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如何?”祁焱一聽,挑眉問道。對於聽到有人的馬做手腳倒是一點都不驚訝,顯然是早知此事。
“人沒事,被錦丫頭跟衍峰救了。”
“恩?”這些人怎麼湊到一起的?
“左絲絲的馬驚了,碰巧衍峰他們在附近,就幫了個忙,結果還弄到不愉快。”接着雍王把從侍衛那裡聽到的事情經過給祁焱敘述了一遍。祁焱聽罷,沒就此事說什麼,但是既然雍王已經把話說了,明擺着就是讓他給做主了。正愁沒有藉口打擊左家的勢力,這倒是送上門的敲打的藉口。
“呵,倒不知那手之人知道沒害到正主兒,倒是差點傷了左家的人,心中會作何感想?”祁焱道。
“哼哼,這賬他們自己之間自然會算。”祁豐谷說,“松陽侯那邊,皇上想好如何應對了?”
“哼,他未必不知害他兒子的是誰,不過是想借我手給左家施加些壓力罷了。不過,經過此事,他也應當清楚李恆成是我的人了,李延還沒老糊塗,經過此事自然也能看懂朕的態度了,那他自然會站對位置。
倒是有一點朕不太明白,這麼多人施以暗算,憑着江端玉他們二人,到底是如何擺脫的?兩人毫髮未傷不說,事後那林中也是蹤跡全無。皇叔,你有給她那麼厲害的人手嗎?”
雍王一聽,搖頭:
“不是我安排的人,至於人是從哪兒來的,我也不知道呢。留在圍場外圍的千隱軍衛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昨日是被鮑國棟察覺到禁衛突然調動了一隊人,還有營外巡查的軍士被調走了兩隊。所以我就叫他們入內來戒備營地安全了。
錦丫頭兩人驚馬事發突然,又距離大營有距離,我派去的人找到他們時,他們已經快回到大營了,也不知到底那隊私自行動的禁衛有沒有同他們接觸過。現如今,那隊人更是憑空消失了,也無從查起了。”
“我記得。皇叔說過。方舒錦曾經收攏過幾個手?”
祁豐谷聞言,隨意的擺擺手道:
“恩,不過是幾個閒散的人。本王倒是認爲他們不會有那麼大能耐。再者,若真是錦丫頭能有這麼強的自保之力,倒是省了我擔心呢。”
祁焱聞言,看了看自己皇叔。心中嘆氣。他當然不會懷疑自己皇叔會偏心舒錦一個外人,只不過。看他對那方舒錦的喜愛,恐怕他都不會再仔細調查她到底有多大勢力。
皇叔爲了幫自己,一輩子孑然一身,好容易認了個幹孫女。自己總不能爲難他。不過,那方舒錦不過是一介商賈,就算是有個把人手也不會對自己有威脅。此時一切都在掌握中,所以祁焱倒是不擔心。如是想着。祁焱道:
“左家人,多少得給點教訓了。”
祁豐谷一聽,當然贊同。道:
“此事自然是皇上做主好了,本王要回營帳用午膳去嘍!”說着,滿面紅光的走了。
看着祁豐谷消失的背影,祁焱忍不住咂咂嘴。那舒錦的手藝真是沒得說,自己雖爲皇帝,卻也不能整日要她爲自己做膳食,可是皇叔卻可以餐餐都有她料理。哎,皇叔真是好口福。多思無益,還是做事吧。
想着,祁焱收了思緒,開始心無旁騖的處理起公務來。
不管是有誰動了什麼樣的手腳,但都是暗地裡操作,祁焱並沒有讓這些事情影響到圍獵的進程。圍獵終於是結束了。
圍獵正式結束第二日,就是規模盛大的慶功宴會。作爲皇上指定的首席大廚,舒錦自然是很忙的,有些食材頭些日子就已經開始準備了,到開宴這一天,酒宴要傍晚纔開始,舒錦卻是天不亮就得開始準備。
白天的時候會有各類比試,賽詩文,比武藝,比騎術,拼箭法等。舒錦趁着準備食材的空擋,也看了幾場熱鬧,賽詩文中,李恆成竟然奪魁,當得了皇帝的嘉獎,松陽侯笑的與有榮焉;江端玉曾想要參加武舉,但是現如今他都已經在朝爲官,所以武舉是不會在參加了,但是這次圍獵的武藝較量,江端玉雖沒有奪魁可是也表現不俗,皇帝也稱讚了一番;還有一些精彩的射箭表演跟摔跤比賽,舒錦也偶爾出來湊個熱鬧,看上幾眼之後再回膳房繼續忙。
到太陽西落之時,天空還很明朗,草原上就已經點起了篝火。因爲是慶功宴,所以不同於過去分散排布的篝火,這一次是看臺之的空曠地連點了五大堆的篝火,火光直衝天際,而周圍則是擺滿了單人獨席的矮桌以及坐墊,連同皇帝等人在內,都圍坐在篝火周圍。
白日的較藝結束,此時已是表演時間,祁焱帶着衆人都已經分主次落座,開始欣賞起樂舞。
此時的君臣衆人都是十分放鬆的,而跟他們的輕鬆愜意相比,膳房簡直就是忙得熱火朝天。二品以上的官員們的菜單都是由舒錦擬定跟製作的,因爲是單人獨席,所以菜色並不需要太多,也有許多人幫忙打着手,但是既然是舒錦弄的菜色,自然是旁人不會的,所以還少不了她逐道工序把關。
山雞洗淨抹乾,吊起風乾,把調料放入雞肚子裡,將兩隻雞腳從尾部插入肚內,用紙包好,用牙籤穿過雞頸及雞尾固定好雞的形狀;同雞分量相同的粗鹽炒熱至微黃,放如瓦罐中,三分之一粗鹽鋪底,然後放入雞,餘的粗鹽倒入蓋住雞身。溼布蓋住瓦罐口,慢火燒一個時辰。
因爲山雞瘦小,所以即便是一隻整雞也沒有多少,用來做這道鹽焗雞剛好合適。
整隻肘子用蔥薑蒜桂皮八角等煮熟,冷卻後剔骨,肉切片,但是皮不切斷。鍋中放油,化糖,放醬油鹽,肘子放進去煮,然後大活收湯,邊收湯邊把湯汁澆在肘子上。到出鍋時,肘子已經變色顏色紅亮,最後的湯汁整個澆在肘子上。這樣的一份東坡肘子可以算是二品官員桌上的主菜之一。
而一品以上官員,乃至皇帝的主菜,則是另一道舒錦上一世都沒機會嘗試做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