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坐着的小太監,聽着馬車裡主子的對話,越聽越覺得不淡定了。
朝廷裡王公大臣,沒少找他這個太子近侍小太監打聽太子殿下對女子的喜好,畢竟太子殿下眼看着就成年了,朝堂裡不安分的大臣們,也開始盤算着將自己家族的適齡女子往太子身邊塞,已擴大自己家族的勢力。
可是小太監跟了太子殿下一年多,卻從未發現自家主子對女子感興趣,小太監堅定的定義爲,肯定是太子殿下還小,對於男女之事沒有開竅。
可是現在的馬車裡是個什麼情況?太子殿下爲了討好一姑娘,居然偷了皇上小私庫裡的玉器,這要說太子殿下對於男女之事沒開竅,讓他如何相信?
看太子殿下對這女子如此討好,而太子殿下能跟這一羣人同行,還是皇上同意的,小太監的心裡就肯定,這些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絕對不低。
而小太監將太子殿下討好這女子的話都聽在了耳裡,更覺得以後一定要討好這女子,可不能輕易得罪。
豆豆坐在馬車裡,將這些珍貴的玉器首飾,一件一件的翻出來品鑑了一遍,這才心滿意足的扣上錦盒的蓋子。
李文宏便一直坐在豆豆的對面,看着豆豆一臉興奮的翻看着自己給她的錦盒裡的玉器,看豆豆如此高興,李文宏心裡沒來由的覺得特別的滿足。
豆豆收好錦盒,小心翼翼的放在馬車上,才滿臉帶笑的看向李文宏,甜甜的笑着道,“謝謝宏哥哥,還是宏哥哥最好了,一直都記掛這豆豆喜歡玉器。”
看着面前出落的越來越水靈的笑靨如花的女子,李文宏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如同小鹿亂撞一般,臉上也浮現一絲可疑的紅暈,呆呆的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豆豆,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豆豆看自己對面的宏哥哥有些不對勁,臉色發紅,眼神呆呆的,就以爲宏哥哥不舒服,擔心的道,“宏哥哥,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
李文宏回過神來,卻發現豆豆的纖細的小手已經擡起來,覆在了自己的額頭上,軟軟的暖暖的,剛因爲豆豆的話回過神來的李文宏,因爲豆豆的動作,又再次呆住了,臉色更顯發燙,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豆豆當然不知道李文宏會這樣的真正原因,只以爲宏哥哥生病了,伸手在宏哥哥的額頭上摸了摸,再收回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皺着眉頭說道,“比我的額頭燙呢,宏哥哥,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這樣的動作,是春草時常對着豆豆做的,用以對比來測量他人的體溫是否正常,這時候豆豆卻是照搬了自己孃的做法,也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妥。
李文宏終於遲鈍的回過神來,眼神閃躲,好半天才遲鈍的想了個藉口,尷尬的說道,“沒事兒,豆豆,我挺好的,就是在這馬車裡坐着有些熱,出去透透氣吹吹風就好了,我先出去了。”
說完也不等豆豆回話,就拋開了馬車的簾子,一溜煙竄了出去,騎馬去了。
豆豆疑惑的看向李文宏,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語道,“熱麼?我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到呢。”隨即也沒有深想,就跟着出了馬車,出去騎馬了,她可不樂意呆在馬車裡,多悶,還是在外面騎馬自在。
希兒坐在馬車裡,歪坐在靠近裡面的軟塌上,唉聲嘆氣。
坐在對面閉眼假寐的月無常,終於有些受不了的睜開了眼睛,無奈的開口說道,“希兒,你已經嘆了一上午氣了。”
希兒朝着月無常癟了癟嘴,委屈的道,“一直坐在馬車裡,無所事事,我這不是無聊麼。”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在馬車裡時常能聽見豆豆他們開心的笑聲,害她坐在馬車裡心猿意馬,好想出去跟他們一起騎馬。
月無常乾脆坐到了希兒的身邊,摟着希兒的肩,說道,“師父給你講聊齋故事吧。”
希兒癟了癟嘴道,“師父,您看的聊齋故事都已經講完了。”
隨即希兒擡起頭,一臉期待的看向月無常,說道,“師父,要不,咱們不坐馬車了,出去騎馬吧。”
月無常看着希兒亮晶晶一臉希冀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忍心拒絕,可想起身後馬車裡坐着的三位長老,和騎馬守在外面的裴右使,月無常也無能爲力,有些無奈的開口安撫道,“希兒,你是新娘子,按禮是不能拋頭露面的,只能坐在馬車上。”
希兒不滿的撅着嘴,就知道師父不會同意,傲嬌的把頭撇向一邊,不想搭理師父了,她心情很不好。
月無常看希兒生氣的耍小脾氣,笑着掰過希兒的臉,說道,“即便爲師答應你,讓你出去騎馬,你覺得你的三位爺爺能答應麼?只要你能搞定你的爺爺們,爲師都隨你好了。”
希兒瞬間焉巴的垂下了頭,還是放棄了吧,就大爺爺那固執的脾氣,肯定是行不通了,之前大爺爺便說了,哪兒有新娘子拋頭露面的,不吉利。
月無常看着希兒一臉失望的表情,滿臉的不開心恨不得寫在臉上,就有心想要逗希兒開心,說道,“要不要給你講話本子的故事?”
希兒提不起什麼興趣,也實在無聊的沒什麼消遣,又沒有機會出去騎馬,呆在這馬車裡也不知道要幹什麼,便隨意的點了點頭,就讓師父給自己講講話本子打發時間吧。
月無常之前沒收了希兒不少的話本子,希兒沒看成,倒是月無常無聊的時候將那些話本子都翻看了一遍。
記憶力本就好的月無常腦子裡一回想,那些話本子就隨手拈來,挑了個自己覺得不錯的,開始給希兒當故事一般講出來。
希兒乖乖的窩在師父的懷裡,聽着師父低沉的帶着磁性的聲音,給自己講着故事,本來不抱什麼興趣的希兒,很快就聽的入了迷,時不時還插嘴問上一句,也將想要出去騎馬的yuwang忘記的一乾二淨了,腦子裡只回蕩着師父月無常好聽的聲音。
只到一個故事講完,希兒都分不清,到底是話本子裡的故事迷人,還是師父的聲音更讓他着迷。
豆豆一直到出了馬車,騎上了馬,臉上都有掩飾不住的開心,讓一旁的天天好奇的看向旁邊的姐姐,說道,“姐,宏哥哥給了你什麼好東西啊,看你都笑的合不攏嘴了。”
豆豆得意的瞄了一眼天天,說道,“宏哥哥也給你準備的禮物呀,你自己不去看的。”
天天看着姐姐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像是一臉的得意跟幸災樂禍,癟了癟嘴,說道,“宏哥哥送什麼禮物不好,送書?我纔不喜歡書呢。”
一旁的李文宏聽見了,轉過頭看向天天,說道,“裡面有不少醫書呢,你跟英俊最近不是在研究醫術麼?倒是可以看看。”
天天並沒有因爲李文宏的話表露出多大的興趣,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算是應答,他最近是對醫術挺感興趣的,但是他更喜歡實踐,並不想看書啊。
英俊小葉同樣也沒表現出多大的興趣,他們本就是愛玩兒的年紀,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有機會不上書院,可以在外面玩兒,李文宏還讓他們看書,他們會看纔怪了。
小寶兒在一旁看着幾個小的弟弟的反應,忍不住嘲笑道,“宏哥兒,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喜歡看書啊,你送他們什麼不好,居然送他們書,你都不知道他們能不去書院多開心,怎麼會看書。”
李文宏聽的小寶兒的話,淡淡的開口,“我什麼時候愛看書了?”他看書不也是被逼無奈麼,誰讓他是太子,身上揹負着整個大周的未來呢。
蛋蛋在一旁開口道,“那你還送我們書?我看你是考慮送禮物的時候,就沒怎麼用心吧,倒是給豆豆的禮物挺用心的,還記得豆豆喜歡玉器呢。”
李文宏尷尬的麼了麼鼻子,沒有再說話,生怕蛋蛋發現了什麼。
其實倒是李文宏多想了,蛋蛋可並沒有想那麼多,他只是覺得宏哥兒有些偏心,給豆豆準備的禮物是豆豆的最愛,給其他人準備的禮物都全是書,但也只是覺得宏哥兒偏心而已,並沒有想到其它方面。
小寶兒突然想到了什麼,對着李文宏問道,“你給我們的書裡面有兵書之類的麼?”
李文宏想了想,不確定的道,“應該有吧。”他也就是去藏書閣搬了一大堆據說挺珍貴的藏身,卻沒有一本一本的細看。
小寶兒聽的李文宏的話,癟了癟嘴,朝着李文宏嫌棄的道,“果然是不上心。”
李文宏知道他們沒有多想,倒是沒有再擔心他們發現什麼,呵呵笑着道,“那你們自己說吧,想要啥禮物。”
豆豆聽了,立馬湊過來道,“有大的玉雕麼?比如玉珊瑚啊,玉如意什麼的。”
蛋蛋撇了一眼豆豆,嫌棄的道,“宏哥兒不是給了你喜歡的玉器麼,還不知足,咱們想要什麼禮物還沒想好呢,你來湊什麼熱鬧。”
豆豆衝着蛋蛋哼了一聲,道,“是宏哥哥自己說的,問我們想要啥禮物,憑啥我不能說了,是吧,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