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博玉不在乎的玩,她理智還在,阿芙組織了下言語,聲情並茂的說道:“那個,我對將軍的情義天地可鑑,我沒有偷作戰圖。更不曉得那是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不一定別人不知道。”香巧開口說,“說不定就是你偷偷拿了東西交出去,以獲得更大的利益。”
這姑娘一定是打心底討厭她討厭的要死了,要不然也不會句句歪理要她承認自己就是那個賊了。以見央號。
阿芙冷下臉來道:“烈姑娘,我身爲朝陽子民還是有忠國愛民赤誠之心的,縱使我不懂得什麼大道理,我也知道敵我之分。我偷作戰圖給敵國,敵國打進來我一個弱女子能得到什麼?不說我了,我哥哥還在將軍手下做事兒十多年呢,將軍不曾虧待我們兄妹什麼,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香巧被問的一噎,“誰知道你,女人心最難猜測,說不定你就是得不到夏將軍才因愛生恨的。”
“胡扯。”阿芙忍不住爆了句粗話,“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了烈姑娘,讓姑娘這般置我於死地而後快,不說以上是你胡亂猜想,你說是我拿了,證據呢?”
“我……”
眼見兩人爭執不休,那位只說了一句話的白袍男子道:“將軍怎麼看,畢竟能接近將軍的人,寥寥無幾。”
夏博玉伸手慢慢撐着額頭。聲音緩慢道:“在淮城的那天下午……”
香巧心裡一緊,阿芙眉頭蹙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聽他後面要說的話。
“我睡熟了,你在邊上守着……”只是兩句。又一停頓。
衆人目光看向阿芙,香巧立刻尖聲道:“還說你沒拿,大叔都指認你在他睡熟的時候守在邊上了,你一定是趁着那個時候拿的。”
“我……”我拿你妹啊我,阿芙看着始終垂着頭的夏博玉,總覺的他有點不太對勁兒,辯駁到了這樣地步,若真摘掉自己嫌疑夏博玉不會說那麼一句惹人非議的話。
視線輕轉,看了眼在場的幾人,她隱隱猜測是不是夏博玉的目的就是要自己背黑鍋?
可背了黑鍋之後呢?
背了黑鍋之後的事兒她想不到,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想逗她玩,她偏偏不能如他的意,偷作戰圖,那可是殺頭的罪。雖然她不怕,卻也不能再往自己身上攬污水。
這樣一想明白,阿芙一偷偷掐了下自己手背,疼痛使得眼淚說來就來,她慼慼哀哀道:“我沒有拿將軍的作戰圖,將軍於我們兄妹二人有恩,我就在想……沒什麼能報答將軍,將軍能吃得下我做的飯,已經是我莫大的榮幸了……此生之年,只求能伺候將軍左右,便也無憾了。我怎麼會背叛將軍,做那泯滅良心的事兒呢?!”
冬青默默邁過頭去,看阿芙的表演搞的故事內容真他和她是兄妹似得,不知道被四品護衛統領蕭陽曉得了今日之事兒,會不會追他屁股後面揍他?!
夏博玉嘴角抽抽,絡腮鬍子的男子粗聲粗氣道:“依老子看。賊偷了東西也不會說是他偷的,”
說完他出列抱拳道:“將軍,讓屬下將她帶下去嚴刑拷問,就不信問出來。”
“烈副將怎麼看?”白袍男子問。
一直沒有說話的烈風奇微微沉吟,衆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思考了下,道:“畢竟這些都是我們憑空臆測的,依我看,不如先將此女關押起來。她說沒拿,我們也沒有證據證明她拿了,不如先關押起來。我們接下來要做的是如何彌補作戰圖丟失後的損失,敵軍在外紮營,隨時有可能攻過來,將軍以爲如何?”
夏博玉擡起頭露出漫不經心一笑,眸光輕轉間看了眼阿芙,點點頭,“烈副將所言甚是,來人,將阿芙姑娘帶下去,嚴加看管,沒有本將軍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視。”說這話的同時,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冬青。
冬青垂下頭,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就這樣,阿芙沒擺脫嫌疑的被關押起來了,外面守了兩個士兵專門看着她的。
說不憋屈是假的,事後她坐在自己牀上仔細想了想當時發生的事兒,都不得要領。想不出來也就懶得去費腦了,除了每天被人送飯外,一個人也見不到。
這麼一關押,十天半個月的都不見一個熟識的人,不過從送飯的人嘴裡阿芙倒是探聽到了點外面的消息,自打把她關起來起,我軍就和仰月國開戰了。
每天殺聲震耳,血流成河,此戰估計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因爲夏博玉的目的是要把敵軍趕回仰月國,說不好還會打上個對方几座城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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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在怎樣的條件下,阿芙都能讓自己過的充實,已經記不清是二十多天還是一個月了,這天晚上她點着燭燈在桌子上練字,這麼些天來,她都是如此過的。不得不說,練字能讓人心平氣和下來,起先的焦躁不安也被慢慢的磨平,阿芙從沒有像這一刻這麼平靜過。
外面忽然響起那看着她的兩個士兵問候聲,“烈副將。”
因爲在夜晚,所以這聲音格外清晰,阿芙放下了筆剛擡起頭,帳篷簾子就被人從外面揭開,伴着夜晚特有的寒氣吹了進來,烈風奇一身黑衣肩披黑色風衣,腰上配了把劍走了進來。
帳篷裡只點了兩根蠟燭,還都是在桌子上,因此阿芙有些看不清楚進來之人臉上的表情,只是覺得那寒氣撲面,似乎一枚打破了寧靜水面的石子般。
“你倒是挺悠閒的。”來人冷漠開口,黑色長靴踏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一步步朝她走近。
阿芙眉頭擰起,氣氛有些不大對勁,隨着烈風奇走進,她纔看清那張冷酷黝黑的臉上充滿煞氣,眸光透着一股陰沉的狠戾。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怎麼是你?”
兩人之間只隔着一張桌子,烈風奇停下腳步,看着已經換回了女裝的她,也不知從哪兒找的村婦的粗麻布衣穿在身上,一頭青絲挽了個斜鬢,上面插了一枚木簪,其餘的披散身後,襯得那白頸纖細異常,柔軟而不失嬌美,文靜中透着嫺雅的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