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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枯坐桌前,雙手托腮,看着桌上那青瓷蓮花瓶裡嬌豔的海棠,素來嬉笑的臉上,有着往日從未見過的凝重。許久身形未動半分。
腦子裡閃過無數的疑問,如同那海棠花瓣一樣,一瓣一瓣的層層疊加在一起。
這高府果然藏龍臥虎,連個婢女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性命不保啊。
林西哀嚎一聲,心情莫名的沉重。
林西記得她小時候,常常喜歡纏着老爹講故事。老爹的故事很無趣,都是些打打殺殺,英雄好漢,忠孝傑義的故事。林西聽得多了,便覺無趣。
老爹無奈,也不知從哪裡弄來了幾本破書,往她跟前一丟。她看着看着,便入了迷,從此再也不纏着老爹講故事。
老爹說,從別人口裡說出來的故事,再精心動魄,也不如你從書中看到的。但等你親身經歷過了,你便會覺得,書中的故事,不過爾爾。
林西小小年紀,並不能領悟這話中的深意,只覺得老爹偶爾深沉的講這麼一兩句話,如果姿勢再擺得好看些,絕對會把一村子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吸引過來。
如今想來,老爹的話,講得很有幾分道道。若非她親身經歷過剛剛的兇險,又如何能知道。原來被主子罵幾句,打幾巴掌,也是種幸福,至少那不會要了你的小命。
林西十分的後怕。她甚至想,要不裹裹包袱走人吧。這高府太可怕了。若不是關鍵時候,英雄出現,救了她一命,並把她送回院子……不對……
林西森然苦笑。
那人怎麼知道她住欣然院……那人是誰……爲什麼救她……是敵是友?
我的爺爺啊,這高府何止可怕,簡單驚悚。
林西冷汗直冒。
暗夜死一般的寂靜。除了林西自個的呼吸聲,靜得沒有一絲旁的聲音。
幽深的眼睛轉了一圈,林西心生惡念,恍然覺得一切都不真實,會不會剛剛遇到的那兩人——是鬼啊。
林西長出一口氣。思緒又想到了小時候老爹有一回。帶着她們師姐弟三人,要去什麼山看什麼景,結果走到半路,遇到幾個土堆堆,前面豎了幾塊牌子。
林西心頭害怕,非要老爹抱。老爹語重心長的告訴她,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
如今林西深以爲然。
瞧瞧咱們夫人。長得嬌嬌柔柔,一副人畜無害,哪裡知道。內裡暗藏殺機啊。哼,就憑這一點,林家的寶貝十有八九在她手上。
林西哎啊一聲,伏倒在桌上,一把扯出青瓷瓶裡的花,自言自語道:“老爹啊老爹。你說女兒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還是明知山有虎。拍拍屁股逃?這真是個艱難的選擇啊!”
……
林西的選擇很艱難,然高相爺的選擇很痛快。
他一聽說夏氏房裡進了賊。片刻都未曾猶豫,從被窩裡鑽出來,擡了腿就走,速度之快,讓剛剛雲雨過,猶在砸摸那銷魂滋味的朱姨娘,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待反應過來,男人消失無蹤影,屋子裡已一片沉寂,
朱尋雁氣得掄起枕頭便往地上砸,猶不解恨,光着腳下了牀,走了幾步,袖子一揮,几上一套白瓷的茶具應聲而碎。
巨大的聲響驚醒了睡夢中的諸人。
賤人,堂堂相府,護衛森嚴,哪來的蟊賊。
賤人,莫非是你離了男人,便睡不着覺,硬找出這等拙劣的理由,壞我的好事。
梨花早就候在外間,聽得動靜,匆匆進來,勸道:“姨娘這是何必?快上牀睡吧,着了涼,老爺怕是會心疼的。”
“睡什麼睡,叫我如何睡得着?老爺多久沒到我房裡來了,好不容易來了一趟,偏被她……夏茵柔,欺人太甚,我跟你沒完!”
朱尋雁咬牙切齒。
也不怪朱尋雁她恨。白日裡捱了一巴掌,老爺知道後,特意過來安撫她一下。
朱尋雁伏在男人懷裡哭得淚水漣漣,只差沒把心啊,肝啊的都哭吐出來。
結果哭了半天,老爺只柔柔的說了一句:“你別與她一般計較。”便再沒了下文。
朱尋雁心頭那個恨啊,偏又不能在老爺跟前發作,只得擦了眼淚,曲意奉承。
梨花繞過地上的碎渣,扶着姨娘往牀邊走,也不勸,火上添油道:“姨娘,不是奴婢多嘴,先夫人在時,可從來沒有出過半夜把人叫走過的事。新夫人才扶正一個月,就這麼多花招,可不是個善茬。姨娘留神些。”
“老爺如今正在興頭上,我又有什麼好辦法?”朱氏沉默幾秒,忿忿道。
梨花上前,拿過靠枕,塞到姨娘身後,又替她掖了掖被子,眼神複雜道:“今兒白天姨娘挨的那一巴掌,奴婢看着就心疼。姨娘可得好好想想辦法,那人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姨娘何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啊!”
朱氏秀麗的五官擠在一處,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那夏氏原本不過是個妾,還只生了個女兒,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被扶了正,真真是老天沒長眼。
“姨娘,有空到何姨娘那頭走動走動。”梨花小心提議。
“何秋月,我呸,你忘了,當初她如何算計二少爺的?”朱氏心結未消,一想到兒子被餵了春藥,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的好姨娘啊,此一時,彼一時啊。就算不往何姨娘那頭走動。也該往小王姨娘處走動走動。人多勢才大,姨娘一人在這挺着,到頭來落不得好的是姨娘,得了好處的,全是她們。古話不都說了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朱尋雁微微閉上了眼睛,嘆了口氣,不說話。
梨花坐在牀沿,心中也不是滋味。一時主僕倆相對無言。
半晌,朱尋雁似想到了什麼。猛的睜開眼睛,目露兇光道:“明兒一早,你去跟二小姐說,就說她家姨娘我,被人欺負了。”
“姨娘是打算……”梨花眼前一亮。
……
“什麼。老爺深更半夜又往夫人房裡去了?”王美玉驚得睡意全無,從牀上爬了起來。
丫鬟小笛點頭道:“回姨娘,千真萬確。說是夫人房裡進了賊,夫人受了驚,這會連大夫都請來了。”
王美玉眸色一點點黯淡了下去,輕嘆道:“新夫人這般美麗,老爺天天歇在她房裡,我這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啊!”
自打那日書房驚魂一夜後。老爺雖然把她納進了門,卻自始至終沒有再進過她的房,也沒再碰過她的身子。見了她,似見到透明人一般,眼風從來未曾停留過。
剛開始她以爲,先夫人過逝,老爺悼念亡妻,心中哀傷。無心女色,心中不以爲然。
哪知四個多月過去了。連新夫人都有了,老爺還是不往她的房裡來。王美玉這纔開始慌了神。
無數個夜裡,她一閉上眼睛,便是老爺無情的洞穿她的身子的情景。
她不敢呼吸,渾身滾燙,似乎那硬邦邦的東西此時仍在她身子裡,充漲着身體的每一處。那似有若無的喘息聲,低吼聲,不可抑制的鑽進了耳朵。
她摸着自己如白玉一般嬌嫩的身子,不知爲何,覺得連心都漸漸沸騰起來。那如鐵一般堅硬的炙熱,不僅強硬的奪走了她的身子,更強硬的奪走了她的芳心。
於是,她每日隱在人羣裡,目光追尋着她的男人,期望能得到男人的迴應。
只可惜,老爺連看她一眼,都覺得是多餘,便是她想盡辦法以生病爲由,想把人請來,結果得來的,卻是一通羞辱與警告。而夫人一個小小的受驚,老爺連朱姨娘都扔在一旁。
王美玉想到此不由的落下淚來。
……
老爺深更半夜被夫人請去正房一事,在這個平淡無奇的晚上,似春日夜半陡然颳起的風,吹進了高府的每個角落。
林西並不知道,她夜探朝春院舉動,如同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塊石頭,泛起了點點波瀾。
高府自先夫人去世後,刻意維持的平靜,就在這一夜被打亂了。
她正想着自己兩次夜探夏氏屋子,均以失敗告終,心有不甘。有道是事不過三,倘若她再探一次,還不成功的話,那她便聽從老天的安排,死了這份心。
又一想,以她的身手,若再探的話,只怕還是個死字。財物是死的,人是活的,萬一她的小命就此交待,師姐,師弟會傷心的。
天人交戰了半宿,林西覺得還是見機行事比較好,能探則探,不能探,掐了時間便出府去。這樣,對老爹,老孃也算是個交待。
林西打定主意,把事情前前後後,後後前前想了再想,矇頭便睡,一夜好眠。
……
清晨,第一縷陽光尚未照向大地,劉媽媽已帶着三五個粗壯的婆子,威風凜凜的入了欣然院。
欣然院衆人不知出了何事,一個個惺忪着眼睛,排着隊立在院子裡,看着一臉肅色的劉媽媽,心中揣揣不安,生怕壞事落在自己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