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2 他是青陽
她閉着眼睛點點頭,“現在就差證據了。方纔梓染過去,已經驚動燕府的護衛,我們還交過手……”
他收下一頓,打斷道,“你們有沒有……”
“沒有。”她睜開眼睛笑了笑,隨後收起笑意,“那護衛手臂上並沒有雄鷹標誌。加上天黑,也沒有看清楚是不是做了特殊處理。”
她嘆了一口氣又閉上眼睛,景笙輕輕幫她擦頭髮,她神情十分享受,“沒想到燕夫人居然這麼恨我,不過她越恨我,我越在她眼前晃悠,看誰能氣死誰。”
景笙動作柔緩,勾脣一笑。她動了動身子,伸手摸摸快要幹掉的頭髮,移開頭,“可以了,快點休息吧,困死了。”
景笙點頭,將乾布搭在屏風後面,一邊脫衣服一邊走向牀榻。看着她扭在裡面,他坐下來脫了鞋子,拉開了薄被子躺在她身邊。
簡言朝他懷裡偎了偎,他攬着她肩膀,“既然仝老闆手上有他把柄,燕府肯定不會放過仝老闆。”
簡言真開眼睛,仝老闆對自己也並沒有那麼好。聽燕府說的樣子,他的目標是在品酒會一舉成名,那麼索要玉蘭酒的釀造配方也是情有可原的。
本以爲他們之間的關係無非就是商場利益。這次不全是商站,多了明爭暗鬥。
“這件事情,明日在告訴他,讓他派人去盯着。”簡言伸手拍拍他臉,“睡吧,別想了,該來的總會來的。”
景笙下頭在她頭落下一吻,“睡吧。”
鎮上的清晨不像竹樓,四面都是鳥的嘰喳聲。小鎮上,天色纔剛剛亮起,商販子就開始吆喝。打鐵的聲音,陣陣擾人清夢。匆匆忙忙的腳步聲,還有那小聲訴說的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簡言被吵醒,睜開眼睛瞟到了窗子方向,一絲亮光。她動了動身子,牽動旁邊的人,她慌忙仰頭,景笙眼睫撲動幾下,緩緩睜開。
“你醒了?”她問。
景笙復又閉上眼睛,緊了手臂,將下巴擱在她頭頂上,沙啞道,“昨晚上不是很困嗎?怎麼醒這麼早?”
“外面太吵了。”她嘆息一聲。
景笙移開腦袋,豎起耳朵,“是有點吵。”他掀開被子,走下去,伸手將窗子關上,又回到牀榻上,“現在呢?”
她勾脣一笑,“好多了。”
他又躺下來,“那就在睡一會,天色還早。”
簡言點頭,依偎在他懷裡沒多久又睡過去。
再次睜眼時候,她是被熱醒的。扭頭看看屋子,身邊已經空了,她伸手擦了額頭上的汗水,踢開了薄薄的被子,聽到了開門聲慌忙扭開身子仰着頭。
“醒了?”景笙端着飯菜進來,“醒了就起來。”
簡言又平躺在牀上伸了伸四肢,遣散了睏意道,“睡的不舒服。”
景笙將飯菜放在桌上,擡頭看了她一眼,看她那紅撲撲的雙頰,還有那飽滿的脣瓣,及腰的長髮,柔聲一笑,“沒有睡好?我看你睡的很好,這太陽都老高了。”
簡言嗔了他一眼,拿起衣裙套在身上走過去,像一個毫無骨頭的人,將他抱住,“我不想動,你幫我穿衣服,淨臉……”
他挑眉斜了肩膀上那張絕世容顏,“吃飯我也幫你吃?”
她仰頭一笑,“吃飯我自己吃,你餵我就好了。”
他無奈的轉身,推開她身子,“站好,不然怎麼幫你穿。”
簡言站直身子,看着他將自己衣服攏起,繫好腰帶,扯了扯褶皺的地方道,“好了。”
隨後他仰頭看着她披頭散髮的樣子,不禁搖頭,伸手看着她坐在銅鏡前,聽她戲謔,“國民好夫君。”
他拿着梳子的手頓了頓,嘴角盪漾着微笑,“能被你稱作好夫君,也值了。”
她看着銅鏡裡面那雙精巧的修長的手,將她的長髮綰起來,然後插上那隻桃花玉簪,又幫她戴上耳墜,她心裡像喝了蜜汁一樣甜。
景笙擡頭看向銅鏡,她正好低頭髮笑,隨後他抿了抿脣瓣審視一番滿意的點點頭。瞥了一眼桌上的胭脂水粉,剛想伸手去拿,後來又縮回手,“就這樣吧,省的太過漂亮被人看到,心裡不舒服。”
簡言扭頭笑道,“照你這麼說,我應該拿着畫筆給你畫成醜八怪,這樣也沒有女子敢覬覦你了。”
他挑眉,“相比之下你的桃花還是多。”他轉身走過去,擰乾了帕子遞給她,“別耍嘴皮子,快點來吃飯。”
簡言接過帕子,擦臉。又將帕子放在臉盆邊緣,這才走過去,瞥了桌上的飯菜道,“這是你做的?”
“嗯。”他應了一聲。
房門打開,梓染進來就坐在飯桌前,伸手拿了饅頭咬了一口,“餓死我了。你也不喊我用膳。”
景笙瞥了他一眼,“我起牀做飯時候,喊了你,你還應了一聲,我飯好有沒見你醒來,怪誰?”
他一噎斜了簡言一眼,扯開話題,“努打算保護仝老闆嗎?”
景笙也看向她。
她細嚼慢嚥的喝了一口粥,“保護他做什麼?雖然幾次都站在我這邊,也是有私心的。他手裡掌握的秘密已經不是秘密,他那麼奸詐的人,燕夫人估計也難以下手。”
“難道我們不該去和他聯合起來打壓燕璃?”梓染詫異道,“仝老闆可是證人。”
“證人已經沒有什麼用了。”景笙道,“今不如往昔,假話誰都說的出來,不足爲證。”
簡言點點頭,“經過了最晚上的事情,想必他們已經有所懷疑你我。我猜下一步或許就是借刀殺人!”
“你是說他們要找替罪羊?”梓染慌忙起身,“這件事一定要和太子殿下說,讓他提高警惕。我看這客棧也沒有住下去的必要了。沒準哪天被人下了毒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站住!”簡言喊道,“坐下來。”
梓染回頭然後又坐下來。
“你現在去也晚了。”
梓染和景笙面色一驚,“晚了?”
“他們昨晚就找好了替罪羊,信不信?”簡言挑眉看他們一眼繼續剝雞蛋,“不信你現在出去看一看,燕璃是不是已經來向楚紫寒彙報情況了。”
梓染將信將疑的起身,拉開房門向下看了看,樓下大廳中果然站着燕璃和楚紫寒的兩名手下。燕璃仰頭看到梓染兩人心裡紛紛一顫,隨後梓染便轉身進屋。
“你說的沒錯,果然來了。”梓染沉着臉,仰頭喝下了粥。
景笙放下碗筷,拿出帕子擦了脣瓣。,起身道,“吃完了,下去探查探查。”
簡言也放下碗筷,“走,一起下去會會他。”
梓染跟在他們身後,他將房門關上,聽簡言站在樓上道,“太子殿下,看情況這是抓住了兇手?”
楚紫寒、燕璃等人紛紛仰起頭,看着他們從樓上一步步下來。楚紫寒沉寂的眸子,霎時變得璀璨奪目,他含笑的看着簡言,“燕公子說找到了其中一路人的足跡,說他的下手曾和對方交過手。”
簡言瞥了燕璃一眼,見他神情並無變化,垂下眸子笑了笑,“這麼說來,那人手臂上是有雄鷹的印記了?”
“燕公子也是剛剛纔告知,我還沒去確認是不是。”楚紫寒起身道。
“你們也看過?”簡言扭頭問竹墨和依依。
竹墨微微頷首,“屬下和依依都確定過,此人左臂上確實有和殺手一樣的印記。”
簡言瞥了燕璃一眼,輕聲一笑,“這案子破了也好,我也可以找到債主了,不然對不起我那幾畝田地,還有害的我無家可歸。”
楚紫寒淡然一笑,聽她道,“既然找到了,不知道那人是哪家的護衛?”
楚紫寒扭頭看向燕璃。
燕璃面色依舊不變,彎腰道,“是鎮上頂頂大名的錢老闆。”
梓染和景笙詫異互看一眼,扭頭看向燕璃,紛紛眯起了眼睛。
簡言也是詫異一瞬,隨後冷笑的勾起脣瓣,“錢老闆?他家也養了殺手?”
她特意將殺手咬的很重。
燕璃驚了一瞬,楚紫寒聽出幾分意思,“還有其他人養護衛?”
簡言笑道,“太子也太孤陋寡聞了,這小鎮雖然窮了點,但也不至於那麼窮,大戶人家多少都養了幾十精銳人士替他們賣命。”
“照你這麼說……”楚紫寒看向燕璃,“燕公子府上豈不是也有?”
燕璃笑道,“下官府上確實有,不過,也都是一些三腳貓功夫,拉不上臺面。”
簡言眉梢動了動,不以爲然的笑了笑。
“拉不上臺面?不見得吧?”梓染上前一步,昨晚的事情,燕璃肯定知道是他,他也沒打算隱藏,“昨晚上我路過燕府,被府上的護衛當成賊子,追着跑了好久,還過了招。真心打不過,輸的慘烈!”
梓染痛心疾首的樣子,讓簡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聽他繼續道,“若不是遇上我姐,我可就遭殃了。”
楚紫寒看向簡言,“那你有沒有傷着?”
簡言愣了愣,這等情況不是應該追問爲何她會出現在燕府嗎?
“我沒事。”她淡漠一笑。
“原來護衛口中說的人就是你二人?”燕璃沉目反咬一口,“只是燕某不解,爲何你二人會出現在燕府?又是黑衣人的裝扮,若是有什麼疑問可光明正大前來,犯得着偷偷摸摸?”
“這私闖民宅確實不對。”簡言笑道,“可偏偏有人向我透露了點風聲,於是我就帶着梓染穿上夜行衣,想去確認一番……”
“結果呢?”楚紫寒問。
燕璃冷哼一聲,衣袖下的拳頭緊握,心裡篤定簡言口中‘那人’一定就是仝老闆。
簡言聳聳肩膀,“夜太黑,什麼也沒看清楚。”
燕璃抽了抽嘴角,“這麼說,還是燕府有不對?”
簡言揚眉一笑,上前幾步,“是呀,不知道公子可願意召集你家所有護衛出來一看嗎?”
“對呀,這個好給那人看看去,到底是不是在謀害你。”梓染火上澆油。
“我也覺得這裡面有些誤會,一向厚愛百姓的燕公子怎麼可能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爲了避免流言繼續蔓延,燕公子也是該表示一番了。”
燕璃冷眼看向景笙,“要是燕府沒有那些侍衛又當如何?”
“沒有本宮肯定將那流言蜚語者嚴刑拷問,爲何如此陷害你。”楚紫寒道,“你就將你家護衛拉出來讓那些人看看,拿出你身爲地方官員威嚴。”
簡言含笑瞥了他們一眼。燕璃咬咬牙,拱手道,“是。”
“走走走,一起去燕府看看,我始終不信,燕公子怎麼會做出這等事情,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贓。”梓染一臉的憤憤不平。
“走吧,一起去見證一下。”楚紫寒始終含笑“本宮也不大相信。”
簡言看着他大步走在前面,燕璃憤恨的瞪了他們一眼,跟在後面,隨後依依和竹墨緊隨其後。
簡言和景笙互看一眼,笑了笑。
一羣人路過鬧事,百姓見着他們紛紛讓開一條道,正好遇上仝老闆,他滿是詫異的看了看,目光和燕璃接觸,燕璃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這讓他更加不解了。
仝夫人道,“他們這是去哪兒?方向是朝着燕府而去的。莫不是燕璃又做了什麼事情?”
仝老闆搖搖頭表示不知,“他府上的侍衛身上的印記都已經處理過,就算爲刺殺這件事情而去,也查不出來什麼。我在想,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
仝夫人一驚,“知道此事的還有誰?”
仝老闆面色一寒,“不好,夫人你快快回去這件事情燕府一旦查不出來什麼,燕璃的目標絕對是我。”
“那你呢?”仝夫人神色慌張,她走兩步返回頭看着他。
“我不會有事,只要在簡言那丫頭的視線裡,沒人會將我如何。你先回去,等着我。”
仝夫人點點頭,“那你當心點。”
仝老闆和她分開後,就跟在簡言那一隊人馬後面,朝着燕府走去。
大概是沒有提前通知,燕府的人此時一片慌。包括燕夫人,聽到大門外通傳‘太子駕到’,她愣了好一會。
“夫人,是太子殿下。”小桃急忙道。
燕夫人面色一白,慌忙收拾自己,“走走走,快去迎接。”她走到門口轉身問,“黑子呢?”
“這會聽到動靜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小桃道,“向來做事謹慎,夫人快些吧。”
燕夫人深呼一口氣,鎮定的看着前方,“走吧。”
楚紫寒走最前面,簡言和景笙還有梓染在中間,後面是依依和竹墨,一同跨步進入燕府大堂。
“太子殿下萬福。”
待楚紫寒坐下來後,燕府上下跪倒一片。燕夫人和燕璃跪在最前面,下人們跪在院外,紛紛低着頭。
“都起來吧。”楚紫寒道。
“謝殿下。”一衆人齊聲道。
燕夫人看到簡言和景笙詫異一瞬,目光和燕璃觸碰,收到燕璃的訊號,她心裡瞭然此時來的目的。笑呵呵的看着楚紫寒,“殿下在客棧住的可好?”
楚紫寒淡漠的瞥了她一眼點點頭指着一旁的椅子,“夫人坐。”
最後指着另一片的椅子面色溫柔的對簡言道,“姻兒和景公子也坐。”
他自動忽略了燕璃,燕璃就站在一旁,聽他道,“姻兒可認得昨日那名護衛?”
梓染和簡言對看一眼,“我和他交過手,我認識。”
燕夫人眯起了眼睛,但又表現的無知,“難道昨夜,私闖燕府的是……這位小公子?”
幾人看了看她,她繼續道,“可是燕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讓公子放着大門不走,要……”
梓染挑眉笑道,“夫人莫驚,無非好似一些無所事事的人傳的一些流言罷了,昨日我一時心急於是就探了一番。”
“流言?”燕夫人驚起,“何流言?我怎麼不知?”
楚紫寒輕笑的將事情簡單訴說一邊,話語剛剛落下,燕夫人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
“殿下,請爲民婦做主,這等流言怎可相信?”燕夫人雙目含淚,“燕府自璃兒他爹去年過世時候就才養了幾名侍衛,就是爲了防止我孤兒寡母被人欺負,無非都是些三腳貓功夫,哪裡敢和殺手扯上邊。還請殿下爲燕府做主。”
“扶夫人起來。”楚紫寒指着同樣跪在地上的小桃,嘆息道,“本宮也不相信,是才帶着他們來親自看一看,還燕府一個公道。”
燕夫人拿着帕子拭去眼淚,被小桃攙扶着坐在椅子上。
楚紫寒看向燕璃,“將你家護衛都喊出來,讓梓染看一看吧,還不然就沒法給大傢伙一個交待,恐怕還會讓人越發懷疑。”
“是。”燕璃拱手退下。
“慢着!”
簡言起身,衆人不明白的看向她,燕夫人更是瞪着她,知道她機靈,就是不知道她又耍什麼花樣。
燕璃回頭,“景娘子還有什麼疑問?”
簡言道,“還是我們一起過去,節省時間,殿下你說呢?”
楚紫寒是個明白人,他就在擔心萬一燕府護衛沒有印記,她這個臺階要怎麼下?前因後果他已經分析透徹,有人是真想對她痛下殺手,他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只是他連自己都不知道,往日那個不殺人對我上仙,如今爲了心裡的女子,也這般瘋狂。往日,他只是靜靜站在高處看着桃花湖下,那兩個嬉戲的人,始終不解爲何凌瑾鈺會拋開魔界執意要和她在一起。
就像如今,他爲了維護她,不惜錯殺無辜。
燕璃面色相當灰暗,他狠狠的瞪着簡言,牙縫中擠出一句,“那就一起吧。”
景笙眉梢動了動,他那眼神場上所有人都看的一清二楚。楚紫寒動身,簡言和景笙緊跟着後面,大傢伙一起朝着後院走去。
燕府的後院,都是下人住的地方。那名武功高強的護衛聽說他們要來,先一步回到小院裡,換了一身衣袍靜靜等着他們到來。
“就是這裡。”燕璃推門進去,喊道,“各位都出來,太子殿下來慰問大家。”
黑子一聽,看了看房間裡面十多位人,使眼色微微扭頭,“記住我交代的事情,伺機而動。”
他說完換了神色開門出來,另外十幾位男子從不同的房門出來,聚集在一起齊刷刷的跪下,“參見太子殿下。”
楚紫寒眯起眼睛,這幾十幾名侍衛身上殺氣重重,令他十分警惕。依依和竹墨的手紛紛放在腰間,以備萬一。簡言和梓染也紛紛站在景笙兩旁,互相交流眼神。
簡言眼睛瞟了整個小院,就怕其他地方還有埋伏。
“你們把左手臂都露出來,讓這位小公子看一看。”楚紫寒沒有說起來,他們依舊跪在地上。
那十多位互看一眼,根本就沒有要動的意思。
楚紫寒面色一寒,燕璃慌忙上前道,“都耳聾了?還不把衣袖脫掉?”
黑子擡頭,面色無懼,“我等雖然是身份低微的護衛,可護衛也是有尊嚴的,敢問太子殿下,爲何如此,請給我等一個理由,否則我等恕難從命。”
“理由?”楚紫寒冷笑指着燕璃,“你給他們說一遍。”
燕璃面色平靜的說了一邊。
“太子殿下若是我等身上並未留印記,當如何?”黑子道。
簡言挑眉,這人還真是什麼都不怕,敢和太子講條件也算是一個漢子了。只可惜跟了一個野心勃勃的主子。
“大膽!讓你做你就照做,只是爲了還你主人一個清白,你等畏畏縮縮不肯證明自己,我看就是在拖延時間。有何居心?”依依拔劍而出。
楚紫寒伸手阻止,“劍收起來,別嚇到這些壯士。”
依依瞪了那些人,冷哼一聲將劍收起來。
“若是能夠洗刷自己清白,本宮定不會放任流言者繼續胡說下去。”楚紫寒眯起眼睛,“你等即是守護燕府安慰的人,又代表着燕府,只要沒有印記對燕府來說就是欣慰。若不這麼證明,恐怕燕府依舊洗不清了。”
黑子咬咬牙,瞥了人羣中的燕夫人,起身道,“還請女子迴避。”
楚紫寒挑眉,“其他姑娘都下去,姻兒將眼睛閉上。”
簡言蹙眉,燕夫人不情願的走了下去。景笙伸手衣袖將簡言拉入胸懷,遮住她眼睛。
楚紫寒剛好回頭,淡漠的瞥了一眼,語氣沉沉,“可以開始了。”
十幾位人光天化日之下,解開衣袍,*着上身。側身露出將手臂對着他們。
梓染蹙眉,上前細細看了看。剛想伸手去摸黑子退了一步,“小公子這是作何?你該不是爲了最晚上的事情,來爲難我等吧?”
簡言看不到也不能觀察,她伸手拉開景笙的衣袖,看到那人瘦手臂,乍一看什麼也沒有,陽光下泛着明光。她蹙眉,開啓了只能梓染和楚紫寒能夠聽道的暗語,“他們手臂上做了手腳,你細細看那些手臂,和另外一隻對比一下。梓染你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觸摸。”
楚紫寒回頭看了簡言一眼,又盯着那幾十人的手臂。
梓染黑心一笑,穿梭在他們中間,“怎麼會呢,我也就想找到害我一家露宿街頭的人而已,好報仇哇。”
“公子!”其中一人裂開身子,就是不讓梓染碰。
梓染笑了笑,“那麼小氣,我就想碰一碰感受一下而已。又不不會非禮你們,怕什麼?”
“太子殿下,既然已經看了,還請讓我們穿上衣服!”黑子拱手一禮。
“他們不讓碰!”梓染傳言簡言和楚紫寒。
簡言看着梓染走到那些人面前,他們就像遇到瘟疫一般躲開。她眯起了眼睛,“這些人一定有問題,想法子對準印記的位置,我到想看看,是他們技術好,還是我的眼睛毒辣。”
“你們讓開點,若是我強行拉扯,估計會打起來,還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埋伏,今日若死在這裡太不值了。”梓染道。
“你放心動手,我的兵馬就在鎮外,一個訊號就會來援救。”楚紫寒打起警戒。
梓染回頭看了他一眼前,迅速瞄準一個人,伸手向他手臂抓去,哧的一聲響,梓染痛的變回狐狸,那人手臂當即被抓破出奇的是並沒有流血。
“果然是你們!”簡言揮手,紫魂出現在手中。
當下即亂,那十多名護赤手空拳朝着他們打來。燕璃面色一白,後腿幾步,想要逃開,卻被景笙給阻止,“想逃?”
燕璃狠狠的瞪着他,他雖然沒有什麼武功,自認對付一個比他還弱的公子,他信心十足。
景笙挑眉看着他直起身子,目光陰狠,“今日就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
燕璃握緊了拳頭,帶着蠻力朝着景笙揮去。
景笙側身,一把抓住他手臂,狠狠一揮,他便翻滾仰天摔在地上。
燕璃滿眼不置信,這一摔,摔的肝腸寸斷,摔的五臟六腑生生作痛。他咬咬牙齒,不甘心的站起來,紅着一雙眼睛,朝着景笙打去。
景笙扯開長袍,朝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腳,“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這個道貌岸然對我僞君子!居然想打我媳婦的注意,千刀萬剮都難讓我舒心。”
燕璃吃痛,痛在趴在地上,仰着頭看着景笙。
“璃兒?”燕夫人會些拳腳,他當即拔下了頭上的簪子朝着景笙揮去。
金簪在陽光下閃着金色光,晃了衆人的眼睛,簡言回頭一驚,心揪起來,看着那閃亮的簪子朝着景笙奔去,她揮了手裡的紫魂,同樣的速度朝着簪子打去。
“鐺”,一聲刺耳的金屬音,紫魂斷了那枚簪子,就在景笙眼前斷裂,他面色一白,扭頭看向簡言,只見那侍衛起飛一條腿,朝着簡言胸口踢去。他心下慌亂,這邊燕夫人對他恨之入骨,那邊梓染匍匐在地上,他分身乏術!
“姻兒!”
簡言只顧着景笙,完全忽視身邊的侍衛,毫無防備的被那人踢在胸口,身子拖地好遠。這一腳,簡直要了她命,五臟六腑俱損。
“噗——”
“言兒?”
簡言扭頭擦了血漬,伸手阻止,“我沒事兒!不要分心,就是死今日也不能放過他們!”
楚紫寒和景笙臉色陰沉的可怕,簡言伸手提起僅有的內力,將紫魂握在手上,全靠紫魂支持身子,站了起來。
這身子真是不行了,練了那麼久的武功,就算心法全部都熟記於心,猶豫身子的原因,想要強大起來真的是很難。她伸手捂着胸口,咬咬牙,嚥下一口血,陰狠的瞪着那羣人。
景笙初學者,毫無根基難以支撐很久。楚紫寒內力和她一樣虧損的厲害,全靠兩位下手,依依和竹墨,兩人對付起來有些吃力。
她閉了閉眸子,沒有瞬間提升功力的法子,她有些急躁,若是強行運功,只怕自己會走火入魔。
信號彈被依依放出去,她和竹墨體力消耗大半,也沒殺了幾人,看着還有七八名對手,不得不放信號了。
她看着地上躺着的燕璃,妖冶一笑,拖着手裡的劍朝着他走去。
燕璃聽到聲音面色一白,慌忙退後,“不,你不能殺我。”
“殺你?”簡言一笑,“你配嗎?”
她舉着劍,對着燕璃。楚紫寒意見面色動了動,上前握住她手,“別殺他。”
簡言疑惑的拿開手臂,晃了晃身子,聽他道,“他是青陽!”
他是青陽?
“他是青陽?”簡言面色凝起,復又道,“他是青陽?”
燕璃不明白,“青陽是誰?”
楚紫寒不作聲。
“既然是青陽,那更該死!”簡言本無心殺他,可提起青陽,令她十分惱怒,“沒想到前世今生,你居然還是做了小人,這天下真是太小了。哈哈哈,紫寒上仙,青陽上仙,都出來了,我的凌瑾鈺呢?是不是也在我身邊?爲什麼你可以斷定他是青陽,我的凌瑾鈺呢?”
楚紫寒張張嘴巴並未搭話。
“你走開!”她推開楚紫寒,“你不說他是青陽,我還不會下殺手,既然你說了,那我更不能放過。我怎麼會放過前世讓我經歷了斷經之痛?”
“你不能殺我,我不是你說的那什麼青陽,我是燕璃,簡言你不能殺我。”燕璃如同狗一樣,在地上爬行,嘴裡喊着,“不要殺我,不呢殺我,我不是青陽。”
“璃兒?”燕夫人一聲喊,揮着手朝着簡言打來,“你這女人,今日我一定要殺了你。”
她話音剛剛落下,拳頭還沒有握緊,力量還沒有提起來,就被人從身後刺了一劍,直穿心臟。
“娘——”
燕璃大喊,“景笙,你殺了我娘,我要跟你拼了!”
大都的聲音都停止了,那些人都是燕夫人養的,聽到燕璃的慘叫,他們紛紛看過來,“夫人——”
黑子爲頭目,素來和燕夫人感情深厚,也是燕夫人嫁過來對我陪嫁侍衛,看到她死在自己面前,痛心疾首,“小姐?小姐?”
簡言不置信的看着景笙,他終於從一個軟弱無力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手上沾滿血腥的公子,她總於還是污染了他潔白的心靈。
景笙緩過神來,本想鬆開手,可看到簡言那蒼白臉色,狠下心來拔出了劍,燕夫人身子便倒下去。他後退了幾步,白着一張臉心裡默唸,“我殺人了?”
“景笙?”簡言哽咽的低下頭,她最不願意看到他這樣,卻讓他跟着自己在殺戮的路上越走越遠。
燕璃爬過去,抱着燕夫人的身子,悲慘喊道,“娘——”
此事他心裡充滿了仇恨,悲傷難掩,所有的侍衛全部跪倒在地。
燕璃眼神變了變,一種強大的意識進入自己的腦袋裡,痛的他抱着頭哀嚎。
他是九重天宮掌管紫仙宮的青陽上仙,有罪弟子凡是犯錯,都會在紫仙公受罰。素姻也是一樣,兩千年前,他親手斷了她的經脈,看到那滿身傷痕的女子,他居然莫名的喜感。
“哈哈哈……”
燕璃仰頭大笑,隨後悲鳴的哭了起來,“掌門師兄,你到底還是向這着自己的徒弟。不管在何時,哪怕她傷你千萬次,你還這麼愛她。我不過是想她看我一眼,怎麼就如此之難?”
楚紫寒和簡言愣愣的看着他。
他緩緩起身,簡言警惕的站在景笙前面,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爲什麼你會喜歡一個廢人?凌瑾鈺一個人抵千萬人,讓我九重天宮血流成河,讓我千萬弟子,橫屍遍野,讓我偉大天宮毀於一旦,他爲你做了那麼多,你怎麼會愛上他?”
簡言能夠穩住身子已經不錯了,哪裡還有力氣跟他反駁,這一世他雖沒有武功,但不代表他變成了青陽,依舊沒有。
“師弟!”楚紫寒輕聲喊。
“你不要喊我。”他扭頭道,“我早勸過你,不太收她,你聽過我一句沒?九重天宮浮屍千萬,血流成河,你能想想泡在血海里是什麼滋味嗎?你撒手跟她這個妖女走了,讓我們收拾這個爛攤子,就爲了她一人陪葬了千萬弟子,你難道就不覺得愧對先祖?”
楚紫寒身子猛然一顫,他能夠想象的出來,凌瑾鈺當時是如何瘋狂。
“噗——”楚紫寒焚心似火,他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卻能夠接受當時的情景。
“殿下?”
依依和竹墨上前穩住他身子。
簡言晃了晃身子,雖然九重天宮是養她的地方,那些情同手足的兄弟姐妹她聽着也痛惜。凌瑾鈺本不是這樣,她卻也讓凌瑾鈺從一個肆意張揚的小王,變成看一個殺人如麻的魔王,這是她的罪過,是她難以救贖的。
“哈哈哈。”燕璃仰頭悲笑,“知道了有如何?已經過去了兩千年,這世道真是太小了。凌瑾鈺呢?爲什麼不跟你你一起?就是因爲他罪孽深重,老天才讓你們生生分離,死都難以相見!”
“噗——”簡言極度焚心,剛剛張嘴,就噴了一口血。她盯着燕璃,虛弱道,“不會的,他一定還在某個角落,等待我去將他領回來。”
景笙閉了閉眸子,每一次只要和凌瑾鈺沾染上,都會讓他痛不欲生。他攙扶着簡言的身子,知道她心裡肯定很痛,他能做的只有不離不棄。
“大膽狂徒,敢對太子下毒手。”
楚紫寒擡眸,自己的收下街道訊號紛紛趕來。而那些殺手,卻咬舌自盡,一同尾隨了燕夫人而去。他並沒有發話,靜靜闞澤手下將燕璃給拿下,而他卻沒有反抗。
此事的青陽,並不是不反抗,而是他真的沒有能力反抗,沒有仙姿這身子如同一個廢人,有的只是一個上一世的記憶。他寧願自己沒有記憶,這樣就不會痛苦了,就不會閉上眼睛,身在血海了。
“將他關押起來,不準怠慢。”
畢竟是自己的師弟,原諒他存了點私心。
“姻兒?”他扭頭輕喊。
簡言勾脣譏笑,卻沒有搭理他。
“我想回去。”她費力的對着景笙道。
“你先站着,我帶上梓染,我一起走。”他轉身將地上的梓染抱起來,看着那黑掉的爪子面色一沉,大步走到簡言面前,“你看?”
簡言靠在他身上,伸手觸摸,“他只是中了毒,並不會危急生命,不要擔心,回去我開個方子,喝上幾帖就沒事了。”
“梓染哥哥。”果果跳在景笙肩膀上,揉着泛紅的眼睛,聲音哽咽,“師父,他會不會死?”
簡言搖搖頭,“不會死。”
“我給他排毒。”楚紫寒被依依攙扶着走過來。
“不用勞煩太子殿下,吃藥無非慢了點……你……”
------題外話------
誰說我賣內內,明明是你們好伐?
景笙:啥時候讓我吃肉?
小魔王:吃屁,滾一邊去。
簡言:吼吼,來吃。
素姻:都是一個人,誰滾給本仙看看?
衆人曰:讓秋秋、楠楠、昔兒、七月、滾一滾,嗷嗚。
嗷嗚,月底了,查看兜兜還有票票沒,趕緊給喜歡的文投了,不然就是浪費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