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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趙純良面前的女人,是竹卿語。
作爲一省一把手的孫女,她要進到釣魚臺國賓館並不難,要來這個魚塘也並不難,更別說她和趙純良算是朋友,所以安檢方面很輕易的就放她來到了趙純良的身邊,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竟然打了趙純良一個耳光。
就連趙純良都有些不明白,不過,趙純良並不惱火,對於他而言,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竹卿語打自己必然是有原因的,等問清楚了原因,再考慮是不是要打回去。
從這點來看,趙純良雖然是一國之王,但是卻依舊是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段沫沫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並沒有上來幫趙純良解圍的打算,在她看來,趙純良的紅顏知己那麼多,可不是每一個女的都能接受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所以,有女人打上門來,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沒想到,你竟然會爲了一己私慾,把病毒帶給無辜的人民。”竹卿語憤怒的對趙純良說道,“你知不知道,因爲你的病毒,死了多少平民百姓?”
“你說的是這件事情啊!”趙純良恍然大悟,笑着說道,“我還以爲我對你始亂終棄了呢。”
“你別吊兒郎當的!”竹卿語呵斥道,“你難道一點都沒有覺得後悔?心裡一點罪惡感都沒有麼?那麼多無辜的生命,因爲你而失去,全世界各地那麼多的人生活在喪屍的威脅中,你就一點不內疚麼?”
“我有罪惡感,我也內疚,但是我不後悔。”趙純良隨手將錦鯉給扔進了魚塘裡,說道,“我也覺得我做的事情不對, 我禍害了很多人,但是,從做出這件事情到現在,我一點點後悔的念頭都沒有,你知道爲什麼麼?”
“爲什麼?難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有苦衷麼?”竹卿語問道。
“我要是不讓病毒在米國擴散,那米國的軍隊,就會佔領更多的桑巴國的城市,就會導致更多桑巴國人死亡,對於我而言,其他地方的人怎麼樣,不關我的事情,但是,既然我是桑巴國的國王,我就有必要保護我的人民,其他國家死一百萬一千萬人又怎麼樣?只要我的人民沒事,那就足夠了。”趙純良說道。
“但是解決戰爭的方式不只有這樣一種!”竹卿語反駁道,“就像你現在做的這樣,你可以和他們談判,你可以讓出你尊貴的地位,這樣戰爭不就可以停止了麼?”
“你這話說的就沒道理了,別人一來入侵我,我就得讓位?那以後是不是強間犯去強間別人的時候,受害者就得張開腿讓他們幹?這沒道理啊,你來入侵我就不容許我反抗麼?”趙純良問道。
“你是一個自私的人!”竹卿語失望的看着趙純良,說道,“爲了自己的私慾,你可以置成千上萬人的安危於不顧,你太自私了。”
“我就是這麼自私的人,別人的命對我來說根本不值一分錢,我只要我珍惜的那些人能過的好就足夠了,你要是想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罵我,隨便你,反正我就是一個卑劣自私的人,我還是一個反人類的惡魔,怎麼着,你現在要在這裡把我給殺了,然後當一回英雄麼?”趙純良笑問道。
“你!!”竹卿語氣憤的指着趙純良,說道,“我一直以爲,你也是一個有愛心的人。”
“少特麼把自己說成多有愛心似的。”趙純良一把將竹卿語的手拍掉,說道,“去支個教就覺得自己人生境界不同了?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真有愛心,你去大馬路上把腿掰開,誰有需要找你,這樣每年可以少多少強間犯啊,最煩的就是你們這些屁事沒經歷過,卻喜歡以自己的準則去逼迫別人按照你所想的做的年輕人,嗎的智障。”
“你說誰智障?!”竹卿語怒道。
“誰答應我就說誰是智障,好好的心情,被你給毀了,草。”趙純良一腳將裝着錦鯉的水盆給踢到了魚塘裡,而後轉身離開。
“你給我站住!”竹卿語叫道。
趙純良鳥都懶得鳥竹卿語,兀自走進了酒店之中。
竹卿語還想追趙純良,卻是被趙純良的保鏢給攔了下來。
“我不想你變成現在這樣子的人,趙純良,你不是這樣的人,我一直記得你當初教他們練武術,教他們讀書的樣子,那纔是你,而不是現在這樣!!”竹卿語滿眼淚水的對着趙純良的背影大聲叫道。
趙純良沒有停留,也沒有回話,他直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來,你也並非是一個真正冷血無情的人啊。”段沫沫站在趙純良對面,微笑着說道。
趙純良坐在沙發上,揉着太陽穴說道,“那小屁孩,什麼事都不懂。”
“你要不是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你何至於要發那麼大的火?我可是知道你的,無關緊要的咒罵對於你而言沒有任何的用處,只有當他的話刺入你的心裡,纔會引起你這麼大的反應。”段沫沫說道。
“你也要來說教我麼?”趙純良盯着段沫沫,問道。
“我不夠資格說教你,不過我覺得她說的話有一些道理。”段沫沫說道,“不管怎麼樣,人民都是無辜的。你用的手段,雖然最終目的是要保護你的子民,但是卻也傷害了很多無辜的人民。”
“別說了。”趙純良眼睛通紅的說道,“我不想再聽這些東西。”
“我很想問問你,你做完那件事後,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想起那些被喪屍病毒感染的人的樣子?還有那些正常人絕望的叫聲?”段沫沫問道。
“你再廢話,信不信我把你從這裡扔出去?”趙純良問道。
“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會碰到一些無可奈何的事情,做出一些比較極端的舉措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不管我們的出發點是如何的正義,如果我們爲了自己的正義而去做一些不正義的行爲,那真的只能說,我們是自私的。”
趙純良緊閉着雙眼,靠在沙發上。
他雖然不斷的暗示着自己,自己一切都是爲了桑巴國,但是不管怎麼樣,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卻始終在挑動着他的神經。
正如他對竹卿語所說,他有罪惡感,他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覺,就是因爲總會響起那些無辜的人。
趙純良真的不是一個嗜殺的人,他更不想去做一個惡魔,但是卻不得不去做一個惡魔,哪怕他是爲了桑巴國的人民。
那種罪惡感,讓趙純良整個人每天都處於一種矛盾的狀態之中。
他並不覺得竹卿語所說的就是完全對的,但是竹卿語有些話確實刺中了他的內心。
趙純良已經很少會發怒了,可今天卻被竹卿語三言兩語就給挑起了怒火,這是一種心虛的怒火,也是一種無能爲力的怒火。
“其實,我也能夠理解你的心情。”段沫沫嘆了口氣,說道,“就好像兩個人站在你面前,你必須得殺死一個,才能夠讓另外一個活下來,不管你殺死誰,對於你而言,你都是一個殺人犯。”
呼!!
趙純良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說道,“或許我做了一些錯事,但是就好像我剛纔說的,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後悔,不管這世界上的人將我形容成什麼樣子,我也決不後悔。”
“如果可以的話,我以私人朋友的身份拜託你,儘早的讓所有人都復原吧。”段沫沫說道。
趙純良嘆了口氣,世人很多都將喪屍的出現歸結於他,就連段沫沫竹卿語也是如此,他很無奈,因爲他無法向所有人都解釋,就算解釋了,也不見得所有人都會信。
趙純良有時候就在想,自己將喪屍病毒在米國土地上擴散,會不會早在很久就已經是紅joker,或者那所謂的天眼者的陰謀,他們暗地裡策動了米國聯合多國部隊來襲擊桑巴國,然後料定了自己會用喪屍狂潮來逼迫米國撤兵。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趙純良真心的有點玩不下去了,因爲不管怎麼玩,都無法逃出對方的手掌心。
“我會盡力的。”趙純良說道
“如此,就最好了。”段沫沫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趙純良有些黯然,儘管答應了段沫沫,但是這並不會影響明天的談判。
趙純良是一個明知道做錯了也喜歡一條道走到黑的人,他必須讓米國還有那些聯軍付出代價,這樣才足以祭奠桑巴國戰死的數萬英靈。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段沫沫和竹卿語他們可以置身事外的去指責趙純良自私,趙純良欣然接受,但是絕對不會改。
站在他的角度,他必須爲國家謀求更好的出路,而不是讓他自己去當什麼聖人,什麼偉人。
只要這個國家可以更好,國家的人民可以更幸福,自己的女人們可以更安全,那就算他遺臭萬年,他也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句怨言。
哪怕死後要墜入無盡地獄,趙純良也執迷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