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失的法則”
“五百年前,那個可恨、可惡的滅世魔尊,他毀天滅地也就算了,還攪亂了這人界的天地法則與因果真理。儘管後面神仙不斷修復,可西北洲缺失的正是一條最爲重要的一條天地法則,沒了這條法則,煉虛期一輩子都無法踏入合體期的門檻。”
“爲什麼,我笛箬聲自詡千年奇才,百日築基,三年金丹,十年煉虛,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我要出生在這殘缺的大洲,人界九洲,唯獨西北洲缺失這條法則。”
“整個西北洲都無法踏入合體期…”
“有一個…秦世遺,如果沒有他,我也不會那麼難過。他的天份不如我,靈根也不如我,可他就是運氣好了一點,他得到了一枚,金劫丹”
“金劫丹”
“金劫丹,會強行降下一道天劫下凡,也就是強行渡劫的丹藥”
“強行渡劫”
“沒錯,西北洲缺失了那條法則,可引下來的天劫,是一道天界的完整的法則,沐浴在這道天劫之下,就可以接觸到那道法則,那我也就可以進階合體期了。”
“這就是你們這麼癡迷的原因。”
“誰不想進階,誰願意卡在煉虛期,白白等死。”
“太多的煉虛期,只能空等時間流逝,卻無能爲力,最終迎來生命的盡頭。我不要,我不要白白等死,金劫丹,我必須得到。”
“秦世遺,不可能,他不可以比我早一步,每次都是他看着我的背影前進,我不要輸給他。”話語中充滿了無盡的委屈與不甘,小牛崽身上也凝聚出一個沙子小人,掙扎的伸手要取穆白的命,但沙子太少,顯得有點垂死掙扎的氣氛。
“四百年了,我沒有太多的時間了,他已經把我甩得太遠了…”笛賢的眼淚止不住的落下,直到穆白把長針插入他主體的後頸。
笛賢緩緩閉眼,陷入了沉睡,就彷彿一個鬥氣的孩子,鬧了很長一段時間,最終不鬧了,安穩的睡了一覺。
“又是五百年前。”
“怎麼了”北辰看出了穆白眼中的憂慮。
“我在羅破的記憶裡,看到了五百年前的景象。”
...
五百年前,北轅是東境前所未有的統一王朝,也是西北洲唯一統一一整個地區的國家,那時候沒有天雍王朝,只有小國天雍;也沒有第一宗門護靈宗,只有附屬宗門,護靈院;那時候的合體期雖不多,但十個還是有的,渡劫期也有那麼幾個,甚至幾百年時間還能見到有人飛昇天界。
“東洲已經失去聯繫半年了,該不會是出了什麼大事了吧。”
“我聽聞南洲逃難來的親戚說,天劍宗被滅門了。”
“怎麼可能,仙盟九派之首的天劍宗,哪股勢力能滅啊。”
“我也是這麼說,誰知那親戚說了三個字,就被一道天劫劈死了。”
“哪三個字?”
“我不敢說,說了我怕也會沒命了,我還不想死。”
“那三個字,你聽過,那是宗門還是國家。”
“都不是,是一個人的名字。”
“瞎說,一個人怎麼可能滅了一個宗門,還是天下第一宗門。”
“噓...”剛剛一起閒聊的一人,忽然臉色大變,示意所有人閉嘴。
轉頭一看,只見到街道上密密麻麻的黑甲士兵,井然有序的奔跑着。
“麒麟紋,北轅皇室的直屬軍隊,黑麒軍和墨麟軍。”
“那不是大將軍羅破嗎”軍隊的最前端,羅破帶着麒麟面具,身騎黑馬,一幅霸氣凜然的樣子,其身後跟着一輛金色馬車。
“五匹馬,是皇子的車駕。”
“我聽聞,北轅有一皇子,自小與羅大將軍一起長大,這馬車裡的該不會就是那個二皇子,北辰吧。”
“八九不離十的,我也見過一次,那容貌比女人還像女人,不知道以後他執政北轅會不會大亂了。”
羅破將這一切都聽入耳內,雖然很生氣,但也不好發泄,只能無奈的搖頭加快行軍速度。
“海岸出現了異常?”
“沒錯,我親眼看到,一道巨大的門從天而降,墜入海里。”
“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門飄在天上。”
“有,修真界稱呼爲真理之門。”
望着海洋的盡頭,密密麻麻的鎖鏈和幾道歪斜掛在天際的大門,羅破也感覺到了世界正在奔潰的邊緣。
“皇子,他們來了”
只見到海面上,出現了一羣密密麻麻的人影,相隔數萬裡,卻可以看到黑壓壓的一片。
羅破作爲煉虛期,一眼就看到爲首的兩個女人,他們都是妖嬈嫵媚,卻散發着陣陣死亡的氣息。
而她們後面確實一大羣的喪屍和骷髏,甚至有一些不屬於人界的生物,都散發着死亡世界的氣息。
“又來了。”羅破注視到更遠的地方,一道真理之門從天而降,墜落大海之中。
隨着真理之門的損壞,世界開始失去了光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天怎麼黑了,剛剛太陽不是還很大嗎?”
“日食嗎?不對啊,日食也沒那麼快啊。”
“羅破”羅破聞聲看向馬車,馬車走出一個容貌奇美的男子,只是臉色比女人還要蒼白。
“北辰,你還好吧。”
“我沒事,他們把光明的真理之門打碎了。”
“什麼意思。”
“也就是這個世界,不會再有光的出現了,而且還不止一個,我能感覺到,死者往生的大門也、還有很多,那個男人他破壞了很多的天地法則以及因果真理。現在的人界已經一團糟,沒有了日出、沒有亡魂牽引,太多太多了。”
“他們來了”北辰也注視到了那片死亡大軍,正準備登陸西北洲,然後屠戮整個西北洲的生靈。
那場大戰非常的慘烈,也從根本上撼動了北轅的根基,導致了北轅一蹶不振,最終亡國。
而西北洲的秩序也被打破,最終造就了一個煉虛期無法進階合體期的大洲,與世隔絕的遺忘之地。
...
“他的名字,已經沒人記得了,就算記得也沒人敢提,一提就會死。”
“也就是說那個男人,因爲個人恩怨,差點葬送整個人界的所有生靈。”
“雖然我沒見過那人,但他的目標絕非一個小小的人界,而是六界皆屠。”
“世人爲了避其名諱,取了一個響亮的尊號,滅世魔尊。以凡人之軀,行魔尊之事,屠戮九洲,誅滅天仙。六界皆懼,滅世魔尊。”
“滅世魔尊”
“對了,你之前在墓室見到的那個困住屍舞蠱蟲的頭骨,就是那個帶頭的女子的頭顱。而那女子在滅世魔尊的手下中,只能排在二十開外,卻險些讓我西北洲淪陷。”
“好了,該回去了,那明老爺他們也還在等着吧。”
隨後穆白就揹着笛賢,緩緩走向馬車的位置。
而正巧的是此刻明皓天也剛剛探出身子,看到了穆白。
“穆公子,你沒事吧。荒天君人呢。”
“荒天君跑了,三聖也倒在那裡,只是這...”穆白注視着後背的笛賢,覺得他應該活得很累吧。
“笛賢,笛箬聲。”明皓天立馬幫穆白抱過笛賢。
隨後驅車剛到三聖的位置,就在準備下車的同時,一杆長槍忽然落下,沒入馬車的輪子內,卡住了馬車的輪子。
穆白與明皓天望去,只見敏國公身後跟着數十鐵騎奔襲而來。
“小鬼,我說過我們會再見的。”說罷,敏國公又是一杆長槍擲出,穆白手中長槍一掃,擊碎了敏國公藏在長槍之中的金色槍意。
“你果然是去過了殺戮槍林,就連槍意都能震碎。”言罷,敏國公翻身上馬,踩在馬鞍上,手中金色長槍剛出現,穆白就感覺到那黃金長槍上恐怖的槍意,那是比那骨槍還要恐怖十倍的威懾力。隨即敏國公一躍而起,一杆金色寒芒隨即落下,拍在穆白的長槍之上,頓時一座巨山壓頂而來。如果不是穆白的身體又被靈爐洗禮過,此刻已經粉身碎骨了。
“哎呀,你們這麼打起來,我怎麼釣魚啊”
敏國公和穆白等人紛紛擡頭,只見到一個青年,身穿薄衣,頭頂着藍色斗笠,後背彆着魚竿,腰間別着魚籃,正騎在一隻魔鬼飛魚的背上垂釣。
“漁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