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同皇帝做交易

周乾被關進了宗人府,蕭明瑜瘋了,景福帝這是認定了周乾的罪名嗎?蕭明瑜擔心得不行,被關進宗人府,那是什麼概念,這是沒翻身的希望嗎?

蕭明瑜第一時間進宮找魏貴妃,之前事情明明已經有了轉機,看着景福帝的意思,過不了多久,就會將周乾放出來。爲何轉眼間,事情竟然急轉直下,這太不可思議了。難道是有人在景福帝耳邊進讒言嗎?

魏貴妃告訴蕭明瑜,有人對周乾下毒,還有人要刺殺周乾。景福帝震怒。將周乾送到宗人府,一方面是做給別人看,同時也是保護周乾。二來,景福帝也是想騰出手來,對宮裡的人手做一番調查,肅清宮裡面的各方勢力。

蕭明瑜震驚,“怎麼會有人對王爺下毒?難道皇后同太子瘋了吧,不知道這樣做,第一個被懷疑就是他們嗎?既然王爺的處境這麼危險,皇上爲何不讓王爺回王府。我們王府肯定是安全的。”

魏貴妃皺眉,“你冷靜一點。此事同皇后和太子未必有關係。如今時局太亂,有人想要渾水摸魚,着實平常。若是被人得逞了,一來長康沒了性命,二來太子同皇后也得不到半點好處。想想看,這其中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蕭明瑜恐懼,尼瑪,這皇室果然不是一般人混的,這些陰謀詭計,暗殺屠戮真的是一招接着一招。完全讓人回不過神來。蕭明瑜承認,嫁入皇家不到一年時間,她還是很缺乏歷練。尤其是面對這些生死大事。若是明刀明槍的來,蕭明瑜不怕。狹路相逢勇者勝。可是這樣層出不窮的陰謀詭計,暗中傷人,蕭明瑜真心很疲倦,很恐懼。她在努力的變強大,可是她強大的速度還是比不上那些喪心病狂的人。

蕭明瑜的牙齒都在打顫,不是害怕,而是憤怒。蕭明瑜真的是憤怒到了極點。這些事情還有完沒完了。

魏貴妃讓蕭明瑜不必驚慌,周乾最多就是吃點苦,就當是反省了。性命肯定是無礙的。至於宮裡的事情,慢慢來,急不得。景福帝那裡,一般人都不敢出言勸解,非得等景福帝自己冷靜下來後才行。

不過好在景福帝讓人將周乾送到宗人府的時候,也當着諸位大臣的面說,是讓周乾過去反省幾天,並沒有說是關押看守周乾。在這件事情上,景福帝的態度很重要,直接決定了周乾的下半輩子。蕭明瑜着實不想周乾遭遇到景福帝的不公正待遇,尤其是這樣的大事。

魏貴妃讓她回去等消息,蕭明瑜也不能在宮裡撒潑打滾的求這求那。蕭明瑜回到王府,將自己關在屋裡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再次打開房門,除了疲憊,就是眼中從未有過的堅定,無比的堅定。蕭明瑜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後悔的人。既然不後悔嫁給周乾,那麼周乾遇到任何難事,她都會陪在他的身邊,義無反顧的往前走,大步的往前走。

蕭明瑜用了飯,休息了一晚上,一大早精神很好的出了門。馬車裡不光坐着人,還有兩個大包袱,那是蕭明瑜帶給周乾的。今日蕭明瑜要去宗人府看望周乾。

到了宗人府表明來意,宗人府的官員很爲難,不肯放蕭明瑜進去,卻也不肯直言說明。

蕭明瑜就說道:“皇上讓寧王來你們宗人府反省,什麼叫做反省?你們同本王妃解釋解釋?什麼時候反省竟然成了關押看守,連人都不能見了。要不咱們這就進宮,當面稟報皇上,讓皇上來評評理。”

官員腦門子上全是汗,連說不敢。本來那官員還想同蕭明瑜打太極,宗正大人卻突然來到,“放寧王妃進去。皇上也說了,寧王只是在這裡反省。”

宗正大人發話,下面的人知有聽從的份。

蕭明瑜鄭重的謝過宗正大人,這老頭輩分高,架子也足,不過這一次蕭明瑜承他的情。並且表示,將來若是宗正大人能夠用得上寧王府的地方,還請宗正大人儘管開口。

宗正大人笑眯眯的捋着鬍鬚,說道,“好說好說。將來本官有機會找上寧王妃幫忙,屆時還請寧王妃不要吝嗇。”

蕭明瑜當即表示,宗正大人儘管吩咐,她肯定義不容辭。宗正大人表示寧王妃態度很好,堪爲皇家兒媳的表率。不過希望寧王妃能夠記住今日說過的話。

蕭明瑜沒去深想,急急忙忙的進去見周乾。

將近一個月不曾見面,驀地見到真人的時候,蕭明瑜那眼淚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周乾瘦了,身上收拾得很乾淨,精神還算不錯。住的屋舍很小,比不上王府的敞亮,不過屋裡該有的都有,也算是乾淨整潔。

周乾見到蕭明瑜,也是懵了,嘴脣都在發抖,還幾次都想開口說話,可是一開口聲音就哽咽起來。周乾靠近蕭明瑜的身邊,伸手想要輕輕擦去蕭明瑜眼中的淚水,奈何他太怕這是一個夢,手顫抖得不敢接近蕭明瑜。

蕭明瑜一把抓住周乾的手,“王爺受苦了。”

周乾長出一口氣,是真的,並不是出現了幻覺。他感受到了蕭明瑜的溫暖,聞到了最爲熟悉的味道。周乾將蕭明瑜抱在懷裡,緊緊的抱着。“不哭,不哭,本王一切都好。”

“好在哪裡?你現在真是糟糕透了。你曾經答應過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一定會保證自己的安全。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你知道不知道,你都瘦了一大圈。你還我那個自信的王爺,還我那個平安無事的王爺。”蕭明瑜捶打着周乾的胸口,接着哇的一聲放聲大哭出來。

周乾眼睛溼潤,緊緊的抱住蕭明瑜,“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做到承諾,讓你擔心了。你打吧,狠狠將本王打一頓。”

蕭明瑜狠狠的捶打周乾的胸口,“你這個蠢蛋,你怎麼會將自己摺進去。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有事的。你明明說過,不過是看一出好戲,你怎麼會這麼糊塗。你怎麼會落到這地步。你知道不知道,所有人都在說你倒黴。你這哪裡是倒黴,你這分明是太過蠢笨。清月是什麼人,那就是一個瘋子,你何必將她逼到那個境地。她都不能好活了,自然不會放過你的。你看你,如今倒黴了吧,連王府都回不去了。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蕭明瑜猶如發泄一樣,拼命的數落着周乾的不是。

周乾對蕭明瑜的一切都很包容,“你說的對,本王就是個蠢蛋,做了蠢事,落到如斯地步。那娘子如此嫌棄本王,你還會要本王嗎?”

蕭明瑜一邊擦着眼淚,一邊惡聲惡氣的說道,“要,當然要。你這麼笨,也只有本王妃能看着你,讓你少犯點錯。”

周乾笑了起來,“明瑜,被你罵了一頓,本王心裡頭舒坦多了。”

“你這人討厭,被我罵了還高興。”蕭明瑜不滿的說道。、

周乾是真的高興,“你要知道,這段時間,我想的最多的就是你。我在想,若是換做你,你會怎麼做。我想你都快想的出現幻覺了。沒想到你真的來了,本王還將你抱在懷裡,還聽到你親口斥責本王。你可知道,這對本王來說有多欣喜嗎?見到你,本王就又有了信心和希望。你放心吧,本王將來不會再做糊塗的事情,本王一定能夠順利的出去。很快的,你一定要等着本王。”

“我自然會等你,可你也要信守承諾,一定要早點回到王府。偌大的王府只有本王妃一個人,本王妃會害怕的。”蕭明瑜正經的說道。

周乾笑道,“好,本王會盡早回去,陪在你身邊。”

外面來人提醒,提醒蕭明瑜長話短說。交代完事情就趕緊出來吧。

蕭明瑜擦掉眼淚,“你在這裡,日子肯定不好過。我給你帶了吃的穿的,你常看的幾本書也帶來了。筆墨紙硯也都有。你安心的住在這裡,不要擔心王府,也別擔心母妃。我們都好好的。只要你沒事,大家就不會有事,你明白嗎?”

周乾鄭重點頭,答應下來。囑咐蕭明瑜保重身體,不要擔心他的安危。好歹他也是皇帝的兒子,皇帝不會殺了他的。

蕭明瑜笑了,接着又哭了起來。

周乾打趣道,“一個月不見,你變得如此傷感。這可不像是本王的王妃。”

蕭明瑜翻了個白眼,“還不是你害的。害我的哭了好多次。”這段時間,或許是壓力太大的緣故。蕭明瑜都覺着自己脆弱了太多,哭了好多次。那眼淚彷彿控制不住一樣。

交代完所有事情,蕭明瑜同周乾告辭。

出來後,有個小官員同蕭明瑜說,宗正大人有請。

蕭明瑜蹙眉,想到宗正大人之前說的話,莫非宗正大人還真有事情找她嗎?這可奇怪了,如今京城裡多少人都對寧王府避之唯恐不及,宗正大人又能有什麼事情找她。

宗正大人的態度和藹可親,就跟一般的長輩見到晚輩一樣。蕭明瑜心頭咯噔一下,正所謂事物反常必有妖,禮賢下士必有所求一樣。宗正大人在大家都避着她的時候,卻反其道行之,這本身就很奇怪吧。

蕭明瑜在宗正大人的對面坐下,笑道,“您是長輩,有什麼事情吩咐一聲就行,無需如此。”

宗正大人捋着鬍鬚說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不過本官還真是有事需要麻煩寧王妃。”

“您老請說。”蕭明瑜尷尬一笑,果然是有求於她嗎。

宗正大人捋着鬍鬚笑道,“寧王妃也知道,本官這個職位不好做。宗室人口多,事情也多。對了,寧王妃可知道如今宗室有多少人?”

這個她當然不知道。蕭明瑜搖頭。

宗正大人說道,“如今宗室人口已經有三萬兩千多,再過個幾十上百年,十萬人也是有的。”

蕭明瑜嗯了一聲,感慨一聲宗室的人可真能生。不事生產,每日都忙着生孩子去了嗎?蕭明瑜看過本朝的歷史,本朝初建的時候,太祖高皇帝的所有本家親戚加起來,估計也沒到五十個。不過太祖高皇帝本人很能生,也的確生了很多。兒子就有二三十個,女兒也有十幾個。這些第一代皇子們,個個都比不上太祖高皇帝的生育能力。即便如此,每人少說還有有四五個,七八個兒子。兒子再生孫子,孫子再生,生生不息,這一代代的繁衍下來,到了如今,有個幾萬人也是平常。

宗正大人又說道,“難啊,如今大家的日子都難。宗室人口這麼多,爵位卻只有那麼幾個,除了親王同郡王的爵祿豐厚外,別的爵位的爵祿都少的可憐。更多的人是連爵位也沒有,只能每月領用一點有限的米糧。年年都有不少人打饑荒,求到本官這裡。本官身爲宗室族長兼宗正大人,對宗室裡面困難的人家不能不管。寧王妃,你說對吧。”

蕭明瑜已經猜到宗正大人的言下之意,笑道:“您老說笑了,相信有您老在,大家就餓不了肚子。”

宗正大人呵呵一笑,“寧王妃這是在同本官打太極啊。行了,本官也不拐彎抹角的說些沒用的廢話。早幾年,寧王妃還不是寧王妃的時候,折騰出來那個肥皂廠,還有四通快運,本官瞧着就極好。不過那時候本官同寧王妃沒什麼交情,寧王妃也沒有義務來幫襯宗室,所以本官什麼都沒做。不過如今不同,寧王妃如今也是皇室宗親裡的一員,看着宗室們日子過的這麼苦,寧王妃既然有辦法,能否幫着本官減輕一下負擔了。正所謂能者多勞。”

蕭明瑜一臉愁苦的模樣,“若是換做以往,您老提要求,我沒有不答應的。只是如今我家王爺還不得自由,將來的前程也堪憂,我哪有心思忙活這些事情。每日都擔心我家王爺擔心得吃不下飯,就連自己的鋪子全都交給下面的人打理,府中內務也都安排下去,只一心一意的等我家王爺回去。別的事情如今真的是力不從心,腦子裡也是一團漿糊,想不出任何有用的辦法。實在是幫不上什麼忙,還請您老見諒。”

宗正大人樂呵呵一笑,“寧王妃太謙虛了,寧王妃的擔心本官清楚,不過寧王的事情不是沒辦法嘛。”

這是要講條件的節奏嗎?蕭明瑜剋制着內心的激動,愁苦的說道,“想了無數的辦法也沒用,就連貴妃娘娘也只說讓齷齪耐心等待。實在是想不出別的有用的辦法了。”

宗正大人樂呵呵的笑着,“貴妃娘娘沒辦法,不代表本官也沒辦法。只是要看寧王妃的誠意了。”

蕭明瑜挑眉,莫非這位宗正大人消息通天,對景福帝的心思把握精準,已經看出點什麼來嗎?可是魏貴妃身爲景福帝的枕邊人,都沒看出景福帝有鬆動的跡象,這位宗正大人怎麼就如此篤定。蕭明瑜心頭很懷疑。

宗正大人繼續說道,“本官不喜歡賣關子。寧王妃只要向本官表現出誠意,向皇上表現出誠意,事情定能做成。”

蕭明瑜眨眨眼,笑道,“多謝大人提點。”

宗正大人笑着,含蓄的問道,“寧王妃可明白了?”

蕭明瑜笑道,“只要我家王爺能儘快出來,我的誠意即刻會奉上。所以還請大人耐心稍等幾日,我總要先同皇上表示一下我的誠意才行。”

宗正大人讚許的點頭,“孺子可教。希望寧王妃能夠馬到成功。對了,一般物件可打動不了皇上。寧王妃給出的誠意最好分量十足,如此皇上纔會鬆口。”

“多謝大人提點。”蕭明瑜心裡頭暗自揣摩,宗正大人同她說這番話,是不是受到景福帝的指使。宗正大人只是個傳話的,順便替他自己和宗室撈一點好處。蕭明瑜越想越覺着可能,宗正大人輩分高,人老成精,對景福帝肯定也瞭解。景福帝只需暗示一下,宗正大人定能明白景福帝的言下之意。

若是事情真是如此,蕭明瑜真想破口大罵,好一個景福帝,那毒藥怎麼沒毒死你。貪財,小氣,愛記仇,還多疑,什麼毛病都有了。這樣的人能做皇帝,還真是奇蹟。只怪先皇生兒子沒生好,竟然生出景福帝這麼奇葩的人物出來。

蕭明瑜不敢全然相信宗正大人的話,直接去到韓家,找韓閣老拿主意。

韓閣老沉吟片刻,問道,“你如今還有什麼沒拿出來的好東西嗎?”

蕭明瑜點頭,有,她手上還真有。那就是香皂。已經可以大批量的量產,可是蕭明瑜一直沒拿出來。

韓閣老一聽香皂這玩意,頓時吃了一驚,“明瑜啊,你手上的好東西還真不少,難怪被人惦記。”

蕭明瑜齜牙,“外祖父,如今我真的要將香皂的方子獻給皇上嗎?那還能賣給其他的人嗎?”

“怎麼不能。獻出方子的時候你大可以同皇上提要求,一大家子人總是要開銷的,好歹也需要一點收益。相信皇帝會同意的。”韓閣老也覺着牙痛,景福帝這是窮瘋的節奏吧。

蕭明瑜還是擔心,“那我家王爺能出來嗎?”她是真不相信景福帝的信用。

韓閣老笑道,“你放心,皇上這點信用還是有的。既然宗正大人那老匹夫都這麼說了,此事十有八九能做成。你不需要太多的顧慮。”

“那我就放心了。”

蕭明瑜回到王府,拿出香皂的配方,嘆了一口氣。既然皇帝開了價碼,那她就沒有還價的餘地。只要周乾能夠順利出來,這個配方獻出去就是。對別人來這配方是無價之寶。但是對於蕭明瑜來說,這不過是個香皂配方而已,最多就值個幾千兩。只要她的腦子裡的知識沒忘掉,想要賺錢,她有的是辦法。如今馮長根在南方紮根,每年的收益都比開什麼肥皂廠賺錢。只不過怕被皇帝知道,蕭明瑜就連周乾都沒說。馮長根那裡的銀子,也沒讓人送到京城來。那麼多銀錢,太過打眼。最多就是每年年底,讓馮長根多準備一點豐厚的有新意的禮物。

蕭明瑜花了一個晚上打好腹稿,什麼時候去見皇帝,見了皇帝表情該如何,又該怎麼說話,才能讓周乾被放出來,同時多爲自己爭取一點好處。想了很多,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拿準了時間,蕭明瑜帶上方子和樣品進了皇宮。蕭明瑜沒去見魏貴妃,而是直接求見景福帝。

消息傳到後宮,魏貴妃急的跺腳,“這個孩子,讓她彆着急,她偏不聽。”魏貴妃趕緊收拾好,趕了過來。不過魏貴妃還是來遲了,來的時候,景福帝已經在召見蕭明瑜。景福帝吩咐了,無旨意,誰都不準進去。魏貴妃只能在殿門外乾等着。

蕭明瑜磕頭,跪在地上,雙手高舉一個木匣,木匣裡面就是香皂的配方和工藝要求以及兩個樣品。樣品製作精良,一個白色,一個淡藍色,均能吸引眼球。

景福帝擡眼看了眼蕭明瑜,然後嗯了一聲。接着宮人就從蕭明瑜的手中接過木匣,先打開檢查,確定無毒無任何危險的東西,這才送到景福帝的案頭。景福帝拿起香皂看了看,又湊在鼻端聞了聞,點點頭,果然是個好東西。

景福帝直接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蕭明瑜心知肚明,景福帝問的是香皂配方是什麼時候出來的。蕭明瑜沒隱瞞,實話實說,就是兩年前的事情。

景福帝又問,“當初怎麼沒拿出來。”

蕭明瑜同樣實話實話,“此物太過打眼。當初一個肥皂廠,就已經鬧的沸沸揚揚。若是再將香皂拿出來,世間之人不知有多少要心生嫉妒。兒媳自認爲肩膀太小,承擔不起這麼重大的擔子,故此一直放着,只當沒這物件。”

景福帝冷哼一聲,“那今日怎麼捨得拿出來。”

“兒媳想了許多,認爲好東西還是要拿出來給大家分享。兒媳又得知國庫同內務府都有些財務緊張的情況,香皂一塊,若是能大批量生產,定能豐裕國庫,充實內帑。這是兒媳同寧王的一點孝心,還請皇上笑納。”蕭明瑜死死的低着頭,生怕流露出一絲絲的鄙視之意。是的,蕭明瑜在鄙視景福帝的虛僞,也在鄙視自己的口不對心。明明是爲了救周乾,還非得說的這麼肉麻。

景福帝笑了,滿意的笑了,“不錯,有孝心。你將這東西獻出來,你必然會損失良多。說吧,想要什麼,只要不過分的,朕定會滿足你。”

蕭明瑜說道,“兒媳是誠心誠意獻出這個方子。這方子留在兒媳的手裡,雖然珍貴,卻無法生出財富來,對朝廷對老百姓並無任何幫助。只有在皇上的手裡,它才能發揮出最大的能力。”

景福帝哈哈大笑,“你很不錯,很會用心。放心,朕絕不會做殺雞取卵的事情。等內務府同工部那邊將事情料理完了,你也可以再建個肥皂廠,專門生產香皂。不過這個配方,在五年內你都不能出售,可明白?”

蕭明瑜低頭,應聲,“兒媳明白。只是兒媳同王爺囊中羞澀,屆時若是真的要建肥皂廠的話,少不得要找人入股,不知是否可行。”

景福帝想了想,做事不能做的太絕了,像是這種躺着收錢的機會,還是要給點給別人的。於是景福帝大筆一揮,“行,允許別人參股。不過不能什麼人都參與進來,希望你能把好關。”

“多謝皇上開恩。只是兒媳身爲女子,整日裡都要忙着打理內務,外面生意上的事情,實在是力不從心。不過王爺對這方面有些心得,或許王爺可以出面。”蕭明瑜試探的說道。

景福帝嚴肅的說道,“寧王那裡,自有安排。朕相信你的能力,王府那點內務難不倒你,你手上也有不少得用的人。行了,無需再朕面前叫苦,退下吧。”

“兒媳遵命,兒媳告退。”蕭明瑜有些不甘心,連一個準確的答案都沒得到,就灰溜溜的退出來,真是讓人很不爽。對自己不爽也是對景福帝不爽。奈何,對方是皇帝,蕭明瑜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出了殿門,就見魏貴妃等在外面。蕭明瑜趕緊上前請安行禮,魏貴妃盯着蕭明瑜,暗歎一聲,“隨本宮走走,我們婆媳好好說說話。”

“兒媳遵命。”

兩人到了御花園,這個時節,御花園的景色已經敗落,好在天氣也不炎熱。蕭明瑜同魏貴妃都沒心思留念御花園的景色,魏貴妃直接問道,“你做了什麼?”

“兒媳有罪,請母妃責罰。”

魏貴妃回頭盯着蕭明瑜,“本宮只想知道你求見皇上,到底做了什麼?”

蕭明瑜躬身說道,“昨兒去宗人府見王爺,同宗正大人見了一面。宗正大人要兒媳表達誠意,所以今兒兒媳就帶着足夠的誠意進宮求見皇上,希望皇上能夠儘早將王爺放出來。皇上雖然沒有明確的答應,不過王爺肯定很快就能出來。”

魏貴妃蹙眉,“誠意?你給皇上什麼誠意?”

蕭明瑜鄭重的說道,“香皂,帶着顏色和香皂的肥皂,比肥皂更柔和,可以直接用來清洗臉頰。”

魏貴妃深吸一口氣,“你?你真是衝動。這麼大的事情,爲何不先同本宮商量。”

“兒媳本來是想同母妃商量的,可是後來又想,萬一事情不成,豈不是連累到母妃。所以兒媳就一個人先去求見皇上。無論事情成不成,此事都同母妃沒關係。將來發生任何的風風雨雨,母妃也可以超然物外,不被影響到。”蕭明瑜真誠的說道,“母妃待我如己出,我豈能陷母妃於危險中。”

魏貴妃嘆氣,“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你怎麼就確定宗正大人說的就是對的。”

“此事我已經翁說外祖父,外祖父說既然宗正大人給了暗示,顯然是奉命行事。不然宗正大人不敢同我這麼說。”蕭明瑜認真的說道。

魏貴妃輕蹙眉頭,“既然韓閣老都這麼說,那麼你做的這件事情,本宮也不好多說什麼。不過以後若是再遇到什麼事情,希望你能同本宮說一聲,好歹讓本宮有個心理準備。今兒一大早,就聽人說你進宮來了,卻沒來後宮,而是直接去見皇上。本宮得知後,擔心不已。可不能長康還沒放出來,你又出事。”

“多謝母妃關心,都是兒媳不對,兒媳以後一定會聽從母妃的,事先同母妃商量。”

魏貴妃點點頭,“如此甚好。”

蕭明瑜回到王府,耐心的等待周乾回府。過了兩日,景福帝總算兌現了當初的交易。景福帝下旨,讓周乾離開宗人府回王府。蕭明瑜直接坐馬車去宗人府喜接周乾。見到周乾兩人都笑了起來,周乾輕撫蕭明瑜的臉頰,“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事情我已經從宗正大人那裡知道,是本王無能,連累了你。”

“不過是個方子,王爺說這話就太見外了。”蕭明瑜笑道,“只要王爺能出來,別說一個香皂方子,就是再多的要求我也會答應。”

周乾目光深沉,暗自嘆息一聲,“本王還要進宮叩謝父皇,所以不能跟着你一起回去。”

“沒事,我會在府裡等着你,你一定要早點回來。”

“一定。”緊緊的抱住蕭明瑜,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在雙眼之後。

蕭明瑜伺候着周乾換了一身正式的衣服,然後親自送周乾進宮,這才返回王府。回到王府後,蕭明瑜吩咐人收拾書房,吩咐廚房準備周乾愛吃的飯菜,又吩咐人準備火盆和艾葉。被關了這麼久,一身的晦氣,可要好好的洗洗。

天黑之前,周乾總算回到王府,跨過火盆,接着又被蕭明拿到浴室洗漱。周乾望着蕭明瑜,拉着她的手不讓她走,“陪本王一起沐浴。”

蕭明瑜搖頭,“不要。王爺還是先洗洗一身的晦氣,再說別的吧。”

周乾無奈苦笑,“好吧,本王確定是被你嫌棄了。不過本王一點都不生氣。”撩起蕭明瑜的髮絲,“本王欠你良多,本王被你嫌棄又算得了什麼。本王自己都在嫌棄自己。”

蕭明瑜哭笑不得,“王爺今兒可是要同本王妃談論人生?”

周乾也笑了起來,“本王倒是想要談論人生,不過這個話題太過操蛋,所以本王不談。本王如今只想好好抱着你,同你睡在一起。娘子可否滿足爲夫的願望?”

蕭明瑜笑着點頭,“好啊,不過王爺可要先洗乾淨一身的晦氣,不然本王妃可不讓王爺上牀。”

“就衝着這句話,本王就會好好清洗。”

當夜,二人自有一番不欲爲外人訴說的親密。周乾也再次表達了希望蕭明瑜早點懷上身孕,兩人能夠能夠早點升級爲父母。蕭明瑜困的不行,打了哈欠,說了一句,“孩子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王爺無需着急。”

望着睡夢中的蕭明瑜,周乾湊上去親了口。將手放在蕭明瑜的腹部,也不知這地方何時纔能有一個小生命。

周乾平安歸來,蕭明瑜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周乾回來兩天後,就進宮去了。過去的事情好似沒發生一樣,景福帝如常的給周乾安排了差事,周乾也用心的當着差。可是事實上,很多事情都變了。

以前蘇皇后同魏貴妃還能聯合起來,先將外敵肅清。如今因爲清月公主的死,因爲周乾被清月公主反咬一口的事情,蘇皇后同魏貴妃真正的反目了。蘇皇后全方面的打壓魏貴妃。魏貴妃不是包子,自然要反擊。只是因爲蘇皇后掌管着宮務,這讓魏貴妃的反擊有些無力。

至於周乾同太子之間,表面看兩人並沒有生出芥蒂,可是事實上兩人都清楚。二人之間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這輩子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不是太子殿下死就是他周乾亡。周乾絲毫不怕太子殿下的手段,唯一擔心的就是有一天太子殿下若是真的登基爲帝,會連累到自己的妻兒老小。所以周乾不能退,不僅不能退,還有盡最大的可能將太子殿下拉下馬來。

太子殿下是人,只要是人就有缺點和優點。太子殿下的優點很明顯,缺點同樣明顯。不過有一個精明厲害,擅於揣摩皇帝心思的蘇皇后守在太子殿下身邊,一時間還真不好對太子殿下下手。不過不能對太子殿下下手,不代表不能對太子妃段氏下手。打擊太子妃段氏,也就是間接的打壓太子殿下。不過太子殿下同太子妃之間的感情並不好,打壓太子妃段氏必須有個度,不然肯定會適得其反,讓太子殿下稱心如意。

周乾在悄悄的籌謀,這一次他吸取了教訓,不會再給人留下任何反咬的可能。

蕭明瑜這裡也受到了影響。從小的方面來說,每次進宮,都有人故意找茬,估計使絆子。宮人們忙着討好蘇皇后和太子殿下,對於魏貴妃和寧王自然是有機會就要打壓一下。蕭明瑜作爲寧王妃,自然也是被打壓的範圍內。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那些宮人也不敢將事情做過分了。

大的方面就是生意上的,比如長期合作的商家,突然中止了合作。運輸進京的原材料,突然在半路遭遇搶劫或者被人放火。這對蕭明瑜來說有影響,不過還不至於能夠上升到拿到皇帝面前去討論的地步。

再有就是,蕭明瑜打算辦香皂廠,也有人故意下絆子使壞。

也是這個時候,蕭明瑜意識到正統的力量,意識到蘇皇后和太子殿下的正統身份,在朝中有多大的支持力。很多看似是中間派的人,其實都是支持正統的。他們會去彈劾太子,但是若是有人想要動搖太子的地位,他們一定會跳出來堅決的反對。他們支持的不是太子,而是正統的身份。

再有就是,太子同蘇皇后的正統身份在學子中間和民間也有極大的支持力。大家都知道要讓嫡長子繼承家業,承繼宗祠。在這樣的意識形態下,老百姓和學子們自然是希望皇位也是由身份正統的人來繼承。太子殿下就是最正統的那一個人。至於魏貴妃,身份是尊貴,可是說起來也是皇帝的妾。周乾身爲寧王,堂堂的親王,可是依舊只能算是庶子。

意識到太子同蘇皇后的正統,還有背後的力量後,蕭明瑜也意識到周乾的力量究竟有多薄弱。周乾能夠依靠的,除了他自己外,也就是這些年來培養的一部分勢力,還有魏貴妃手上的勢力。至於劉家和韓家,他們都是堅定的皇帝黨。誰做皇帝都不要緊,關鍵的是那個位置上得有一個人。周乾同太子殿下打生打死都行,反正誰做皇帝就支持誰。

蕭明瑜苦笑一聲,周乾的處境真的很不妙啊。加上清月公主的死,人們通常都同情死去的人,正所謂人生除死無大事。清月公主用她的死換來了很多人的同情,也換來了很多人對寧王的不滿。同樣也換來了對太子殿下的同情,多可憐啊,就因爲是太子,處處都要被人攻殲。清月公主的死,換取了最大的價值。周乾真的下了一步臭棋,可以說清月公主活着,絕對比死了要好十倍。即便要弄死清月公主,也該由皇帝下旨賜死。只有這樣,下面的人才會消停,纔不會去同情清月,公主同情太子殿下。只因爲皇帝是比太子更正統的存在,皇帝下了旨意,那麼就相當於是認定了清月公主的罪名。一個犯了罪被賜死的人,同一個含冤自盡的人,所得到的結果自然不同。

蕭明瑜就打趣周乾,“長康下的一手好棋,將自己的退路都給堵死了。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都該感謝你纔對。”

周乾板着臉,“本王沒想逼死清月,清月的死,是宮裡的人乾的。有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

蕭明瑜攤手,“世上有腦子的人少,沒腦子的人多。就算是讀了那麼多年書,出來做官的人,也少有帶上腦子的。老百姓更是人云亦云,跟着主流輿論走。殿下,你如今可慘了。”

周乾問道,“明瑜是在幸災樂禍,看本王的笑話嗎?”

蕭明瑜笑着點頭,“是啊,看殿下的笑話。看看殿下究竟下了一步怎樣的好棋。明明從一開始,殿下佔盡了優勢,幾乎是壓着清月公主打。可是後來情況怎麼會急轉直下,讓清月公主自盡,還寫下那樣的遺書。那封遺書,讓殿下過往的努力,全都付之東流。不僅如此,得賠上前些年積攢下來的積蓄。正所謂一朝致貧,形容殿下最恰當不過。”

周乾板着臉,反省道:“是本王疏忽了。一開始一切都按照計劃在發展,本王想在最後,等清月被逼的癲狂的時候,拋出最大的殺手鐗。那樣的話,清月必定會被父皇記恨,不死也會被奪爵關押宗人府。可是本王還沒來得急走出這步棋,就有人捷足先登,既然蠱惑清月公主自盡。清月那麼高傲的人,怎麼會捨得自盡,這裡面有太多的疑問。”

“王爺,你太高看一個女人的承受力,也太小看一個女人的爲孩子犧牲的決心和勇氣。只要用孩子作爲砝碼威脅清月公主,就算高傲如她,她也不得不妥協,放棄自己的性命。你沒見她的遺書裡面寫的,一開始就是替子女求情,接着替駙馬和駙馬家人求情。爲何要替駙馬求情,無非就是爲了孩子。孩子沒了娘,總不能連爹也沒有。孩子纔是清月的死穴,只可惜殿下一開始沒能想到這一點。”

蕭明瑜頓了頓,又說道,“能想到用孩子來威脅清月,迫使清月下定決心自盡,我都懷疑這人應該是個女人。只有女人才會如此的瞭解女人。”

“你是指蘇皇后?逼迫自己的閨女自盡,蘇皇后當梟雄。”周乾如此說道。

蕭明瑜搖頭,“不,不會是蘇皇后。蘇皇后對清月的寵愛有目共睹,也是十足真誠。之前王爺也說了,清月的結果要麼被處死,要麼被奪爵關押。以蘇皇后和太子殿下的體面,保住清月公主的性命應該不是難事,所以蘇皇后沒必要逼死清月。與其懷疑蘇皇后,我更懷疑另外一個女人。”

“你是說太子妃段氏?”周乾微微皺眉。

蕭明瑜笑道,“殿下,太子妃可不是個安分的人。爲了保住太子殿下的地位,保住她自己的地位,逼迫清月公主自盡,她完全做的出來。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同蘇皇后知道不知道。若是可能,我想殿下可以利用這件事情做點文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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