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不配再有他的孩子(精)

“老大——”

“阿元,你還當我是你老大嗎?”南夜爵陰沉着臉,怒喝道。

“對不起。”

南夜爵見那輛的士車整個翻滾過來,還好沒有變形,容恩的上半身已經探出車窗外,一條手臂掛在地上,額頭上的鮮血正順着臉頰淌落到手臂。

他面色無異,只是那雙暗黑的眸子深了許多,男人眼睛微微眯起來,阿元跟過他很久,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徵兆。

阿元垂着頭,視線落到容恩的臉上,這個女人果然是南夜爵的劫,“老大,您出事既然是她害的,爲什麼不讓我殺了她?”

“阿元,我知道你不會背叛我,所以才找你回來,我有沒有說過,你們誰都不準碰她?”南夜爵走到阿元面前,視線緊逼入男人的雙眼,眸子尖銳的猶如刀鋒。

“老大,您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先前我聽您的話認她做嫂子,可是……”阿元想起那次狙殺,至今仍心有餘悸,“她能那樣害您,這樣的女人不能留。”

“能不能留,我用不着你教我。”南夜爵打開車門,失去意識的容恩倒出來,被他拉出的士車。男人瞅了眼前座同樣昏迷的司機,“喊救護車。”

南夜爵攔腰將容恩抱起來,轉身的時候,兩條腿卻僵着,不能即刻邁步,那種心慌,他沒有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來,差一步,真的就差一步。

差點,容恩就死在了阿元的槍下,這個險些害他喪命的女人,幾乎就在他面前被處決。

南夜爵抱着她的手臂收緊了些,心中的空缺猛地抽痛下,他垂目睨着這張臉,他不會讓她死,一命抵一命那是他對別人的做法,他受的傷痛,她也應該嚐到。

南夜爵身邊那些信得過的人都已經招了回來,其實他的底早就想方設法洗清了,那張光碟導致裴琅整個電腦都癱瘓,沒有搶救到絲毫有用的線索。所以當初審查的時候,只是不痛不癢撥了下,南夜爵想要重新歸來,大可光明正大。

容恩受了傷,但是並不重,額頭上纏着紗布,白皙的手背上,點滴管的針頭插。入她清晰呈現的經脈內,徐謙的包紮手法近乎完美,他雙手輕拍了下,“沒事,死不了,休息幾天就行了。”

南夜爵雙手環在胸前,“你先出去吧。”

阿元回來後就跪在屋外沒有進去,恰好今晚又迎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男人身子骨挺得很直,肩頭散落着零星雪花,頭髮絲上已經開始凝聚。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踩着高跟鞋過來,齊臀超短裙包裹着性感曲線,她年紀很輕,臉上卻已顯露出與同齡人不符的高傲及嫵媚。

“咦,阿元?”女子停下來,“你怎麼跪在這,該不會是受罰了吧?”

男人擡起頭,這個女孩他見過幾次,同南夜爵關係匪淺,他甚至曾經以爲她會是他們的嫂子,“容小姐。”

容愛蹲下身來,目光同男人平視,“你的臉……爵打你了?”

“是阿元自己的錯。”

“究竟出了什麼事?他爲什麼打你。”阿元是南夜爵的得力心腹,他怎會無緣無故出手打他?

男人雖然認罰,但骨子裡面並不服氣,“老大被她害的還不夠嗎?容小姐,我真的不知道老大心裡是怎麼想的,那個女人就是隻毒蠍子,不,比蠍子還毒。上次我們在碼頭出事,就是因爲她出賣了老大,將光碟偷出去後交給別人,我氣不過,想殺了她,卻被老大先一步阻止……”

“什麼?爵出事就是因爲那個女人?她現在在哪?”容愛張揚四溢的臉上漾出些許狠辣同陰戾。

“她受了傷,被老大帶回了屋內。”

“他居然還將她帶回來?”容愛嗓音不由尖銳,眼裡殺氣乍現。

“容小姐,還有老大中毒的事,當初病房內就她一人,是她眼睜睜看着那名護士給老大注射了angel—beats,而且,這幕後指示就是她的舊情人。”阿元對容恩簡直是恨入了骨子裡面,紅顏禍水,有她在一天,埋在南夜爵身邊的危險就不會消失,“雖然事後老大說這件事同她無關,但是我始終不相信。”

“阿元,你沒有做錯,起來,別跪着。”容愛起身,拉住阿元的手臂想將他拽起來。

“不,這是老大罰我的。”阿元脾氣也很倔,跪在那自始至終連膝蓋都沒有動下。

容愛挎着lv手袋走入正廳,她甩掉腳上的鞋子,換上拖鞋走進去,才穿過走廊,就看見兩名保鏢守在南夜爵的房門口。

她加快腳步,剛走近,就見南夜爵出來。

“爵。”女子依偎上前,柔若無骨的小手穿過男人臂彎,“做什麼呢?”

“你纔回來。”南夜爵側首睨着容愛臉上精緻的妝容,纔不過20歲的年紀,就知道如何打扮成風情萬種。

“白沙市真好玩,早知道的話,我當初就跟你過來了,”容愛將腦袋輕靠在男人肩頭,“爵,屋裡有人嗎?爲什麼還有保鏢站在這?”

南夜爵面露疲倦,隨口答道,“沒有,快去睡吧。”

他起身走向客廳,手臂也從女人懷裡抽回來,容愛站在遠處,目光在那扇緊閉的門上掃了圈後收回來,她斂下笑意,知道南夜爵在說謊。纖細的手指緊握下,她裝作全然不知般緊隨着男人的腳步,“我玩的正high呢,還不想睡覺。”

南夜爵斜靠在沙發上,完全是一副慵懶的姿態,客廳內的電視開着,男人側臉輕揚,性感的臉部輪廓煞是迷人,容愛站在他幾步開外,原先垂下的嘴角不由又勾起,她走到沙發前,坐下時,上半身正好躺在南夜爵張開的臂彎內。

竄入鼻息的香水味是香奈兒的經典味道,帶着某種曖昧的引誘和迷惑,南夜爵視線從電視上收回來,他有很久沒碰過女人了,倒不是不想,而是……

容愛將精緻的臉湊到男人面前,紅脣輕啓,她輕咬下脣,貝齒離開時,嘴脣上有滋潤的光澤,她衣服總穿的很少,v字領的設計,露出胸前美好,南夜爵的呼吸呈現出紊亂,女子見狀,雙手受邀般勾住他的脖子,傾起身,容愛從來不知道何爲羞澀,她想要的,勢必要得到。

菱脣順着男人的前額來到他堅挺的鼻子、嘴脣、下巴,最後,她俯下身體……

兩人急切擁吻,男人手裡的勁道很用力,手掌推開她,直接接觸,容愛輕咬着男人的嘴角,呼吸也隨之亂了節奏,“爵,你看你都餓多久了?以前的女人,都不能滿足你吧?”

南夜爵睜開眼,女子陡地對上他眸內的幽暗,她早已沉迷進去。

男人鑽入她上衣的手抽回來,兩個手掌擺在她腰側,止住她繼續撩撥地動作,容愛面露不解,手臂還緊緊纏着男人的脖子沒有鬆開。

南夜爵不習慣以擡頭的姿勢看人,他一把將女子反壓住。

容愛再度勾笑,大波浪的捲髮散落在沙發邊沿,無可挑剔的妝容將女人最美好的一面全部勾勒出來,細挑的柳葉眉也是精心修剪過,總之,她的身上無處不是精緻,隨便一個眼神,就能讓男人丟盔卸甲。

南夜爵兩條手臂撐在她身側,女子微微笑着,卻等不到他下一個動作。

男人眼裡的欲烈已經澆熄過半,容愛是美,從來都是這幅動人的面容。

可容恩卻不一樣,她從來不刻意掩飾自己,不開心的時候,臉色會很難看,生病的時候,面容總是蒼白,而當她躺在自己身子底下的時候,那張臉又會透出別樣的紅暈。她雖然不會永遠美麗,但至少,她時刻鮮活,而且喜怒哀樂從不掩藏,這樣的容恩,就算是怨恨他的時候,看在南夜爵眼裡都是好看的。

他起身,食指抹去嘴角沾染的口紅。

容愛怔愕,躺在沙發上半響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南夜爵要走。

她來不及整理,便起身拉住他的手,“爵?”

“去睡吧。”男人丟下句話,身體緊繃着,乾柴烈火已經到了臨爆發點,隨時有點燃的可能。

“爵,我想把自己給你。”

南夜爵輕笑,將手抽回,“你媽聽見了會吃了我的。”

“我沒有開玩笑。”容愛有些惱怒,跺了跺腳。

南夜爵回首盯着她,楚暮將她送到自己身邊,意圖很簡單,就是想讓她上他的牀。

換句話說,容愛就是楚暮看中了的。

南夜爵沒有迴應,走出客廳。

容愛見他回到屋內,望着那扇重新關起來的房門,她暗自咬牙,保養好看的雙手不由緊攥。

容恩還在睡着,應該是藥水裡有安定劑的緣故。

南夜爵起身來到她牀邊,她側躺着,插着輸液管的手放在被子外,他動作輕柔的在牀沿坐下來,右手伸過去握住了她的肩膀。

滑膩的肌膚令他不由輕嘆,他清楚知道,被子下的容恩是全身光裸的。

男人的手順着被子的曲線輕撫着手下這具身體,他沒有探進去,房間裡面很靜,不出一會,這份寧謐就被打破。

南夜爵喘着粗氣,容恩似乎是蹙了下眉頭,她輕微張開嘴巴,嚶嚀一聲。

就是這陣模糊地低喃,將男人強忍着的辛苦全部摧毀。

他拉開被子,雖然開着暖氣,但他這個突然的動作還是令容恩感覺到冷,四肢想要蜷起來。南夜爵雙手按住她的肩膀,不給她反應的時間。

容恩睡夢中感覺到有人壓着自己,她想要伸出手臂去擋,可卻被對方鉗制着,兩條腿也被分開,涼意絲絲竄入體內。

“不要……”

南夜爵健碩的胸膛貼住容恩,這具身體,他還是如此迷戀着,就像是吞食了罌粟般難以戒掉。

容恩分不清是真實,還是在做夢,“嗯——”

南夜爵俊臉繃着,額上豆大的汗珠落在容恩身前,他發出愉悅而又近乎痛苦地低喘,薄脣順着容恩的頸間輕吻……

在臨近爆發的時候卻偏偏抽身而出,南夜爵伸出右手拂開她額前碎髮,容恩巴掌大的小臉透出嫵媚的紅潤,南夜爵凝望着這張臉,眸子裡面的激情已經全部褪去,他翻身側躺在容恩身邊,魅惑的俊臉貼在她頸間,男人語氣陰冷,且絲毫沒有感情,沙啞着嗓音一字一頓道,“容恩,你已經不配再有我的孩子了。”

如果,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是他沒有準備要的,要麼第二個,就是他全心全意做好了準備迎接的。

可是,容恩卻說,南夜爵,我把她打掉了……

南夜爵在她打電話告訴自己懷孕的時候,他真的高興壞了,甚至心情從來沒有像那時候那般愉悅。

他站在碼頭眺望遠處,彷彿能看見有個孩子趴在他膝蓋上睡覺時的模樣,他心想,容恩會告訴他,定是選擇了要和他好好過下去,哪怕她不敢說出拿走光碟的事,只要她說一句讓他小心,趕快回來,那麼,南夜爵都會原諒她。

他的心,從來沒有試過像那時候那麼被人狠狠揉碎過,容恩的話,至今仍在他耳邊,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追到他夢裡去。

她當初說出那番話的時候,神色定是暢快無比吧。

說不定,在他中槍後,她還會舉杯慶祝。

南夜爵忘不掉容恩說的:我要讓你死了都閉不上眼睛……

當時那股決絕地怨恨,南夜爵閉着眼睛都能想象的出來。

她憑什麼那麼傷害他?不就是因爲仗着他愛她嗎?

愛,是很甜蜜,但當它成爲算計的時候,它就是淬出來的劇毒,狠狠刺入南夜爵的心裡,要麼他死,不然,這毒無藥可解的。

就算將容恩抽出南夜爵的生命也不可以,因爲,毒性猶在。

房門外,容愛一張臉繃起來,她臉色很難看,就算妝容再精緻,也掩不去面上狼狽。

兩名保鏢面面相覷,只得正視前方,裡頭動靜那麼大,誰都知道定是活色生香的一幕。

南夜爵將被子蓋回容恩肩上,起身去了浴室。

回來的時候拿着條溼毛巾,他小心將容恩腹部的污漬擦去,這個女人,他至今仍不放,她想要平凡簡單是麼?可南夜爵早就說過,上了他的牀沒有那麼容易下去的,她想,他偏偏不會給。

到時候的話,南夜爵還是會將她綁在自己身邊,不給她寵溺,不給她快樂,不給她笑的權利,也不要再有他們之間的孩子。

就算是強佔個木偶在身邊好了。

這般心境,真的已經是絕望到荒蕪,就像是百年乾涸的沙漠,寸草難生。

南夜爵洗過澡後睡在容恩身邊,一直到接近清晨的時候才被一個電話吵醒。他走出房門時神色匆忙,囑咐保鏢除了徐謙外,誰都不能進這個房間。

車子發響的動靜很大,容愛一股腦從牀上坐起來,披件睡衣走出去。

阿元還在外面跪着,南夜爵讓他跪一夜,他就真的動也不動。

容愛來到門口的時候,見阿元肩頭的白雪已經積起很深,男人挺直了脊樑骨,兩個膝蓋發麻發酸。

“阿元,”容愛穿的少,冷的直跺腳,“爵已經出去了,你起來吧。”

男人眼睛閉着,睜開的時候費了很大的力氣,上下層眼皮幾乎就凝結到一塊去,“容小姐,你不用管我。”

“你這個傻子,怎麼這麼死腦筋呢,”容愛全身哆嗦,她蹲下身來,嗓音壓低,“你說的那個女人現在就在爵的房間內,果然是個狐狸精,方纔好像醒了,還勾引他,動靜弄得那麼大,吵得我都睡不着覺。”

“老大……”阿元眼光復雜,低下頭去嘆口氣。

“反正他出去了,要不我們趁機幹掉她怎麼樣?省的以後留下禍害。”容愛說話乾淨利落,話語間毫無拖沓,嬌媚的眼神閃過狠毒,不愧是跟楚暮學來的。

“不行,”阿元想也不想地拒絕,“要是被老大知道了,他真會殺人的。”

“你昨天不也想這麼做嗎?”容愛壓低嗓子,湊到阿元耳邊,“我有辦法讓她猝死,他絕對懷疑不到我們頭上,現在房間外有保鏢守着,你把他們引開,我動手。”

“容小姐。”阿元眼裡面有吃驚露出來,沒想到容愛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想看着爵的命再次被她捏在手裡嗎?”

阿元開始動搖,確實,從見容恩第一面起,他就開始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不會讓人察覺出來的,放心吧。”

阿元垂下的眸子擡起來,似乎下了個很艱難地決定,“好。”

容愛將他攙起來,自己也凍得不輕,她回到房間內,開始着手準備。

不出一會,屋外就傳來阿元的叫喊聲,好像說是闖進了什麼人,他衝到客廳裡面朝着守在容恩門口的保鏢招下手,兩人不疑有他,大步跟了出去。

容愛躡手躡腳打開門,經過走廊,來到南夜爵房門前,迅速鑽身進去,並將門帶上。

裡頭只開了盞壁燈,臥室內擺設樣樣齊全,中央是個圓形大牀,如此豪華的尺寸,就越發顯得睡在中間的容恩身姿孱弱。她蜷縮着身體,黑色好看的髮絲鋪在身下,周身都被錦被給遮蓋嚴實,就露出張巴掌大的小臉。容愛走近細看,她還在睡着,眉宇間微微皺起來,好像睡得並不安穩。

毋庸置疑,這是個漂亮女人,難怪南夜爵動心。

容愛嘴角勾勒出不屑,可她長相併不比她差,再說這女人看上去纖細無力的樣子,臉色蒼白,南夜爵閱人無數,怎會瞧上她?

走近細看,又覺得哪裡不對勁,眉宇間似乎有種熟悉的感覺。

容愛見她睡得這般沉,眼色間便閃過陰霾。她直起身,從睡衣口袋中掏出一支針管,她用食指輕彈下尾部,將裡面透明的液體推至最前方,穿着拖鞋的腳移走到輸液架前,她一手固定輸液瓶,另一手將針管刺破塑料瓶,準備將藥水推進去。

門卻在此時,咔嚓打開。

她驚慌失措,忙將針管收回後放入口袋內,轉過身去,就見一抹高大的身影已經擠進來。

“你在做什麼?”

“尊哥哥,原來是你啊。”容愛眼裡的陰狠散去,說出口的話,帶着撒嬌的成分。

“容愛,”目光瞥了眼那個因她動作太急而不斷搖晃的點滴瓶,他們之間的接觸也不是一兩天,他自然瞭解她的性子,“爵的脾氣你很清楚,我勸你不要冒然去拔老虎鬚。”

“尊哥哥,”容愛臉色微變,插在口袋內的左手用力握住針管,“你說什麼呢?”

聿尊冷毅的嘴角抿起,他向來和不對眼的人懶得說話,“沒什麼,你出去吧,這兒有我照顧。”

“什麼,你?”容愛望向躺在牀上的容恩,“你一個大男人合適嗎?”

聿尊走向旁邊的沙發,拿起桌上的筆記本,“出去吧,不然被趕回來的保鏢看見,你又要想着如何去向爵解釋。”

男人頭也不擡,語氣篤定。

容愛抿脣低咒,越過那張大牀向外走去。

那些保鏢自然沒有找到什麼所謂的闖入者,不敢在外太久,及時趕了回來。

容恩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經歷了一場生死。

南夜爵回來時,徐謙也在,剛給容恩換上點滴。

“我真搞不懂,既然回來了爲什麼不見,這樣很好玩嗎?”聿尊望向身邊的男人。

南夜爵將手裡的報紙合上,“就是很好玩,我想讓她嚐嚐,什麼是恐懼,對她來說,我就是陰魂不散。”

“爲了個女人大費周章,玩玩就行了,爵,陷進去的話不值得。”

南夜爵將報紙放在茶几上,“女人玩太多傷身體,特別像你這種。”

“靠,”聿尊輕罵,棱角分明的嘴角不怒而笑,十足的性感痞子樣,“學生身上有骨子味道我喜歡,浪也浪的恰到好處。”

南夜爵沒空搭理他,起身來到牀邊,“她沒事了吧?”

“沒有大礙,等安定藥性過了,就該醒了。”

南夜爵點下頭,上半身彎下,兩隻手撐在容恩臉側,“恩恩,我就是你的噩夢,你逃也逃不掉,甩也甩不掉,哪天我要是真的死了,我就拉你做墊背!”

容恩模糊地搖着頭,她什麼都沒有記清楚,可這句話就像是有人俯在耳邊對她說的,異常深刻。

擡起千斤重的眼皮,入目的,是刺眼的白色,消毒水的味道很重,容恩頭痛欲裂,心口像是壓着塊大石般堵悶,她張了張乾澀的嘴巴,“嗯——”

“你醒了。”正在調液的護士走到她牀邊。

容恩環顧周側,確定這是在醫院,她努力回憶,卻也只記得清的士車被人撞翻前的情景,“我怎麼會在這?”

“你出了車禍,是路人將你送來的。”

容恩腦子裡一片空白,她依稀記得有人同她講話,還模糊的好像有過身體接觸。她掀開被子,見自己穿的是病號服,“請問,我的衣服呢?”

護士有些不耐,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櫃子,“在那放着。”

“噢,謝謝。”容恩安心地躺在病牀上,沒過多久,就見李卉攙着容媽媽直往病房內走來。

“恩恩——”

“媽——”容恩想要起身。

“快躺下,”容媽媽急壞了,她一夜未歸,打電話給李卉,她卻說吃了晚飯後容恩就已經回家了,“怎麼會出這麼大的事,哎,醫院通知我的時候,我都嚇死了。”

“媽,”容恩還是很虛弱,“我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恩恩,怎麼會出車禍了呢?我們分手的時候你還好好的……”李卉眼睛有些紅,從旁邊拿來張凳子讓容媽媽坐下來。

“我也不知道,”容恩上半身靠着,“倒黴事一件接着一件。”

她猜出對方的目的是要將她置於死地,她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南夜爵的手下,裴琅說的沒錯,他們遲早有一天會找來的。

期間,還有警察過來做筆錄,據的士車司機交代,追他們的是三兩小車,當時由於小路上燈光不好,他並沒有看見車牌號。

容恩對於這一說法也沒有做肯定,只說當時自己困得厲害,醒來的時候就在醫院了。

這場車禍看似驚心動魄,實則動靜並不大,只是容恩撞傷了頭,隱約還痛着。

“恩恩,你好好休息,舅舅那邊我已經給你請好假了。”

“謝謝你,卉。”

“客氣啥呀你。”

掛完幾瓶水,還拍了片子驗了血,折騰半天醫院才肯放人。

幾人回去的時候天都晚了,由於樓道內燈光昏暗,容媽媽的腿又不方便,所以上樓的時候動靜很大。

容家樓下的鄰居正好出來倒垃圾,那大媽容恩每次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基於禮貌,她還是打了招呼。

“呦,這不是容恩嗎?容媽媽,你們這是怎麼了……”大媽的聲音很響,幾乎整個樓道都有她的迴音。

“沒事。”容媽媽繃着臉,非常不喜歡她,仗着自己女兒嫁了個有錢人,就拽的成天在小區裡面炫耀。

“哎,別走啊,我剛有事想找你呢,”那大媽乾脆放下手裡的垃圾袋,擋在幾人面前,“你看你家閨女也老大不小了,我吧,有個遠方侄子,人長得不錯,學歷也好,要不改天……”

容恩聽了頭痛不已,容媽媽直問道,“既然條件那麼好,怎麼也沒娶到媳婦,我看是你吹的吧。”

老人家就喜歡較勁,況且那大媽身體壯碩,往那樓梯口一站,別人還真休想過去。

“這個嘛——”對方臉上悻悻的,“其實也沒有什麼啦,就是離過婚,不過他剛結婚才半年,我和你說啊,你家容恩要是跟了他,那可鐵定是一輩子的福氣……”

“喂,我說……”李卉搶白,“追我們恩恩的能繞着白沙市轉一圈,你家侄子算什麼嗎?還半年就離婚,你也太欺負人了吧?”

“你這姑娘說的……”大媽臉色立馬拉了下來,“我也是好心好意。”

“不用你的好心,我家閨女不用別人跟着瞎操心。”容媽媽說着就直接往樓上去,她腿腳不便,對方也不好擋着,只得將身子讓開。

“神氣什麼啊,以前還有那男人罩着,現在人家都死了,我侄子要真看上你,才叫晦氣……”

容媽媽氣的直哆嗦,容恩不想和人在這爭吵,“媽,回去吧,我頭疼。”

李卉攙着她上樓,在經過轉角時,她俯腰探出身去,衝正在撿起垃圾袋的女人道,“老大媽,您家裡有錢,怎麼還住在這啊,白沙市的富人區多得是,您家女兒是隻顧自己享福吧,神氣啥啊——”

“你,你這小y頭——”

李卉心情頓時好起來,“阿姨,您今後可別讓着她,有些人就是蹬鼻子上臉,把別人的尊重看成是示弱,纔會這麼囂張的。”

回到家,李卉還是嘰嘰喳喳的,她就是這樣,嘴巴不饒人。

容恩躺到牀上,“我都聽習慣了。”

“要不是看在她年紀大,我非和她理論。”李卉將容恩的被子掖掖好,容媽媽將熱水袋放在她被窩裡。

“媽媽呀,只要安安穩穩過日子就成,吵點鬧點無所謂,像你今天這樣,可真把我嚇死了。”容媽媽心有餘悸,接到電話的時候就雙腳冰冷,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

“媽,我已經沒事了。”

“阿姨,您先去睡吧,恩恩掛了一天的水也累了,您別擔心,她沒事的。”李卉好說歹說將容媽媽送回房間。

“卉,你也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我再陪你會。”

“真的沒事,你回家我就睡了,時候不早了,別讓我擔心。”

“好吧,”李卉從邊上拿起包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她出去的時候將房門帶上,屋內又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容恩頭靠在枕頭上,李卉儘管動作很輕,但她還是能聽見她在門口換鞋子的動靜。

容恩閉上眼睛,可是輾轉難眠。

南夜爵的那枚尾戒丟了,車禍發生的時候,她還將它攥在手心裡面,可醒來的時候就不見了。

警察來錄口供的時候她詢問過,可沒人見到過那枚戒指。

容恩心絃緊繃,腦中的怪異拼湊到一處,令她不得不覺得匪夷所思。

手機是突然響起來的,尖銳的聲音在這窄小的房間內傳遞開來,她撐起身,右手剛要拿過牀頭櫃上的包,她動作陡地便很明顯地僵住。

容恩喉嚨口的驚恐被吞嚥回去,她忙縮回牀上,將被子拉高於頭頂。

鈴聲一下接着一下,鍥而不捨。

容恩捂着雙手,可鈴聲卻無孔不入,她蜷縮着身體,感覺到彷彿有人在步步緊逼過來,恐懼像是藤蔓般順着她的腿爬到胸口,她心臟劇烈跳動着,幾乎就要蹦出嗓子眼。

這個手機,是南夜爵給的。

只有他能打進來。

容恩一直沒有將它丟掉,有時候會將它拿出來衝上電,然後再放回抽屜裡面去。

而那邊的南夜爵,也沒想到能打通。

容恩猶豫很久,這才鼓起勇氣,拉開抽屜將手機取出來。

上面顯示的是陌生號碼。

她拇指在鍵盤上來回摩挲,最後按下那個接聽鍵的時候,使了很大的勁,鍵盤發出的聲音便顯得冗長尖利。

容恩深深呼出口氣,右手顫抖着將手機放在耳邊,“喂?”

~哈哈,親們憋壞了不?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估計能見面,偶說不出意外哈,說不定偶突然碼字少了,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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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他的一手遮天013 交易076 我不放,要麼你跳樓090 牢牢牽住的手031 你會回來求我004 開價116 最後地落井下石054 膩了,就放你走089 選她,還是選容恩?112 拉她下地獄(精)145 婚禮鉅變026 冷漠再遇014 無聊的遊戲003 拒絕113 歹毒的刺激075 他的及時出現054 膩了,就放你走091 在我身邊,我會對你好055 自找的折磨068 他的寵愛,她的無理取鬧025 閻越身世041 斯漫的挑釁140 永不可能分開118 你死,休想閉上眼睛(大高潮)086 爵少示弱090 牢牢牽住的手056 被迫契合081 以自由,換他一命086 爵少示弱056 被迫契合065 毒發作097 告訴他,孩子的真相055 自找的折磨046 破碎的訂婚宴121 惡魔再現(精)122 魔鬼地折磨(精)102 決絕地償還097 告訴他,孩子的真相116 最後地落井下石082 最後的掙扎121 惡魔再現(精)009 最後期限101 來不及深愛021 你是我的125 逃不出惡魔的掌心(精)131 南夜爵,你恨我嗎002 老闆062 給我生個孩子,就放你走065 毒發作093 今晚,是個意外106 囚起的愛038 他活着,我就是他的070 雨中流產(高潮)024 她的脾氣083 窒息地逼迫(精)118 你死,休想閉上眼睛(大高潮)002 老闆050 闖入的第三人045 幸福,近在咫尺071 膩了,走吧(高潮)002 老闆114 聯手毀了他090 牢牢牽住的手117 拿到光碟016 你這樣的人011 懲罰067 你,感覺到他的存在了嗎087 百般討好012 絕境140 永不可能分開008 難堪130 孩子的事,是騙你的037 什麼交換條件106 囚起的愛017 錯過029 足夠天真097 告訴他,孩子的真相131 南夜爵,你恨我嗎073 我膩歪的人,你想要?103 誰比誰更痛069 第二個閻越133 等着我,同你那般深愛106 囚起的愛068 他的寵愛,她的無理取鬧061 才靠近,卻又冷漠102 決絕地償還097 告訴他,孩子的真相108 開始逼迫023 惹怒爵少004 開價051 你同她們,是一樣的078 惡魔在身邊075 他的及時出現087 百般討好069 第二個閻越113 歹毒的刺激085 不能再碰她008 難堪096 揭露夏飛雨090 牢牢牽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