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森林中,葉文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着,錦鯉在一進入森林就不見了蹤影,葉文無奈只好一個人憑着感覺朝森林深處走去。
荒古森林中,樹木茂盛,沒有一株低於十丈高的樹木,而且多是葉文交不上來名字的直木大樹,地面多生苔蘚以及丈餘高的灌木,灌木中時不時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竄過一條條滑膩膩的冷血毒蛇,更有化妝爲周圍環境一體的異類毒蟲躲在一旁蓄勢待發,好在葉文手上功夫也不差,一路上腰間圍繞的斑斕蛇皮腰帶換了再換,所謂的良藥蛇膽也吃的滿腹泛苦,想吐卻吐不出來,葉文苦笑的想到,吃了沒文化的虧啊。奇怪的是一路上並沒有碰到早自己之前進來的那些演武武將,而且所謂的猛獸戰利品,猛獸一隻也沒有見到。就這樣一路前行下去,間歇的能在路邊樹幹上用一片片碩大的樹葉包着的野果,讓葉文頗有種前世打單機遊戲,隨處撿補給品的感覺。不過葉文知道是早早消失不見的錦鯉給自己留下來的。想來這片充斥着原始氣息的森林讓她這隻小魚兒很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本來,她就該像一個精靈般生活在綠意芬芳的森林中,不該在塵世中受到沾染。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片片濃密的樹冠密佈般的罩住了頭頂的天空,,葉文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能憑藉着脈搏判斷大概走了一個時辰左右,森林裡看不見盡頭,也看不見來路,葉文漸漸有點疲憊了,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精神上有一些倦意,森林裡也漸漸的燥熱起來,空氣煩悶,葉文有了一種透不過氣的感覺,而且背脊生涼,有種被注視的感覺,四下感應也沒有看到。就在葉文心情越發糟糕的時候,柳暗花明又一村。
到底是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葉文不知道,不過能在看了一個多時辰的墨綠之後看見滿眼的火紅,整個人的身心都要放鬆不少。是的,葉文現在眼前是一片火紅,一片火紅的花的海洋。活的品種葉文依舊不知道,只不過這些花每一株都有成人高,長長的莖稈上沒有一片葉子,順着莖稈上的血管一樣的紋路向上延伸是一朵盛開的火紅大多,花朵花瓣分三片,花朵中間如同向日葵一般好似一張笑臉,每一朵花之間都距離着三尺的間隔,如同列陣以待的士兵一般井然有序,放眼望去看不到邊,而又和之前墨綠的森林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葉文看着眼前火紅的海洋,心中明白事出反常即爲妖,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的上路,小心翼翼的從兩列火紅軍隊中間穿行。才進入三步,驚變突起。
一株株火紅花卉果然變成了有靈智的士兵,前一刻風平浪靜,下一刻圖窮匕見,一條條根狀的藤蔓從地面下揮舞起來,一根根纏繞上葉文的四肢,葉文憋住一口氣,腳下生根帶動腰部進而全身肌肉緊密的顫動,鎮斷一根根的藤蔓,斷裂的藤蔓流出黑綠色,帶着陣陣惡臭氣息的液體,葉文趕緊屏住呼吸,才一會,他就已經腦袋有點迷糊了,顯然這些液體帶毒,液體濺到葉文身體上,發出“滋滋”腐蝕的聲音,落在地上卻又一會就消失不見融入地面。葉文肉體力量鼓動,掙斷一根又一根,奈何漫天揮舞的藤蔓漫無邊際,帶着三片花的花朵雪上加霜的開始顫動,之後花朵中間露出層層尖齒。
“傳說中的變異食人花!”葉文此刻還有心情吐槽,是因爲他看透了這些變異食人花最多能把他束縛在這,等到錦鯉來了解救自己就好了。誰叫自己煉體不練氣,要是練氣早就在這變異食人花叢林中開出一條大道了。總感覺又要被錦鯉嘲笑了。葉文無奈的笑道。下一刻葉文就再也笑不出來。
藤蔓漸漸纏繞上葉文的全身,開始絞動。“咔嚓”聲音在葉文耳邊響起,背後裝有七星龍淵的劍匣被勒碎。葉文臉色一變,被錦鯉嘲笑是一回事,要是七星龍淵丟了去要回來,自己這行就算白來了。
“鏘”劍匣碎裂成渣,七星龍淵墜落插在地面,葉文焦急之間,卻發現七星龍淵還未出鞘,就看見變異食人花如同遇到了天地一般,漫天的藤蔓迅速收縮回歸地面,風不再吹動,花瓣也不再顫抖,一切又回到了此前風煙俱淨的樣子。
葉文狐疑的拿着七星龍淵慢慢的靠近一株變異食人花,卻見變異食人花如同士兵變換隊列一邊空出了一片暗紅色的空地,葉文又將七星龍淵換一個方向,果然如他所料,又空出一片地面。就這樣,葉文依靠着這把七星龍淵劍走出了火紅海洋,遇到了他進入叢林裡的第一個人。
滿身怪異的迷彩制服,臉上還畫着道道妝容,頭上的灰白眼角的褶皺掩蓋不了眼中的精光。
“世子殿下,前路已經到了盡頭,轉身吧。”來人聲音沙啞。
“呵呵,天下如此之小,竟然讓我遇到了一個熟悉的陌生人,真是好巧。”葉文開口道。
“到底是熟人,還是陌生人呢?”
“你知道我姓甚名誰,家世來歷,我卻不知道你到底是誰。熟悉還是陌生,我說不明白,這要看你們自己是否沿着一條路走了下來。”
“我等自不可做那忘恩負義的二姓家奴。”
“那便是熟人了。”葉文嘴角掛着一抹笑容。
“虎牙軍一營三隊隊正劉四見過世子。”來人單膝跪地。葉文連忙上前扶起來。知道自己來此的目的已經成功了一大半了。
葉文來徐王府,表面上是爲了楚字王旗下的幾隻軍隊,實際上那些只不過剿了幾次匪的部隊不管是在楚梟眼中還是在葉文眼中不過是半大的童子軍罷了。校場演練得再多也比不上戰場上真正的一場廝殺。而葉文真正的目的就是自己父親葉斌留給楚梟的一萬虎牙軍。
葉文哪怕再自負。也不可能覺得憑藉着葉斌留下的幾隻慘軍可以和一國之力抗衡,他所需要的僅僅只是一隻悄無聲息的推手與僞裝,可以讓自己能夠王對王。而這隻西涼軍前哨部隊就是他理想中的隊伍。
“世子請跟我來。”劉四領着葉文到了一個樹上的小木屋,一路上沒遇到一絲危險。一邊領路一邊解釋。
“近十年下來,一萬虎牙軍如今只剩下半數,大都進入這片蠻子叢林裡等待下一步指示,三名都尉死了一個,另外一個是楚都尉,另一個在更深處,而這個就是大將軍留下給您的。”劉四大致介紹完了之後,從樹上的木屋中拿出一封泛黃的信箋交給葉文。
葉文接過信箋,打開一看,明白是自己父親的自己,明明一國武穆,寫的字卻比母親還要秀氣。葉文仔細看完信,不出自己意外,和父親去世前囑託的一樣,叫自己不要報仇,不過多了要和兩位兄弟多多扶持之類的話,語言之嘮叨若是讓那些他統領的西涼軍看到,必定引起一片譁然。
“你都知道了?”葉文和上信箋,平靜的說道。
劉四低下頭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軍令難爲,抱歉了,世子。”
葉文深吸一口氣,想了片刻抓住信中的漏洞,“我不報仇,只不過想去看看金鑾殿上看看那張龍椅坐着舒不舒服。”
劉四嘴角露出笑容,“虎牙軍五千六百二十四人接令!請世子繼續往深處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