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二世祖名叫黃俊明。黃家乃是這段時間投靠秦家的一個家族,勢力不比當初徐家來投靠時差多少,而且,黃家還與徐副元帥有親,因爲徐夫人黃氏就出自於黃家,乃是黃俊明的姑媽。
起先,黃家也只是觀望,對秦家軍有些看不上眼,直到秦家軍打敗朱錯,名聲大震,發展勢頭極好,其他勢力都有不如,再加上徐兆明乃是旻州軍的副元帥,怎麼也能照看他們一二,便下定決心選擇了秦家來投靠。
因爲徐家的關係,黃家很順利就在旻州安家落戶了。黃俊銘的大哥黃俊嘉,因爲軍事素質十分不錯,通過了考覈後,也在秦元帥麾下做了一名將領,這次跟着元帥出征了。
憑着這些關係,黃俊明一來到旻州,就過上了二世祖的的生活,比以前在老家還要來的滋潤。
就算黃家在旻州沒什麼名聲,可誰讓他有個當副元帥的姑父呢!何況,如今秦元帥出征,徐副元帥坐鎮後方,自然是徐副元帥一手遮天了。
秦元帥在時,黃俊明還會收斂一二,秦元帥一走,他就越發肆無忌憚了。別提那個陳修遠和程志才,他們就算管着大後方,不是一樣要聽徐元帥的命令?
至少黃家人是這麼認爲的。
很多不知道真相的普通百姓,比如茶樓的掌櫃,也同樣如此認爲。所以他纔會擔心,巡邏隊不敢管這個二世祖。
不提掌櫃的擔心,就說田梅等人,跟黃俊明的狗腿子鬥得難捨難分。
沒一會兒,二樓瞬間變得一片狼藉。
黃俊明的那些打手可都是身材魁梧的壯漢,又都會點武力,力氣方面,絕非田梅等人可比。
但這些女子,卻勝在打鬥技巧高超,身體靈活。雙方一時之間,難分勝負。
秦姝看了一會兒,忽然皺了下眉頭,說道:“還是不行!再這樣下去,田梅她們必輸。”
程秋玉對自己教導出來的這些學生卻十分維護,也十分自信,驚訝地說道:“不會吧!她們明明還有點佔據上風呀!”
秦姝卻篤定地道:“這只是暫時的,如果她們不能及時拿下他們,一旦她們力氣衰竭,等待她們的就是敵人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了,到時,她們可就完了。”
她們的力氣是短板,適合速戰速決。顯然,她們還做不到。
雖然憑藉着高超的打鬥技巧跟對方周旋,但是,一來,她們經驗不足,頻頻出錯,二來,她們到底是第一次真槍實刀的跟人打鬥,信心不足,下手時十分猶豫,給了敵人可趁之機,讓敵人三番兩次地逃脫,大好的機會都被浪費了。
程秋玉聞言,眉頭也蹙了起來,神色嚴肅地盯着場內,卻發現,自己這些學生,身手果然有些遲緩了,頗有些力不從心,有人還受了傷,戰況開始發生變化,形勢對她們很是不利。
田梅等人也感覺到了這種狀況,心裡十分着急。這是她們第一次迎戰,首領還在一旁觀戰,她們都想要漂漂亮亮地贏一場,不想讓首領失望。
但是越着急,她們出錯越多,最後便顯得手忙腳亂起來。
敵人也發現了她們的情況,越發迅猛地攻擊起來,一時間,田梅她們已經顯露敗像,顯然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若非他們還記着公子之前的吩咐,知道她們會賞賜給自己,不願意下殺手,恐怕田梅她們已經有傷亡了。
見到自己的手下佔據了上風,黃俊明十分得意,得瑟地向秦姝她們喊道:“兩位小美人,你們若是願意從了本少爺,乖乖跟本少爺回府,本少就讓人放了她們,如何?”
程秋玉聞言,怒火中燒,她突然站起身來,憤怒地說道:“豈有此理!我們旻州何時出現了這等人渣?夫人,我去殺了他,免得他再禍害其他女子。”
秦姝這次倒是沒有阻攔她,只是說道:“只教訓一頓,抓起來就好了,先不要傷他性命。”
“好!”程秋玉一挑眉頭說道。
不能殺他,難道還不能揍他嗎?
秦姝這麼做自由她的考量。
看對方如此囂張的模樣,極有可能是最近投靠旻州軍的家族,秦姝也不好私底下鬧出人命來,最好公事公辦。
她一直聽人說,旻州刑罰重,治安好,將領士兵們輕易不會擾民,更不允許有人城中鬧事。沒想到她難得出來一次,就遇到了這種情況。
她倒要瞧瞧,這件事到底會怎麼處理。
而且,她這次帶田梅她們出來,除了讓她們放鬆一下,長點見識之外,也爲了鍛鍊一下她們的膽量和身手。可她也只是想要拿那些地痞流氓練練手而已,沒想到會跟這些人起衝突。
對付他們,田梅她們就太勉強了。
見到程秋玉走過來,黃俊明大喜,以爲她是服軟來了。
然而,當他看到她手中的長劍,他臉色又變了,眼神兇狠地瞪視她,惱怒地說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本公子也不需要憐香惜玉了,你們兩個,把這個小娘皮給本公子拿下。”
他以爲程秋玉的武力值也就跟田梅她們差不多,兩個打手對付她,綽綽有餘。
兩個打手顯然也是這麼認爲的,獰笑着撲了上去。
程秋玉脣邊噙着一絲冷笑,短劍出鞘,迎敵而上。
她可沒有心情跟他們磨蹭,一上來就是大殺招,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夫人不讓她殺了那個二世祖,難道還不能殺了這兩個狗腿子嗎?
這一交手,兩個打手就知道自己輕敵了,大驚之下,可還沒等他們反擊,小腹一痛,立即倒了下去,生死不知。
程秋玉看也沒看他們,就這麼拿着滴血的劍,冷笑地看向黃俊明。
她從懂事起就開始練武,武力值絕對不差,最近又被秦姝指導過作戰技巧,甚至還曾經上過戰場殺敵,戰鬥力飆升,殺了他們,簡直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黃俊明嚇的面無人色,他想要躲避,想要讓人保護自己,卻發現身邊已經沒人了,眼見着女煞星越走越近,他也只能拿自己的身份來壓人了。
他壓着心中的害怕,胸膛一挺,色厲內荏地大聲呵斥程秋玉道:“站住!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若是我掉了一根汗毛,我姑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到時,我讓你全家陪葬……啊——”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憤怒的程秋玉一腳踢飛了出去,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桌子承受不住重力,嘩啦一聲散架了,黃俊明灰頭土臉地摔在地上,吐了一口鮮血。
所幸還沒有暈過去。
程秋玉走到他跟前,伸腳踩在他的胸前,用劍指着他,高聲說道:“如果不想讓他死的話,都住手!”
那些打手們看到這邊的情況,也漸漸收了手。
田梅八人身上基本都帶了傷,甚至在首領面前丟了臉,心裡簡直恨死了他們。見到他們的主子被制服,士氣大振,都在打手們分心之時,趁機刺傷了他們,報復了回來,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就在程秋玉她們剛剛控制住場面的時候,巡邏隊終於到了。
他們來的也算是比較快了。畢竟之前離得比較遠,通報他們也需要一些時間。
“誰在這裡鬧事?”巡邏隊帶隊的小頭目,一進茶樓,就沉着臉冷聲問道。
聽到有人來了,原本還在裝死的黃俊明立即來了精神,大聲喊道:“救命啊,要殺人了,快來救我!我是徐副元帥的侄子。”
一聽這話,巡邏隊的人連忙上了樓。
徐副元帥雖然沒多少實權,但到底是元帥,地位還是有的,更別說,他義女,極有可能成爲元帥夫人,受傷的又是他的內侄,他們當然不能輕忽了。
黃俊明這幾天也沒少惹事,他們跟他打過幾次交道,若非看在徐副元帥和黃家面子上,他們早就把他們抓起來了。所幸,他之前闖下的禍並不大,便只是告誡敲打了一番。
只是這一次不同了。
他剛上二樓,心裡就咯噔一下。
雙方大打出手,還動了兵刃,甚至還出現了傷亡,這就不是小事了。
他沉下臉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誰先動的手?”
“你問那麼多幹什麼?趕緊救我呀!本少爺都快被這個母夜叉給打死了。”黃俊明不滿地大聲呵斥道。
“吵什麼!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程秋玉拿劍在他嘴邊比劃了一下。
見到程秋玉在他們面前,還如此囂張,帶隊的小頭目魏遠十分不悅,冷聲道:“這位姑娘最好還是先把人放開,收起武器,如若不然,我們只好將姑娘抓捕起來了。”
“哦?”程秋玉冷笑,“你們問都不問,就要抓我們,我是不是可以認爲,你這是在徇私?”
魏遠沉聲說道:“姑娘不要信口雌黃,在旻州城,絕不能亂動刀兵。顯然姑娘你已經違反了這條律例。”
“難道被迫防衛也不行嗎?我若不反抗,現在躺在這裡的人就是我。他要殺我,我就得乖乖躺倒任他殺?那簡直太可笑了。”程秋玉說道。
“事情的始末,我自然會調查明白,還是那句話,姑娘還是先把兵刃放下。”魏遠臉色不變地說道。
“你……”程秋玉氣得臉都白了,說道:“好,就聽你的,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秉公處理?”
說完,就將將腳從黃俊明的身上收了回來,帥氣將劍入鞘,轉身向秦姝走去。
秦姝正給田梅等人查看傷勢,粗略地處理了一下,等回府之後,再細細上藥包紮。
黃俊明剛被隨從扶了起來,就對着魏遠命令道:“廢物,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將她們拿下!”
魏遠聞言,眼中透過一絲冷光,面無表情地說道:“黃少爺說笑了,此事還沒弄清楚,我豈會隨意抓人?對了,此事既然跟黃少爺脫不了干係,還要煩請黃少爺跟我們走一遭。”
旻州的州衙也被利用了起來。
也有處理民事案件的州官,當然是秦元帥任命的親信文人。
被抓起來的人,也都會關在州衙大牢裡,刑具都是現成的。
巡邏隊是專門維持州城治安的,而且是輪流制,人員並不固定。
魏遠之前也上過戰場,武力和能力都不差,只是這次輪到他巡邏,才留了下來,算是巡邏隊的頭目之一。
看在徐副元帥的面子上,他雖然給黃俊明稍稍放了點水,但那些事情,還在他的容忍範圍之內。如果他做得太過分了,他也會秉公處置。
更別說,這位黃少爺,一點都不懂事,惹下的禍事一次比一次大,實在讓人爲難,這次拼着得罪徐副元帥,他也決定不再繼續縱容下去了。
“什麼,你敢抓我!”黃俊明聞言大怒,指着魏遠的鼻子怒罵道:“你信不信我讓我姑
父撤了你的職,讓你在旻州待不下去。”
魏遠臉色不變,卻起眯眼說道:“是嗎?來人,將他給我拿下!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在旻州待不下去。”
話音一落,巡邏隊的士兵就上前將黃俊明抓了起來。
“你……放肆!放開我……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真是狗膽包天……我一定要讓姑父殺了你們……”黃俊明掙扎着,氣急敗壞地怒罵。
魏遠充耳不聞。
見到魏遠這副做派,程秋玉對他的印象倒是好了許多。
只是下一刻,她對魏遠的印象,卻再次跌入谷底。
“諸位姑娘,也跟我們走一趟吧!”魏遠看向程秋玉和秦姝等人說道。
程秋玉怒道:“何必這麼麻煩?這件事在這裡說清楚不就行了嗎?何必讓我們多跑一趟?我們都是女人,怎麼能進州衙呢?太不吉利了。”
“律法如此,我們也是公事公辦,還請姑娘體諒一二。”魏遠說道。
“你……”
程秋玉還想再說,卻被秦姝擡手打斷了。
“秋玉,我們就不要爲難他了。走一遭就走一遭吧,反正我們現在也沒事,去瞧瞧熱鬧也不錯。”秦姝說道。
“可是……”程秋玉依舊不樂意,咬着脣說道:“那豈不是太委屈您了,您畢竟是……”
秦姝伸手按住了她,微微一笑,道:“不管我也誰,也不能破例,否則,別人有樣學樣,誰還會遵守條例。這位將士,一臉正氣,應該是個正直之人,定然不會冤枉我們的。”
魏遠聞言,臉色稍緩,說道:“夫人請放心,我們定然秉公執法,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
程秋玉見狀,也只能勉強同意了。
秦姝笑着點了點頭,說道:“還有一事。我的這些丫鬟們都是奉我的命令才動手的。如今她們受了傷,希望你們能允許她們回家療傷,我們二人陪你們去趟州衙就是了。”
魏遠對此倒是十分通融,甚至對如此爲下人着想的秦姝也很有好感,點頭說道:“當然可以。”
“夫人,我們不回去!我們陪着您。”田梅等人堅定地說道。
秦姝臉色一板,不容置疑地說道:“聽話!你們受了傷,要及時處理一下傷口,否則留下疤痕,可就不好看了。”
田梅八人見狀,這才作罷。
秦姝隨着巡邏隊下了樓,魏遠又請了幾個見證人一起去州衙。至於茶樓的賠償問題,等確定了罪魁禍首,自然會讓他們賠付。
黃俊明依舊在放着狠話,說要讓魏遠他們好看,魏遠卻只當聽不見。
到了茶樓門口,要跟田梅八人分手的時候,秦姝又叮囑了她們幾句。
正要離開,她眼角的餘光突然瞥到了一樓角落裡的一個身影,眼皮突然一跳,一股莫名的危機感從心內生起,忙轉頭望了過去。
卻發現那人明明身形高大,存在感卻極低,讓人很難注意。但只要注意到他,就很難再移開眼睛。
秦姝帶着一點警惕觀察着他,她不認爲剛纔的危機感是自己的錯覺。
他身上穿着米色斗篷,大大的兜帽擋住了他的面容,這種裝扮,讓她頗爲眼熟。而他的身高似乎比佑安還要高一些。他一人佔據一條長凳,明明那凳子並不矮,但他坐上去的時候,一雙大長腿竟有些伸展不開,讓人莫名地替他感到難受。他卻絲毫不以爲意,正無聊地把玩着手中的空茶杯。
可惜,他影藏得太深,除此之外,就再也看不出什麼了。
但秦姝卻知道,他絕對不簡單。
他好像根本沒有察覺到秦姝打量的目光,看都沒往這看一眼。
反而是他身邊跟着的兩個隨從,察覺秦姝打量的目光,警告性地瞪了秦姝一眼。
這倆隨從長得凶神惡煞的,不但外表兇悍,身上的氣息也同樣強悍,至少令秦姝都很忌憚。
若是一般人,被他們瞪一眼,說不準早就嚇跑了。
不過秦姝也不怕他們,不但沒有移開目光,反而對他們微微頷首示意,這才壓下心中淡淡的疑惑,隨着魏遠等人離開。
秦姝不知道的是,她一轉身,男人就擡頭看了過來,露出了一副棱角分明,極具男性魅力的面容。
他氣質冷峻霸氣,偏偏又隱隱透着幾分邪氣的性感。眼睛深邃而又犀利,彷彿一眼,就能洞穿一切。可他的神色,卻又帶了點漫不經心,好像這世間沒有任何事,能讓他真正看在眼底。
直到秦姝的背影在門口消失,他才收回了視線,垂首看向手中把玩着的白瓷茶杯,脣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真巧,又見面了。”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才昨天才來到旻州,今天就碰到了她。
也幸虧他又過目不忘之能,見面一面的人,很難忘記,否則,過了這麼久,他怕是早就不記得她長什麼樣了。
“咦,主公,不,主子認識那個女人?”皮膚黝黑,長相兇悍,大嘴周圍一圈黑色胡茬的曹牧詫異問道。
話說,他還從未見主公對哪個女人感興趣呢!頓時起了八卦的心思。
不過,剛纔那女人,漂亮歸漂亮,還有些膽氣,只是她似乎是婦人的打扮,穿得鮮亮,不像是寡婦。主公若是看上了她,豈不是要將人家搶過來?
這……這好像有些不太好吧!
但是,主公難得對一個女人感興趣,這麼錯過實在可惜。就算她已爲人婦,搶過來應該也沒啥大不了的。
“不認識,只是恰巧有過一面之緣而已。”想起那支特殊的箭矢,祁五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亮,噙着笑意說道。
另一個長着四方臉,臉上頭上卻都光禿禿的壯漢,名叫石方,聞言,摸了摸自己鋥光油亮腦袋,憨厚而好奇地問道:“俺早就跟着主子了,主子什麼時候見的她,俺怎麼不知道?”
話未說完,就被曹牧拍了一下腦門。
“你問那麼多幹什麼?難道主子什麼事都要告訴你不成?”
“不能問就不問,打俺做啥?”石方哼哼唧唧地委屈道。
“曹牧,你去跟着他們,查一查那女人的身份。查到後直接去我們落腳的客棧。”祁五突然吩咐道。
“是。”曹牧應了一聲,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咱們也該走了。”祁五站起身來說道。
主僕二人出了茶樓,慢慢地在街上游蕩,祁五看着繁華的街道,心情看起來很不錯。
這個秦佑安,果然不容小覷,他沒有看錯他。
就連他治下的蘄州,也不會比這裡更好了。
“主子,咱們什麼時候回去?”石方猶豫了半天,終於開口問道。
“怎麼,剛來你就想回去?”祁五一邊打量一邊問道。
“咱們再不回去,回去後勢力說不定就被宋三給架空了。畢竟,宋家那些投靠來的將領和士兵,比起您來,可是更中意他呢!”石方擔心的說道,“何況,現在咱們還在跟清州的餘元武作戰,您不坐鎮怎麼行?憑那個病秧子嗎?”
“你別小瞧宋三,餘元武可不是他的對手。有他足夠了。至於架空我的權力,”祁五說到這裡頓了頓,眼中透出強大的自信,說道:“如果他能做到的話,又有何不可?能者居之。”
宋三那人平時是有點心軟,做事婆婆媽媽的不利索,但是一到了戰場上就不一樣了,絕對是個難得的奇才。
“可咱們也不該在這時候出來呀?若是宋三贏了那餘元武,他的威望豈不是更高了。”石方說道。
祁五聞言挑眉道:“你覺得現在說這些,不會有些晚了嗎?”
一說到這個,石方就滿腹怨氣,說道:“您老人家當初只說要出去走走,俺以爲您只是悶了,只是隨便走走,很快就回去,哪知道,您隨便走走,竟然能走到千里之外呢?若是早知道,俺說什麼也得勸住您。”
祁五隨性而又任性,說好好聽點,就是灑脫,從來都不甘於被任何東西束縛,做事從來都是出人意料,讓人捉摸不透,誰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即便是他的宏圖霸業,或者宋家的仇恨,也束縛不了的腳步。
即便對主公的性子有些瞭解了,石方還是經常被嚇得一驚一乍的。
祁五聞言卻是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事情已經這樣了,你懊悔也沒用,倒不如好好享受,就當咱們是出來打探敵情好了。”
石方垂頭搭腦地不回話,他就知道會這樣。
跟一個這樣的主子,心太累。
祁五對他的抱怨也不在意,對於自己的親信們,他向來寬容關心,平時也跟他們開開玩笑,絕不是那種整天繃着臉的人,他的手下們也都十分信服他。身爲主公,決不能只是恩威並施,若是沒有半點真心,只會耍手段,誰又肯真心替你賣命呢!
“主公,那秦佑安既然不在,咱們就別再這裡待着了。”石方勸道。到底是別人的地盤,總歸是於心不安。
“誰說我爲了他而來?”祁五漫不經心地說道。
“可您不是對他很感興趣,剛纔還說要打探敵情來着。”石方瞪圓了眼睛說道。
“只要有心,就算見不到他,也同樣可以打探到很多東西。”祁五眯眼說道。
對於秦佑安,他還真沒那麼大的好奇心。他只不過是無意經過這裡,順便瞧瞧罷了。
比起他,他還是對剛纔見到的那個女人更感興趣一些。
當然,此興趣無關男女之情。
他只想知道,那個女人身上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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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神神秘密):兒子,娘經過深思熟慮,發現一個了不起的問題!
佑安(一臉無奈):娘。您又發現什麼了?
秦姝(故弄玄虛):你猜猜看
佑安(……):家裡小黑懷孕了?
秦姝^:兒子,是你有病該喝藥了,小黑是公的!
佑安(……):娘,別鬧
秦姝(囧):兒子,別鬧,說正事,你看孃親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青松不老,容顏常駐,是不是有點羨慕?
佑安(大驚):娘,你不會有中意的……後爹了吧?!
秦姝(不滿):兒子,你怎麼如此愚笨,娘是得到成仙了噢(^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