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路的寸頭男一愣。
而跟在他身後的男人們,也是集體傻了眼。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嬰淺這滿身貴氣的大小姐,一張嘴竟能吐出這種話來。
“好久沒罵人了,真爽啊!”
嬰淺也是喟嘆了一聲。
上個世界她跟着白奕煌閉關修仙,過了幾百年的安穩日子。
都要忘記了,這種普普通通的髒話,到底該怎麼說了。
“好辣的妞!”
“這不好好讓她嚐嚐,我們的厲害?”
“老大,這賤人罵你呢!”
他們終於回過神來,嚷嚷聲更重了不少。
整條街上,都回蕩吵人的吼叫。
卻是沒有一個住戶,敢出門看上一眼。
“我他媽長耳朵了!”
寸頭男沉了臉,回頭吼了一句,又將目光轉向了嬰淺。
之前還以爲,這是個和男朋友吵架,才離家出走的大小姐。
現在一瞧。
可是兇的很。
“這麼厲害啊!”
寸頭男嗤了一聲,追上去一步,擡手要去摸嬰淺的臉。
“我可真想要看看,你一個女人,能怎麼送我去投胎呀?”
他扯着嗓子。
蓄滿了淫邪的眼光,來回在嬰淺的身上掃動。
其他男人也跟着鬨笑出聲。
無數道視線,齊齊落向了嬰淺。
帶着毫不掩飾的貪婪。
這麼漂亮的女人,他們自然也想着,一起佔點便宜。
板寸男率先向着嬰淺逼近。
而其他的男人,亦是跟隨着他的腳步。
頓時。
酒精的臭氣,混雜着腐敗的味道,齊齊衝向了嬰淺。
對面人數衆多。
她大概數了一下,約莫七八個。
嬰淺先是後退了一步,微微皺起了眉。
這些男人,都是普通人。
若是換成了上個世界,嬰淺只要一個眼神,他們就該手牽着手,唱着兒歌,去拿着下一輩子的號碼牌了。
只可惜。
現在的嬰淺,也是一個最爲尋常的普通人。
她輕嘆了一聲。
手腕輕輕晃動了下,眸光在瞬間冷如寒冰。
嬰淺都準備好要率先動手,卻聽一道噙着笑意的嗓音,忽然順着夜風,傳到耳中。
“又見面了,妹妹。”
她回過頭,看到了傅承嘯的俊臉。
還真是孽緣不淺。
纔剛剛分開,居然又見面了。
“呦,我暴脾氣的便宜哥哥。”
嬰淺揮了揮手,掃了那寸頭男一眼,又和傅承嘯道:
“抱歉,我現在有點忙,可能沒時間招呼你。”
“沒關係,這不是挺有趣的嗎?”
傅承嘯環抱雙臂,背靠着路邊的廣告牌,俊臉上帶着嘲弄的笑,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勢。
他倒當真,是過來看戲的。
沒有絲毫要插手的意思。
“沒有準備爆米花,還真是對不起了。”
嬰淺聳了聳肩。
赤腳踩着滿地碎石的感覺,絕對算不上多好受。
但這種時候,也沒空抱怨了。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麻煩死了。”
嬰淺嘟囔了一句。
她簡單活動了下肩膀,瞧着滿臉的不以爲意,但視線流轉,已經悄悄搜尋起了機會。
對面人多。
一但動手的話。
就需要徹底,讓他們嚇破膽才行!
寸頭男忽然見了傅承嘯,本是被他嚇了一跳。
但看他和嬰淺之間,似乎有些奇怪。
傅承嘯真的一臉隨意,就站在一旁,半步都未上前。
寸頭男才熄滅下的慾火,再次揚了起來。
和身後的同伴對視了一眼,半寸男用力嚥了口唾沫,連忙向着嬰淺逼近。
“還真是...”
嬰淺嘀咕了一句。
她後退了兩步,忽然向着面前的寸頭男,勾起脣角,露出一個極爲撩人的笑。
寸頭男頓時看傻了眼。
然就在下一秒。
嬰淺忽然收斂了所有神情。
裙襬飛舞。
在夜風當中,掀起赤色的波浪。
旁人只注意到一道白影晃過。
當他們再次回過神時,視線當中,突然沒了寸頭男的影子。
但很快。
他的好兄弟們,就找到了他。
寸頭男躺在地上。
雙腿緊緊夾着。
估計是疼到了極致,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剩下細細弱弱喘息聲。
聽起來還有幾分可憐。
嬰淺長舒了口氣,很是貼心地安穩道:
“去福利院報個名吧,領養的孩子也會和你很親的。”
寸頭男張了張嘴,不知是想要感謝她,還是打算說點其他的。
嬰淺估摸着,應該是道謝之類的話。
但他現在的身體,不太適合張嘴。
於是。
在他發出聲音之前,嬰淺好心的將高跟鞋,塞進了寸頭男的嘴裡。
“很貴的,但是我比較善良,所以送給你了。”
十五釐米的細跟,幾乎捅進了寸頭男的嗓子眼。
他泛着白眼。
這回是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一雙手胡亂的揮舞,又被嬰淺壓下。
她正試着將一整隻高跟鞋,都塞進寸頭男的嘴裡。
但似乎有些難。
他看起來都可以被送去火葬場了。
寸頭男的那些同伴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愣了好半天,纔算是回過神來。
“賤人!”
“你居然還敢反抗?”
“你快放開我們老大,不然我就...”
他們的嗓門,比方纔弱下了不少。
底氣也不太足了。
但嬰淺畢竟孤身一人。
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憑藉自己,對付他們這一羣男人。
“媽的!”
一直跟在寸頭男身後的黃毛咬了咬牙,最先邁上前,伸手去抓嬰淺的手腕。
他就不相信了。
這女人,真能將他們全收拾了不成?
有了黃毛帶頭,其他男人們也都有了動作。
他們人多,聚在一起,就是黑壓壓的一片影子。
瞧着就駭人的很。
嬰淺拍了拍手,眸光掃過這些男人,最後落定在黃毛的身上。
不知爲何。
被她冰冷的視線一瞧,黃毛竟莫名打了個寒顫。
真是奇怪的很。
他居然被嬰淺的一個眼神,嚇出了汗?
黃毛只短短一個愣神。
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他又氣又虛,乾脆一揮手,吼道:
“兄弟們!給我上!拿下這賤人給老大報仇!”
隨着黃毛的一聲令下。
嬰淺啐了一口,低聲罵了句:
“草!”
人多是吧?
能耐!
她跑還不行嗎?
嬰淺又不是沒腦子的蠢貨。
她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倒是讓黃毛傻了眼。
他剛纔被嬰淺嚇住。
還以爲她真要繼續鬥下去。
沒想到。
居然跑了?
黃毛頓時大怒,緊忙向着嬰淺追了過去。
她赤着腳,終歸是跑不快。
沒一會兒的功夫,嬰淺就被圍在了中間。