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最喜歡的17K美工宮本絕兄今天又爲《少帥》做了兩個封面,十分漂亮,這下無風可以把三個封面換着上了,哈哈,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遼國,上京臨潢,北院大王王府。
遼國春遲,但此時也已經春暖花開了,王府中新綠一片,其中點綴着萬紫千紅,煞是美麗。或許是景色怡人,在這種春光燦爛的時候,連王府中的侍婢都顯得更加嬌俏可人,臉上的笑容也比平時更多了幾分。
唯一的例外,大概便是那湖心亭中那位一襲白色宮裝的少女了。
少女並非他人,正是遼國後族的驕傲、大遼千萬軍民心中的女神,瓊花郡主蕭芷瓊。
似蕭芷瓊這般麗壓羣芳、驚才絕豔的遼國郡主,又有一個執掌遼國大權的太后姨母和一個權柄極重的北院大王舅舅一起寵着護着,怎麼看都不應該有什麼煩心事纔對,可她此刻卻偏偏深蹙着娥眉,一張精緻到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會玷污了她聖潔的臉上卻是寫滿了憂愁。
她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紙箋,望着那上面的幾行小字出神,嘴裡不自覺地小聲念道:“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暖酥消,膩雲享單。終日懨懨倦梳裹。無那!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早知恁麼,悔當初、不把雕鞍鎖。向雞窗、只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鎮相隨,莫拋躲。針線閒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
“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早知恁麼,悔當初、不把雕鞍鎖。……悔當初、不把雕鞍鎖,不把雕鞍鎖……”
她又想起當日在軍營中,那壞人來偷解藥,最後卻是自己將解藥雙手奉送的事。當時她從懷裡掏出解藥遞給那壞人,那壞人笑嘻嘻地湊到鼻子前狠狠地嗅了嗅,然後又笑嘻嘻地做出一個沉醉其中的表情:“好香,嗯,真的好香!”
真是個壞蛋!蕭芷瓊的嘴角勾起一絲嬌媚地微笑,彷彿又看見那壞蛋站在自己面前,沒點正形地叫自己那奇怪的“賣那舞”。
“賣那舞,你永遠也不會來上京,是嗎?”蕭芷瓊把手中的紙箋抓得緊緊的,口中喃喃自語:“你說除非我把你抓來,你才肯來上京,你……你一去這麼久,竟然連燕京都不呆了,偏要跑去江南和你那淮安公主卿卿我我,難道我不如她好嗎?”
她癡癡地想着,忽然咬了咬朱脣,擡起頭來,目光堅定地道:“我倒要看看,她哪裡比我好了……你不來上京,我就抓你來!”
湖邊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蕭芷瓊將紙箋小心翼翼地疊好,貼身收入懷中,淡淡地回頭望去,卻是貼身丫鬟翠兒來了。
翠兒快步走近,有些着惱地抱怨道:“郡主,你要想點辦法呀,這麼下去,奴婢都要被他們煩死了!剛打發走一個,馬上又來一個,這個才掃地出門,呵,更厲害了,來了一對兒!這些公子大少,奴婢算是服了他們了……”
蕭芷瓊面色一黯,不自覺地道:“他們來有什麼用?”
翠兒一怔,忽然笑了起來,很八卦地眨了眨眼,問道:“那誰來就有用了?”
“賣那舞啊……呀,你這小妮子,你作死呀,誰準你亂問的!”蕭芷瓊忽然臉色一紅,瞪了翠兒一眼。
可惜她說到“賣那舞”三個字的時候,臉上泛起的嬌媚讓她那瞪眼的樣子一點威懾力都欠奉,更何況翠兒從小就侍候她,兩人除了主僕關係之外,早已有了一絲姐妹情誼,她又豈會擔心郡主真的會對自己不利?
當下翠兒便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呀……不過……賣那舞這個名字,很奇怪哦,是哪裡的人?”
蕭芷瓊氣道:“你還問!小心我撕了你的嘴巴!”
翠兒卻是一點不怕,渾然不將自家郡主的威脅放在眼裡,只是一副神往的樣子:“哇,這個叫賣那舞的人,是不是特別威風,特別厲害?嗯,一定是個大大的英雄是不是?他能射下在天空中飛翔的大雕嗎?”
蕭芷瓊忽然想起雲錚和自己單獨在一起時的憊懶模樣,撲哧一笑:“他,大大的英雄?嘻嘻……”
翠兒看着她,不明所以:“怎麼,郡主你笑什麼?難道不是?”她奇道:“若不是大大的英雄,他是怎麼讓郡主看上他的?”
蕭芷瓊聽了,眼中浮現出當日的景象,小聲道:“英雄?是吧,他……自然算是英雄的。”
翠兒這才放下心來,拍拍胸脯:“還好還好。”一副心頭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的樣子。
蕭芷瓊奇道:“你做什麼?什麼還好還好?”
翠兒道:“還好他是個大英雄呀。”
蕭芷瓊沒好氣地道:“他是什麼人,跟你有什麼關係,要你這麼擔心?”
翠兒臉上一紅,遼國也有跟中原人一樣的陪嫁傳統,所以她一直把蕭芷瓊未來的夫婿也看成自己今後的丈夫,聽蕭芷瓊這麼一問自然有些羞澀,偷偷看了蕭芷瓊一眼,見她手往左邊胸口按着,似乎裡面有什麼珍貴的寶貝似的,根本沒朝自己看,這才放下心來,笑道:“郡主是我們大遼國第一美人,身份又無比尊貴,若不是天下聞名的大英雄,怎麼能娶到郡主?……咦,奇怪了,賣那舞這個名字我完全沒聽過呀,他是哪家的少爺,還是哪個部落的王子?他沒有參加過上京的賽馬大會嗎?”
上京的賽馬大會,乃是遼國的一項重要賽事,比賽有許多項目,包括各類搏鬥、射箭、馬術等等。這一活動既是遼國高層挑選人才的一個重要途徑,也是年輕女子尋找夫婿的好機會。翠兒這麼問的意思是,郡主口中神秘的“賣那舞”既然是大大的英雄,卻偏偏自己沒有聽過,那定然是沒有參加過賽馬大會了,要不然堂堂遼國第一美人看上的大英雄豈能不在賽馬大會輕鬆奪魁而一舉成名的?沒有參加過,這在翠兒眼中自然是唯一的理由。
蕭芷瓊卻是苦笑了起來,有些乾澀地道:“他……是不會參加賽馬大會的。”
翠兒怔了一怔,忽然一臉崇拜,滿眼直冒星星,無限花癡地道:“哇,真是好有性格呀——他是沒有一個能夠看得上的對手是嗎?真是太厲害了!”
蕭芷瓊有些目瞪口呆,至於嗎,那壞人哪裡是沒有看得上的對手,他是根本就不會參加遼國的比試而已。想到這一點,她不禁又有些黯然。
翠兒看了她一眼,眼珠一轉,笑道:“奴婢明白了。”
蕭芷瓊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你又明白什麼了?”
翠兒古靈精怪地笑道:“郡主這幾個月總是喜歡發呆,現在更是每天愁眉苦臉,茶不思飯不想的,一定是擔心那位大英雄不肯放下架子參加賽馬大會,怕他得不到天下人的認同是不是?其實呀,郡主你根本不必擔心,只要是你能看上的男人,天下誰不羨慕呀?怎麼會不認同?能被你看上對他來說不就是最大的認同嗎?”
蕭芷瓊有些哭笑不得,心情越發落寞,苦澀地道:“就怕是我看得上他,他卻看不上我。”
翠兒的笑容頓時僵住,一雙眼睛瞬間瞪得老大,小嘴微張,好半晌才吭哧出一句:“郡主你說什麼?他……他看不上你?”那樣子驚訝得好像後世那些第一次聽見高麗棒子說孔子是韓國人的中國人一樣。
蕭芷瓊沒有說話,只是將胸口放着的紙箋按得更緊了,心裡想道:“賣那舞,在你眼裡,我只不過是個過客是嗎?你……已經把我忘記了嗎?”雲錚那招牌式的促狹的笑容彷彿又在她的眼前綻放,她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把小刀劃過一般,隱隱生疼。
翠兒卻終於反應過來了,立即怒火焚天,憤然道:“這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郡主,你別理他了……真不知道這人什麼眼光,郡主這般天下獨一無二的女子,大遼國哪個公子大少不想娶回去?那些普通人甚至覺得和郡主說一句話都會讓郡主惹了俗世塵埃呢!竟然……竟然還有這樣不知好歹的人?真是,真是氣死我也!”
蕭芷瓊心中雖然黯然,聽了翠兒這話也禁不住好笑:“你氣什麼?他看不看得上我是他的事情,或者是我的事情,你有什麼好氣的?”
翠兒振振有詞:“奴婢是替郡主不值呢!”她叉着腰道:“這人的眼光真是見了鬼了!哼,他竟然連郡主你都……我看呀,他就活該一輩子打光棍!”
蕭芷瓊忍不住撲哧一笑,然後搖了搖頭,悵然道:“那肯定不會,他的女人緣倒是極好的,像北……那麼冷若冰霜的女子都忍不住關心他……”
翠兒奇道:“向北?向北是誰?很冷的女子?總不可能比郡主你還漂亮吧,那就不是人了!”
蕭芷瓊啐了她一口,嗔道:“什麼話呢!”
翠兒嘻嘻一笑,不依不饒:“郡主你還沒回答奴婢呢。”
蕭芷瓊氣道:“回答什麼呀!你這小妮子,年紀越大,話也越多了,小心變成長舌婦,以後嫁不出去。”
翠兒倒是一點不在意:“不怕不怕,郡主的駙馬不就是我……”她說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目光挪到蕭芷瓊臉上,可憐兮兮的。
蕭芷瓊怔了一怔,倒是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原來你個小妮子是打的這個主意?嗯,我明白了,我就說嘛……”她忽然也住了口,嘆了一聲:“那你麻煩了。”
翠兒雖然羞得滿臉通紅,但她一向膽大,聽了蕭芷瓊的話,還是忍不住問道:“怎麼麻煩了?郡主,你不會是想……天天都……霸佔着駙馬吧?”她雖然聲音越說越小,但蕭芷瓊是什麼武功?耳朵靈得很呢,所以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蕭芷瓊的臉色也一下就紅了,嗔道:“你這小妮子,一天到晚腦子裡儘想這些壞東西,什麼我天天霸佔……你,你這妮子真不害臊!”
翠兒雖然臉紅紅,但還是嘻嘻笑道:“郡主,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怎麼就是壞東西了?再說,奴婢天生只能做小,要是還再害臊,那不是連湯都喝不着了?郡主,你以後……你,奴婢是說……你反正也有那麼幾天不方便,到時候……”她雖然膽子極大,但畢竟還是黃花閨女,加上眼前的蕭芷瓊雖然對她極爲包容,可畢竟這是涉及到一個女人生活是不是幸福的大事,所以她也確實再說不下去了。
蕭芷瓊見她還糾纏這個問題,又羞又氣道:“你還說,你還說!哼,你那麼厲害,以後都讓你好了,看你饞的。”
翠兒撲哧笑了:“那奴婢可不敢,奴婢只求郡主吃了肉,還能分奴婢一點殘湯,這樣奴婢就已經叩謝郡主大恩了,哪裡敢奢望那麼多?”
蕭芷瓊實在拿這膽大包天的丫頭沒辦法了,長長一嘆:“你就慢慢想吧,人家根本就沒把我放在心上,你說的那些,太遠太遠了,我都沒有看到希望。”說到這裡,她忽然想起剛纔翠兒說的天生只能做小那一句,心裡忽然一疼。那壞人是魏人,雲家又替他向魏帝求了親,以後他肯定是做那魏國公主的駙馬了,那……就我又算什麼呢?難道……真的只能將他抓來上京麼?可是,這麼做的話,他會不會生氣,再也不會像那天晚上那樣跟自己笑嘻嘻地開玩笑、沾便宜呢?……好懷念他那壞壞的笑啊。
翠兒卻忽然恨恨地道:“這人這麼可惡,不如讓大王下令,派他去跟雲家打仗,看他怕不怕!”
蕭芷瓊心中苦笑,嘴裡卻道:“他怕什麼,他最喜歡的就是雲家了。”
翠兒一愣,忽然眼睛睜大:“郡主,你不會喜歡上一個南院漢人了吧?……那可都是些最低賤的奴隸啊,太后和大王絕不會同意的!”
蕭芷瓊的笑容越發苦澀:“只怕比喜歡上一個南院漢人還要糟糕。”
翠兒張嘴結舌:“還要糟糕?那……總不可能是乞丐吧?這……這怎麼可能?郡主,你就告訴奴婢他究竟是什麼人吧,奴婢快急死了!”
蕭芷瓊坐了下來,眼睛望着湖水,悠悠地道:“是雲家少帥,雲錚雲承風。”
“哐當!”翠兒身形一晃,撞倒了身邊桌子上的茶壺,她卻毫不自覺,目光都有些呆滯,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不僅是魏國的漢人,還是……雲家少帥?”她忽然閉上眼睛:“天啊!這怎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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