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胖子對釀酒作坊上了心,跑前跑後,每日裡來和青璃彙報進度,而青璃這邊,從空間倒騰出去不少藥材,裡面有品相相當不錯百年人蔘,鹿茸,鹿腎等物也是空間出產,可以說,能起到很大的滋補作用。
基酒用空間的酒水勾兌了一些普通的水酒,爲的是讓酒不那麼喧賓得主,畢竟藥酒,其中的藥材纔是關鍵,若是基酒過於甘醇,會轉移那些富戶的注意力。
前段時間乾旱,進了七月裡,氣候才稍微正常了一些,不會那麼炎熱,自從雨後,平陽的百姓們恢復正常生活,出門做工,糧價也被她調整到百姓可以接受的水平。
最近看着無事可做,實際每天都有要操心的事。族裡出產了很多甜瓜,自家從京都的商隊到平陽送貨,走的時候,把族裡的甜瓜販售到周圍的城池。
京都風調雨順,一片繁榮,不像北地的百姓們,時刻處在對戰爭的恐慌之中。
香草跟着商隊再一次來到平陽,這次比較巧合,魯進跟到北地,家裡的船塢造船基本完工,現在在做內部的一些裝飾,爲了讓出海船員們感到舒適,其中做了牀鋪,按照青璃設計圖,有沙發,小几,小塌,船上還有專門可以生火做飯的地方。
萃華樓外海的船隻青璃上去過,上面竟然沒有廚房,聽船長說,那是因爲船體的結構是木頭,怕有個閃失着火,船上只有個小爐子,平日裡用小鍋熱點粥飯,從海里釣魚,做個魚湯等等,因爲每次出行都要一個多月時間才能到外海,中途經過的幾個小島無人居住,也不能補給,很多時候都是吃着乾乾的餅子就着鹹菜度日。
“少夫人,我這次來就是找您商量一下其中的航線。”
信上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魯進只好特地跑來北地一趟,他從懷裡拿出來圖紙,是一張航海路線圖,是用草紙畫的簡圖,他手裡還用一張用白布繪製的,更詳細的路線圖。
白布上面的小島,礁石,等都用特定的符號標記出來,有的地方容易起風觸礁,有海盜出沒的地方,用紅色的硃砂畫了一個圓圈。
“咱們和萃華樓不走一條航線?”
青璃很詫異,說好了試航,自家船員一直跟着萃華樓的船隻,也算熟悉地形,若是在中途分開的話,遇上什麼危險,無人幫襯。
在青璃看來,海上的未知太多,必須儘量保證船員們的安全,這些人都是自家鋪子的小廝,跟了家裡很久的,值得信任。海上航行風險多,就是在幹賣命的買賣,前期,肯定不成熟,容易出現漏洞,只能一點點的積累經驗。
“少夫人,咱們可以跟着萃華樓的船隊走一段路。”
對此,魯進有不同的看法,他們的船要比萃華樓先進一些,對方是船隊,誠然,跟着一起出海能得到照顧,但是目標也會增加,最近萃華樓常走的地域,海盜出沒,而魯進爲了穩妥,想繞路而行。
在中途,有一個寧靜的小島,當年萃華樓的老船長出海,因爲風向問題改路,路過了那裡一次,小島上有很多居民,生活安逸,他們那邊有一種特色的水果,叫芭蕉,如果這次路過,可以帶回來一些果苗,在大周實驗種植。
“芭蕉?”
青璃眼睛一亮,這是她最喜歡吃的水果之一,切片放在加速庫房,馬上就能成爲香脆的香蕉片,平時吃着香甜,不油膩,但是爲了芭蕉特地繞路,還是很耽擱工夫。
“少夫人,萃華樓那條航線,已經被海盜們熟悉,所以最近海盜頻頻出沒,似乎在打着主意。”
魯進見青璃沉思,決定實話實說。萃華樓每次歸來,都會和海盜大戰一場,雖然最後完勝,可也會遭受一定的損失,以前出海有十多隻船,現在有不少只因受損在翻修中。
萃華樓需要銀子,背後的主子是皇上耶律楚陽,而自家沒有必要冒着危險抄近路,這條稍微遠些的小路上,礁石,旋風等非常少,風浪小,安全得多。
“那麼就這樣吧,但是記得安全第一。”
以前也沒有想過加入萃華樓的船隊,青璃曾經欠下一些人情,皇帝的人情不好欠,最後必須加倍彌補。耶律楚陽是一個思維開明的皇上,從來不會有大周就是天朝上國的思維,很注重國與國之間的文化交流,對京都一些外海的傳教士非常禮遇。
一張圖紙上,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紅色的圓圈,海盜聞見了腥味,也變得猖獗起來,不費什麼力氣就能搶來幾船的寶貝,這樣的好事,誰都想幹一票。
海盜兇殘,幾乎不會留下活口,萃華樓有這樣的先例,只是不清楚出海的幾艘船隻到底是因爲意外葬身海底,還是被海盜劫持,殺人滅口,總之,出去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高風險纔有高價值,一路上路途遙遠,有太多意外,青璃參考現代保險的模式,和出海的船員簽訂一張協議,若是有什麼意外,將獲得高額的賠款,至少保證他們爹孃,妻兒以後的生活。
“少夫人,奴婢知道您喜歡各種奇怪的種子,聽說芭蕉很好吃的。”
香草抓了抓帕子,站在一旁,臉色紅紅地看了魯進一眼。一年多了,這人還是和從前一樣的態度,讓她覺得自己已經沒什麼希望,有時候想起來,香草覺得悔恨,當年不應該對不起自家小姐,如果不離開,跟着小姐來北地,或許能得到上戰場的機會,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做個女中豪傑。
後來,魯進在一次醉酒之後,找到她談過,他是一個休妻的男人,而香草還是黃花閨女,兩個人年齡相差巨大,他給不了她什麼。
“是啊,所以有什麼可以種植的,蔬菜,糧種,水果都帶回來吧。”
萃華樓曾經帶過來一些,不過外海和大周的氣候差異很大,那些種子帶回來能養活,卻不能結果子。這次她要先在空間裡試種,再考慮要不要拿出去。
香草和小媳婦一樣,魯進還好些,看不出什麼表情,以前滿臉的絡腮鬍子,現在又成了這副模樣,配上他高大的身軀,像個山大王,其實他剃掉鬍子也是一個有成熟魅力的男子。
“少夫人,其實這次來還有一件事,我想娶香草爲妻。”
魯進沉思了片刻,這才說出口,這一年多的付出,他看在眼裡,人心都是肉長的,或許,老天對他不薄,不應該辜負,他還有娶妻生子的機會。
“這……這是真的嗎?”
香草在一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魯進能和她一起上路,二人有了相處的機會,這對她來說已經很滿足了,只要能靜靜地跟在他身邊,遠遠的看着就好。
香草屏住呼吸,臉頰憋得通紅,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她的的嘴角輕挑,眼裡閃爍着水光,這一切對她來說,來的太突然。
“當然是認真的,少夫人……”
魯進眼神裡滿是認真和堅定,嗓音低沉,這讓青璃更詫異,原本二人沒有什麼交流的神色,她以爲香草還是一頭炕熱呢。
“好吧,香草願意就好。”
下人的親事,青璃不喜歡多加干涉,畢竟是現代的人,從心裡上還是挺崇尚戀愛自由的,家裡的丫鬟只要有了心儀男子,不違背原則,她都會點頭同意。
這件事情就算定下來,航行的路線圖,青璃這邊拍板,等魯進回到京都,自家的船隻剛好能出海,一切就看這次的成果如何,絲綢,茶葉,瓷器等深受外海人喜歡的物品可以多帶一些,這次主要去麗莎所在國家交易,能得到保證,青璃特別囑咐,那種雕刻精緻的木簪子多帶過去一些。
送走了魯進和香草,已經快到了晚膳時分,青璃要到文氏的院子用膳,這是每天晚上必須做的事,有文氏陪着一起,二人和母女一般,青璃剛嫁人那點小小的不自在,也消失無蹤了。
文氏的院子,兩旁種滿了茉莉花,自從淳于諳提過之後,青璃上了心,把自己院子牆根地下的花叢移栽過來,早晨和傍晚,滿院子清新的香氣,文氏心情好,會摘下兩朵,戴在頭上點綴。
“小璃,你快進來看看,錦鯉剛餵食過。”
在文氏平日休憩是偏廳,青璃做了一個小小的魚池,四周鑲嵌着鵝卵石,裡面放的都是空間的靈泉水,就算一直不餵食,錦鯉也不會餓死。
幾條肥魚吐着泡泡,在魚池中一動不動,有時候它們惡作劇漂到水面上,文氏總被嚇一跳,以爲死了魚,剛上前查探,那肥魚立刻翻了個身子,拍打文氏一身水,然後跐溜一下,遊得飛快。
“娘,別喂的太頻繁,一天一次就好。”
餵魚是文氏最近的消遣愛好,青璃有此想法,還是仿造了極樂山莊,那邊的魚池用溫泉水,冬日裡冒着熱氣,周圍都是皚皚白雪,襯托得如仙境一般。
婆媳二人等候晚膳的時間通常都會閒聊幾句,文氏不喜歡出門,北地也沒有特比熟悉的友人,偶爾見見趙知府的人,二人閒聊幾句,文氏回來提起趙晚春,哀聲嘆氣,如此冰雪聰明的女子,爲了衝破世俗禮教,犧牲太大。
那出曾經在莫家村唱的戲,果然如預期那般在北地火起來,自然傳進了知府夫人的耳朵,心中就明白幾分,可是外海那麼遙遠,母女在今生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每每想到此,不禁潸然淚下,悲從中來。
青璃欣賞趙晚春的才氣和勇氣,這種時候,如果告知趙夫人太多信息,也是害了她,所以春兒姐在走前留下很多線索,謎團一一被揭開,相信有如此智慧的女子,在外海也會過得很好。
“諳兒還沒回來,唉,娘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
文氏嘆息一聲,當年她在京都,淳于老將軍在北地,兩地分離,從成親到現在,二人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很少。可青璃和淳于諳不同,二人同在北地,卻因爲戰事,不能時常見面。
“娘,有您陪我就行了,關外戰事要緊,夫君也不好分心。”
最近戰事頻發,大秦就像一條瘋狗,時不時要出城門騷擾城北大軍,也不是大面積的交火,每次只有少部分人虛張聲勢,採取疲勞戰術,試圖從心裡上瓦解大周軍隊。
這麼陰損的招式,八成是耶律楚仁出的,那人雖然對帶兵打仗上欠缺經驗,但是對算計別人上,是個高手。
無論是什麼招式,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白扯,青璃已經準備了全部庫存的火藥,爭取尋找最好的機會,一鼓作氣攻佔泗水城,此舉的意義深遠,對南部小國能起到震懾作用,讓那些猶豫不決地牆頭草乖乖投誠,主動送上大筆金銀供奉。
“你這丫頭啊,就是可人疼。”
文氏點頭微笑,青璃年紀小,嫁人之後不習慣,當年她也是經常回孃家,老爺過年不在北地,她一個人孤單,收拾東西回孃家,被趕了出來,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回到孃家是客人,哪有客人留在家裡過年的。
“要是覺得不習慣,過幾天回莫家村看看吧,那是個好地方。”
文氏給青璃夾了一塊紅燒肉,勸青璃多吃點,她是個開明人,認爲女子嫁人之後想着點孃家,那是孝順,應該的。
“娘,等秋收之後回去看看新糧種的收成吧。”
現在回去,族裡事情多,爹孃忙碌,也沒時間陪着她閒聊,她也怕爹孃有什麼心理負擔,等到秋收之後,族人鬆一口氣,那時候過了農忙剛剛好。
“少夫人,方侍衛求見。”
飯畢,青璃陪着文氏一起在後花園賞花,一直到文氏疲累,她這纔回到自己的院子,正準備看賬冊,於嬤嬤進門回稟,“看樣子好像很着急。”
“讓他進來吧。”
青璃揉揉額角,現在大周軍隊在泗水關不遠處駐紮,出關之後還要渡河,比較遠,前段時間炎熱,她懶得出門,一直都沒去過。
方侍衛來,一定有什麼急事,並且多半不是好事,不知道爲什麼,青璃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晚霞把天際染紅了顏色,如血一般,夕陽西下,暑氣漸漸地消退,空氣裡流動着清爽的威風,帶來一陣陣的花香,青璃揹着手站在窗前,直到聽見腳步聲,這纔回頭。
“少夫人,大事不好!”
方侍衛大步邁進門,隨手用袖子胡亂地擦拭了下臉上的汗水,他的臉上帶着焦急之色。
“怎麼了?”
一聽到這句話,青璃心裡咯噔一聲,頓時產生很多的想法,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坐在沙發上,鎮定道,“彆着急,慢慢說。”
於嬤嬤見方侍衛口乾舌燥,嘴脣乾裂,眼疾手快地到上一杯茶水送上,關於大周軍情,不是她們這些丫鬟婆子能聽的,她拉着麥芽和麥冬退下,在門口遊廊處等候。
方侍衛喝了一杯水,還是口渴,又連續到了好幾杯薄荷茶,感覺到解渴了,這才用手一抹嘴,解釋這次來的原因。
前幾天平陽下雨之後,天氣慢慢恢復正常,在關外營帳的士兵們好過很多,而少將軍淳于諳正在尋找機會,把攻打大秦泗水關提上了日程。
大秦採取疲勞戰術,每天定期出關騷擾,每次都是有來無回,而持續不斷地損失人馬出來送死,淳于諳早心裡起疑,不明白大秦這樣自損的做法是爲了什麼,單純爲了折騰城北大軍,這機率很小。
而且大秦也不打掃戰場,任憑大秦士兵的屍體橫七豎八躺在戰場上。天氣炎熱,一天內,屍體就已經腐爛,散發陣陣惡臭,幾裡之內都能聞到,最後大周士兵們受不得,去收屍的時候,發現屍體內有一些黑色的蟲子。
這些蟲子是一種爲餵養的毒蟲,靠吸食人體的血液,而大秦這些士兵,在出城前就已經中了劇毒。可以說,這羣人是註定要死的。
大周士兵非常注意,但是難免有有人被毒蟲啃咬過的,慢慢地出現一些症狀,全身發黑,臉色卻蒼白着,這種毒有傳染作用,營帳裡面住着很多士兵,一時間有很多士兵被波及。
“你是說,有傳染的毒蟲?”
青璃用手摩挲着下巴,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當初剛回到北地,曾經搶奪姜太后的屍體,已經成了乾屍,血被吸乾,聽說也會有一些黑色蟲子,如玉說過,這是南疆的一種控毒術。
鬼羅剎控制其中的成員,也是在他們身上下蠱,背叛組織,生不如死,每個月固定要領一次解藥,青璃這邊有大哥給的,麥冬的解藥,聞着一股子血腥味,應該是用某種血凝練而成。
“少夫人,這樣下去,咱們只能退回到河對岸。”
方侍衛一臉惆悵,若是在戰術和陣法上,淳于諳能拿出一萬種手段,就算使陰招,也不輸大秦宇文鯤,但是這麼多年頭一次遇見這種事,宇文鯤已經喪心病狂了,爲了能擊退大周人馬,用人命作爲誘餌。
前前後後,大秦已經死了上萬人,上萬人因爲這種戰術主動賣命,這是多麼龐大的一個數字!敵人如此陰狠,方侍衛也是捏了一把汗。
自家少主是不可能爲了追求短時間的勝利而捨棄這麼多的士兵,這種行爲令人髮指!
“宇文鯤真狠。”
一萬人,每一條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他們衝出來的那一刻,就沒想過活着回去,青璃突然意識到敵人的可怕,這種做法讓她毛骨悚然。
如此下去不是辦法,大秦每天還會派出一定數量的士兵來送死,一直在擾亂大周軍心,若是此事得不到解決,軍中士氣低沉,己方只能暫時退兵。
大周士兵們現在中毒好比如瘟疫蔓延,儘管已經採取了隔離,依然沒有多大的效果,最近幾天開始有人死去,只能用一把火燒掉,士兵們眼含熱淚,見到曾經一起征戰沙場的兄弟因爲中毒,成了一捧骨灰,情緒及其低落,悲傷籠罩在大周營帳中。
“已經請了不少有名的郎中來想辦法,他們都在搖頭。”
方侍衛沉默片刻,又說了一些軍營的情況,現在內部分爲兩派,一派主張馬上攻打大秦,大秦既然能用出這樣的招數,肯定是無計可施,而另外一派主張撤退,爲了防止毒素蔓延,應該救治士兵。
兩派誰也不服誰,這個時候窩裡鬥,鬧得不可開交,從頭到尾,淳于諳都是沉默狀態,沒有表態。
空間裡有不少解毒丸,解毒應該不難,若是人數衆多,那些藥丸未必夠用,青璃自己要留下一部分應急,不可能全部拿出去。
問題的關鍵,是這種蟲毒蔓延之後會傳染,就和吃了瘟雞之後的禽流感一樣,十分棘手。
攻打還是退後?青璃沉思片刻,終於下定決定,必須攻打!一直退縮,軍心散亂,原本辛辛苦苦創造出來的凝聚力,之前的心血付諸東流。
這種毒素極強,能通過體液可以傳播,比方一箇中毒是士兵用了中毒士兵的布巾,也會沾染毒素。青璃和方侍衛簡單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如果再有大秦士兵衝出來,用火攻,不要退縮。
回去之後,先覈查一下人數,她這邊準備解藥。用火藥攻城的計劃,被迫提前。宇文鯤狠毒,可她也不是什麼善茬。
“少夫人,就知道您有辦法!”
方侍衛臉上多雲轉晴,幾日的陰霾逐漸散去,他肚子咕咕地叫了兩聲,不好意思地看了青璃一眼,他還沒用晚膳,來這邊送信,總得蹭幾口飯吃。
“讓於嬤嬤給你做湯麪吧,不夠還有饅頭。”
天熱,府上不留東西,防止腐爛變質,所以還要現做,這個時間,青璃打聽了一下軍情,如果宇文鯤不用陰招,或許這幾天,大秦泗水關沒準都要被破城了,大秦軍心散亂,正是一個攻打的好時機。
實際上,青璃不知道的是,這是宇文鯤的一個毒計,那些出門送死的大秦士兵並不知道。宇文鯤連續的決策失敗後,大秦軍中氣氛低迷,甚至有不少手下將領開始懷疑他的能力,時常挑釁於他。
情況不利,凡事都講究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些將領不滿,有一部分也是衝着他耶律楚仁的,二人商議之後,耶律楚仁就出了一個陰損的注意,他手裡有一種霸道毒藥,可以給大秦士兵下毒,誣陷其中一個將領是大周的探子,就是他做的,這樣,宇文鯤不但可以剷除異己,也能讓大秦士兵增加對大周的仇恨,而那些出城的大秦士兵可以傳播毒素,讓大周軍營內亂,一箭三雕。
方侍衛得到了準話,心情放鬆,青璃這邊則不然,她愁眉苦臉,早早地歇下,第一時間進了空間,找小白狐狸羽幽商議。
空間庫房的解毒丸已經不多了,目測只有幾瓶,不超過萬顆,按照己方的消耗速度來說,很可能供應不少士兵們的需求,必須要做一些,可目前的情況是,藥材有限,只能做出差一些的,不可能馬上清除毒素,需要時間。
“只能這樣了。”
至少也要把中毒的士兵們體內毒素清除一大部分,不會傳染他人,就不用有那麼大的心裡壓力。
這邊做解藥的任務就交給小白狐狸羽幽,爲了做兩手準備,青璃派出小靈,去泗水關內查探消息,得到的消息讓她相當震驚,恨得牙根癢癢。
一切都是耶律楚仁的餿主意!現在大秦士兵士氣高漲,怒火沖天,把矛頭對住了大周。也不如前段時間那麼散亂,空前團結一致,宇文鯤剷除了異己,威望提升,大秦軍心更有凝聚力,真是打的好算盤!
在戰場上,仁慈就是一個致命傷,不光是要對敵人狠毒,耶律楚仁這個野心家,每次都用一個無比狠毒的招數走入青璃的視線,她有時候想,大周的皇上如果是他,那麼現在是什麼樣子?或許四方征戰,早已經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宇文鯤和耶律楚仁聯合,下手太快,先暫後奏,殺了幾位反對的將領,並且找到證據誣陷他們是大周的探子,己方這邊沒有反轉的機會,替這兩個無恥小人背了一個黑鍋!
淳于諳是個有底線的人,上次的計謀也是自己捨身誘敵,他從來沒有葬送士兵們的性命,這樣的人是一個英雄,深受敬仰,註定要在某些地方吃虧。
敵方無恥,我方只能更無恥,聽說耶律楚仁正在和宇文鯤喝酒,因爲喝多了酒,去茅廁裡小解,青璃讓小靈想辦法弄點火種,點燃耶律楚仁的屁股!大秦泗水關內。
耶律楚仁非常得意,這個小小招數就解決了目前的困境,對他來說,人命和螞蟻差不多,戰場上哪裡不死人?五萬多人都被大周殺死,一萬多人算什麼?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秦已經走出之前低迷的狀態,對大周淳于諳恨意滔天,這樣在之後的戰爭中,才能得到便宜。
大周軍隊因爲毒蟲已經亂了,淳于諳肯定慌了手腳。這個時候,就該到了兩軍正式對壘的最佳時機,這一次,他們的目標是一鼓作氣佔領平陽城。
一點小計策,就能把以前的一切找補回來,何樂而不爲!想到此,耶律楚仁和宇文鯤頻頻舉杯,多了幾杯酒,他來到茅廁小解想着晚上找哪個嫩嫩的少年陪侍,顛鸞倒鳳,大秦男子人高馬大,爲了找十二三歲的少年,他的手下幾乎翻遍了泗水關,這才找到個幾個合適的,他還沒來得及找樂子。
越想越美,耶律楚仁脫了褲子,正在紓解,這時,小靈接到青璃的命令,它叼着一根短蠟燭,悄悄地點燃了耶律楚仁的褲子,上面撒了一點油,瞬間,火光四射,火苗躥了起來。
“啊!”
耶律楚仁迷糊糊中感覺到了灼熱,他慘叫一聲,快速地撲倒在地,可火苗並沒有減小的趨勢,情急之下,他強迫自己冷靜,看到牆角的恭桶,拿起來直接扣到了自己的身上。
宇文鯤在內室覺得不太對勁,此時他正在摟着季盼,大口吃着烤雞,突然聽見外面有叫喊聲,以爲耶律楚仁太高興了,在吶喊,也沒當回事,片刻之後,一股腥臭的味道漸漸地飄進來,讓他吃的烤雞全部吐在季盼的臉上。
小靈幹了壞事,落在大樹上看熱鬧,一邊看,一邊給青璃解說,青璃捂着嘴偷笑,目前不能讓耶律楚仁吃大虧,小虧總得吃點,這種人渣若是不受點折磨,還有天理嗎。
心中舒爽,青璃給自己倒了一杯果酒,坐在葡萄架子下面喝了一杯,自娛自樂地盪鞦韆,這個時候淳于魔頭應該還沒有入睡,坐在營帳的偏廳研究陣法,青璃眼前都是他那認真的樣子。
今年北地糧食減產已經成了定局,大秦那邊軍需不充足,所以宇文鯤狗急跳牆,這纔想把一場大戰提前到秋收之前,既然如此,大周就順水推舟,直接佔了泗水城!
後續如何運用火藥強攻城門,具體青璃還需要做一個計劃,她現在只有這麼有點庫存,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火藥的威力巨大,爲了保證大周士兵安全,青璃還要在空間裡做一個試驗,想到上次小靈玩火藥,成了一隻黑狐狸,她面色抽動了一下,這麼危險的事,哪有主子先上的,還是把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給小靈吧,這傻鳥飛的快,應該能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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