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白快出來,我們到了!”
“老鬼,你大呼小叫什麼,你們兩個老頭把我帶上船,三個月了除了水還是水,我懷疑你們迷路了。”辛白閉着眼躺在鐵甲船船艙裡,晃着二郎腿說。
“我們是迷路了,但我們終於到了!”飄雪激動地兩頰微微有些發紅。
“別騙我,莫非真的有神域?”辛白聽到一種巨大的聲響,他猛地跳了起來,走出船艙的一刻他完全傻了。
巨響來自船頭十幾裡遠的海面上,蔚藍的海面上出現一個黑色的空洞,從距離和大小判斷,這個空洞少說有谷口城那麼大。平靜的海水在空洞前沸騰起來,轟響着、旋轉着灌入其中,濺起的水霧接着天上的雲朵,在陽光的照耀下水霧七色流轉,爲眼前壯觀的景象增添了些許神秘色彩。
石鍾站在船頭大呼小叫極爲興奮,似乎想立即投身漩渦之中。
“這就是神域?”辛白疑惑道。
“誰說我們要去神域。”飄雪眼中閃爍着一種渴望。
“那這是?”
“原點,我們馬上就要進入其中,是不是感覺很刺激!”因爲激動飄雪的聲音有些異樣。
“你們這兩個老傢伙是不是瘋了,我才十六歲,我連姑娘都沒抱過,我纔不要爲你們兩個老瘋子陪葬!”辛白大叫着。
“晚了,我們已經進入了原點的力量場。”船頭的石鍾回頭笑道。
“二位前輩,都是辛白不好,辛白平時沒有尊重二位,二位也不至於用這種辦法來報復我一個小輩吧?石老頭,我要死了,你的手藝可就要失傳了……”
不管辛白說什飄雪、石鍾根本不加理會,他們站在船頭興奮地大聲交談着,而鐵甲船徑直衝向旋流。
洶涌的海浪將精鋼打造的船拋起來又壓下去,船體在渦旋的撕扯下發出讓人膽顫的吱嘎聲,就像揉在手中的紙張。船的前進的速度越來越快,船體傾斜着進入了漩渦的內部,在海水推動下飛快的繞着圈子,並向漩渦的中心滑去。
辛白嚇得都快尿褲子了,手腳並用、使出吃奶的力氣抱着船欄。他大聲咒罵着飄雪和石鍾,雖然在海水的轟鳴中這些咒罵他自己都聽不見,臉上已分不清是眼淚還是海水。
石鍾狠狠地在辛白頭上來了個栗鑿,貼着辛白的耳朵喊道:“沒膽了吧,有種跟上老師的腳步,在船上只有死路一條。”
說完石鍾跳出船外,飄雪得意看了看辛白也飛身而出。
辛白絕望但他始終沒有撒手,他堅信堅固的鐵甲船能救他一命,但現實總是殘酷的,在巨大力量的撕扯下鐵甲船終於解體了,辛白抱着半截桅杆墜入漩渦深處。
用辛白自己的話說,之後他做了一個奇
怪的夢,夢裡去了一個詭異的地方,夢醒之後他又回到了谷口城。從此他真正成爲五神劍的主人,還學會了一種逃命神技。但一直不知該如何稱呼它,由於它呈膠狀,所以辛白稱之爲保命膠。
辛白其後多次都是由於保命膠的存在才能化險爲夷、逃出生天。
椋金湖與青雲一戰後,辛白回到錦屏峰飛仙崖面壁。他閱讀了飄雪的大量的手稿後,結合從石夔那裡聽來的知識,對自己手中的五神劍有了新的認識。
辛白出海一年企圖再次進入原點,但他並不知道所謂原點——玫瑰海上巨大的漩渦已經毀在青雲手中。
失望之極的辛白回到谷口城,他再次見到了自己的恩師石鍾。
“辛白回來了。”
“我這次多住些日子,好好陪陪您。”辛白跪在師父面前道。
“你現在是七絕谷的谷主,該忙啥忙啥去,不用陪我着老頭子,能回來看看我就很高興。”石鍾撫着辛白的肩頭笑道。
“師父,您的眼睛?”辛白這才察覺石鐘的異樣。
石鍾笑着說:“人老啦,眼睛不中用太正常了。去看過飄雪了?”
“來您這兒之前我先去了他墳上。”
“飄雪生前最擔心的就是你,現在看都是多餘。”石鍾嘆了口氣道。
辛白說道:“我現在擔心您,您跟我去錦屏峰吧。”
“遊巽派人照顧我,不用你操心。”石鍾一口回絕,又問道,“你之後去過原點嗎?”
“我在海上漂了一年,再也沒找到那個地方。”辛白泄氣地說。
“快跟我說說裡面的情況!”提到原點石鍾興奮起來。
辛白給石鍾倒了杯水,詳詳細細講述了曾經的經歷,他最後問道:“您進入原點看到什麼?”
“黑漆漆,像一截石洞,之後就回到了谷口城外的海面上。”石鍾聳聳肩道。
“就是因爲我手中有力量符印嗎?那個地方到底是什麼地方?”辛白自言自語道。
“我和飄雪都認爲那裡通往神域,而你手中的五神劍就是打開神域大門的鑰匙。”石鍾激動得鬍鬚直顫。
“根本就沒什麼神域,我覺得那裡只是一個我們沒有去過的地方,說不定就在碧幽洲、泠露洲、無量洲的什麼地方。”辛白立即否定道。
“碧幽洲、泠露洲、無量洲?”石鍾輕輕重複了一遍,驚異地問,“你說的都是些什麼地方,我怎麼沒聽說過。”
“平天嵐這個混蛋用禁海矇蔽了我們上千年,這個世界並不是僅有我們這一塊陸地,它是由四洲七海組成,或許在更遙遠的地方還有其他未知之地。”辛白將石夔所說原原本本講出來後又道,“我記得有本
古籍上記載過,有可以連通各個大陸的神奇橋樑,而您找到的漩渦說不定就是這樣的橋樑。”
“可是,你爲什可以通過橋樑?”石鍾皺眉究問道。
“您能再跟我說說五位神符的吧。”
“那些陳詞濫調我就不用再跟你說了,你或許知道的比我還多。飄雪一直堅持這樣認爲,但我不這樣想。”石鍾頓了頓說,“我認爲這些符印和一個古老的族羣有關,他們信奉契約,而這些符印就是某個契約的一部分。”
“契約?”
“落日神殿可能就是這個古老族羣的後裔,他們一直在處心積慮地收集符印一定有什麼目的。”石鐘點點頭道。
“落日神殿,他們知道符印的秘密?”辛白大惑。
“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涇河谷地有一個族羣叫做雲芒,他們又被叫做契約操縱者。”
辛白皺眉道:“平天嵐手下曾經有一支雲芒軍,莫非就是指他們?”
“沒錯,雲芒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取,連平天嵐這樣的強者都十分忌憚,最終平天嵐用了詭計將他們分化瓦解,最終將其消滅。飄雪曾經說過,他在涇河谷地見過雲芒族,他們手臂上隱藏着奇怪的紋飾。”
“看來我要去一趟涇河谷地。”辛白嘟囔道。
“去吧,解開五位神符之謎是我畢生的心願,看來只有託付你了。”石鍾遺憾道。
“您……”
“七尺男兒守着我一個糟老頭子幹甚,現在就走,我不用你操心。”石鐘面帶慍色道。
“一個月我必定回來。”
一個月后辛白回到谷口城,石鍾已經溘然辭世,辛白大鬧谷口城,差點將遊巽殺了,還好赫正阻攔。
“我早晚要平了你的巽翼國!”辛白放下一句狠話,來到老師的墳前。
辛白在老師的墳前跪了整整一宿,清晨準備離開時遇到了赫正。
“老先生臨終遺願就是和飄雪上人葬在一起。”赫正上前拍拍辛白的肩頭說。
“他老人家還有什麼遺言嗎?”
“他說他教出你這麼一個徒弟夠本了,他留下這封信後絕食半月而亡。”赫正嘆了口氣,遞給辛白一封信。
“他老人家爲什麼要這樣做?”辛白大惑。
“遊大哥對老先生一直倍加照顧,誰想……”赫正連連嘆氣又道,“或許答案就在信中吧。”
辛白打開石鐘的遺信,信中除了囑咐他繼續尋找五位神符的秘密外,還讓他格外提防寧致遠。
“又是他!”辛白在墳前燒掉了信件便離開了谷口城。
之後的時間辛白一直在尋找雲芒族但始終一無所獲,直到有一天他在定邊城遇到了黃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