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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國。
和彥雄一的葬禮,在今天中午的時候舉行了。
倭國政府降半旗,爲這樣一個英年早逝的皇子表示哀悼。
倭國股市停市一天,同樣的爲皇子表示哀悼。
和彥家川手捧着和彥雄一的遺照,走在了送葬隊伍的最前方。
皇子的遺體將會被安葬在皇家陵園裡面,送葬隊伍需要將棺柩圍繞整個皇宮行走三圈,之後才能夠將皇子安葬在皇家陵園內。
皇宮外無數人自發的聚集了起來,爲皇子送行。
公道自在人心,這時候不管是反戰的,還是那些支持天皇祭拜精國神社的,都放棄了芥蒂,站在了一起來送皇子一程。
和彥靜香走在和彥家川的身後,身上披着灰色的麻衣。
她的臉色蒼白,眼眶紅腫。
她已經哭了兩天,每當想到自己弟弟的時候,她都會忍不住以淚洗臉,她的父親告訴她,將來她要成爲女的天皇,就需要堅強勇敢,可是,她想要堅強,想要勇敢,但是卻忍不住就是想哭。
皇宮外,夏唯安穿着黑色的連衣長裙,胸口位置掛了一朵白色的玫瑰花。
今天早上,那個男人將她放了出來。
那個男人並沒有告訴她要去做什麼,也沒有對她怎麼樣,只是讓她離開了地下室,僅此而已。
可是,就是這樣的冷漠與無視,讓夏唯安的內心更加的痛苦。
她倒是希望對方可以狠狠的訓斥她,毆打她,甚至於殺了她,這樣她的心裡就不再會有愧疚。
可是現在,當她聽到皇宮裡傳來的風鈴的聲音,當她看到周圍哭成一片的人,她真的很愧疚,也很痛苦。
這時候,沒有了她父親的不斷洗腦,夏唯安已經能夠獨立的思考,也正是因爲這樣,她才真正的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爲,到底給自己的祖國,和這個國家帶來了什麼樣的傷害。
戰爭,永遠是無法抹平的傷痛,可如果我們不斷的將這個傷疤揭開,那這個傷痛就會時刻的刺激着我們的神經。
我們要記住,我們曾經承受過那樣的痛苦,而如今,我們強大了,如果我們也讓對方承受那樣的痛苦,那我們與當初的那些侵略者有什麼區別?
每一個神州兒女,都不應該忘記那段慘痛的過去,那段過去,刺激着我們不斷的去努力,讓我們的祖國變得更加強大。
真正的強大啊,並不是我去打你,打的你千瘡百孔,那隻能證明你喜歡恃強凌弱,真正的強大,是我就站在那裡,任由你蹦達雀躍不屑理會,只要你觸及到我的底線,那我可以輕易的一巴掌就將你拍死。
夏唯安並不覺得自己愛國有什麼錯,不過她明白,她愛國的方式錯了。
如果有一天祖國需要,夏唯安願意爲了祖國犧牲自己的一切,而不會再像現在一樣,將槍口對準那些無辜的人,製造出更多的仇怨。
初夏的暖風,吹起了皇家陵園裡的柳葉。
趙純良坐在樹梢上,並未有人注意到他。
他看着人們將和彥雄一 的靈柩放入挖好的墓坑當中,再看着人們將泥土一點點的鏟入墓坑。
當和彥雄一的臉徹底的消失在趙純良面前的時候,趙純良知道他該離開了。
這裡,已經沒有任何值得他留念的東西,而和彥雄一,也成爲了過去。
他在倭國的唯一的一個朋友,就這樣走了。
趙純良收拾好了心情,離開了皇宮。
和彥靜香看着遠處柳樹上那一閃而過的身影,知道那個就是他。
他就是自己弟弟每天不斷跟自己提起的那個人。
就在今天早上,那個人將幕後黑手的屍體送入了皇宮。
他的身上有一種讓人難以理解,可以說完全看不透的光芒。
以前靜香曾經懷疑過,自己的弟弟是不是說大話,那個弟弟嘴裡無所不能的男人,是不是爲了巴結皇族,才和自己的弟弟成爲朋友,可經歷了最近的一些事情,和彥靜香發現,那個人根本不用巴結皇族,他就像是天神一般,站在那裡,就足以讓無數人敬仰。
靜香從未佩服過父親之外的男人,而那個男人,是第二個。
靜香很想有一天可以和那個男人聊聊天,聊聊他和她弟弟的過去,以及她和她弟弟的過去。
可靜香知道那一天永遠不可能來臨了,因爲她將成爲新的天皇,而那個人離開了之後,這皇宮之內,已經沒有人值得他留念了。
這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就如同她再也看不到她的弟弟一樣。
和彥雄一下葬後的第二天,水口組三十幾個組長之中親近福田康一的兩個,外加另外三個其他派系的組長,帶着超過兩百個的水口組真正精銳,離開了倭國。
儘管皇子身死,但是對於地下世界而言,這個世界離開誰都照樣轉,就算有一天福田康一死了,也一樣。
水口組儘管有無數的幫衆成員,可這一次離開的精銳,是水口組真正的中堅力量,每一個都有以一對十的強大戰鬥力,而且每一個都十分的聰明。
這些人分散給了五個組長,而後分批次離開倭國,進入哈市。
哈市,現在已經是江婉秋的地盤,這些人與趙純良從紫荊花軍團裡抽調出來的五百多個好手一起,以哈市爲跳板,分批進入了白熊國,然後前往了目標城市。
就在水口組與趙純良的人聯手入侵白熊國期間,趙純良幾乎每天都去找福田康一,不是和福田康一喝茶聊天,就是打高爾夫,喝酒。
兩人儼然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據說趙純良送了福田康一一把來自神州最後一個皇帝的隨身佩劍,那把劍價值連城,就算有錢都買不到。
爲此福田康一十分高興,送給了趙純良一把江戶時期流傳下來的扇子。
那把扇子很多人都知道是福田康一的最愛,但是卻送給了趙純良,從這就不難看出雙方的感情已經達到了相當深的地步。
福田康一的家中。
福田康一親自將趙純良送出了門,而後轉身往回走。
大概過了幾個小時,宮城良莠出現在了福田康一的身前。
“組長,果然如您所料,這趙純良已經對我拋出了橄欖枝,我已經答應了他,成爲他在您身邊的內應,不過他倒也沒有提什麼對您不利的要求,只是讓我經常跟他彙報您的動態。對 了,這趙純良似乎和小澤野那邊有過一些暗地裡的接觸,不過雙方似乎也只是在接觸中。”宮城良莠說道。
“這人頗有野心,這一點從他謀劃如此久去針對白熊國的沙皇就可以看的出來,我們現在雖然和他處於蜜月期,但是卻也不能不防,至於小澤野,那個腦滿腸肥的傢伙,貪得無厭,不足爲患。對了,武藏先生,還 是沒有消息麼?”福田康一皺着眉頭問道。
“自從那天趙純良拿走武藏先生的劍之後,武藏先生就失蹤了,當時我們猜測武藏先生會去找那趙純良要劍,可是後來我們發現,似乎武藏先生並沒有去找趙純良要劍,不然按照武藏先生的性格,趙純良也不可能一點事情都沒有。”宮城良莠說道。
“那就不用管了,也許武藏先生有了什麼感悟,去閉關了也說不定,反正這麼些年也碰到過很多次了,倒是趙純良那邊,你要多花點心思。”
“是!!”
紫荊花軍團和水口組的精銳,很快就抵達了白熊國的那幾個港口城市。
這些精銳都得到了最好的武裝,他們定下了計劃,在凌晨兩點的時候,對沙皇設在這幾個城市的據點發起突襲。
沙皇似乎對於這些人的到來一點準備都沒有!
凌晨兩點左右,戰鬥正式打響。
凌晨四點。
福田康一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
福田康一猛的從牀鋪上坐起身,沉聲說道,“進來。”
宮城良莠拉開門急匆匆的走進來,跪在福田康一身前說道,“組長,不好了,我們中招了。”
“怎麼回事?!”福田康一沉着的問道。
“我們前往白熊國的精銳,遭到了趙純良手下人的背叛,對方與沙皇的手下聯手,將我們的精銳,消滅大半!!”宮城良莠說道。
“什麼?消滅大半?!”福田康一驚怒的說道,“誰還活着?”
“萬幸的是,咱們的草木組長,川口組長,以及大黑組長全部還活着,他們手下的人也沒有遭受到什麼大的損失!”宮城良莠心有餘悸的說道,要知道,這三個組長可是福田康一的親信手下,要是他們也死了,那對福田康一的打擊可是巨大的。
“他們三個都還活着?”福田康一的臉上一喜,隨後卻是突然一黑,猛的一拍牀鋪叫道,“不好了!”
“怎麼了,組長?”宮城良莠問道。
“派出去五個組長,遭到別人的伏擊,我們三個組長全部活着,其他兩個組長都死了,這意味着什麼?”福田康一問道。
“這意味着……啊!您的意思是,這有可能會讓其他組長懷疑,咱們是和趙純良合作來對付其他組的勢力的?!”宮城良莠驚叫道。
“這趙純良,他的真正目標,竟然是我!!”福田康一雙眼閃着寒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