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就差火賢,四賢都到齊了。”
“你如果不怕死,我可以讓他出來見見你啊。”漁賢一臉漠然,歪歪斜斜的靠在魔鬼飛魚的魚鰭上,那魚竿的末端直接沒入一處空間內,不出一會,一條小魚就被釣起,拉出空間裂縫。
“這幾天怎麼都是那麼小的魚。”漁賢一臉的嫌棄,又忽然瞅了一眼敏國公。
“你怎麼還在這裡,不會是真的想見見火賢吧。”此言一出,敏國公臉色一黑,立馬翻身上馬,帶着三聖離開了。
“多謝漁賢相助。”
“別客氣,反正我不是專門來幫忙的,就是老鶴叫我過來的。”說罷,沙漠隆起,一隻巨大的魚浮出沙海,口中含着暈厥的鶴賢。
“你就不想要金劫丹嗎?”
漁賢終於正臉看了一回穆白一眼“金劫丹,我其實對於修行和長生並沒多大樂趣,只是聽說煉虛期可以隔空釣魚,這才學了一點。至於合體期與多活幾百年,其實也沒多大的想法。”
“好了,這兩人我帶走了,相信此刻你們回清瀾的路,也沒誰會攔着了。”說罷,漁賢的魚竿一甩,勾住馬車上的笛賢以及魚嘴裡的鶴賢,釣起放在魔鬼飛魚的後背,就揚長而去。
...
馬車繼續前行,這一路已經暢通無阻,只需幾個時辰的車程就可以趕回清瀾城了。
而馬車內的空間之中,穆白看着黎沐雪與小知歸在玩耍,而穆白也開口問道。“明老爺,那個火賢,爲何敏國公一聽到名字就如此懼怕。”
“火賢啊,是我南轍四大煉虛期之一,也是四賢之首,爲人比較怪癖。所到之處,伴隨着異常的高溫,常常會出現大旱或者火災,而貌似他自己也控制不住這股力量,所以一直隱藏在某座火山之中。”
“大旱與火災?”
“沒錯,這也使得南轍的皇室也十分頭疼,既需要他的實力,卻也害怕他的力量。所以敏國公懼怕的不是火賢的修爲和實力,而是他的高溫。”
穆白此刻很難理解明皓天口中的高溫,但想起敏國公的臉色,就開始有點忌憚三分。
“那天雍王朝呢。”
“這個就要從西北洲的格局說起了,西北洲作爲天下九洲最不起眼的一個大洲,既非東西南北四個主要大洲,又沒有其他三個次要洲豐富的資源,整個西北洲彷彿被人界拋棄一般,被兩道巨大的風暴隔絕開,形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大洲。而這個大洲分爲五個區域,東境、西域、南疆和北荒。”
“東境以南轍、青玄和北幽三個大國爲主,每個大國都有三到四個附屬國,就如犬狨遺部是青玄的附屬,柘木是北幽的附屬。三個國家鼎立的局面持續了五百年。”
“南疆和西域就更不用說了,那裡更加的亂,唯獨只有北荒,存在着一個完整的國家,那就是天雍王朝。”
“你不是說五塊區域嗎,那最後一塊呢?”
“最後的是最大的也是最肥沃的中間,那裡不屬於任何國家,那裡只屬於護靈宗。”
“護靈宗,就是那個西北洲第一宗門。”
“沒錯,西北洲唯一的霸主般的存在,也是唯一有合體期坐鎮的宗門。”
“秦世遺”
“你認識他們宗主。”
“不認識,就是聽笛賢提起過。”
“那在外面最好別提他的名諱,這是要被誅滅的大罪。”
“這麼霸道。”
“當然,但他們有這個資本。在西北洲,護靈宗就是天皇老子,誰讓他們除了僅有的唯一一個合體期外,還有上百名煉虛期長老。”
“上百名?”
“整個西北洲煉虛期也就兩百不到,七成在護靈宗。”
“難怪當時荒天君們聽到匯覽閣被護靈宗庇護,整個人都抑鬱了。”
這一路,明皓天爲穆白講解了很多西北洲的局勢,包括北轅滅亡後,南轍崛起,又如何與北幽、青玄三家分庭抗禮。
“老爺,清瀾城出事了。”隨着車伕的一聲叫喚,穆白與明皓天紛紛探出頭,馬車就停在山路邊,一眼望去。
清瀾城還冒着黑煙,城外散落無數的屍體,更是引來了無數的食腐鳥盤旋在清瀾上空。
“可惡,一定是我們出城的時候,黑龍教又攻城了。”
“還是快點回去,瞭解下情況吧”隨即馬車更是加速飛奔向清瀾城。
一路上,伏屍上萬,主要的車道也坑坑窪窪的。
費盡周折,纔來到城門。
“何人馬車?”兩隊士兵攔下了馬車。
“是我”明皓天露臉後,士兵這才退下,而左旋隨即迎了上來。
“明老爺,你們回來了”
“這幾天是怎麼了”
“黑龍教又來襲了。”
“情況如何”
“情況不太好,但城池是守住了,只是...”
“只是什麼?”
“城裡出了叛徒。”
“什麼叛徒。”
“有人殺死了負責陣法的士兵,打開了護城大陣。”
“那人知道是誰嗎?”
“知道。”
“是誰?”
“原磐石鎮守將,宋丹青。”
“這怎麼可能?”
“千真萬確,如今宋丹青已經隨着黑龍教撤退了。”
“那最後呢?”
“最後護城大陣破碎後,沒過多久,出現了一名劍仙,和穆公子的師傅,以及帝都趕來的幾名外來者,出手趕走了黑龍教。”
“外來者?”
“外來者,就是原本不屬於西北洲的本地人,是其他八大洲通過兩道風暴進入西北洲的人都稱作外來者。”
“對,那三名外來者和其他兩位連連逼退黑龍教,最終黑龍教才撤退了。”
“對了,穆公子,你們的事辦成了嗎?”左旋突然想起,穆白此次出城是有事要辦。
“沒有。”
“算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帶你們先去城主府吧。”
一路到城主府的路上,穆白才知道,城主孟凡芝至今還昏迷不醒,而李驥楓也在前幾天深受重傷。
直到踏入城主府,穆白才知道左旋口中的劍仙居然是赤峰鎮有過一面之緣的南官少恭。
“南官公子”“穆公子”
“別來無恙。”
“你們認識啊”
“當初我們一起在赤峰鎮的,沒想到時隔將近一個月,在這裡相見。”
而穆白也看到了其他三位外來者。
一個教書先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戴着一副小巧的小眼鏡。
一個大鬍子和尚,大大咧咧的喝着酒,每喝完一杯,就要發出一聲發自肺腑的尾音“啊...”
最後一位,是一個商人打扮,跟教書先生說這話,但手上的活沒落下,算盤打得可響了。
最後是邋遢道士,他喝酒與大鬍子和尚不同,是躲着喝,不仔細找,還真發現不了他。就躲在大鬍子和尚後面的柱子下。
穆白等人落座後,梅鶴這才從後堂走來。
“各位抱歉,城主至今未醒,就由我來招待各位,望見諒。”
“無妨,只要好吃好喝,酬勞準備好就行了。”商人的眼中就只是利益,也不來虛的。
“這是當然,只是小的有一事不明,望三位開導。”
“梅統領,你問吧。”
“求援的書函發出有好幾天了,爲何只見三位義士,而不見大軍呢。”
“我還以爲什麼問題呢,廠公覺得孟城主是小題大做,駁回了求援。但廠公畢竟愛民如子,於是就拜託我三人特來打發一下黑龍教等烏合之衆。”
“黑龍教並非烏合之衆,也不是多了三位就可以解決的局面。”
“笑話,昨天不就是被我三人趕跑的嗎?我們都還沒用上多大的力氣呢?”
“這...”梅鶴也覺得黑龍教撤退的太詭異,但這三人壓根就無法溝通。
...
“金從鶴,你搞那麼大的陣仗就爲了這兩具屍體。”
“閉嘴,教主不在,現在我最大,而且這兩具不是普通的屍體。是我和舒華的...”
“噁心”
“老怪物,你可要記得跟我的約定啊。”金從鶴自言自語的說道着,然後將兩具屍體收入玉戒。
而遠在天邊的一處荒墳內,一個身影正在掘墳,打開棺材,注視着棺材內的枯骨,鏟子一摔。
“知道了,等我這裡處理好,我就去找你。”
說罷,那佈滿褶子的手掌一把握住那枯骨的頭顱,一道綠光從掌心發出。
“醒來吧,趙天哲。從幽冥地府裡醒過來吧。”
隨即那枯骨逐漸恢復血肉,雙手緊緊握住那蒼老的手臂,一把甩開了老者。
“你是何人,爲何喚醒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