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步入雲海宗內部,九轉周天大陣使得整個雲海宗內,雲霧飄渺,座座美輪美奐的樓閣,條條走道迴廊,真是仙風濃郁,宛若幻境。
這讓一個個修仙者都看傻眼了,有一種身在此樓中,不知此樓真面目的感覺。
仙氣濃郁到產生霧氣,他們各自的門派也不是沒有,可是整個雲海宗範圍內仙力覆蓋的範圍實在太大了,幾乎可以說是無處不在。
並且因爲九轉周天大陣產生的日月星辰光華,雲海宗那如同星空河圖的上空,時而幻化出朝霞斑斕,時而晚霞豔豔,時而日光奪目,時而月光皎潔,時而云彩顓馭,時而祥光瑞攝,更是讓在場的修仙者難以置信。
“諸位道友,這一偏苑名喚‘雲海鏡’,是爲了招待諸位道友專門而建的。還望各位道友不要嫌棄,假若有什麼事情,儘可吩咐那些侍女,小人即可。”
薛廉笑着出聲道。
然而這一路走來,這些修仙者心中實在太震驚了,薛廉陡然說話,那些修仙者還都沒有回過神來。
“諸位道友,難道對此不滿意嗎?”薛廉眉頭一掀,故意問道。
“哦,不不。”楊匕見滿眼盡是真摯的欣喜,“這等寶地,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夠欣賞到雲海宗如此仙家美景,實在是讓人賞心悅目,又豈會不滿意?薛廉道友,說句實話,就是我們的立陽門在你們雲海宗面前也要自愧不如啊。”
楊匕見忽然看向炎心,戲謔道,“炎心道友,你來之前,不是說這雲海宗……”
“薛廉道友,雲海宗建造之奇妙,已然超越了我等的想象。來之前,我等就在議論這雲海宗會是何等仙芸濟濟,卻不曾想到眼前所見卻是大出我們所料啊。”
炎心連忙陪着笑臉說道,如果楊匕見真的說出來,他可真要丟大臉了,即使他如此高傲人物,也不得不承認,這雲海宗的確是超過了他的想象,焚炎寺雖然傳承了數百萬年,但是要論到其中的建築,雖然古風僕僕,香菸繚繞,但是要和雲海宗一比,就反而顯得品味要低了不少。
楊匕見不置可否地一笑,聳了聳肩,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適當的揶揄即可,不必讓對方下不了臺,那樣撕破臉皮反倒不好了。
雲海宗一週年慶典,一般的修真門派想來都沒資格,也只有各地有頭有臉的門派纔有資格來賀喜。
雲海宗,九轉大殿之上。
九轉大殿空曠無比,器宇不凡。
此刻大殿之上,擺放了數十座宴席,各方勢力以排名依次對號入座。
頭上是璀璨星辰光華,妙容芊芊的侍女端上盤盤佳餚,散仙域內各方勢力的代表,個個面帶笑容,看樣子云海宗建立一週年,比他們喜結良緣還要開心的多。
在大殿最高處,一身白袍加身的雲海宗宗主阿狸巍峨而坐,全身上下被一團飄渺的雲團給籠罩,讓人看不見她真實的面容,更感應不到絲毫從她體內流轉而出的仙力。
雲海宗不愧是短短一年之內,便如破竹崛起的新興門派,光光看這雲海宗內部的浩瀚,這雲海宗宗主一身莫測的修爲,就足以讓衆人歎爲觀止。
在阿狸的下方,是分別坐於兩旁的薛廉和簫紅袍,此時兩人正洋溢着一臉的笑容,對着在場前來慶賀的各方勢力,敬着酒,口中說着一些鬼都不信的客套話。
在薛廉和簫紅袍下方,方纔是各方勢力的代表。
其中又以焚炎寺的炎心和立陽門的楊匕見爲首,其後依次是天霞闕的奚窕,雲蘭城的雲嵐,萬家宗的宗主萬全,安流山的大弟子安再山,其後各方勢力的代表不在話下。
有意思的是,本應與焚炎寺炎心和立陽門楊匕見比肩的煙雲谷的林天宇,座位卻被安排到了大殿的最末端,看樣子在雲海宗的心裡,煙雲谷的地位還比不上一些中型的門派。
這讓林天宇心裡很是氣憤,整個宴席期間,一直緊繃着一張臭臉,不發一言,有人敬酒也只是冷冷地舉杯意思一下。
“雲海宗建立一週年,這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佳事,諸位雲海宗宗主一杯。”楊匕見第一個舉杯,帶頭說道。
本來這一切都應該是林天宇來帶頭的,現在林天宇被雲海宗擠兌到了大殿最末端,楊匕見自然而然地搶在了炎心的前邊,出聲到。
這麼做,一來,可以在各方勢力面前顯示立陽門不遜色於煙雲谷,焚炎寺,二來,他要做那第一個吃螃蟹的,表現出立陽門有和雲海宗教好的意思。
這樣以便在能給雲海宗宗主留下個不錯的印象,之後再想有人效仿,效果就會差了很多。
炎心怒瞪了楊匕見一眼,無話可說,剛纔光顧着和薛廉客套了,竟然把這重要的事給忘了,一時間懊悔的心念涌上心頭。
懊惱歸懊惱,手中卻是不停,炎心連忙應和道,“楊匕見道友說的不錯,今日是雲海宗成立一週年,良辰吉時加上這雲海宗內宛如仙境的美酒,配上手中美酒,讓我們好好地敬宗主大人一杯!”
頓時,楊匕見,炎心,奚窕,雲嵐等人都舉杯恭喜,薛廉也舉杯代表宗主謙虛一番,而後衆人一飲而盡。
衆人一杯美酒下肚,高坐於大殿最上方的雲海宗宗主方纔出聲,蒼老的聲音在整個九轉大殿內擴散開來。
“承蒙各位吉言,雲海宗今後定當會成爲散仙域內數一數二的大宗派!”
此言一出,在衆人心頭都是狠狠一敲,這是什麼意思?
好霸道,好囂張。
但是,即使如此,衆人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有改變,除了奚窕微微不悅,林天宇面帶土色之外,都對雲海宗宗主的這話吹噓遛馬起來。
一時間,場面熱鬧開來,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扯着。
“薛廉道友,不知貴宗主對我們雲蘭城奉上的贈禮可否滿意?”雲嵐一臉微醉,對着薛廉尷尬的笑道。
時過境遷,造化弄人,一年多前,自己和薛廉還有過一面之緣,當初自己是雲蘭城地位頗高的護衛隊隊長,而薛廉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四劫散仙,不知誰家的膏粱子弟,兩人的地位有着明顯的差距。
可如今,兩人之間的地位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沒想到後者竟然一舉成爲了,如今風頭正盛的雲海宗的管事,看樣子好像還很得雲海宗宗主的器重,而且後者的修爲好像也達到了一個自己只能仰望的高度。
當初和薛廉生死相搏的小紅袍竟然成了薛廉的兄弟,而當初出面幫助了薛廉的林天宇,卻被薛廉像過路人一樣給排擠了。
想到這裡,雲嵐不禁一陣後怕,這種事情真坑人,擱誰誰都會發蒙的。
在心裡暗暗慶幸當初沒有過分的難爲薛廉,雲嵐也不敢提那雲蘭城西街王掌櫃被殺一事。
薛廉此刻也不像開始那麼客套了,想起當初雲嵐的所作所爲,不但沒有記恨,反而提升了雲嵐在自己心裡的印象,當即說道,“宗主對雲蘭城的這份厚禮很是滿意,和我說了好多次,這雲蘭城是可以結交的夥伴。至於我們之間的事…….”
雲嵐面色一變,忙道:“雲嵐當日不知……..”
薛廉看雲嵐一臉的緊張,哈哈一笑道:“雲嵐兄,當日之事,你在其位而敬其職,這本就無可厚非,你不必如此緊張。說實話我還是很敬佩你的。來,我們走一個。”
“多謝薛兄不計前嫌!”
雲嵐喝完酒,緩緩放下酒杯,不覺全身已經溼透,他不是怕死,他是怕因爲自己,而誤了雲蘭城數萬民衆的性命。
這時楊匕見也是帶着一臉溫煦的笑容,對着薛廉說道,“薛廉道友,年輕有爲,身居高位,實在讓人羨煞啊,來我們走一個!”
殿上氣氛歡樂,衆人喝得不亦樂乎,林天宇卻在一旁卻是喝悶酒。
雙眼不斷在阿狸和薛廉兩人之間來回,心中想着什麼。
剛剛那道蒼老的聲音,似乎他在哪裡聽到過,而且雲海宗宗主身上籠罩的雲霧,他印象裡模模糊糊似乎還記得少許。
突然,林天宇似乎明白了什麼。
一個大膽的猜想浮現在他的心頭,如果說這雲海宗的宗主就是當日在雲蘭城外,阻止自己殺死薛廉的神秘黑衣老者的話……..
這個念頭一出,如同潰堤的洪水猛獸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林天宇雙眼漸漸眯成一條弧線,看着殿上的阿狸,心裡越來越肯定。
“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