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在這兒出現一定和寧致遠有關。辛白想着,換了張麪皮跟了上去。他跟着黃庭進了一個小衚衕,黃庭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來。
“你這老東西是什麼人,爲什麼跟蹤我?”黃庭手中大刀架在辛白的脖子上。
“您一定是大名鼎鼎的黃爺吧,斷水刀的徒弟?”裝扮成老者的辛白,滿臉堆笑道。
“是又怎樣?”
“老朽,一直想見寧老爺子,苦於沒有機會,今天遇到他的弟子三生有幸啊,三生有幸啊!”辛白恭維道。
“你有什麼事儘管跟我說就好了。”黃庭收了大刀,湊近辛白得意道。他根本沒想到遇到辛白是他三生大大的不幸。
辛白聞到一種奇異的香味,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又笑道:“老朽找到一樣東西,黃爺或許感興趣,衚衕口有家客棧,您不妨一看。”
“先說是什麼東西!”黃庭黑着臉道。
辛白拿出五神劍,低聲說道:“就是它,幾天前我在一個人身上偷來的。”
黃庭伸手去拿,但辛白抽了回來藏在懷中。
“不可能,你是什麼人?”黃庭警覺起來。
“看來黃爺知道這是何物。”辛白嘿嘿地笑了起來。
“你最好交給我,否則……”黃庭目露兇光。
辛白收起笑容道:“我是要獻給寧老爺子的,黃爺何必着急。”
“開個價吧。”
“好說,好說,我們小酌幾杯,慢慢聊?”辛白狡黠一笑道。
“走吧。”黃庭哼了一聲答應道。
兩人來到小客棧,要了幾樣小菜和兩壺老酒坐了下來。
“十萬金幣。”黃庭直截了當道。
辛白只是笑着喝酒。
“五十萬金幣。”
辛白依舊笑而不答。
“老傢伙,不要得寸進尺,你也知道鷹巢的手段!”黃庭壓低聲音威脅道。
“我聽說寧老爺子配得一種讓人忘憂的香丸?”辛白不以爲然一笑,身子向前傾着小聲問。
“我不知道。”黃庭矢口否定。
辛白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他小心翼翼地打開,推到黃庭面前道:“前些日子,落日神殿有個叫風中楊的送了我一點。”
黃庭一愣道:“你是落日神殿的人?”
“老朽只是做點小買賣。”辛白搖搖頭將紙包拿了回來。
過了一會兒,黃庭道:“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辛白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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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給我們上一罈好酒!”黃庭一樂,對着櫃檯大聲喊道。
“看來我們的買賣有得做。”
黃庭一邊喝酒一邊尋思着,辛白也只是頻頻舉杯沒有再提任何事。酒過三巡,辛白起身如廁,黃庭也急忙跑出了客棧。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不一會兒辛白晃晃悠悠走了回來,他趔趄了一下差點將酒罈打翻。黃庭極不情願地扶了一把,辛白將一口酒氣噴在黃庭的臉上。
黃庭正要起身發火,就覺得眼前一黑趴在了桌子上。
“看來年輕人更不行,這一點點酒就醉了。”辛白笑着付了錢,扶着黃庭走出了客棧。
不大一會兒,客棧裡衝進十幾個大漢,這是黃庭叫來的幫手。他們大聲詢問黃庭的去向,客棧老闆顫顫巍巍地告訴他們,兩人往東去了,可是這些鷹巢的傭兵們找遍定邊城也沒有找到黃庭,他們哪裡知道可憐的黃庭已經被辛白裝在一口棺材裡運出了城。
三天後,辛白纔將黃庭從地下刨出來。幽閉後的黃庭看到辛白,哭
哭啼啼抱着辛白的大腿說什麼也不撒手。
“怎麼是個軟蛋!”辛白一腳將黃庭踢翻在地大罵道。
這一腳可能是將黃庭踢醒了,他張牙舞爪撲了過來,對着辛白一通狂攻。
辛白一邊躲閃一邊自言自語嘟囔道:“不是瘋了嗎,我還撬開他的嘴巴問些事情呢!”
黃庭的攻擊毫無章法,辛白三下五除二將他制服,大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被按在地上的黃庭梗着脖子道。
“你大爺的,老子問你呢!”辛白手上用力道。
“你大爺的,老子問你呢!”
“不會吧,真瘋了!”辛白後悔如此捉弄黃庭了。
“不會吧,真瘋了!”黃庭不知不扣地重複着。
辛白狠狠地打了黃庭一頓纔將他放了,滿臉是血的黃庭恐懼地看了看辛白,慌慌張張向西北跑去。辛白遠遠的跟着,黃庭繞了很大個圈子,東方魚肚白時跑進一個小海灣中,海面上泊着一條大船。
“看來這小子是裝瘋!”
辛白罵了一句,準備登船再抓黃庭,這時他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來福這個膽小如鼠的傢伙跑到這偏僻的地方做什麼?辛白一邊尋思一邊通過“千里眼”看着海岸上發生的一切。
來福似乎在安慰黃庭,之後他遞了些東西給黃庭。辛白判斷應該是止血、療傷的藥,因爲黃庭張嘴就吞了下去。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卻是辛白萬萬想不到的,黃庭突然捂着喉嚨跌倒在來福面前,黃庭大呼小叫掙扎着,來福無動於衷的看着直到黃庭不再動彈。
“來福殺黃庭,鷹巢要內亂!”辛白似乎看到了機會,他恢復本來的面貌一下子來到來福面前,把正在得意的來福嚇得冷汗直流。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來福當然認得辛白,他結結巴巴地說。
“我打了黃庭一頓,跟着他來到這裡,誰想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辛白瞅了瞅死了的黃庭擡眼道。
“他該死,叫他禍害的女孩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來福大義凜然道。
“來福你還是重義人吶。”辛白說着就笑了起來。
“我來福也是一條漢子……”
辛白擺擺手,意味深長地問道:“好了好了,黃庭是不是對你身邊的女人下手了?”
不待來福回答,辛白又道:“我也不想知道那麼,我只知道這件事絕不能讓寧致遠知道,你說對嗎?”
“對對,你說怎麼辦,我都聽你的。”來福聽到辛白準備談條件,馬上道。
辛白在黃庭身上摸索了一陣,起身道:“我們先離開這裡,找個地方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聽你的,但是這……”來福看了看黃庭的屍首欲言又止。
“你繼續,我不打攪了,三天之後我們定邊城見。”辛白笑着拍了拍來福的肩膀,哼着小曲離開了海邊。
三天後,來福如約來到定邊城,他將忘憂草的秘密和盤托出。
原來,忘憂草產在冰雪覆蓋的碧幽洲稷山上,也就是在幽香城附近,當地人用它來治療外傷。寧致遠將它帶到了血河洲,並在雀鳴山東段的雪山上種植,那裡也是寒煙居所在。
寧致遠將忘憂草製成一種香丸,摧殘人的意志達到控制人的目的。飄雪就是發覺到這一點後,自己結束了生命。
“寧致遠,我早晚要弄死你!”辛白咬着牙說。
“現在連我也見不到他。”來福小聲地說。
“他在做什麼?”
來福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或許想將那些異族引到我們的大陸上。”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辛白嚇了一跳,急忙問道。
“因爲他就是個異族!”來福惡狠狠地說。
“你再說一遍?”
“寧致遠就是個異族,他根本就不是血河洲人!”
“現在終於明白他爲什麼千方百計挑起戰爭的原因了。”辛白忿忿道。
來福跟着說:“你說我是不是該離開他?”
“我再問你一件事,當年寧致遠要請大陸的高手去所謂的煉獄島是什麼目的?”辛白眉頭緊蹙問道。
“那時我還沒跟着他,但從後來寧致遠的所作所爲看,他是想假異族之手殺掉這些高手,即使殺不了也可以挑起兩個大陸之間的衝突。但後來遇到了特殊的情況,他的目的纔沒有達成,而且我覺得他早就可以治好寒水洛中的蠱毒。”來福小聲道。
辛白看着來福,半晌纔有問道:“寧致遠派黃庭來涇河谷地做什麼?”
“大概是爲了青雲,他似乎不相信青雲死了。”
“說實話?”辛白提高聲音問。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來福連搖頭帶擺手地說道。
“那你知道什麼?”瞪着眼道。
來福嚥了口唾沫,小聲說道:“天下大亂已成定局,我只想跟一個更可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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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白笑了笑問:“你覺得誰更可靠?”
“我覺的您可靠。”
“好,今後就跟着我。”辛白眉毛挑了挑道,“把寧致遠行蹤跟我說說。”
“我也好久沒有見過寧致遠了,但我覺得他應該在煉獄島附近。”
辛白點點頭道:“我勸你早點離開鷹巢,即使暫時離不開也做點善事、積點德。我聽說鄭氏父子並不願留在北方,你知道該做點什麼了吧?”
“來福明白,您可不要自己去煉獄島,島上確實很邪性。”來福隨口說道。
“我幾時說要去煉獄島了。”
來福躬身道:“那我就放心了,來福告退。”
其後連續發生兩件大事,雀鳴山東麓突然發生大火,來勢洶洶的山火差點將寒煙居燒爲焦土,這當然是辛白所爲。三個月后辛白利用改進後的薄翼飛臨煉獄島,他居高臨下看到那幽藍色冰塊砌成的巨大建築。
“天吶,真有這樣的建築,它太漂亮了!”
辛白一邊稱讚一邊認定寧致遠就藏身其中,在欣賞兩天後他開始在海峽上穿梭,他將大量的火藥悄悄運到這座巨大“冰雕”頂部,並設計了專門的套雷。
等辛白點燃他精心佈置的羣雷後,他得意地掠向空中。爆炸先在冰屋頂四周響起,冰屋頂隨即坍塌,佈置在屋頂中心的特號震天雷紛紛落入建築內,持續幾分鐘的爆炸將這裡夷爲平地。
“好絢麗的煙花,青雲你看到了嗎?”辛白得意地自誇道。
但辛白並不知道他毀掉的這座“冰屋”是上古兇獸相柳的藏身地,寧致遠其實早在青雲與相柳惡鬥的臍中小島上就成了兇獸的傀儡,而辛白這一炸倒是幫了他的忙。成功逃脫後寧致遠佔有了九分之一的相柳,也成功將赤煙劍握在手中。
最“可憐”的要數相柳了,他藉助赤煙劍的力量尋找到了遺落在海底峽谷中的天罰之火,好容易收集起來遇到了合魂的青雲、檮杌。受了重傷他窩火地躲在老巢煉獄島恢復,誰想天降萬化,不僅毀了他的巢穴還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以後辛白就成了相柳的剋星,九頭虺最終死在辛白的天膽槍下,得到九分之一相柳力量的寧致遠也死在那場戰鬥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