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月如姬震驚的看着希兒手裡的匕首抽了出來,蹲道了自己身前,月如姬嘴裡便罵道,“你小小年紀怎得如此歹毒?”
希兒諷刺一笑,“哈,這就叫歹毒了?”隨即擡頭對着一旁看着她發愣的暗衛道,“去給我找點鹽來。”護衛機械的點點頭出了門。
希兒拿着匕首,慢慢的朝着月如姬的腿上刺去,動作特別慢,卻更折磨人,月如姬倒是硬氣,硬是沒有叫喊,緊緊的咬牙忍着。
月無常的貼身護衛聽見這邊的動靜,親自拿着一個罐子過來,遞給希兒,問道,“小主子,您要鹽幹什麼?”隨即看到地上的兩人,腿上兩個匕首刺的窟窿,血不停的往外冒,愣了一下。
希兒道,“拿鹽給這老太婆腿上加點料。”
從小跟着三位長老長大,希兒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對於自己的仇人,而且還是傷害她師父的人,可不會心慈手軟,直接拿着鹽罐子往月如姬的傷口上撒去,嘴裡還說道,“這鹽不夠精細,下次得換好點的精鹽。”
撒完鹽還不忘拿另一隻手裡的匕首,在月如姬的傷口上抹了抹,月如姬痛的大罵,“你這個小毒婦,你不得好死。”
希兒朝着一旁還再發愣的貼身護衛道,“把你的裹腳脫了。”
護衛回過神來,紅着臉問道,“啊?小主子,您要屬下的裹腳幹什麼,屬下的裹腳有些、有些臭。”
“叫你脫你就脫。”
被希兒一吼,護衛趕緊三兩下將鞋子脫了,把裹腳解下來,那味道,還真是,希兒趕緊的離護衛遠一點,指揮護衛道,“將他們的嘴堵上。”
護衛這下倒是沒有客氣,直接上前,用自己的裹腳布堵住兩人的嘴,地上的兩人羞怒的雙眼通紅的瞪着面前的護衛。
這時隔壁傳來開門的聲音,希兒聽見隔壁的動靜,便快速的出了門,往隔壁去了,護衛也不再管自己有沒有裹腳,直接光着腳穿上鞋跟在希兒的身後過去。
陸濟世正在房裡洗手,看到門口兩個人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對着兩個人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才輕聲開口說道,“閣主喝了麻藥,暫時在昏睡,沒什麼大礙,注意休養,十來天就好了。”
希兒聽完陸叔的話,終於鬆了一口氣,走到了師父的牀邊,靜靜的守着,護衛識相的趕緊轉身,準備出門,發現一旁的陸濟世還在洗手,又迴轉身過去拉陸濟世,嘴裡說道,“陸先生,先別洗了,咱們換個地方洗手。”
陸濟世不滿的道,“爲什麼?我馬上就洗完了,你鬆手。”
不過陸濟世卻被護衛大力的拖出了門,嘴裡還振振有詞的說着,“您在這兒洗手,會打擾到閣主休息的。”出去了之後,還不忘把門帶上。
陸濟世看了護衛一眼,腦子裡精光一閃,拉着護衛去了隔壁房間,便開口問道,“說說吧,以閣主的實力,怎麼會受傷?”
其實閣主爲什麼會受傷,陸濟世完全能夠猜到,他就是覺得閣主跟他那個徒弟的關係有些詭異,這護衛天天跟閣主他們在一起,肯定知道些什麼的,陸濟世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好問閣主,便打算從護衛身上下手,打聽打聽到底怎麼回事。
護衛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開口,“屬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今兒一早小主子就不見了,然後主子收到了一封信,之後主子就讓屬下召集人手去十里外的破救人,主子則自己先過去了,之後您一直跟我們在一起,情況您也知道了。”
陸濟世想起之前閣主月無常說的話,說是呂姑娘偷跑,便繼續問道,“閣主的徒弟呂 姑娘是自願拜閣主爲師的麼?”
護衛點點頭道,“那是當然。”
陸濟世便繼續問道,“那爲什麼閣主今天說呂姑娘偷跑?是什麼原因?”
護衛眼神閃了閃,開口道,“這兩天主子跟小主子鬧了些彆扭,陸先生,您先在這邊休息,主子跟小主子都還沒吃早飯呢,屬下得先去安排了。”
說完護衛就趕緊的閃人了,他可不敢八卦閣主是因爲去青樓喝花酒醉的不省人事,小主子生氣了才鬧矛盾的,而且閣主根本就是想娶小主子,收徒弟根本就是一個幌子,這件事情他更是不敢隨便跟人八卦,要是閣主知道了,不得扒了他的皮。
陸濟世看着護衛逃也似的背影,更是覺得有些詭異,實在好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希兒一直守在月無常的身邊,不敢離開,護衛讓小二送了粥進來,讓希兒先吃早飯,希兒胡亂的吃了點,知道師父也沒吃早飯,便坐在牀邊等着。
月無常麻藥失效了,也很快就醒了過來,希兒看着月無常終於睜開了眼睛,擔心的開口,“傷口還疼麼?”
月無常看到一直守在旁邊的希兒,心裡閃過一絲欣喜,瞬間就覺得這次受傷也值得了,雖然背上的傷口有些疼,卻還有心情笑着調侃道,“希兒這是關心師父麼?”
希兒紅着眼眶點點頭,一直盯着月無常,卻不說話。
月無常 本是想逗逗希兒的,結果看着希兒泫然欲泣的表情,便無奈的開口安慰道,“希兒不用擔心,師父沒事,只是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
希兒紅着眼眶低着頭,喃喃的開口道,“都是希兒不好,要不是希兒任性偷跑,師父也不會受傷。”
月無常聽的希兒的話,便順杆子往上爬,“那就罰希兒這段時間寸步不離的好好照顧師父,不準再偷跑了。”溫和的語氣,看着希兒的眼中,充滿了寵溺。
希兒處在自責中,低着頭,認真的點點頭,關心的對着月無常道,“師父沒有吃早飯,小二送了粥過來,我給師父端過來。”
邊說着希兒邊轉身,去桌子上端了一碗粥過來,看着趴在牀上的師父,一隻手臂還受着傷,有些不知所措。
月無常用好沒受傷的那隻手努力撐起身體,翻過聲坐了起來,帶着撒嬌的語氣,看着希兒道,“師父手臂受傷了,要辛苦希兒餵了。”眼裡隱隱的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希兒卻是沒有發現有任何的不妥,現在的腦子裡裝的都是師父爲了給自己擋刀受了傷,充滿了自責跟愧疚,毫不遲疑的端着碗,拿着勺子認真的給師父喂粥。
月無常看着希兒溫和的動作,一勺子一勺子的將白粥喂到嘴子嘴邊,突然就覺得這白粥是自己在這世上吃到過的最美味的粥。
陸濟世估摸着時間,正準備進來看看閣主,還沒推開門,便從虛掩着的門口見到了這樣的畫面,呂姑娘端着碗一口一口的給閣主喂着粥,閣主面帶寵溺的笑意,看着呂姑娘。
陸濟世瞬間瞭然,這兩人怕不是師徒這樣簡單的關係,笑着擄了擄自己的鬍子,看來自己這趟徐州之行可以再拖上一拖,跟着閣主回琴月閣再說。
這一整天時間,希兒都無微不至的親手照顧着月無常,護衛則是除了安排準備好兩人的飲食起居和主子的藥,基本上都在柱主子面前當隱形人,內心忐忑的隨時準備着受罰。
月無常則是整個身心都放在了照顧自己的希兒身上,根本就沒想到昨晚護衛失職的事情,完全忽視了護衛。
晚上的時候,陸濟世親自給月無常上藥,希兒看陸叔正在解師父的衣服,正打算出門迴避一下,卻被陸濟世叫住了。
“呂姑娘請留步。”
希兒迴轉身看着陸濟世,問道,“陸叔可有什麼事兒要吩咐?”
陸濟世笑着道,“因琴月閣有事兒需要處理,我明天就要離開,閣主身上的傷卻是不宜挪動,怕是要在這小鎮上養好了傷才能回去,以後換藥的事兒,得交給呂姑娘來了,今天呂姑娘剛好跟我學一學,以後也方便給閣主換藥。”
陸濟世說完,不忘偷偷的對着正奇怪的看着他的閣主月無常眨了眨眼睛。
希兒並沒有發現陸濟世的小動作,事關師父身上的傷,只開口緊張的問道,“啊?我可以麼?”
陸濟世笑着開口說道,“當然可以,姑娘家細心一些,我也是擔心其它護衛都是些糙漢子,處理不好,所以只能麻煩呂姑娘。”
聽的陸濟世的話,希兒便認真的走到牀邊坐下,說道,“那麻煩陸叔教教希兒,希兒肯定好好學的。”
陸濟世點點頭,便開始着手給月無常換藥,解開月無常的衣服,露出上半身和纏着繃帶的腰上的傷手,感受到兩道盯着自己身體的視線,月無常面向裡面牀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可疑的紅暈。
陸濟世邊換藥邊仔細的給希兒講解要怎麼做,希兒聽的很是認真,卻都沒有發現月無常的異常。
只道給月無常換好了藥,重新纏好了繃帶,扶着因爲疼痛臉色有些蒼白的月無常趴着躺下,陸濟世纔對着希兒道,“麻煩呂姑娘去看看阿玄熬的藥怎麼還沒有送來。”
希兒正拿着毛巾細細的給師父擦着頭上的汗,聽的陸叔的吩咐,趕緊的點頭應下便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