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爲正確章節,大家刷新後即可閱讀。)
陸浩的思路早已理清楚了,便談了自己的看法。他認爲寧肯承認組織工作做得不細,也不能把代表索要好處的事捅出去。那樣不但會丟縣裡的臉,而且省委不會高興,省委也不會高興。周廣雅同志發病的事,僅僅是特殊情況。中國這麼多年的選舉,也許就此一例,說明不了什麼。網上有人願意拿這個說事的,讓他們說去。再說帖子一封,想說也沒地方說了。
錢文華說:“我也上網看過,廣雅同志發病的事,網上最多隻是看笑話,說這人想當官想瘋了。沒人理睬,時間一長大家就忘記了。”
陸浩說:“網上熱點是一波一波的,兩次選市長也不會叫網民關注太久。只是上面過問下來,就得認真對待。”
“陸浩,我同意你的觀點。下午開會時,你把意思說說,徵求大家的看法。代表索要好處的事,千萬不能傳到外面去。說透了就是代表索賄,簡直太醜了。”錢文華越說越生氣,稍作停頓,又道,“高思遠同志有些性急,他應該講點藝術。”
陸浩不方便評價高思遠什麼,只是含糊地笑笑。錢文華也自覺失言,馬上換了話題:“廣雅同志是你的老同學,你還要多做工作。文廣武也是正處級幹部,他應該配合組織才行。”
陸浩想這話欠了些人味,人家老婆都瘋了,還要他如何配合?他當然不能把肚子裡的話倒出來,只道:“廣雅同志的病,看最後是個什麼情況。文廣武不同意送醫院,我們不能勉強。千萬不能激化矛盾。”
下午開會,錢文華請劉君先說說。“好,我這個消防隊長先彙報吧。”劉君便把這幾天接待過的媒體一五一十說了,大家聽着簡直義憤。“現在只有那個黑狼,還不肯鬆口。我的態度很硬,說你調查民間反應,我可以送你兩個字,謠言。只有我介紹的情況,代表東湖市委意見,這是唯一真實的、合法的。”
錢文華問:“文廣武同他說了什麼沒有?”
劉君略作遲疑,說:“郝浪沒有說到。”
高思遠說:“我插句話,你還可以挑明,告訴他說,他若根據民間反應寫的稿子發表了,算他有本事。相信他們《中國政法週報》也不敢這麼發稿子!”
“高思遠同志分析得有道理。”錢文華說,“但也不必把關係弄得太僵。這些記者,你得罪他了,他今天不弄你,總有機會弄你。我們基層情況這麼複雜,難免有出差錯的時候。如果聽憑負面報道氾濫,天下沒有太平的地方。”
劉君說:“我的彙報完了。請各位領導放心,郝浪我會處理好的。”
這次會議的重點,卻是研究如何向上級說明選舉情況。陸浩依照錢文華的授意,談了自己的建議。自然是沒有異議,都說網民不必理睬。錢文華用自己的話再作重複,陸浩的建議就成了市委意見。高思遠說僅僅書面彙報可能不行,最好往省裡跑一趟。錢文華也說有這個必要,但應該有省委領導帶隊才行:“我爭取請秦書記親自出馬,去省裡跑一趟。高思遠同志在家主持工作,我同李達同志、陸浩同志、劉君同志一起去。”
劉君建議請省委宣傳部朱部長也出出面,朱龍春部長同省裡宣傳口的人更加熟悉。劉君有個本事,就是很會講話。她能把很硬的話笑眯眯地講出來,也能把很嚴肅的事玩笑似地說出來。陸浩很欣賞她這套功夫,卻又想這是別人學不到的。她的語氣、笑容和女人態,都幫了她的忙。
剛纔錢文華說話時,陸浩開了小差,在筆記本上亂寫亂劃,下意識地寫了很多“啞牀”。劉君無意思間瞟了一眼,輕聲問:“啞牀,什麼意思?”
陸浩不好怎麼說,只道:“不響的牀。”
劉君臉就紅了,輕聲說:“壞人!”
陸浩其實是陷入一種怪誕的聯想:很多事情都不能讓外界聽到響動,所以需要一張大大的啞牀。劉君做的很多工作,就是爲了不讓外面聽見響聲。但與夫妻牀第之歡不同,陸浩想象的這張大啞牀上並不都是快樂的響動。
晚上,劉君打電話告訴陸浩,黑狼答應閉嘴了,只是多花了兩千
塊錢。陸浩接電話時,剛脫衣服準備洗澡。他忙拿浴巾裹了身子,像怕劉君看見似的。錢麗眼睛瞟着他,聽他接完了電話,說:“你那個劉美女天天晚上打你電話啊!”
陸浩凍得牙齒敲梆,說:“我和她還天天一起吃飯哩!”
陸浩洗澡出來,又聽錢麗在講風涼話:“做官的女人,只要兩個鼻孔眼長得一樣大,就算美女!”
陸浩只當沒聽見,去書房上網。他得再看看網上情況,好讓心裡多些把握。網上照例是罵聲不絕,幾乎看不到正面的說法。他的老同學和高思遠,真可謂一夜成名了。他很不明白那些明星,實在沒有材料宣傳自己,就製造些醜聞來炒作。也許娛樂界人士同政界人士,確實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動物。
他剛想下網,突然想起兒子。他便去網上搜索夢遊症。從小聽到過很多夢遊的稀奇故事,卻並不知道夢遊是怎麼回事。聽爸爸說,村裡從前有個人,經常夜裡上山砍柴,自己第二天什麼都不知道。
有很多同夢遊症相關的網頁,不可不信,不可全信。有些網絡資料就是普通網友弄上去的,真真假假難以判斷。陸浩看到一個離奇的夢遊症故事,真是匪夷所思。法國有個男子患了夢遊症,他有天晚上熟睡之後突然爬起來,離家出走到了英國倫敦。他在那裡找了工作,娶妻生子。二十多年後他突然醒來,又返回了法國,爬到牀上睡下。第二天早晨,他的法國妻子看見身邊躺着一個滿頭白髮男人,嚇得尖叫起來。仔細一看,竟然是她闊別二十年的丈夫。妻子問道:“親愛的,這二十年你逃到哪裡去了?”男子卻伸了伸懶腰,若無其事地說:“別開玩笑!昨天晚上我不是睡得好好的嗎?”
陸浩上了牀,說了這個法國男人的故事。錢麗聽了直搖頭,說打死我也不相信。肯定是個*男人,跑出去浪蕩了二十年,回家騙老婆,說自己得了夢遊症。陸浩說你太習慣了把男人往壞處想,我寧願相信這是個荒誕小說。兩口子鬥了幾句嘴,自然又說到陸明。
wWW¤ ttk an¤ co
哎,狗日的煩惱事到了一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