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無期?”花谷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路無期,因爲路無期懷裡抱着的貓正是七夕。
宮祭帶着納悶轉過頭,問道:“花谷,你認識這個人?”
“是。路無期與小姐雖然認識的尚晚,但卻因爲喜歡同一樣事務,關係也就密切了起來。只不過晌久未聯繫過。但是,路公子只要來宮家,就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花谷說着眉頭緊皺着,這樣看起來花谷似乎要比茹芳沉穩的多,只因花谷自小就明白什麼是苦日子,茹芳也明白。所以纔會如此的冷靜,就連說話也是要斟酌好久纔可方言。
“花谷說的沒有錯。宮花曾對我吩咐過,要我無時無刻盯着梅家,一點線索都不要放過。恰恰那次七夕回去過一次,我想可能是想宮花了,回去找宮花的吧。只不過七夕回來之後那腳底下粘上了一點碎紙,那碎紙上面有字跡。”路無期說到這裡停頓了,看了看四周,凝視着宮祭,說:“外面不適合說這些,我們進屋了來說。”
宮祭微微點了點頭,轉過身對莫從秋他們說道。“好。留幾個人在這裡守着宮花,你們跟我進來。”
宮祭一路將他們帶着,走的路卻不是平常最熟悉的路。而是從未路過,也從未知道的一條路。也沒有任何的人有疑問,而是一直跟着宮祭走着。
漸漸的,宮祭的步子走的慢了下來。她停住了。停在了一所莊嚴肅穆的殿外。
她緩緩的推開那扇沉重的木門,一瞬之間,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處處印着那綻放的芍藥花。殿內的所有物件都被用那紅布遮了起來,似乎神秘似乎不隱浮現。空氣也是那樣平和,溫和暖意。營造出的氣憤是暖意的,但卻藏着冷冷的玄機與神秘。
只不過映入眼簾的是那殿的中央,蓋着一個約有三十尺長得長桌。尤其是右手邊密密麻麻的藤蔓爬滿着整個房間,而那藤蔓就是故意爲之的。
宮祭淡淡的走到那長桌邊,扯起了那塊紅布。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雕花精緻,檀木香沉重的長桌,這個長桌的上面擺放着的東西,莊重威嚴,是層層疊疊的封賞令,是宮家幾代所有的榮耀。
可在此刻,卻顯得那樣虛淺。
宮祭將屋內所有的紅布全部揭開,那一處處,一幕幕。是那樣的耀眼,牆面上的書畫全部都是關於戰場之說。其中一副,就是宮槿的。她橫跨在戰馬上,手裡拿着血祭刀,是那樣的威風
凜凜,狂風吹起的沙暴似乎並沒有迷了眼,而是更加的看清了路。
所有的人都是那樣的平息凝神,就連莫從秋都很詫異,宮傢什麼時候有這個地方?他自己從未知道,宮槿也從來未告訴過他。
宮祭拿起了書桌旁上的一塊立令,拿在手裡握了握,又仔細的盯着看了會子,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輕蔑,宮祭又輕輕的放了下來。淡淡說:“這個內堂是宮家唯一的禁地,是宮家從來都沒有開放過的。在這個內堂的後面,就是一條途徑,這條途徑就是出了錦州城的途徑。而知道,就只有我與母親,還有慎兒。我剛剛拿起來的就是宮家的立令,不過,那塊立令現在也好像沒有什麼用處了。”
莫從秋有些困頓,他問道:“這條途徑是母親早就知道宮家會有這一天而建造的嗎?”
宮祭冷冷笑了一聲,垂下了眼幕,等了半刻,又擡了起來,鎖着眉,說的條理清晰:“並不是母親一早就猜到的,而是宮家世代。功高蓋主,這是宮家記得最牢的一個成語,可也是宮家時時刻刻都會忘了成語。因爲,宮家無可奈何。誰會在戰場上想到功高蓋主?誰會去一心想着輸掉?所以,我們宮家所秉承着的目的就是保護好錦國,可就是這種目的,纔會將宮家逼向死路。”
路無期點了點頭,順了順七夕的毛,說道:“宮姑娘說的很對。在我看來,宮家一直就處在風口浪尖,而這種風口浪尖隨時都會翻船,就如同現在的宮家一般。身處在這種不起不落的狀態,實則這種狀態是最難的。唯一就是要想出萬全之策。”
宮祭微微頷首,示意路無期坐下來說話,宮祭淡淡的說道:“嗯,是。那請路公子說一下你所知道的事情。”
路無期明白了宮祭的意思,緩慢優雅的坐了下來,嚴肅認真的說道:“七夕回來以後,貓爪下粘着一片碎紙,我出於好奇,便就剝了下來看了看,那上面的字是保。我又將宮花上次交給我的書信,照着看了看,那字跡如出一轍。就是同一個人所撰寫的,而我想那個保字應該就是這封書信上面的,殺掉衛蘊,可保一世榮華吧。我又再次與七夕潛入了那梅府,將缺了一角的書信帶了回來,果真是出自同一個人。”
路無期說着就拿出了那份從梅府裡帶出來的書信,還有宮花交給他的書信。路無期將書信遞給了旁邊坐着的宮祭。
宮祭鎖着眉頭,打開了書信,放在桌子上對比了一番之後,微微
嘆了口氣,說道:“幸虧容修不在,如果他看到了應該會很傷心吧。這上面所說的話,都是爲了復國?而且都是在秘密計劃着什麼,那麼這書信上面所說的的復國又是什麼?”
路無期沉了沉,望着宮祭擔憂的臉,說道:“這個我暫且不知。只不過我知道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在背後一手操控着的人。”
宮祭快速的反應性的問:“誰?”
“梧淮。就是梅清溪的母親。”路無期話罷,莫從秋立即接話。
“梧淮?她不是姑姑生前最要好的姐妹嗎?母親還經常提起她,這怎麼可能呢?”
“親如姐妹?那只是梧淮裝裝樣子而已。她說的那些話,真的是難聽至極,對於衛蘊,她覺得死有餘辜,她說衛蘊礙了她的眼,擋了她的路,宮槿大將軍也是犯了同一件事情,才被致死的,而這個害死他們的人就是梧淮,只不過她借了錦扶的刀,殺了她們。就連宮花也是,我本想快馬加鞭去告訴宮花的,可是我實在是做不到了,我只有來到宮家將真相告訴你們才能心安一點。可見她的計策是如此的周密,煙逍,現在的兵馬令的執掌者,都在梧淮的算計之中。就連錦扶,也被算計其中。可見,這個人的野心勃勃。”
路無期話罷,整個局面就這樣陷入了沉默,就算現在地上掉下一根針,那也是聽的清楚百倍。
“若是容修清楚了,他定會難過。只不過那個一直裝作病怏怏的梧淮,到底是什麼人?!她爲何要殺掉姑姑與母親,甚至是姐姐,她都不放過!!真實知人知面不知心!!這種人真的是噁心至極!”宮兒說的很氣憤,眼睛裡似乎閃過狠厲,卻又轉瞬即逝。只因宮兒的心腸是好的,就算再怎麼樣,也不能忘記了初心。
“唉……”宮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好像很無措的模樣。頓了頓,宮祭繼續說:“慎兒就算是現在走了,也是爲宮家考慮周全。我這個做大姐的,一點也及不上她,真是慚愧至極。”宮祭擡起眸子,看着那些封賞令,嘲諷的冷笑一聲,漸漸的從椅子上起了身,一步一步的走到那長桌跟前。
宮祭輕輕的莫從秋說:“從秋,去找來火盆。這些東西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了,還不如燒掉的好。”
“好,我馬上去。”
莫從秋起了身,走到門口處,拉開了門,一個冷然蕭條的身影,擋在了莫從秋面前,莫從秋看着眼前的此人,詫然吃驚:“容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