽完煙我給童望君打了一個電話:“戶口的事情弄的怎麼樣?”
“弄好了,過幾天我回市裡的時候將戶口原件帶回去還給你。”童望君說道,兩個孩子的戶口已經轉到武昌去了。
“你不用過來了,我到你那去拿戶口,我等一下就將車票訂了,到了我會給你打電話。”我說。
童望君似乎在猶豫,過了一會才道:“行,你過來吧,正好帶你去阿珂的學校看一看。”
掛了電話,我上了電腦訂了一趟去武昌的火車票。出門的時候我沒帶什麼東西,就帶了一包煙,一個打火機。
到了武昌火車站,我又給童望君發了一條信息,讓她將具體地址發給我,我去找她。
“你在火車站等着,我等會去接你。”童望君給我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我出了火車站,在火車站外面無聊的抽菸,等着童望君。
大概一個小時後,就在我想着是不是不等了,直接坐車去找童望君的時候,一輛沃爾沃開到了火車站,我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徐恆的車,我走了過去。
車窗搖下,車窗裡面只徐恆一個人:“上車吧。”
我有點彆扭,心裡有點膈應:“怎麼就你一個人,童望君呢?”
“她有點事,比較忙,沒有來,我過來接你一樣的。”徐恆笑着說道,“待會兒一起去吃個飯,酒店我已經訂好了。”
一副主人的姿態,讓我聽着很不爽,可徐恆已經開車過來了,我不可能讓他空車我自己再坐車去找童望君,只能默默的坐上了車。
“我過來接你,你是不是心裡不舒服?”徐恆突然主動開口說道。
“有那麼一點。”我不否認。
“呵呵,能理解。”徐恆笑了笑,不以爲意。
“你能理解什麼?”我不覺得我和徐恆有共同的語言。
“望君是你的前妻,雖然你們兩個現在已經離婚了,可你看見她與別的男人在一起,多多少少心裡會有一些膈應,換了是我,我也會這樣,不過慢慢的你就會適應了。”徐恆說道。
“你還真瞭解。”我面無表情的說道。
“說實話,你真的不適合望君,她要的是那種上進的人生,不斷奮鬥的另一半,你追尋的是安逸,你們兩個根本就屬於不同性格的人,在一起遲早會爆發衝突,我很奇怪你倆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徐恆說道。
“她沒有跟你說嗎?”我問他。
“沒有,這些事情我從來不會主動去問。她的過往我並不在意,我要的是她的現在,她是一個很上進的女人,我就喜歡她這一點。”徐恆突然回頭瞥了我一眼,“你不覺得征服一個這樣的女人,對一個男人而言很有成就感嗎?”
“你是爲了征服她才和她在一起?”我道。
“你覺得有什麼不妥?男人生來就是要征服一切,望君給了我這樣的衝動,我覺得很有意思,生活本來就該如此,挑戰不可能,征服一座一座高山。”徐恆說着自己的人生觀。
我內心有點替童望君擔心,徐恆這樣的想法她知道嗎?
將愛情當作征服來處置,徐恆這樣的念頭對童望君對而言是好是壞,我心裡不太確定。
至少對我而言,愛情不是征服,愛應該是彼此的體諒,彼此的理解,結合在一起能夠讓彼此感到快樂幸福,這纔是愛情。
車到了一家酒店,我下了車,徐恆人卻在駕駛位置沒有下來,隔着窗戶對我說:“你先在這等一會,我去接望君。”
說完後不等我說話,徐恆直接開車走了。
看着遠去的沃爾沃,我有種破口大罵的衝動,他肯定是故意的。沃爾沃坐三個人,兩個小孩完全沒問題,徐恆卻將我撇在酒店裡面,自己單獨去接童望君,這樣的做法未免也太小人了一些。
不知道包間號,我只能一個人站在酒店的門口,默默的抽着煙看着過往的車輛,心裡不斷的在問自己,童望君跟着徐恆會幸福嗎?徐恆的人生價值觀與童望君貼合嗎?
對於女人而言,一次又一次的婚姻不是沉澱,而是凋零,折損。童望君如果再選錯一次,剩下的人生恐怕會充滿痛苦。
我不希望身邊的人痛苦。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沃爾沃纔再次到酒店門口,徐恆下了車,看了我一眼:“你怎麼站在酒店門口不上去?這麼冷的天在這裡吹風,不覺得傻嗎?”
“你將我丟在這裡,包間號都沒有跟我說,我到哪裡去?”徐恆的行徑有點小人了,我反問道。
“嗯,是我忘記了,我去接望君,還有阿珂,小樂她們三個人,着急了點,忘了跟你說包間號。不過你也不能這麼傻啊,一直站在這,你可以去問服務員,或者是打電話問我,你在這有半個小時了吧?進都不敢進去,這家酒店太大氣了,你不好意思嗎?”徐恆笑着說道。
“可能吧。”我擡頭看了一眼酒店,的確很大氣。
徐恆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懶得跟他爭辯。
“沒關係,以後來武昌,我和望君一起接待你,帶你四處走一走,轉一轉,看一看大城市,拓寬一下你的眼界,這對你做生意,對你的人生觀價值觀也會有幫助。”徐恆像是主人一樣走在前面,招呼着我,“走吧,我帶你進去,不要不好意思,只要有錢,就有自信,走在哪裡都會被人高看一等,星級酒店也不過如此。”
吃飯的時候童望君將戶口拿出來給我:“看一下有沒有什麼問題?”
就幾張紙而已,我看了看就放進了口袋中。
吃過飯,徐恆又開車將我們送到貴族學校,他自己有事,與童望君打了一聲招呼就開車走了,我抱着陳樂,童望君牽着陳珂,我們一起在學校裡面轉悠着。
“我是不是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陳珂拉着陳樂到前面玩去了,我忽然開口問童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