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武世界有很多規則。涉及到魂珠方面,倒也不算複雜。
魂武者死亡,是不會掉落任何魂珠的,其體內鑲嵌的所有魂珠,都會隨着魂武者的死亡而破碎,徹底消散在這個世界上。
本命魂獸死亡,其魂珠也不復存在,因爲在本質上,本命魂獸已經與魂武者融爲一體,適用於魂武者規則。
而魂寵的死亡,是會掉落魂珠的。
但也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魂寵死亡時,必須是離開主人體內,存在於外界。
如果當魂武者死亡時,魂寵位於主人體內的某個魂槽裡,那麼它的生命、連帶着魂珠也會統統破碎、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所以,此時斯華年靴下的魂珠,必然是傳說級·雪巨匠的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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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華年心情舒暢了不少,她移開靴子,也看到了腳下的花泥與魂珠。
彎腰拾起來的時候,數十米開外,榮陶陶卻是“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喵~”雪絨貓趴在榮陶陶的腦袋上,急的團團轉,大聲叫着尋求幫助,似乎也想把榮陶陶叫醒,然而......
“爆發”這兩個字的含義非常清晰,甚至可以把這個詞彙當成是“持久”的反義詞。
持久的爆發,那還能叫爆發麼?
那不就是正常發揮了嘛?
假如擁有蓮花瓣的榮陶陶能夠“持久爆發”的話,那麼北方雪境真的能很快安穩下來,嗯......
幾個魂警迅速圍了上去,遠處,卻是傳來了一道女性嗓音:“我來吧。”
魂警們扭頭看了過去,看到斯華年手裡拾着魂珠,邁步走來。
魂警們當然也就沒再上手。
在場的有鬆魂教師,也有雪燃軍士兵,由於榮陶陶的雙重身份,誰把他帶回去都很正常,這小子唯獨跟魂警不搭邊......
榮陶陶距離魂警身份最近的一次,就是在剛剛入學那陣,與斯華年從鬆魂一品出來,追捕幾個偷獵小賊的時候。
可惜的是,斯惡霸當年果斷打消了那個魂警隊長的念頭。
其實...如果榮陶陶沒有那麼上進,如果他沒有通過自己努力、獲得滿身功勳的話,那麼他選擇加入松江魂城魂警部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斯華年的養父就是松江魂城魂警橘長,照顧一個不着調的二代還是綽綽有餘的。
硬擼也能給擼上道!
當年的斯華年就很不着調,現在不也被擼成鬆魂名師了麼?
什麼TM叛逆、頑劣,說白了,就是管教不到位,就是欠擼......
非常幸運的是,榮陶陶初中最叛逆那兩年,已經被自己的魔鬼師父擼出來了,不需要等進入社會之後再挨毒打了。
戰鬥結束,蕭自如與陳紅裳自然圍了上來,當然,在他們的心目中,戰鬥依舊沒有結束,畢竟還有一個臥雪眠成員不知所蹤。
在蕭自如與陳紅裳的警戒之下,斯華年一手穿過榮陶陶的背脊,一手穿過他的腿彎,以公主抱的姿勢將他抱了起來。
她低頭看着他累昏過去、疲憊熟睡的模樣,斯華年的眼神也稍稍柔軟了下來。
情感上的增進,不僅僅是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更表現在戰鬥中的相互照應。
斯華年清楚,戰場之上容不得任性,榮陶陶根本不需要照顧她的情緒,但他依舊選擇讓她給予了臥雪眠最後一擊。
甚至她最後的舉動根本不能被稱之爲“最後一擊”,因爲臥雪眠的死亡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而榮陶陶給出的原因很直白,就是讓斯華年撒氣。
泄火,這兩個字,簡直不要太傳神!
看似一個小小的決定,卻蘊含着榮陶陶對隊友的關照,滿滿的全是細節。
這一刻,
高凌薇的快樂,斯華年體會到了!
這個指揮對於隊員的照顧,真的是方方面面的......
斯華年看了看陳紅裳與蕭自如,道:“這幾天,我們還是一起行動吧。”
說着,她用下巴點了點趴在榮陶陶臉上的雪絨貓,道:“小傢伙的確是很誘人呢。”
蕭自如默默的點了點頭,自從他被榮陶陶救回來之後,當然詳細瞭解了榮陶陶在雪境中的全部經歷。
而自從榮陶陶擁有了這隻雪絨貓之後,那真叫一個麻煩不斷!
要知道,榮陶陶可是身懷雪境至寶·九瓣蓮花!但是,如此恐怖的雪境魂器,竟然沒有一隻雪絨貓的吸引力大!
榮陶陶被圍追、刺殺了無數次,鮮少是因爲蓮花瓣引起的,對方大都是衝着雪絨貓來的......
陳紅裳輕輕的嘆了口氣,道:“雜書上可是稱呼它爲災厄雪絨,據說,是鄭教授給它改了名字,改爲了霜夜雪絨?”
災厄雪絨......
它的確是給榮陶陶帶來了一連串的災厄。
但與此同時,榮陶陶也從一次次危機之中,獲取了豐厚的戰利品。
就比如說這一次,斯華年的胸膛魂珠終於有着落了!
挑剔如她,恐怕也無法對傳說品質·巨匠之軀說“不”。
斯華年要是真敢說她不稀罕,榮陶陶能把她的小淘氣全扔垃圾桶裡!
對!就是這麼自信!
對於榮陶陶而言,鬆魂各位教師都是自己人,都是他崛起的資本,他巴不得紅菸酒糖等人強的沒邊,最好一個個全能升到魂將級別纔好......
三名教師的面子很大,與魂警與雪燃軍溝通過後,直接帶着榮陶陶返回了蕭家。
魂警與雪燃軍想要了解情況?
沒問題,想問什麼我們都配合,帶上你們的材料,來家裡聊......
......
翌日,凌晨。
蕭自如看着陳紅裳送走最後一批魂警,他從煙盒裡叼起了一支菸,手裡拿着金屬打火機,在指間把玩着。
“呵......”隨着房門關閉,陳紅裳也是大大的鬆了口氣,誰也沒能想到,返回松柏鎮一次簡單的拜訪,竟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
陳紅裳轉過頭來,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蕭自如,道:“去陽臺吧,淘淘那臥室沒關門。”
蕭自如卻是放下了手中的打火機,道:“高家,不適合住在這了。”
“什麼?”陳紅裳愣了一下,蕭自如可不是跟外人不願言語,他在家裡的話也不多。
難得的是,他竟然主動開啓了一個話題?
只見蕭自如把嘴裡叼着的煙也扔到了茶几上,道:“理應帶高家回松江魂武。”
“這......”陳紅裳聽着蕭自如的建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臥室中,斯華年顯然聽到了這幾句話,她走了出來,看向了兩名教師:“的確,蕭教考慮的周全。”
有了斯華年的支持,陳紅裳也不得不慎重考慮這個問題了。
斯華年思忖片刻,輕聲道:“有高凌式的存在,這次來拿雪絨貓的是她。她是個罪大惡極的通緝犯,但她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傷害父母的程度,所以這一次,高家夫婦得以安然無恙。
但你我知道,臥雪眠組織裡都是些什麼人,他們可都是爲了目標不擇手段的人。
如果下次派來的不再是高凌式,那作案的手法可就不一定會是什麼樣了。
當年,偷獵者想要以高家夫婦的性命作爲籌碼,威脅我們交出雪絨貓,被高凌式警告了一番,將九方釘在了電線杆上。
而現在,不管臥雪眠的任務是什麼,要達成什麼樣的目標,他們顯然已經盯上了雪絨貓,他們需要雪絨貓。
高凌式在臥雪眠組織內部的話語權如何,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我們也不能把希望寄託在一個罪犯的身上,她死不死都與我們無關。只是爲了高家夫婦的安危着想,我們的確該把他們帶回去。”
聽着斯華年的話語分析,陳紅裳輕輕點了點頭,偷獵者組織能做出來的事情,臥雪眠同樣能做出來。
毫無疑問的是,臥雪眠的威脅更大!
這次只來了兩個臥雪眠的成員,就把松柏鎮搞得一團糟,那下次......
蕭自如開口道:“高家,可以住進學校,教師公寓。”
陳紅裳坐在了蕭自如的身側,輕聲道:“搬家可不是簡單說幾句話的事,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否會同意。”
“會的。”斯華年開口說着,常年與榮陶陶、高凌薇居住在演武館的她,非常瞭解二人的家庭狀況。
只聽斯華年開口說道:“高家夫婦可是從雪境外,從家鄉遼連城搬回來的,一切都爲了孩子的成長,沒有後顧之憂。
他們能從外面的世界搬進松柏鎮,就能從松柏鎮搬進松江魂武大學。”
聞言,陳紅裳認可的點了點頭。
高家夫婦對於孩子的支持與愛,那是毋庸置疑的,他們犧牲了太多了。
高慶臣沒什麼好說的,他本就是雪境魂武者,留在這裡也無所謂。關鍵是高母程媛,她只是個普通人,命運似乎對她太不公平了一些。
程媛在年富力強的時候放棄了家中的事業,來雪境給孩子陪讀,本以爲把高凌薇送進了大學,可以回家鄉享清福,卻又遭人刺殺,最後在搬回了松柏鎮。
而此時,程媛卻要更進一步的搬遷,從充滿了煙火氣息的松柏鎮搬進松江魂武大學......
一切皆爲了自身的安全,也爲了自己的女兒。
這個世界的確很殘忍,當你碰到一羣不擇手段的人時,你周圍親近的人都會成爲軟肋。
臥雪眠的威脅,真的不是偷獵者組織能夠相提並論的。衆位教師當然相信,松柏鎮的魂警、雪燃軍士兵會增援力量,守護在高家周圍,但是......還是搬進松江魂武大學更安全一些。
尤其是在經歷了三城之役洗禮後的松江魂武大學,更是把一個個好手統統召了回來,坐鎮學校。
一衆宵小,誰敢再來侵擾學校?
而且相比於松柏鎮來說,松江魂城防守更加嚴密,也更加安全。
陳紅裳輕聲感嘆道:“不知道,等我以後有了孩子,會不會也能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斯華年卻是開口道:“不用那麼悲觀,住在松江魂武不比松柏鎮強多了?什麼都不缺,環境更好,更適合養老。”
事實的確如此,雖然松江魂武大學向比松柏鎮少了一絲煙火氣息,但是該有的可是一樣不缺,不僅是學校,整個松江魂城的一切設施都很齊全。
大學裡又有冰湖林景、圖書館、馬場之類的。
高家夫婦喜歡鍛鍊休閒、讀書看報什麼的,哪樣做不了?
斯華年甚至認爲,如果高母喜歡擺弄花花草草什麼的,就榮陶陶那張厚臉皮,他能直接把那不對外開放的競技館給敲開!
什麼都能給岳父岳母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不就是養老嘛,松江魂武不好麼?
斯華年心中暗暗想着:而且在學校里居住,陶陶和凌薇天天都能回家跟父母吃飯,父母能不高興麼?說不定吃飯的時候還能帶上自己......
四個大字:皆大歡喜!
至於想要熱鬧、看看松柏鎮除夕夜慶典什麼,過年的時候再回松柏鎮唄。人生不就是如此...呃,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
目前最主要的,是說服高家夫婦搬去松江魂武大學居住。
在場的幾位教師地位都很高,學校那邊開口打個招呼就可以了,知道這是榮陶陶、高凌薇的父母之後,絕對不會有人駁面子。
榮陶陶和高凌薇可不僅僅是世界冠軍,對於這倆人,學校真的是怎麼支持都不過分。這還沒畢業呢,就已經擁有如此履歷了,以後那還了得?
整個北方雪境都盯着、盼着這倆人成長崛起呢......
至於高家夫婦這邊嘛,恐怕就得親自登門去請了。雖然教師們的做法是在保護高家,但畢竟也要給予足夠的尊重。
榮陶陶是萬萬沒想到,在他昏睡過去的時候,教師們竟然把他的“人生大事”給辦了!
由此可以看出來,教師們是真的把榮陶陶當成了自家人。這情感得深厚到什麼程度,纔會覺得自己有資格,並且主動攬下這樣的活兒?
蕭自如直接站起身來,話也不多,三個字:“我去說。”
一旁,傳來了陳紅裳的聲音:“你能說明白麼?”
蕭自如腳步一停:“......”
斯華年站起身來,道:“你倆在家守着淘淘吧。”
陳紅裳的聲音再次傳來:“還是我去吧,斯教,你...嗯,休息一會兒吧。”
斯華年扭頭看向了陳紅裳,沉默片刻,道:“其實我脾氣挺好的。”
陳紅裳連連點頭,一邊走到門口穿鞋,一邊敷衍着:“嗯嗯。”
斯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