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連天,林茗兒都是不知道這‘姑蘇吳家的‘天上無雙,地上無對’的無對無雙鉤名頭,不禁茫然,林茗兒便是又問道:“水先生,楊老前輩,這姑蘇吳家的‘天上無雙,地上無對’的無對無雙鉤是什麼來頭?”她說話的時候卻是看着初九,連天,兩人卻也只是搖頭!
楊紅櫻卻是臉色一變,分外激動,回頭問陳月光道:“陳賢弟,你手中這雙吳鉤果真是無對無雙鉤?”
陳月光臉色也是一變,卻是瞬間歸於平靜,朗聲道:“楊老哥,不要聽他們胡說,那無對無雙鉤二十年前已經隨吳家的消亡而失蹤,怎麼會在我手上?況且楊老哥你二十年前,應該是見過那無對無雙鉤,怎麼會是我手中這對吳鉤模樣?”
楊紅櫻想想,卻又是點點頭,回頭對浪跡孤飛道:“浪跡賢弟,你可能果真是弄錯了!”
浪跡孤飛笑道:“楊老哥,在下如何弄錯?”
楊紅櫻一捋鬍鬚道:“當年,吳家白日青天大俠手中的無對無雙鉤,老夫卻是有緣見過一面,雖然看得不通透,但是,也依稀記得,那吳鉤閃閃發光,似乎乃是純金鑄造!而現在陳賢弟這吳鉤好似乃是青銅冷生鐵鑄就!”
水白衣接口道:“楊伯伯前半句所言不錯,聽聞白日青天吳大俠殺賊時,在陽光下金吳鉤反射,晃眼在先,這樣,算是平白多了一件利器!因此他名號爲白日青天大俠,實在是因爲這吳鉤都是在天氣好的日子裡佔盡優勢的緣故!”
浪跡孤飛點點頭,笑道:“難得水二弟還知道這些!”水白衣笑道:“我哪裡能有緣見到?這是我家中爹爹,叔叔一輩講給我們聽的!”浪跡孤飛笑道:“恩,當年無對無雙鉤名揚天下之時,水二弟還是剛剛會走路的小孩呢!”
初九一聽,笑道:“二師兄,小師妹,看來那個時候,我們三人都還是沒有出生呢!因此是沒有聽見了!”浪跡孤飛繼續道:“二十多年前,無對無雙鉤可說是名滿天下,它的主人白日青天大俠更加是是人人敬仰,被稱爲江南大俠,那纔是真正的大俠!”
林茗兒笑道:“小師兄你有所不知,吳鉤就是刀刃呈曲線狀的曲刀,自從春秋時代由吳王,相傳爲闔閭下令製造,因其鋒利無比,而當年吳越一帶山嶽連綿,植物繁茂,還有很多適於艦船水戰的江河湖泊,在這種地理環境下,曲刀當然就成了用於白刃格鬥近戰的最理想兵器,而且還可以作爲採伐和船上作業的工具,更加是受到吳越將士的喜愛,只是沒有想到,這白日青天大俠竟然還能以吳鉤行俠仗義?看來,當年這無對無雙鉤是與衆不同,更爲他添得俠名!”水白衣讚道:“小姑娘年紀小小,便是這般博學,當真是罕見!”浪跡孤飛接口道:“姑娘當真是有文采,想來也是欣賞太白居士的《俠客行》中‘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他還沒有說完,林茗兒已經驚喜對初九道:“小師兄,這幾句光明磊落,率性而爲,卻是七叔最喜歡的!”初九點點頭,衆人除了連天外,誰也不知林茗兒口中的‘七叔’乃是崑崙派掌門楚驚西!
連天久久不語,這時纔開口道:“但是我想,楊老前輩最爲熟悉有關吳鉤的應該是‘吳鉤指處氣吞胡,北復中原恨未圖。千古忠奸何處辨,青山有幸鐵無辜。’這幾句吧!”他這話一說完,衆人都是眼前一亮,浪跡孤飛不禁嘆息道:“想不到小哥還有這番心境,你們師兄妹三人各自不一樣,卻都是少年中難得一見的人才,不知道是哪一派有福,纔有你們這樣的弟子?”初九,連天忙是躬身,連連謙虛道:“不敢!”
楊紅櫻不禁點點頭,笑道:“浪跡賢弟與這小姑娘當真是風雅,不過這位少俠所言確實正確!男兒生在天地間,就應該象嶽王爺那般精忠報國!沒有想到,這吳鉤與我楊家槍一樣,卻也能稱爲忠義之兵器!”
水白衣嘆息道:“楊伯伯所言甚是,哎!我大哥也是考慮到這點,不想楊伯伯被陳月光矇蔽,今日纔是一定要將揭穿陳大俠的,不想這忠義的兵器被這沽名釣譽的僞君子所執有!”
楊紅櫻吞吞苦苦,又道:“這個……老夫卻是不知道了!老夫只記得當時洪澤湖上有一巨霸,名洪天霸,身高兩米,手中一隻巨斧,重達近百斤,橫行洪澤湖十年,後面便是葬身在白日青天大俠這無對無雙鉤手上。聽人說,他們兩月相約京城紫金山上午時三刻決鬥,不到十招,洪天霸便是被無對無雙鉤見血封喉!從那以後,無對無雙鉤更加是聞名天下,衆人卻都不是羨慕它是黃金所鑄,價值昂貴;而是驚歎這一對鉤下,竟然能蘊含有如此高的武學修爲!曲折如意,實在已經是到了武學之中的甚高境界!”
初九聽得後,愈加覺得十分奇怪,問道:“水先生知道如此,楊老前輩也知道無對無雙鉤乃是黃金逐就,浪跡前輩自然也是知道,爲何卻要一口咬定這陳大俠那手中黑不溜秋的吳鉤就是傳說中的無對無雙鉤呢?”
林茗兒少女心性,心仰大俠,卻是關心白日青天大俠,問道:“水先生,楊老前輩,最後這無對無雙鉤去哪兒了?白日青天大俠怎麼這十幾年,江湖中不聞此人名號?”
楊紅櫻悲嘆一聲,道:“二十年前,白日青天大俠家中突然一場鉅變,等到老夫與衆江南武林中人趕過去時,整個吳家變成一片廢墟,無一人逃出生天,當年赫赫揚揚的白日青天大俠,無對無雙鉤也就好像平空消失了一般?這也便是成了武林之中,這二十年來的第一件無頭公案!”
初九更加是奇怪,看着浪跡孤飛,問道:“既然是無頭公案?那浪跡先爲何咬定陳大俠手中的吳鉤乃是無對無雙鉤呢?”於是,一衆人都是轉頭,看着浪跡孤飛,浪跡孤飛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何必懷疑在下,在下自有證據!”
他話剛完,身上長袍赫然從中裂開,往兩邊筆直而去,初九與林茗兒,連天才看清楚,原來這浪跡孤飛腰間還有兩把渾身漆黑的曲折刃線的鐵吳鉤。
浪跡孤飛又是一擡手,那雙吳鉤便是齊整整,到了他手上,他一揚手,便成起手欲貫直刺之式,渾然之中,帶着強勁內力,果然是吳鉤起手手法!
楊紅櫻雖然不會使用吳鉤鉤法,但是卻也認得,不禁心想:“這浪跡孤飛賢弟果然不止是精通槍法,這吳鉤手法看起來也是如此高明,我先還是有一分不服,以爲他是使用道宗法力損耗了我內力才取勝我的,現在看來卻是不是這樣了!他即便是與我槍對槍,這般內力,我也只能做多支撐一百招了!”初九也是明白過來,暗道:“我先就是不明白他爲什麼要以道宗法訣取勝,不肯以實際內力制敵,原來卻是因爲他要節省內力來殺這江南大俠陳月光!這人心智之高,不差武學修爲,當真是讓人佩服!”
最讓林茗兒與初九驚訝的是,現在浪跡孤飛手中的那對吳鉤眼熟到了極致!兩人驀然想起前程往事,突然便又是對望一眼,同聲大呼道:“啊!”
連天驚訝無比,先前浪跡孤飛亮出銀槍之時,他二人也是驚訝出聲,現在又是,是何原因,他便是問道:“小師弟,師妹,怎麼了?”初九與林茗兒先前卻是不敢將過去幾月中與魔教長老在一起的事情告訴林若池與點蒼派衆師兄的,是以連天不太清楚!
初九忙是小聲道:“沒什麼……”
他看着同樣迷惑的林茗兒,兩人無言,因爲這浪跡孤飛手中的這對吳鉤可是與當日吳鉤長老手中的吳鉤一模一樣!只怕便是那一對!
林茗兒更加是心細,再看一眼,直接便是肯定,朝初九點點頭,看來是同一對吳鉤不假了,怎麼又在這浪跡孤飛手中?師兄妹兩人眼中都是愈加驚恐與迷惑!說這浪跡孤飛是崆峒派的人?打死初九與林茗兒也是不會相信!
不止初九,林茗兒兩人,陳月光一見浪跡孤飛手中吳鉤,也是臉色大變,同時變了聲調,只是冷冷道:“當年姑蘇吳家的人,還沒有全部死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