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是在第二天上午去的醫院,他沒有去見『毛』『毛』及其家人,而是直接由仝倩倩領着去和惠明凡見的面,之前仝倩倩也不知道唐生要關照的這個人是誰,不過名很熟呢,許奉天?
即便如此仝倩倩也沒把老許和徽省書記聯想到一起,在她看來,封疆大吏來總醫院看病報名就行了,還用誰照顧啊?莫明其妙了,她還以爲是唐生什麼的朋友的親戚之類的人。
惠明凡也問倩倩了,和她知曉的情況差不多,在唐生、寧欣、陳姐他們都坐下後,她又詳細的把情況下了一下,“……總之治癒是不可能的,老爺子六十多歲了,身質也不行了,開顱更是大傷元氣,成功率低於20%的話不可切顱的,基本上不會走下手術檯的,醫院也不會在這麼低的機率下讓人家上手術檯,這可以說是謀殺,根據老許說是抗美援期時期的傷,這都多少年了,能活到現在幾乎是個奇蹟,腦子裡的玩意兒,一般不敢『亂』動的,太危險。”
唐生聽的直蹙劍眉,“那啥,陳姐,你和欣姐與阿姨說說那個情況,我、我出去走走。”
昨天和爺爺提及許奉天的情況,老人家都差點落淚,以他的堅韌定力都這樣,可見他與老許之間有着怎樣的情份?許奉天一直沒忘記唐首長,難道唐首長能忘過救過命的老部下?
所以啊,唐生心裡很不舒暢,他能完全能理解那種超逾了生死的交情,即便有一些小誤會讓他們在些多年沒再說過一句話,但彼此心中仍給對方留着位置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仝倩倩陪着唐生從副院長辦公室出來,從看臉『色』上看的出來,他對這個事很關心呢。
“陪我溜達溜達去……”唐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但願寧欣、陳姐她們說的神奇治方能挽救老許,不然老許在半年後離開,會給爺爺造成沉重的打擊,因爲爺爺心裡也有歉疚。
出入總醫院的人太多了,如『潮』如海,滿目都是人,六月份的京城已經很熱了,唐生也只穿着半袖的t恤和休閒褲,足下是輕便的休閒鞋,雖說他在衣着方面沒講究,可這方面根本不用他『操』心,女人那麼多,只要她們逛街就會給唐生捎一兩件衣裳,而且一買就是名牌。
唐生形象突出,走到難惹眼,太鶴立難羣了,以致他才和仝倩倩溜達到進大院裡,就給許『毛』『毛』瞅見了,『毛』『毛』憔悴了幾許,昨天來了也沒睡好,醫生對他們說的話有如喪鐘,一個個憋着胸中壓抑的悲忿,也不敢在老爺子面前流『露』,只是偷偷跑出病房在外面發泄一番吧。
不想這邊淚還沒流完,就瞅着泡妞兒高手唐生又領着一個秀靚的美女在總醫院出現了。
呃,怎麼他也來這裡了?那女的又是誰?許『毛』『毛』猜測着,有一眼沒沒眼的越過無數人的挾縫瞅着唐生,這傢伙果然與好多女人有一腿,和他好上可真倒黴的,一天醋都吃不夠。
今天許『毛』『毛』的大哥大嫂也都趕來醫院了,可沒敢告訴老爺子呢,不然一下全轟來了,不是告訴老爺子情況不好了嗎?他定然能猜到些什麼,就這還嚷嚷着要出院,說啥也不住。
『毛』『毛』也實在沒心思去琢磨唐生爲啥出現在總醫院了,父親的傷讓她一家人都陷入悲痛。
那塊彈片壓根就不能取掉,取就等於要命,能苟延殘喘這麼多年,也算老天有眼了。當年老許就沒告訴妻子,後來經常頭痛,他就知道是那個彈片在作怪的,他也隱隱感到自己沒多少時間了,但從戰場上撿回的這條命對老許來說再丟了沒半絲恐懼,他能笑着面對死亡。
昨天老伴兒哭的好不傷心,反倒是老許安慰他,說什麼我這條命是撿的,多年前就扔在戰場上了,偷生了這些年也該知足了,弄的一家人都哭了,老許卻爲徽省還未完成的工作而心焦憂慮,說在有生之年能看到自己親手扶上馬的幾個項目有所建樹纔不負此生爲官一任。
他一個大老粗,能從軍界轉到政界,並混到封疆大吏的位置也不容易,當年必竟年輕,在老首長面前他充當警衛員的角『色』,抗美援朝回來後因傷轉復到地方工作,從此開始涉政。
老許膝下二子一女,老大許繼忠、老二許繼禮,小女許『毛』『毛』,說起來『毛』『毛』這個名是老首長給取得呢,當年孩子過‘百歲’的時候還丫頭丫頭的喊,沒個名,老首長來捧場笑罵許奉天是個老粗,就給『毛』丫頭取名叫『毛』『毛』,長大以後就一直延用這個小『毛』,許奉天不許她改名。
『毛』『毛』不知道自己這個名是青竹唐給取的,她一直還嫌不好聽,可老爸就是不同意改。
眼見老爺子沒幾天好日子了,家裡人都心酸的厲害,老母親問實話也沒人敢說,只說醫院正在會診,又說現代醫術發達,又不是什麼大問題,肯定有辦法的,就這麼糊弄倆老人。
可出到外面來許『毛』『毛』就以淚洗面,這時看見唐生又在泡妞兒,心裡那股怨氣騰一下上來了,忍來忍去也沒忍住,就走到一邊掏出手機拔他電話了,唐生接手機時正走出醫院大門。
“呃,『毛』『毛』姐啊……我在那個哪呢,我能做啥呀,除了泡妞兒就是泡妞兒唄,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你陪你家老爺子逛京城啊?那要多玩玩嘍,許書記日理萬機,難得有閒心啊!”
這話聽在『毛』『毛』耳朵裡就覺得有得剌耳,你嘲諷我爸呢?『毛』『毛』就火兒了,“你個混蛋,你以爲都象你呢?一天沒事幹就泡妞兒?男人中還有比你更無恥的嗎?以後都不要看見你!”
“呃,你看見我了?喂喂……”他餵了兩聲,『毛』『毛』那邊掛了,唐生尷尬的回過頭四下瞅了瞅,心想也是,『毛』『毛』他們不就在總醫院嗎?八成這美?人兒看見我了?看見就看見去吧。
這邊『毛』『毛』咬牙切齒的,臭唐生,你給我等着,本小姐得了閒空非耍死你不可,氣死了。
陸芸早在『毛』『毛』剛纔神『色』有異時就順着她的目光瞅見了唐生和仝女,心說果然是花花公子,走到哪美女都不離身,最坑姐的是去看『毛』『毛』還帶着個超級美人兒(陳姐),你真有『性』格。
先叫丈夫許繼禮上去看老爺子,陸芸來到『毛』『毛』身邊安慰她,“算啦,丫頭,人家本身就是一花花公子,你非要愛上這種人,怪你,不怪他,自己犯賤唄,老爺子這樣了,你還瞅他?”
“我沒瞅他啊,是他在我面前晃的好不好?我瞅着心煩就想罵他兩句,不可以嗎?”
陸芸翻了個白眼,挽着她手臂,“走,咱們上去,洗手間洗把臉,補補妝,別『露』了餡。”
快中午的時候,唐生幾個人又從惠明凡那裡出來,她一路送幾個人下樓到停車場前面,寧欣和陳姐的方案不是不能考慮,但沒有過這方面的先例,權威專家們還要進一步討論。
偏偏又給許『毛』『毛』和陸芸撞見了幾個人,她們是準備去買點飯的,老爺子要呆三兩天把檢查做完,醫院實在不能做手術,那隻好回家了……無巧不成書,『毛』『毛』越氣唐生了越看見他。
“哎呀,我忍不住了,二嫂,我上前去抽他……”許『毛』『毛』就是這個脾氣,陸芸卻拉住她。
“衝動什麼?犯得着嗎?你看,和唐生他們一起的那個白大褂好象是姓惠的副院長?”
『毛』『毛』仔細一看,喲……真是啊,她眸光就是一變,這不是主管父親病歷的那個副院長?
“是啊,就是那個惠明凡副院長,我就奇怪了,咱爸也沒亮身份,總醫院就派副院長出面了?而且昨天就是專家會診,好象是專門討論咱爸的這個情況,不會唐生給暴『露』的吧?”
陸芸點了點頭,“難說,他是啥意思啊?想曝光了讓上面把老爺子的省委書記的頭銜拿下嗎?無怨無仇的,至於這麼狠嗎?老爺子怎麼經得起打擊呢?這傢伙,瞎滲乎什麼呀?”
『毛』『毛』就挫牙了,聯想到江瑾集團戰略,他們不會因爲徽省給下太苛刻,視爲他們對江淮集團收購的阻力了吧?然後就用這招來害老爸嗎?那就是說他偷聽到自己和嫂子說話了?
我們的『毛』『毛』姐實在太聰明瞭,居然有這麼豐富的聯想能力,可憐的唐生還不知危險迫近。
“我決了,二嫂,我要揍他一頓狠的,哼,沒看出來,他心腸這麼歹毒?看花眼了?”這時候『毛』『毛』腦瓜子有點秀豆了,她甚至忘了前兩天唐生還借給她一百萬呢,要是想起來,也可能認爲那是個更大的圈套,總之現在這麼想了,鑽牛角尖了,一時之間是揪不回來了。
另外,『毛』『毛』又看見一個大美女緊貼着唐生站着,一身軍裝的大校,絕『色』的大校軍官啊,她心裡更吃醋了,大校和他也有關係?這混蛋把別人老婆也泡走了?大校嘛,肯定是有男人。
在車上,唐生和寧欣還聊這個事,問寧欣有沒有決對的把握?必竟,人命關天大啊。
“我說少爺,不是我有沒有把握,沒有一個夠份量的人站出來說話,總醫院會對一個異能者提出的治療方案進行實驗嗎?病號是普通人或許死馬當活馬醫籤個字也認命了,可是許奉天是省委書記,是國家省部級封疆大吏,總醫院不會承擔這個責任的,不信你看着……”
“那咋弄?找個夠份量的人出來讓總醫院下治療決心?靠,誰能替別人的生命做主?”
果然,在下午的專家會診中,惠明凡提出的特殊治療方案先不說可行不可行,在她說出許奉天的身份之後,與會專家都傻眼了,什麼?徽省省委書記許奉天?汗,這事不能『亂』來。
結果,這事捅到了院長那裡,他一口否決,人命關天,出了事故誰負得起這個責任?
惠明凡給院長批了一頓,出來後給唐生打電話,“小唐啊,醫院這邊說不通,咋弄?”
“阿姨,我想辦法吧,但是可行『性』的治療方案你組織專家研究吧,這個險必須得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