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伸手捂住小五的嘴:“女兒才八週,柔軟的好像棉花糖一樣的存在,你卻用極其陰森恐怖的東西給她做胎教?你就不怕女兒出生後,人格分裂麼?”
小五雙手扒開寒夜的手,還咧嘴笑:“分裂就分裂唄,你性格還分裂呢,現在不是也好好的麼。我覺得內心腹黑強大的女兒纔不會吃虧。而這種氣質就要從小培養,從娃娃抓起!“
寒夜平時很聽小五話的,但是在女兒的培養上,堅持己見:“我不要女兒是腹黑強大的,那樣就沒有男孩子喜歡了。我想女兒將來是一個優雅的小公主。不要像她的媽媽一樣,就會跟我瞪眼睛。”
小五不服氣:“我現在明明就是一個很優雅的人!”
寒夜毫不給面子:“那都是裝的,你唬的了別人還能唬的了我?”
真相,就是這樣赤裸裸的殘忍。果然的果然,女兒就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這還沒怎麼着的,就處處向着女兒。小五吃味的伸手摸着肚子,氣呼呼道:“我這肚子裡的是兒子,是兒子,誰說一定是女兒了?我把兒子往強大上培養不對麼?”
兒子麼?
寒夜立刻被噎住了,但是他很喜歡女兒。養臭臭一個臭小子都夠累的了,若是再來一個臭小子,那這家裡還有消停的時候麼?
寒夜伸手摸着小五的肚子:“雖然吧,也有可能是兒子,但我預感是女兒。”
小五‘切’了一聲:“我還預感是兒子呢!”
“好了好了,現在也確定不了性別,我們就別爭了。”寒夜覺得現在爭論這個話題沒有意義,就把脖子上的火焰玉拿下來給小五戴上:“白天我戴,引蛇出洞。晚上你戴,讓女兒健康長大。雖然我們不能一直戴着它,但是在身邊的時候就要合理利用。”
小五拎起火焰玉看看,既然可以保護兒子好好長大,那就戴着吧。反正我要的是兒子!
兩天後。
藍君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要去別院看看曾經住過的地方。
小五要跟着,寒夜自然帶着。小五跟着,臭臭就要跟着,曰:我要去看看爺爺奶奶的故居。小五臭臭都跟着,孫逸塵就要跟着。曰:寒夜一個人不能兼顧保護很多。既然人都這麼多了,也就不差一個琅軒了。
一行人坐上飛機,離開m市,往君珖的別院飛去。
君珖的別院不在君家的海島,是在福州遠離城市和喧囂的一個地方。這是一座低矮山丘,因爲是私人所有,所以沒有過度開發,一切都保持着大自然的樣子。在山腳下,有一片建築,沒有很誇張,處處蘊含着精巧和文化的底蘊。儘管君珖已經故去二十年,可是這兒依然保存的完,且收拾的很乾淨。
寒夜之前帶臭臭來過,所以臭臭對這兒並不陌生。小五喜歡這大自然的美景,滿山坡的野花可比溫室裡那些精心培育的花好太多了。
臭臭帶着小五去山坡玩兒,琅軒跟着保護。寒夜則帶着母親走進別院。
藍君一步一步走進久別又熟悉的大門,手指摸着牆壁上的青磚,指尖的顫抖泄露了此時的心情。她曾經從不敢奢望,有生之年還能再回到這兒。
“寒兒,你父親爲了我甘願在這山野生活。我們一起看書,一起寫字。你父親總是喜歡抱着你坐在那棵樹下,給你講孔子和詩集上的故事。你父親希望你長大做一個心存大善的人,希望你過自己喜歡的日子。”
寒夜點頭:“我知道,父親當年的教誨我還依稀記得。後來君桓封我儲君,幾次來別院要帶我離開,父親都是堅決不讓。最後是君家所有族長,在別院外跪了一天,父親纔不得不將我交給君桓。”
“你父親一輩子善良謙讓,將禮孝仁信奉爲座右銘,卻好人不得好報,被親弟弟逼的屢屢退讓,最後死不瞑目。”藍君感嘆着:“如果世上真的有因果報應,君桓死後就是下油鍋煎的都是罪有應得。”
寒夜安撫着母親:“媽,正義的審判從來不會缺席,只是來的稍晚了一些而已。您曾經帶髮修行多年,應該比寒兒更懂得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
藍君沒有再做聲,一路走着來到曾經和君珖的臥室。走到牀頭,彎腰在牀頭摸索了一下,牆壁上居然彈出兩塊青磚。藍君將磚拿走,從裡面拿出一個紫檀木的盒子。
寒夜從不知道,父親的牀頭還有機關,當初帶着臭臭偶爾來打掃的時候竟然都沒有發現。
藍君坐在牀上,輕輕打開這個盒子,看着裡面滿滿的手寫的信紙,未曾拿出細看,眼淚已經模糊了雙眼。
“媽,你個是……您和父親的秘密麼?”寒夜輕聲的問母親。
藍君點頭:“我執意來別院,其實就是想看這個東西。當年,我和你父親偶爾也會鬧個小別扭。你父親不好意思當面跟我道歉,就會把要說的話寫到紙上,裝到這盒子裡。當初,這裡只有十幾張,現在,竟然滿了。”
寒夜隨手抽出一張,裡面滿滿都是父親在母親不在的時候的思念和牽掛。看了,讓人不僅動容。
寒夜又抽出一張,眉頭皺起,隨後遞給了孫逸塵。孫逸塵不解寒夜爲何要把他父親寫給她母親的遺蹟給自己看。狐疑的接過,讀下去之後,心裡再也不能平靜。
藍君,見字如面。今日,廉正奉君桓之命給我看診,說我最多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了。還能活幾天,我不在意,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孫矛之託付我們的那個孩子。不過皇天不負苦心人,我請私家偵探去找孫矛之的親人終於有了下落。我會親手給孫矛之的大哥寫封信,拜託他照顧孩子長大。藍君,那孩子有人照應,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我去地下也有臉見孫矛之了。如今,只有你讓我放心不下。我多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去乾宮看看你,但是,已經是奢望了。
泛黃的信紙上,還有幾滴噴濺狀的血滴,看來是當年君珖寫着寫着,忍不住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