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葉楠熙先生付一下首款!”工作人員的臉色緊繃。這種競標會主持的多了以後,他們也對各種進行競標的大樓有一個價值判斷體系。
這次競標的大樓雖然異常珍貴,但是還是遠遠達不到一個億的水平的。與其讓他們相信葉楠熙會用一個億競標,他們更願意相信葉楠熙是個來搗亂的。
當然,有這種想法的,不僅僅是工作人員……
“你說,這貨不會是來攪局的吧?”
“爲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故意在這裡鬧?”
“沒想到風清老總費了半天勁,居然給這傢伙做了嫁衣。”
葉楠熙怔怔地望着手機,額頭滲出絲絲的冷汗。一個億的百分之五十就是五千萬,這剛剛好踩到了自己賬戶上的紅線。況且,現在公司的賬戶被凍結,想要把股份變現基本是不可能的。
到底該怎麼辦?
“怎麼了,”風清語氣中透露着關切,但是瞳孔中挑釁的意思卻尤爲明顯,顯然這賬戶凍結的把戲,也是他事先搞出來的,“葉老弟不會是沒錢吧?沒錢的話就算了,讓給老哥也是可以的。”
葉楠熙嘆了口氣,向工作人員詢問道:“能、能不能緩兩天?你看,就算是首款,不都是三個工作日付清都可以嗎?”
工作人員面色尷尬,名義上三個工作日之內付清是沒錯,但是這麼多年來,業界還從來沒有人提出過這種要求。
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錢,這大樓潛力又這麼高,你不要別人還要呢,三天對於主辦方來說,就是上百萬的損失。
“哈哈哈哈!果然是吹牛逼的,我說怎麼可能真用一個億買樓?”
“這貨把我嚇一跳,剛剛出價的時候可真是牛逼,沒想到付錢的時候就不裝了。”
“這貨纔是真男人,裝逼的時候我行我上,付錢的時候就開始扯犢子。”
衆人對着葉楠熙就是一同數落,有爲風清鳴不平的,有隻顧着自己嘲笑找樂子的,但是聽所有人的語氣,就是沒有一個人瞧得起葉楠熙。
突然,會議室的門被踢開,穿着黑色制服的偏分男衝進來,大喘着氣叫道:“誰是葉楠熙?”
先前交接的工作人員面露難色,心說感情這是來興師問罪的?公司承受了損失,他這個主持的自然是脫不開關係。
猶豫了一下,他上前回應道:“陳總,不好意思,這次競標我沒有事先排查與會人員的準備金,才讓這漏網之魚來搗亂,您可千萬不要生氣。”
旁人這才知道,感情這偏分男是這次主辦方的老闆,怪不得這麼急衝衝就過來了。因爲葉楠熙在會場上亂出價,主辦方可是承擔了起碼兩千萬的損失!
“來趕人嘍,讓你剛剛亂出價,現在報應來了。”
“這可不是什麼小時,做出這種事情,以後這人會被全行業抵制的。”
“估計以後的信用記錄都會產生影響,不過也沒辦法,自作孽不可活!”
葉楠熙嘆了口氣,上前表明了身份,但是他並沒有打算道歉。而是想要爲自己爭取三個工作日的緩衝時間。
規矩就是規矩,如果非要按着約定俗成來,那白紙黑字卸載紙上的規矩就毫無意義。
“額,我就是葉楠熙,三天後,我一定……”
葉楠熙正準備提出要求,突然見偏分親切地握住自己的手,然後“感激”兩個字簡直是溢於言表。
“天吶,您就是葉楠熙先生嗎?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麼年輕就如此成功!”
葉楠熙一臉蒙逼,心說這主辦方的人腦袋秀逗了嗎?這時候不是應該憤怒的斥責嗎,是不是打招呼的方式不對?
“陳總,這葉楠熙剛剛出價一個億,但是……”工作人員剛剛想要跟偏分男解釋,只是說到一半又被打斷。
“是啊,一個億!葉總真是看得起我們這塊地皮,居然出價一個億,而且全額一次付清!從今天起,您就是我們這裡的VIP!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我們董事會的那些老頭子簡直全部都昇華啦,立馬年輕了十歲是有的!”
全額,一次付清?
葉楠熙稍稍皺眉,公司的賬戶都被凍結了,哪來的一個億付錢?他追問道:“付款的時候有什麼留言嗎?”
顯然,葉楠熙是被什麼人給暗中幫助了,他肯定會在暗處留下什麼線索……
“哦,轉賬的留言倒是有一句。說是‘這是葉家應該做的,不用謝。’”
葉楠熙終於明白,這可不是什麼貴人相助,葉一的這份人情,可比一個億什麼的要沉重得多,但是好歹,也是解決了商品樓這邊的燃眉之急。
“臥槽,我沒聽錯吧,真的一次付清了!”
“不會吧,他哪來這麼多錢?”
“臥槽,我認出來了。這貨不會是就是那個每團的創始人吧?據說騰飛集團的股份有不少都在他手裡,一個億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錢!”
“這纔是真的大佬啊,每團團隊能有這樣大氣的人,真是福分!”
旁人剛剛所有的看不起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羨慕的眼神。在座的都是做互聯網蛋糕的人,每團的大名每個人都聽說過,它背後的創始人居然是這樣一個年輕人?
他們紛紛拿出手機想要牌照炫耀,和這樣一個年輕有爲的人打過交到無疑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有的人上前來合影,甚至還要求籤名,更有甚者居然上前自賣想要進入每團的團隊。
當然,太過招搖始終不是好事,葉楠熙迅速完成了交接手續,然後悄然離去。現在團隊去棲身之所已經置辦完成,剩下的就是處理騰飛集團那邊的事情,儘早把一個億的人情還掉。
望着葉楠熙匆匆離去的背影,風清一反往常,他惆悵地點燃一根菸,在角落獨自跟它較勁。菸絲漸漸燃盡,白色的煙霧飄向空中。
“葉一啊,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要和我較勁。”
隨着菸頭熄滅,風清啐了一口在地上,有一瞬間,他的眼神變得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