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宏看兩兄妹鬥法,以他以前的經驗,還是獨善其身的好,所以連忙開口說道,“你們想要什麼禮物都想好了告訴我哈,我去看看希兒姐。”
說完,李文宏放棄了騎馬,也不管身下的馬了,一溜煙的向後面的馬車躍去。
李文宏正準備竄進希兒跟月無常的馬車,便被外面的裴右使攔住了,開口說道,“太子殿下,這是新娘的轎子,其他男子可不能隨意的亂闖的。”
聽的裴右使的話,李文宏便停了下來,沒有進馬車,而是在趕車的護衛阿墨身邊坐下,好奇的問一旁的裴右使,“新娘子的弟弟也不可以麼?”
裴右使眼角抽了抽,實在不明白,作爲一個太子殿下,連這些基本的禮儀都不懂,卻還是耐心的解釋,“是的,咱們大周的習俗,新娘的轎子,在拜堂成親之前,除了新郎,任何人都不能進的。”
其實還真不能怪李文宏,李文宏是呂子祺跟萬風教導大的,他們還真沒給李文宏教過這些禮儀,之後回了宮,皇帝也有請其他比較有學問的老夫子,給李文宏講學,卻都是些高深的學問,他們更是不會想到,這太子殿下這麼大居然不懂大周基本禮儀,就這樣,這大周基本禮儀一項,基本上就這樣被忽視了。
李文宏聽的裴右使的話,自己也不禁有些汗顏,這是大周的習俗,他作爲大周的太子,大周未來的皇帝,居然連大周的習俗禮儀都不知道,這似乎也有些太丟人的,李文宏在心裡想着,等回去皇宮,一定要惡補一下這些禮儀方面的知識了,可別等以後在那一羣勢力的文武大臣面前鬧了笑話丟人。
正在聽月無常講話本的希兒,也被李文宏跟裴右使的說話聲打斷了,月無常是一聽見馬車外的動靜,就住了嘴。
希兒聽的外面是李文宏的聲音,便拋開的馬車簾,問道,“宏弟,你怎麼沒在前面騎馬,跑後面馬車上來了?有什麼事兒麼?”
李文宏倒是沒有隱瞞,開口道,“蛋蛋跟豆豆很有可能要掐起來了,而我就是那根導火索,爲了不讓自己變炮灰,所以我趕緊的溜了,沒地兒去就過來看看。”
這時候裴右使注意到了,希兒拋開了馬車的車簾,便出聲道,“新娘子是不可以隨意拋開車簾隨意見其他男子的。”
希兒直接無視了裴右使這個老古董的話,開口道,“裴叔,這一路來,也不是沒下過馬車見過外人,哪兒有那麼多講究啊。”
裴右使眼角抽了抽,感受到馬車裡的閣主突然從呂姑娘身後伸出了頭,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本來要出聲糾正的話,就梗在了喉嚨,最終吞了回去,沒有說出口。
隨即裴右使自我安慰的想着,呂姑娘說的也對,這一路上走走停停,呂姑娘也不是沒下過馬車,肯定也就見過了其他外人,再說呂姑娘還一直叫的太子殿下宏弟,也不算是外人。
月無常卻是有些不滿意,直接將強硬的將希兒手裡撩起的簾子放了下來,說道,“裴叔說的沒錯,新娘子不要隨意拋頭露面。”
李文宏見月無常都這麼說了,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那我去後面看看三位爺爺。”說完便又開溜了,去了後面的馬車。
希兒皺着眉頭看了自己身旁的月無常一眼,隨即低下頭自言自語的說道,“早晚打尖住店不都有下馬車麼。”
月無常當做沒聽見,而是摟過希兒,繼續給希兒講還沒講完的話本故事,希兒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吸引開了,忘了剛剛的小插曲。
一羣孩子一路上打打鬧鬧,終於在定下的成親吉日的前一天趕到了錦州,卻並沒有直接去了琴月閣,而是在琴月閣附近的一個小鎮上停留了下來。
琴月閣的人早就在這小鎮上等着了,還特意去錦州城裡請了一隊樂班子,準備了一頂漂亮的轎子,身穿紅衣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好大一班子人,成親該有的風俗,倒是準備的一應俱全。
當天晚上,一行人便在小鎮上住了下來,等到了明天的吉日,再前往琴月閣拜堂成親。
三位長老看着琴月閣精心的準備,倒是很滿意,看月無常也越來越順眼了,覺得希兒找的這個相公還真是不錯。
等到第二天一早,希兒便被琴月閣裡的丫鬟婆子叫了起來,一番梳妝打扮,蓋上了紅蓋頭,再由着希兒的親人,蛋蛋揹着出門,上了花轎。
鞭炮聲一響,樂班子便開始吹吹打打的在前面引路,月無常身穿紅色吉服,胸帶紅花騎着馬在前面走着,身後跟着紅色的軟轎,擡轎子的都是琴月閣的人,這琴月閣上去,一般人擡着轎子可沒那本事爬上這半山腰的。
豆豆蛋蛋幾個人,以及三位長老,作爲送親的人,便騎馬跟在軟轎的身後。
月無常騎馬走在前面,臉上掛着笑容,一臉的春風得意,配上本就妖孽的容顏,更顯絕色,簡直閃瞎了衆人的眼。
等上了琴月閣的半山腰上,蛋蛋幾人,和幾位長老,都被這眼前的美景震撼到了,剛還是他們聽了天天的形容,還以爲天天吹牛故意誇大了,如今看着這眼前的美景,瞬間就覺得有過之而不及。
三長老已經在心裡開始盤算,既然希兒嫁到了琴月閣,他們作爲希兒的親人,也算是半個琴月閣的人吧,偶爾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應該是可以的吧。
能住在這樣的人間仙境,一大把年紀的三長老,想想也覺得很興奮,心想着回桃花源了,一定要跟李長嘯那老人妖和呂敬天炫耀炫耀,他們沒能見到這樣的景色,不知道有多可惜。
月無常是一直到拜完堂,臉上的笑容都不曾消退,看着這琴月閣的衆人都驚奇不已,他們一年都難得見閣主笑幾次,有時候笑還是冷笑或嘲笑,哪兒像今天,完全就是發自內心的笑,好笑了一天。
琴月閣衆人都覺得,這閣主夫人不簡單啊,能讓閣主笑的如此開心,以後一定要結交好這閣主夫人了。
月無常還不知道,就因爲自己的笑容,卻讓希兒在琴月閣衆多下人心中的地位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拜完堂之後,希兒被送進了新房,月無常想着閃人,卻被豆豆給抓住了,姐夫前姐夫後的叫的親熱,卻是要拉着月無常喝酒。
她可是早就聽希兒姐說了,姐夫的酒品有多差,一向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豆豆,有這麼好的機會能灌月無常的酒,她怎麼可能錯過機會呢?
然後豆豆跟着蛋蛋李文宏小寶兒幾個大點的孩子一起一密謀,就打算一起將月無常灌醉,看看希兒姐說的是不是真的。
豆豆姐夫前姐夫後的叫着,倒是讓月無常很開心,也讓自己放鬆了警惕,跟被沒有發現豆豆又什麼陰謀,只覺得這個小姨子今天嘴挺甜,嘴裡叫出來的姐夫特別動聽。
等豆豆拉着月無常去了他們幾個孩子坐的桌子邊上坐下,幾個人一口一個姐夫都叫的親熱,嘴裡道着喜,手裡拿着酒不停的敬他,月無常似乎就飄飄欲仙的連自己不能喝酒都忘了。
李文宏幾個人說話都特別講究,“姐夫,我敬您一杯,願您和希兒姐拜年好喝早生貴子。”說完一口酒乾了,將空杯在月無常面前倒了倒,已示自己幹了。
月無常看着聽的李文宏口中的姐夫和一堆祝福的話,很是受用,熱血上涌,一口酒將杯中的酒乾了。
蛋蛋看到那邊一臉焦急的護衛阿墨向是要過來,便打發了天天過去,纏住護衛阿墨,其它幾人便依樣畫葫蘆,學着李文宏一樣,給月無常敬酒,兩杯酒下肚,月無常便不知道酒爲何物了,漸漸的喝嗨了。
有其它人過來敬酒的,也不客氣的一口乾,等被天天纏了好半天的護衛阿墨趕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主子已經喝高了,自己已經沒辦法阻止了。
阿墨欲哭無淚,看着幾個孩子一臉的幽怨,他們就這樣把主子給灌醉了,阿墨覺得自己是不是該給自己準備好棺材了。
主子昨天還特意交代過自己,今天成親一定要看着主子,提醒他喝酒不能超過三杯,可現在主子喝了不知道多少杯了,還似乎越喝越嗨,如今自己根本都攔不住了。
阿墨第不知道多少次輕嘆,覺得明天的自己性命堪憂啊。
這次的月無常還沒來的及發酒瘋,就被幾個人給灌趴下了,豆豆看着趴在桌子上,完全沒了知覺的月無常,忍不住癟了癟嘴,吐槽道,“怎麼這麼差的酒量?這就倒下了?連酒瘋都不耍了,真沒勁,早知道這麼不能喝,咱們就少灌幾杯了。”
阿墨聽的豆豆的話,眼角忍不住微抽,原來居然是這幾個孩子計劃好的麼?
三位長老對於幾個孩子的惡作劇,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他們也沒有想到,月無常的酒量居然這麼差,就這麼幾個孩子,就把他給灌趴下了。
畢竟是新婚夜,三長老便出面朝着月無常身後的阿墨吩咐道,“時候不早了,你找人將無常擡去新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