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琴被韓志堅抓着頭髮拖走在地上,其情不堪入目,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使人膽顫心寒,令一直站在“指揮部”走廊上偷聽他們說話的楊晟心如刀絞,正欲楊晟要踢開大門衝進‘指揮部’想去教訓韓志堅時,被從旁邊一間屋裡出來的韓阿姨拉住,“別衝動,我來處理!”
“草泥馬!”韓志堅罵罵咧咧,拉開‘指揮部’大門,“老子今天要撕了你們,殺無赦!殺……”
“你要殺誰啊?”韓阿姨閃電般點中韓志堅穴位,“太狂躁了,你冷靜點!”
被韓阿姨點穴的韓志堅被立馬定格,動彈不得口不能言,只能乾瞪眼。楊晟上前鬆開韓志堅抓吳玉琴頭髮的手,扳了半天才把韓志堅的手扳開,“吳總,你們這是?!”
“滾!離我遠點!!!”吳玉琴撕裂般哭喊,疼痛得暈倒在地。
“快,趕快送醫院!”韓阿姨吩咐楊晟,並向樓下喊道,“全部都上來,吳總暈過去了。”
韓志堅的保鏢聽到吳玉琴的哭喊聲,早已聚攏在樓下大廳,可沒有楊晟和韓志堅的指令,誰也不敢冒然上樓。
楊晟向韓阿姨沉重點頭,隨即抱起吳玉琴跑下樓去,他健步如飛,一會兒把吳玉琴抱到庭院裡法拉利跑車裡。此時下起了小雨,陰雨綿綿,雨水激打着吳玉琴,臉額上流淌着好些水珠。
“靠,忘拿車鑰匙了!”楊晟上車後才發覺沒有車鑰匙,急得折返豪宅,他憑直覺鑰匙應該還落在韓志堅的‘指揮部’,便“蹬蹬蹬……”幾步奔上樓去。
韓阿姨解開韓志堅的穴道,被解開穴道的韓志堅又罵罵咧咧,“他媽的,人呢?我要殺了她!”
“啪!”韓阿姨狠扇韓志堅一巴掌,“夠了,鬧夠了沒有?!”
韓志堅被韓阿姨狠扇耳光這一幕,使韓志堅所有的保鏢都對韓阿姨敢扇‘大佬’耳光感到驚訝,驚訝得他們看韓阿姨如同看外星人似的。
“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送吳總去醫院?”韓阿姨見楊晟愣在門口,心碎般嚎叫一聲。
“是,是,我到裡面找鑰匙!”楊晟趕忙跑進‘指揮部“去,情急中到處尋找車鑰匙,找了半天才在吳玉琴坐過的椅子下面發現她的女士挎包,拉看吳玉琴的女士挎包,從裡面掏出一串鑰匙看了看,重新把鑰匙扔回包裡,隨後提着女士挎包衝下樓去,出得“指揮部”門口時還不忘同韓志堅打了聲招呼,“韓總,我送吳總去醫院,您消消氣!”
“姦夫淫婦!”韓志堅看楊晟下得樓去,心裡恨得牙癢癢,“滾!”
所有站在走廊上的保鏢不知所措,聽到韓志堅一聲‘滾’,一下子全都作鳥獸散,下得樓去。在韓志堅豪宅前的庭院裡,楊晟把車鑰匙塞進方向盤下的鎖孔,“嗡……嗡嗡嗡……”楊晟啓動法拉利跑車,按了下敞篷開關,敞篷隨後從法拉利跑車尾箱捲起,一會兒便同前面的擋風玻璃合上。
一粒水珠滴在暈眩過去的吳玉琴臉上,暈眩過去的吳玉琴打了個激靈。她被韓志堅打得狼狽不堪,披頭散髮、滿臉是血,在她額頭上可見被撕扯的頭髮髮根,髮根下淤血發青,仔細一看還有些臃腫。
“嗚……嗚嗚嗚嗚,噼噼啪啪……”楊晟開着法拉利跑車倒出庭院,隨後開着跑車向沿海大道駛去,一會兒跑車飛駛在夜色下的沿海大道,向東洲城區飛駛而去。
“太可惡了,老子總有一天要剝了你的皮!”開着跑車的楊晟回頭看了看暈眩過去的吳玉琴,心碎得拍了下方向盤,“媽了個巴子,太沒人性了!”
“畜生!你太令我失望了!!!”韓阿姨嗤之以鼻,狠狠地罵了韓志堅一句,隨後走進‘指揮部’旁邊的房間,“轟!”一聲把房門關上。
韓志堅一個人愣在‘指揮部’門前,被韓阿姨罵過之後稍微恢復了些理智,也沒那麼狂躁了,他摸摸被韓阿姨打過的臉,繼而用嘴脣舔了下口角的血,羞愧地轉身走進‘指揮部’。
“媽
的,讓人看笑話了,賤貨,我必定收拾你去!”韓志堅來到‘指揮部’茶座前,無心地燒水泡功夫茶,“楊陽,不對,你肯定是楊晟,就是那個死‘巨鷹’,好,敢和我叫板,老子就陪你玩玩,看誰玩死誰?”
“咚咚咚……”韓志堅想着心事,忽然聽到走廊上有聲音,出去一看是拖着箱子的韓阿姨,“韻琴,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意思,我不願與畜生爲伍,我還是人,不是畜生。”
韓志堅拖住韓阿姨的皮箱,“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別離開我好嗎?”
“對不起?這話你說過多少次了?有一次履行過諾言嗎?我不知道你今天又爲什麼這麼對大嫂,實在太過分了。”
“那個賤貨,竟然把姦夫帶到家裡來了,該死!”
“賤貨?姦夫?你不賤嗎?”韓阿姨盯着韓志堅,對韓志堅滿臉不屑的神色,“誰是姦夫呀?”
“哼哼……”韓志堅冷笑幾聲,“死巨鷹,你妹的命還真大。”
“你,你在說誰啊?”韓阿姨苦不堪言,暗地一驚,“你太敏感了,瘋了嗎?”
韓阿姨對韓志堅的敏感和直覺極爲震撼,弄不懂韓志堅怎麼聯想出來的,覺得眼下的問題真是棘手,一邊是相處十多年的大嫂,一邊又是救過她命的楊晟,失去哪一個她都於心不忍。對於強姦過他的韓志堅,她也不想失去,心底深處莫名其妙地對韓志堅有股說不清的情愫,令她自己有時候想起來也覺得羞恥汗顏。
韓志堅雖然不敢確信貼身保鏢就是楊晟,但他一直以來相信自己的判斷,對於易容的黃韻琴,他非常不捨得她離去,這個被他強姦過的弟妹,一直是他不倫之戀的夢中情人。
“韻琴,是我太魯莽了,你別走好嗎?我看着你在我身邊也踏實,多少年了,我找你找遍了全中國,現在你回到我身邊了,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你再離開我,天天看着你在我身邊也是一種幸福。”
韓志堅情意綿綿的話,刺激得韓阿姨心裡‘撲騰’一下,羞得她窘紅了臉,“我去看看大嫂,照顧她幾天,你好自爲之。”韓阿姨深怕再僵持下去鬧出笑話,狠一使勁拉着箱子向樓下走去。
“韻琴,你……”韓志堅急的再上前去拉住黃韻琴,“我們能再談談嗎?”
“談什麼?別忘了,大嫂纔是你老婆,你的原配,跟你風裡來雨裡去。做人得有良心,良心都沒了,就不是人了。”韓阿姨又一使勁拉過箱子,“最後再跟你說一句,“楊陽就是楊陽,不是你臆想中的楊晟,那個巨鷹早已經死了。”
“哦!”韓志堅現在沒心思談這些,但又留不住執拗的韓阿姨,“那好,我幫你派輛車,讓他們送你過去。”
“我已經叫了,王敏送我過去。”韓阿姨拖着箱子下樓,一直在大廳等候的王敏見韓阿姨下樓來,跑上幾步接過韓阿姨的箱子。
韓志堅站在樓上的走廊,“王敏,注意安全!”
“是,韓總,您放心吧!”王敏擡頭看向樓上的韓志堅,隨後同韓阿姨向豪宅外面的庭院走去。庭院裡的保鏢不知道在低聲議論些什麼,見韓阿姨和王敏出來,一下子全不做聲了,有人還殷勤地爲韓阿姨拉開車門,請韓阿姨上車。
所有保鏢對韓阿姨今天敢打韓志堅耳光,都充滿好奇又刮目相看,弄得他們雲裡霧裡胡亂猜疑,因此韓阿姨的地位一下子在他們心目中逐然上升,誰也不敢再小看她是韓志堅的家庭小保姆了。
王敏開着一輛奧迪A6轎車駛出庭院,隨後向沿海大道飛駛而去,在路上,王敏試探着詢問韓阿姨和韓志堅的關係,可韓阿姨只是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身爲男人打老婆也太可惡了。”
“是,是,可惡!”王敏問不出所以然來,無趣地把車開得飛快。
“手術室”幾個紅字閃爍在大門上方,緊閉的大門讓人感覺森嚴,楊晟焦急地徘徊在手術室門口的走廊上,不時焦急地望着
緊閉的手術室大門。
“咚隆……”手術室大門被拉開一扇,一個身穿手術服的醫生從裡面走出來。
楊晟見醫生出來,性急地跑上前去,“醫生,怎麼樣了?”
“是病人家屬吧?”醫生見楊晟年齡同吳玉琴相差甚遠,“你是她兒子?”
“不,不是……病人到底怎麼樣了?”楊晟被醫生的問題,弄得無地自容,Y的,這個問題叫我怎麼回答呢?’
“太可惡了,哪有這樣打人的?幸好搶救及時,來晚幾分鐘性命難保,我去CT室拿下片子,彆着急,病人已經度過了危險期。”醫生欲拂袖而去,但又想起重傷的吳玉琴不免憤恨,停住腳步瞪眼楊晟,“叫你爹到醫院裡來,豈有此理,還有沒有人性?”
“醫生,你誤會了,我爹早死了。”楊晟聽醫生說吳玉琴沒事,着急的石頭終於落定,“謝謝醫生,謝謝!”
醫生凝視楊晟半宿,冷‘哼’一聲拂袖而去,“懶得管你們破事!”這醫生義憤填膺,看上去不像醫生,反而很像警察。
“嗚…嗚嗚嗚……喲嗚……”楊晟提的女士挎包裡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犀利的“鳴警”鈴聲嚇得楊晟一跳,“琴姐,你怎麼弄了這麼個手機鈴聲?”
“喂,你好!”楊晟從包裡掏出吳玉琴的手機接聽,“哦,韓阿姨啊,你好,我們在協和醫院七樓手術室,嗯……額……額……沒事了……嗯,我等你們。”
楊晟和韓阿姨通完電話,坐到走廊上的椅子上思緒萬千,對吳玉琴遭韓志堅虐待打罵,楊晟深感內疚,不是因爲韓志堅懷疑他就是“巨鷹”,吳玉琴不會遭受這麼惡劣的痛苦,心中歉意地呢喃道:“對不起,琴姐,讓您受苦了。”
“暈死,我還被醫生誤會成她兒子了。”楊晟想到醫生的問話,羞愧得無地自容,“哎……孽情呀,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的緣分,讓你琴姐對我情有獨鍾生死相許。愛情是什麼呢?眼下看年齡已經不是問題,可同一個有夫之婦談愛情,這……這問題實在太彆扭了,冤孽呀!在道德層面上,我楊晟已經犯罪,而且是重罪,早該上道德法庭接受審判,接受人們的強烈譴責!太亂了,亂得快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楊隊,沒事吧?”王敏提着韓阿姨的箱子從電梯裡出來,在他身後跟着的是韓阿姨,韓阿姨也關切地問,“吳總還沒有出來嗎?”
楊晟站起身同王敏和韓阿姨打招呼,“放心吧,醫生可能還在做術後維護。”
韓阿姨深沉地望着楊晟,從她複雜的眼神中,好似在說,“真不知道你是我們的敵人還是朋友?!”
“韓阿姨,又得辛苦你了!”楊晟沒話找話,對韓阿姨的眼神很不習慣。
韓阿姨被楊晟一聲招呼,驚得晃了下神,“哦,沒事,這是我的分內事!”
“你們回去吧,我一個人能行。”緊張的韓阿姨又補充一句,“我一個人能行!”
“我陪你吧,身爲韓總的保鏢隊長,保護韓太太也是我的職責。”楊晟可不想離開醫院,吳玉琴不從手術室出來,不管是什麼事,他也絕不離開半步,“王敏,你回去吧,把醫院的事向韓總彙報。”
“這……”王敏遲疑,徵詢的目光望着楊晟和韓阿姨。
韓阿姨說:“也好,你回去吧,我和楊隊兩個人留下就可以了。”
“那好吧,有什麼事打電話,我隨叫隨到。”王敏覺得留下來也沒多少必要,便轉身離開,“辛苦你們了。”
“去吧!”楊晟目送王敏離去,對於這個上竄下跳的傢伙,令楊晟總感到有些不放心,覺得這人的眼睛後面還有一雙眼睛。
待王敏乘電梯離開後,楊晟扶着韓阿姨坐到走廊旁的椅子上歇息。
“楊隊,這次多虧你了。”
“應該的,這是我的職責!”
“是個男子漢,有擔當。”
“謝謝韓姨誇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