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偉龍行於途中,顯然,他的步伐愈來愈急切了。連日以來江湖之上已是風雲再起。似乎那《寶藏遺書》在瞬刻之間,將要重現江湖。
雖然,江偉龍並不知曉那所謂的《寶藏遺書》對於是天下武林意味着什麼,可是冥冥之中,他覺得在他父母的心中,那《寶藏遺書》已經勝過了他們的生命。
就在這時,刀劍聲已經入耳,江偉龍隱隱約約聽到一個聲音在說道:“這一回,萬不可讓江赫夫婦活着離開望月樓。”
江偉龍心頭自是猛然一驚。馬不停蹄直奔而去。
“望月樓”多年以來早已聞名四方,江湖人稱天下第一樓。“望月樓”之所以有此美名。乃是因爲他不僅有天下聞名的酒,天下聞名的曲,更有相貌舉世無雙的女人。
江偉龍到來之時,卻以臨近午時。毫無疑問,此刻的望月樓酒氣正香,歌舞正濃。好不容易,他在大廳裡找了個極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來。
三碗烈酒剛剛下肚,卻忽聽到對面酒桌有人說道:“想不到《寶藏遺書》在二十年後再度重現在江湖之上。”
對面那老者猛然一口將酒飲盡,說道:“若不是郭天城那老東西貪財心起,也許那《寶藏遺書》會在江湖上永遠消失。”
“如此以來豈不更好。”桌對面那老者道,“只要江赫夫婦一死,郭芳身上那半張蘸寶圖,就算不想交給咱們,恐怕也不行!”
話音還未落下,卻聽到屋外有人喊到:“江赫,實相的話交出遺書,或許老夫會考慮留你夫妻二人一副全屍。”
江赫回頭,卻見是白髮道人。
“遺書沒有,”江夫人冷冷地道,“不過是誰留下殘屍,那可不一定。”
“你不知道不要緊,”白髮道人道,“過一會兒,全天下人都會知道。”
一場交鋒,白髮道人多年以來一直認定那《寶藏遺書》的藏寶圖在多年之前已一分爲二,分別被江赫,郭芳收藏着。而在白髮道人看來,寶藏並不屬於他們,更不是郭天城的。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將此物奪回來。
白髮道人招招猛烈,往來之間似如猛獸,此刻的他只想給人致命一擊。而江赫夫婦卻是一套柔裡藏剛,攻守自如的打法,一般交手雙方果然平分秋色。
此刻江偉龍的最大心願,是拔劍上前,助父母一臂之力。江偉龍還未拔劍,卻不想有人出手在先。
出手的人,是朱美龍,劍柄一揮,這招叫做“平地落葉”顯得及其剛猛,將對方的劍一左一右分割開來,原來朱美龍見二人交手,只恐《寶藏遺書》落到白髮道人手中。而在他看來,這對自己來說,必然是滅頂之災。
“我等之間的私事,朱老爺子又何必插止一手。”白髮道人道。
“少裝算,”朱美龍道,“你們之間有什麼私人不過結我管不了。不過你身上那半張藏寶圖,我朱某人今天非拿到手不可。”
朱美龍出手直取江赫,可是江偉龍的劍依舊搶先一步。“呼!”的一響,這劍法竟然如此之快。朱美龍一個躲閃,似乎,他並沒有想到如此一劍,竟然出自一個小小青年之手。
朱美龍雖然一把年紀,可他一身中最嫉恨的是失敗,尤其是敗在比自己年幼的人手裡。所以儘管已是年過半百,可他卻從來沒有放棄對最高武學的追求。
這些年來,都是這樣。朱美龍再次看了白髮道人一眼,道:“既然你白髮道人沒那本事,那何不讓我來。”
一場交鋒,卻見江偉龍的劍早已上下飛揚。加之江赫夫婦二人一齊上陣,往來之間卻也難見分曉。
郭天城站在山峰之上,此刻天色已近黃昏。他見到了白髮道人,朱美龍與江赫夫婦的一場較量。
他突然想到多年前藏在女兒身上的那半張藏寶圖,突然意識到《寶藏遺書》會引發一場武林殘殺。
郭老爺子早已年過古稀,對於遺書,地位本已無意過問。可是想到女兒,女婿全家之性命他還是按捺不住。
小屋子裡,方桌前,聶海勝一直在端坐着。而郭芳,則在不停地徘徊着。郭芳回想起二十多年以前,那是一個深冬的深夜。
當時的郭芳,聶海勝二人正藉着月色,小道正行。夜深人靜之時,郭芳唯一能聽到的,是彼此二人的腳步聲。
不知何時,郭芳反覆,隱隱地聽到幾聲痛苦的喊叫聲。
出於伶俐之心,郭芳停下了腳步。黑夜無月,而且聲音微軟。二人一般尋找,終於找到那微弱的聲音。
只見是一位白鬚老者,看上去已是年過古稀,而且 他的面色,死灰一般,似乎身上有傷,恨重的傷。
“老人家,您怎麼會獨自一人躺在這裡?”郭芳見了已是來不及細想,慌忙上前將老者扶起。
“這位女俠,你可是郭芳,郭女俠?”那老者看到郭芳的臉,如似有面熟。
那老者自稱雪花教主。
郭芳點頭道:“曾聽家父說起。”終於,他吃力地看了郭芳一眼,似乎有很多想說的話要說。可是他深知自己氣力將盡,並沒有多說,隨手取下身上的一隻包囊,
那老這斷斷續續地道,“包囊裡藏的是《寶藏遺書》的半張藏寶圖,請郭女俠務必找到另外半張,把他交與善心,而且有緣之人。這可是我請山門的百年大計呀!”
老者說道這裡,卻已是氣斷身亡。
在郭芳看來來,人生於世間不能失信於任何人,尤其是對於一名死去的人。所以郭芳決定要找到另半張藏寶圖,哪怕,是耗費她畢生的心力。
就在此時,一陣馬蹄聲已經入耳。不等郭芳提刀,早聽得屋外有個粗魯的聲音在喊道:“屋子裡的人給我聽好了,最好立刻還我藏寶圖。若不然你家郭老爺子的性命我可不敢保證。”
聶海勝夫妻走出門外,一眼便認出爲首一人正是請山門教主何冬山。
“說,我父親現在何處。”在郭芳看來,父親武功雖然遠在自己之上,可是畢竟,他老人·家年事以高。
“《寶藏遺書》乃是雪花教之物,”何冬山道,:“我今天來,是想認你物歸原主。等你物歸原主之後,郭老爺子自然會平安歸來。”
“的確,那《寶藏遺書》的半張藏寶圖暫由保管着,”不過二十年前,我曾答應過請山門老教主有過交代,那半張藏寶圖只交給有緣,而且能當重任之人。
“喔!那麼說我何某人是個窩囊廢咯?” 何冬山冷冷一笑,道,“好,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郭芳到底㪰多少能耐?”
利劍出俏,顯而易見他發的招式裡,除了對師父遺留的三分怨恨,更多的是對《寶藏遺書》的那份渴望。
而在何東山看來,當年師父不願把藏寶圖交給自己,分明是對自己的一種藐視。而郭芳,想私佔遺書不說,居然還在如此藐視自己。實在是豈有此理。
“既然,你郭芳不把我何冬山放在眼裡,那我也就不必客氣。”
終於,何冬山忍不住起劍發招。劍光閃爍,響聲清脆。轉眼之間,卻已是劍如飛雨。郭芳自是知曉對方來勢兇猛,自知如此一戰,終將難於避免。她的刀自是當仁不讓。一場交鋒,百十回何,何等激烈。
雖然事過多年,當何冬山仍然在心底裡怨恨師父,爲什麼要藐視自己。難道,我何冬山就如此窩囊,連這女人也鬥不過?心想至此,何冬山招式一變猛然一劍,刺向國芳。
何冬山的這招“開天劈地”自然猛烈,在他看來,就算不能傷到郭芳分毫,也必然讓其顏面掃地,豈料郭芳在後退之時,猛然一個回頭,繼而輝刀還擊。何冬山也深感對方內力十足,不由得以攻改守。
中計了,何冬山猛然意識到,他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果然藐視了對方。只是他的心中卻變得更加焦急,更加氣腦了。如此敗給一個女人,他又豈能善罷甘休?終於扭轉劍鋒,運足渾身功力,向對方猛然刺去。
聶海勝自知何冬山脾氣爆燥,而且心恨手辣。心恐妻子吃虧,即刻起刀。豈料他的這一舉動早在何冬山預料之中。就當這時,卻見屋檐之上突然飛出數十號人。
長刀在握,聶海勝自是當仁不讓,他暗運內力,猛揮數刀,化爲道道光閃過後,眨眼之間捲起陣陣沙塵。圍上來的人哪裡談得上招架之力,只感到一陣頭暈目玄,數柄刀劍隨之掉落在地。
聶海勝的大刀上,依然閃着耀眼的金光,看得出此刻的他,並不想讓刀沾上鮮血。否則,掉落在地上的,又豈是數柄冷冰冰的刀劍?
“聶大俠果然好身手,就讓老夫來會回你。”突然之間,聶海勝聽到身後有人喊道,那喊聲中夾雜着笑聲。
聶海勝回過頭來,纔看清來的是位大漢子。
此人身才高大,濃眉,濃須。
衆所周知,此人名曰笑聲無敵,可是看上去,此人年紀不過四十來歲。之所以自稱爲老夫,是因爲在他的眼裡“爾等的刀劍,在吾心中如似兒戲”。
笑聲無敵雖然立地站穩,可卻依舊帶着微笑,說道:“我久聞你這娃娃有套威震四方的雲遊劍法,今日難得有此機會,何不讓老夫見識見識?”
笑聲無敵說話之間卻已是迫不及待,呼呼幾掌,連連劈來,他的手掌如同鐵柄一般。掌掌夾風,招招兇猛。聶海勝幸好長劍在握。纔不置於吃虧。
只是聶海勝想到過芳處境危險,只想脫身助她一臂之力,轉念之間,劍鋒一刀,猛然刺去。怎料笑聲無敵並未躲避,見刀輝來,猛一運功,緊接着手臂一揮。
果然,聶海勝一刀過去,笑聲無敵依舊感到毫髮無損。而聶海勝的刀,則險些被攔腰折斷。
“笑聲無敵這身金中罩功夫果然名不虛傳。”聶海勝心中不由暗道一聲。
可笑聲無敵依然在笑,說道:“你等娃娃劍術,又豈能傷老夫分鐘毫?”
《寶藏遺書》的半張殘寶圖果然在郭芳女俠手中,作爲請山門弟子的江赫,自是感到一絲安慰,只是那另半張藏寶圖,很有可能在藍任強手中。
在江赫看來,請山門遺失多年的振教之寶必須找回。
女俠郭芳爲人正值,而且 他身上那半張藏寶圖是受前教主之託,值得信賴。江赫堅信她手中的半張藏寶圖,絕對不會落入歹人之手。
居江赫所知,還有另外半張藏寶圖,一直在一個叫藍任強的人手中。只是,江湖險惡,人心難測。藍任強是誰,江赫不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江赫夫婦更是無法猜測。身爲請山門弟子,江赫夫婦二人那《寶藏遺書》落入他人,尤其是歹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